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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休日的时候,宇在厨房做菜,我则在她边上帮忙。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我不觉好笑,做菜都那么认真?
“老婆,明天烧点咖喱饭吧?”
“……又吃?就这么喜欢吃咖喱?”宇停下手上的活,转脸笑着看我。
“是啊。很好吃。”
“昨天才吃了咖喱鸡块啊,前天是咖喱牛肉,吃不厌吗?”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眼珠子一转,意味深长的道:“嘿,宇,我怎么会吃厌呢?我不会吃厌的,就怕你不肯给我吃。”
“……”宇无言了,再次被我口头调戏了一番。
正和宇在厨房嬉闹,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一听,居然是爸爸。他在电话那头问我,可不可以见个面。
挂了电话,我将爸爸打电话给我的事情,告诉了宇,问她要不要见面?宇说,去见见吧,你应该也很想见面,不是吗?犹豫了很久,答应了。
约定好下个星期六见面,一直在想爸爸说要见面,是想对我说些什么的?想叙叙旧吗?还是抱歉那么许多年的忽视?或是其他什么?曾独自幻想过很多见面场景,只是我万万也是想不到,真正见面时竟然是这样的不欢而散。
见面那个下午,我早早就到了约定的地点,有些忐忑不安的把弄着手中的玻璃杯。等了又等,终于看到了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咖啡馆的门口。
和他们差不多有七八年,没有见过了,岁月还是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经过的痕迹。刚寒暄了几句,不知怎的话锋一转,提到了年少时的苦楚。
爸爸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对我道:“这你怪不得我,是你自己不想和我一起生活的。”
听了他的话,我顿时火了,却也极力克制不将心情表现在脸上回道:“是啊,是我不想和一起你生活。是我不想让你的新欢趁你不在的时候,把我往死里打,一边打我一边管我叫‘野种’。”
听到我极力克制激动的情绪,刻意轻描淡写的说着,他们两人都愣住了,大家同时不言语了。良久之后,我轻哼了声说道:“不过我不就是个‘野种’吗?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我不是个野种,那是什么?”
想想自己也真是个奇怪的物种,明明心中痛得不行,却习惯性的用尖锐的话语,刺痛他人。可能是我的话,刺痛了爸爸,他有些恼火的拍了下桌子怒道:“沈希,你放肆!”
“放四?我还放五呢?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放肆,那也是因为有人养没人教……”
“……”他们两人都怔住了,望着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喜欢在伤悲的时候,大口大口的喝水,这种感觉你试过一次,便永远也忘不了。微扬起头,将杯中的液体吞咽下去的感觉,就好像是将一大杯的泪水吞下肚中。我拿起手中的玻璃杯,不哭不闹的喝完整杯水,然后扯扯嘴角安静的笑。
放下杯子,三个人同时沉默了许久后,爸爸叹了口气继续道:“好,好,好,我们先咱不提这个。你现在和你老师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抬起头有些敌意的望着我爸。
“你怎么能搞同性恋呢?希,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爸爸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我。
“以前是妈妈不好,可是你现在这么做是错的。我知道你只是把她当做妈妈的代替品,妈妈以后会对你好的,你和她断了关系吧?”妈妈伸手握住了我放在桌子上,略微颤抖着的右手,感伤的说道。
听到了妈妈的话,我一甩手将手从她手中挣脱,冷冷的对她说:“妈妈?你少和我来这套,你是我妈?你不是。你不是又生了一个小女孩吗?那才是你女儿,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震惊的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别,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然后正色道:“别这么看着我,好像全都是我的错。哦,对了,是我的错。我当年自杀没死成,你们一定很失望吧?住院那么多天,居然不来看我一眼?”
他们俩个又不说话了,只是愣愣的看着我。突然觉得好笑,不禁笑出了声道:“哈哈……好笑,真好笑。”
一边笑一边起身离开,茫然的走到了门口,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刹那,我听见我回头说:“我把她当做什么,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问题是,你把我当做什么?你们两个人把我当做什么了?把我当做了什么?”
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区分,快乐和悲伤。无论高兴或是悲伤,我都会笑。不止一次的幻想着,和父母见面之后的心里感受,一直都以为自己会哭,但是我却没有,我笑得很大声,很大声。
那天屋外的风好大,夏季的台风将眼泪吹了出来,我也不擦任由泪水肆意。每个人应该都有那么一瞬间,就算是再坚强倔强再没心没肺的人,应该至少曾有过一秒钟,又或是一微秒的时间,怀疑过自己来到这世间的理由。是啊,为什么呢?如果你的父亲母亲,晚一刻相爱,又或早那么一刻相爱,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你的存在。
都说每一个人都是天堂之上的天使,是上帝恩赐给父母的礼物,是为爱而坠落人间的精灵。那么我这个精灵当初又为了什么,心甘情愿的坠落凡尘呢?
爸妈那么多年了,难道你们还不懂,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吗?我想要的东西,人们常挂在嘴边,却少有人愿意真心付出,她有个名字叫:爱。
第67章 二分之一的可能——何叹息?
“宇,宇啊……”我站在玄关处,一边哭一边唤着妻的名。
宇寻着我的声音,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我想我当时一定是颓废狼狈到了极点,因为宇看到我的模样后,居然忘了生气和不满,也忘了要教训我,而是一脸焦急的问我:“希,你喝醉了。到底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了?”
“宇,我心好痛啊,我的心好痛啊。”我拼命的按着心口,心真的抽搐着痛,痛得厉害。左心房的位置很疼很疼,我疼得再说不出话来,扶着墙缓缓蹲在了地上。
“怎么了?希,你怎么了?”宇随我一起蹲了下来,在我的身旁关切的声音。
“宇……”看着宇一脸焦急的模样,我的眼泪如雨而下,将她拥紧在怀里道:“宇,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
“希,你怎么了?你喝醉了,先睡一会儿吧?乖……”宇用哄孩子的口吻对我说着话,伸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发,温柔似水的对我笑。
“宇,你爱不爱我?”
“希……”
“你爱不爱我?”
“爱。”
“说你爱我,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说你爱我,宇……”
“我爱你。”
“会爱很久吗?”
“会。”
“很久是多久?”
“永远。”
喝了很多酒,头晕的厉害,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捂着胸口难受,被宇扶到卧室,由她帮我盖好被子。她坐在床沿边看了我好一会儿,见她起身好像要走开的样子,我急了忙拉住她道:“宇,别走,别走。”
“嗯,放心吧,我不走,我不走。”宇极力抚平我的不安,轻拍着我正锁着她腰的膀子。
“宇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座城市,到个再没有悲伤的地方,好不好?”
“好。”
“……”听到宇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的回答,我愣住了怔怔的盯着她看了半天,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见我这副表情,揉了揉的我发,柔声道:“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沈希便是妻。这句话是你说的,你怎么反而不记得了呢?”
“宇,我把你当做老婆,当做我最珍惜的人,当做我的妻子。宇,我这么说,你相信吗?”
“嗯,我相信。”
“宇,我没有把你当做妈妈,我当你是老婆,你相信吗?”
“嗯,我相信。”
“……”
一个晚上不知对着宇喃喃说了多少,最后只记得她拍着被子,柔声唱着一首童年歌谣。那略带清冷的声音,在儿时的记忆上空回荡,越飘越远。
第二天睁开眼时,宇正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我。看我醒了,她清瘦的脸庞绽放了笑容,柔声说道:“希,你等下。我帮你去盛碗醒酒汤。”
看她匆匆跑了出去,又匆匆跑了回来,端了个小碗进来,递到我面前。我却只看见宇那忧郁的眼神,那目光触动了我的心弦。在那一个瞬间,这神情牵引出令人感伤的往事,感怀许久,却无法言说。
宇看窗外风景时,喜欢将目光望得很远,那望向远方的眼神,好似在凝望着寂寞的一角,任思绪随风飘逝。我也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宇会担心我变心。因为这样的一个我,的确是那么的不靠谱,也不成熟。只不过我仍旧放不下过去,那稚气的笑颜脸孔,到现在,还有没有?那些记忆中的美好到现在,有没有变过?
我微微摇了摇头,爱情,我想我仍旧是不懂的。或许,爱情要用下半生慢慢细心体会。
宇,你在担心年华似水,容颜老去,所有美好便会逝去。其实,我也在担心,我担心等我真的明白爱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你已远去再不爱我。
宇,我知道你爱我,你的心狠狠伤过,却不曾后悔。我知道你爱我,你在等待我的长大,期盼着下一秒钟的幸福。
我在想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但偏偏让我遇见了你。或许很多事情,都早已由天注定好了,缘来缘去,前世今生。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又想起了阿文的那句:“有些人,爱与不爱,都是痛。有些事,我们明知是错,却还是去做……只因有一个人,让你不想对……”
宇:
我说我想你,你说你不信,可是我的思念就在这里。很喜欢银杏树,银杏叶都泛了黄,随着微风轻拂跳起了,优雅而又悲伤的离别舞曲,缓缓坠落尘土。公园的一角有一张长椅,那上面刻着‘爱你永远’的承诺,我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一地枯黄,不语。
我说我爱你,你说你不信,可是我的爱情就在这里。很喜欢梧桐树,深秋快入冬时分,随风飘落在地上积起的厚厚一叠枯叶,带着思念爱恋。喜欢被你轻轻牵着手,一起走在那厚厚一层枯叶之上,听着咔嚓咔嚓的枯叶脆响,总有一种情愫。那种感觉我懂得,她的名字叫永恒,是一种‘持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永恒。
我只是花海中,最不起眼的一朵蒲公英,在百花深处中静静的等,等待着陪我走过一生一世,陪我经历一生一世,牵起我手的她。
她看见了我这一朵绒绒的,在野地里默默绽放的小花,听她淡淡说一句:“宇,你真美……”
最初看见她,那个小小的她,躺着草坪上仰望着天空。随着她的目光,我也抬起了头,望着大片大片的云彩。当我仰望天空时,我不是真的想看什么,只是在这座喧嚣的城市中恍惚了。
这一生我们会遇见很多人,好的,坏的,对的,错的。青春若能有张不老面孔,那我就静静坐在这里等着她。然而时光不会静止不动,守望伴随着寂寞无助和伤感,悲哀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