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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纷纷下跪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内哪里发生了大事,乾文帝便要上哪儿。前一次是太子东宫遭遇下毒,这一次是佑思宫遭遇刺客,下一次又会是什么?
乾文帝缓步下了御辇,在看到跪在最前边的东方度之时,惊讶地愣了下,方才回过神来,对众人说道:“都平身吧。”目光却一直落在东方度的身上。
缓慢稳健地走到东方度的跟前,见她一身平民衣着,毫不犹豫地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问道:“度儿可是刚从宫外回来?”这元宵之日,宫内便无欢宴,而宫外却是热闹非凡,以东方度在宫外生活多年的性子,想必是选择在宫外过元宵节了。
东方度微低着头,冷静地回答道:“回父皇,儿臣正是从宫外回来,回宫之时听闻三皇弟遭遇了刺客,没来得及回风清宫换衣服,便赶来这佑思宫探望三皇弟了。方才走到佑思宫不过片刻,父皇便来了。”趁着现在父皇问了,便把需要解释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乾文帝等她说完,才注意到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平民衣服的女人,侧过头,眯眼打量了两眼,却发现并不是暗云,而是一直服侍东方度的那个贴身侍女。
回头看向东方度,问道:“你与身边的这个宫女一起出去的?”
东方度惊诧地皱眉,不知乾文帝问此问题是何用意,抬头的瞬间却又面无表情,“回父皇,儿臣正是和半兰一起出去的。”余光看了半兰一眼,就见半兰瞬间跪下,伏在地上说道:“皇上饶命,奴婢一时贪玩,才央求殿下带奴婢一起出去的。”
乾文帝对半兰淡淡地说了句:“恕你无罪,起来吧。”转头,却带着丝愠怒对东方度说道:“你只与这个宫女一起出去?那暗云呢?”
提到暗云,东方度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双眉紧皱目光带着惊诧地看着乾文帝,说道:“父皇……父皇记得她?”暗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暗卫,竟然会一直记得她?这么说来,她的父皇一直都知道她与暗云的关系?
乾文帝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了东方度一眼,便一甩袖子,绕过她往佑思宫的大门走去了。而守在门口的侍卫一见乾文帝动作,便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东方度不明所以,一时愣怔在原地。直到身边的半兰不着痕迹地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她才回过神来。
转头却见乾文帝已经进了佑思宫,忙跨步追了上去。心里却犹豫纠结着是否要告诉父皇自己和暗云的事情。
父皇若是知道她们两个人在一起,会不会也知道她的身份?不会的!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不会封她为王了。可是,父皇为什么要提到云儿?
佑思宫正殿,东方序闭着双眼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而一旁弯腰忙碌的,正是御医林书南。见乾文帝来了,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拱手行礼道:“微臣参加皇上,吾皇……”
话未说完,乾文帝便打断他道:“林爱卿免礼平身,先给序儿包扎好伤口。”
东方序因着伤口失血过多,已有些昏昏沉沉,听见声音,才迟钝地发现乾文帝来了,正想起身行礼,却被乾文帝按回到太师椅上,“序儿就不要起来了,好好坐着,让林御医处理好你的伤口。”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安慰。
退开身子,在一旁的另一张太师椅上坐下,让林书南能更好的给东方序包扎伤口。
侧头看着林书南动作,一等他将东方序的伤口包扎好,便问道:“序儿受伤可严重?”不等林书南回答,又问道:“今夜跟在序儿身边伺候的是哪个宫女太监?”
☆、第一百零三章
东方序的贴身太监连剑听到乾文帝问话,忙从一群宫女太监中走出来,双膝跪地道:“回皇上,今夜是奴才当值,晚膳后奴才便一直跟在殿下身边。”头微低着,目光落在地面上,只是那余光,却不知是在瞥向何处。
面对一国之君,连剑竟回答地不卑不亢,这让乾文帝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而站在乾文帝身侧的东方度,更是仔细地打量起连剑来。
连剑并不是从小就在宫内长大,而是十三岁之时才进宫当了太监,因着有些武功的底子,便直接被安排到了东方序的佑思宫伺候东方序,后又成了东方序的贴身太监。
东方度在宫内的时间并不多,而连剑只是众多太监中的一个,就算还顶着东方序贴身太监的名号,却也只是众多贴身太监中的一个,并没有让人多加侧目,她自然也不会对这么一个小太监多加关注。
可他今日的表现,不得不让人怀疑。就连常伴在乾文帝身边的太监,在回答乾文帝的问话时也不会如此得淡然,他一个小小的皇子贴身太监,又如何能如此淡定从容?
乾文帝双眉轻皱,质问道:“既然你一直跟随在序儿身边,为何序儿受了伤,而你却安然无恙?”话毕,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东方序。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连剑和东方序能回答了。
东方序抬手抱拳道:“父皇,刺客来时,儿臣正巧让连剑去了御膳房。”说着侧目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连剑。而连剑见东方序说话了,他便闭口不言,只等着东方序为他开罪。
东方度侧目看了眼东方序,目光又落到了连剑的身上,这一去了御膳房,刺客就来刺杀东方序了,是该说巧合呢还是该说那些刺客把握的时机好?此刻的淡定从容,是故作的伪装,还是天性如此?
她心内有很多疑问,可此刻却一句话都不能说,只能沉默地站在乾文帝的身边。
东方序说完,见乾文帝不言,便继续说道:“好在周围一直有宫女太监和侍卫在,儿臣一遇到刺客,便发出了呼喊声,那些刺客挥剑砍来,儿臣便用手臂做抵挡,手臂虽受了伤,性命倒也保全了下来。”扯了扯嘴角,朝乾文帝浅笑,“父皇不必担心儿臣,儿臣只是受了小伤,不碍事。”
满是疑点的话,东方度不信,半兰不信,可乾文帝信了。
“既然如此,序儿就好好在佑思宫待着,朕会再多派些侍卫守在佑思宫周围保护你,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说完转头看向林书南,对他嘱咐道:“林御医,你在此好生医治序儿,让他尽快恢复,切莫让他的伤口裂开。”说完拍了拍袍角,起身对众人道:“朕就先回未央宫了,摆驾。”
听闻乾文帝要回未央宫,东方序一干人等皆拱手道:“恭送皇上。”
而乾文帝走了两步,却突然转头看向东方度,冷冷的语气对她说道:“你跟朕来。”丝毫没有了刚才关心东方序时的慈眉善目。
看来在佑思宫门前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这是要把东方度带回未央宫仔细问话了!
东方度闻言,颔首道:“是,父皇。”紧跟在乾文帝的身后,一同往佑思宫门口走去。身后的东方序和林书南,一直盯着东方度的背影,而两人眼中带着的情绪与思虑,却是明显的不想同。两人看着东方度亦步亦趋地跟在乾文帝身后,直到她在视野中消失了才收回目光。
半兰一直跟在东方度的身侧,随她一同前往未央宫。行至半路,却看到东方度朝自己悄悄打了几个手势,领会了东方度的意思,半兰故意放慢了脚步,慢慢变成了跟在銮驾后的最后一个人。
宫女太监们都低着头走路,丝毫没有注意到东方度和半兰的举动。等无人注意的时候,半兰一个转身,折往了风清宫。
御辇到了未央宫门口,方才稳稳地停下。东方度上前,伸手想要搀扶乾文帝下御辇,却被乾文帝冷冷地忽视。
东方度自问没有做任何让乾文帝不喜的事情,可乾文帝此时此刻的表情和举动,都在告知东方度,乾文帝龙颜不悦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暗云的事情了。可自己与暗云的关系,只皇姐师姐等几个人知道,父皇又是如何得知的?皇子素来只与王公大臣的女儿结亲,暗云什么都不是,难道真是气愤自己与暗云在一起了?可再一想,却又不像是在恼怒她与暗云在一起。
若不是这件事,又会是何事?
东方度回想佑思宫门口的对话,想到乾文帝对她说的那句“你只与这个宫女一起出去?暗云呢?”,方才恍然大悟,他是在恼怒自己抛下暗云与一个宫女出宫!
为暗云抱不平?东乾国的一国之主,她东方度的父皇,为一个外人抱不平?
东方度晃着神跟在乾文帝的身后,直到进了修身殿,方才回过神来。而此时此刻,乾文帝已经坐在了大殿正上方的鎏金宝座上,正冷冷地看着她。
“父皇~”东方度跪在大殿正中央,喊了一声父皇后便垂下了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乾文帝轻叹了口气,看着下方垂首的东方度,软了软语气,方才缓缓说道:“度儿,你可知父皇为何会如此?”他倒要看看,他的这个孩子,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儿臣不知。”只是可惜,这个回答让乾文帝极其不满意。
乾文帝欲要再开口,却又阖上了嘴。有些事情,或许他不该说,毕竟这是暗云自己的事情。可事关他的孩子,他又忍不住想要告诉东方度,让他切莫辜负了暗云那样深情的女子。
此时此刻,修身殿内只有东方度和乾文帝两人。整个大殿,沉寂许久,直到东方度的双腿跪得微微发麻,才听到乾文帝再度开口:“度儿,父皇问你,你可与暗云在一起了?”当初暗云脱离暗卫组织,为的是谁,他一清二楚。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却甚难回答。
最终,东方度回答道:“回父皇,没有。”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乾文帝却说道:“抬起头看着父皇,再回答一遍,有还是没有?”声音越发地冷冽,带着一丝哀其不幸的苍凉。
东方度紧咬牙关,缓缓抬头,对上乾文帝冷然的目光,艰难地回答道:“没有。”分析了两种回答的后果,两害相权取其轻,东方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伤害性最小的一种回答。
若出了意外,暗云便能置之度外,若没有出意外,她与暗云是在一起还是没有在一起,又岂会因这一个回答而有所改变?!
重重的一声叹息声后,乾文帝的声音徐徐入耳,将当日暗云脱离暗卫组织一事娓娓道出:“度儿,暗云那个孩子,本可以成为暗卫首领的,甚至能成为这九大首领中的首领,可她为了一个人,甘愿脱离暗卫组织,失去了这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机会。”
见东方度认真地听着,不停歇地说道:“离开组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成为暗卫之前,她是被人遗弃的婴孩,若没有她师父,没有组织,没有朕,她不是饿死冷死,便是成为一个流浪乞儿。如今她不仅拥有武功,还有识文断字的学识,全是因为她暗卫的身份。既然她要脱离暗卫组织,除去暗卫这个名头,那便要将这本不该拥有的东西全部交还回来。”
本不该拥有的东西,武功,学识。若要将这两样东西还回去,岂不是要……
东方度垂眸,眼角的泪无声地滑落。扪心自问,她了解云儿有多少?为云儿做了多少?云儿为了她又做了多少?
你是不是总在我不知道的时间,在我不知道的地点,为我做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乾文帝见东方度红了眼,叹息着摇了摇头,“她的武功,本要被废……”正要说下去,门外忽传来太监的急报声,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
“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