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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缠绵,从天明开始,便连绵不断,武王在送完小唯回来后,就一个人在校场上骑马射靶,来来回回的拉弓射箭,箭箭正中靶心,手法纯熟,技艺高超,百步穿杨,骑射当真了得,只是如今的他少了以往的冷酷和傲气,眉目间多了郁色,连侍卫也不让跟随,独来独往,孤独的身影更甚以往。
楚云熙坐在朵朵桃树下,远远看着皇甫泽不知疲惫的练习骑射,便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她面前写着几个名字:萧逸臣、小唯、林弃、史则,她在这些名字下划了几数条横线,皱眉揉额,苦苦思索。
“别淋雨了,先进帐休息会。”长公主不知何时走近她身边,看了看地上划出的几个名字后,又认真的看了眼楚云熙才说:“回去吧,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本宫,本宫知晓的绝不欺瞒你。”
楚云熙身上已被细雨淋湿,初春的山风一吹,便感觉全身冰凉,只是她神情有些呆愣,似乎并没注意自已的身体状况。
长公主伸出了手,神态温婉,目光柔和的替楚云熙整理好有些散乱的长发,随手抚了抚她额头,果然有些烫,便叹了声,拉着她的手回到自已的帐内,让人打来热水给她淋浴,也没让人留帐内打扰。长公主神情温柔,动作略有些生涩的替楚云熙宽衣解带,淋浴更衣,为她清洗擦拭长发,看着仍面无表情的楚云熙,长公主的神情有些黯然,眼神中深藏着的不安又开始躁动。
楚云熙喝了姜茶,又淋浴完后,躺在床上盖着纱衾盯着头上的紫纱帐发呆,神情也显得精神了几分,却并没有去看身旁的长公主。
“你为什么不问?”长公主在床头坐下,看了看楚云熙,她的神情也显的有些疲倦,眼内还带有血丝。
“我自然不能和你的天下相提并论!”楚云熙终于偏头正眼看向长公主,自嘲的笑着说道。
“这天下不是本宫的,但本宫对这天下尽力了。”长公主神情平淡,但眼睛却一直在观注着楚云熙的神情。
楚云熙冷笑说:“殿下不想扶持太子然后摄政?”
“楚云熙!”长公主低声怒喝,说完却又强压下怒火,又温言说道:“本宫知你心中难受,但不可胡言。”
楚云熙闻言,神情带着倔强,看着长公主不语。
长公主握拳,神情无奈的说:“楚云熙,有时候,本宫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不是不能伤你,是怕伤了后便再无挽回,可是还是看着你渐行渐远,远的让本宫想毁了你,这种无力的感觉你不会懂,而本宫甚至从来都不确定,我皇甫明月在你楚云熙心中究竟算什么?”
楚云熙露出几分困惑的神色,看着长公主,不明白长公主怎么突然说出这话,长公主在她心中算什么?楚云熙思索良久,才缓缓说道:“我会陪着你。”
长公主听了轻轻一笑,却显的有几分凄凉神色,她笑着摇了摇头,似认命般,语气低沉的说:“本宫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本宫觉得你也有权知晓事实真相。这是承乾事后给本宫看的,说他亲眼看见小唯在帐内烧书信,而且当时已保证不外传,但后来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先看看。”
楚云熙接过仔细一看,便猛的坐了起来,牙咬的咯吱作响,脸色神情变了数变。
长公主给她的是张烧的只剩一角的一小片信纸,纸上零星可辨的几个残字是:熙、身体、回京、接应,信上虽无印篆署名可认,但那纸上一笔一画都透着舍我其谁的风流霸气,正是华夫人的笔迹无疑。
长公主看楚云熙的神情变化,最后又变成面无表情,抿了抿嘴说:“太子虽然懦弱,但品行不坏,就算喜欢小唯,也绝不会卑劣的对小唯用强,事出蹊跷,而当时,就算本宫出言相求,也救不了人,小唯与京城有联系是事实,而且本宫连夜派人去查过。”
长公主说完停了,又一字一顿的看着楚云熙说:“楚云熙,我皇甫明月在你心中究竟算什么?你的身份我最后一个知,你的病情我也是最后才知,若不被发现,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对我说?什么至死方休,你个骗子!没解药你最多再活二年而已,骗子!”长公主说着,眼神恨恨的看着楚云熙,连‘我’都用出来了,指甲刺在掌心,满掌的鲜血,才神色冷静了下来,又开始说,似乎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也不想瞒了。
楚云熙低头不语,这些事她确实没主动对长公主说,但骗子?好吧,她是骗子,她玩文字游戏,她的至死方休就是指不到二年她就要死了,可没想到小唯还一直惦记着解药,她不信小唯是内奸,更可能的是小唯在为她的解药在和华夫人联络而已,想到这,她心情更低落自责,也许皇甫泽说的对,小唯是以死逼她离开这。
长公主看着楚云熙继续说:“林弃的飞鸽上不是情报,是本宫的降书。因为洪将军断后的兵力已折损过半,皇上看双方差距太大,便派使臣带诏愿割城让地去南诏国请援,本宫怕引虎驱狼,反被虎伤,就派人暗劫了使臣,准备率军向京而降。皇家争夺,无论输赢,毕竟还是姓皇甫,可惜此事外泄,被皇上知晓,所以小唯之事,也是震慑。只是请南诏出援兵的消息一旦传出,就算没有使臣前去,南诏也会乘机出兵而来,京中那位更会疑本宫诈降,到时解药……”长公主说到这语气有些涩意,看着仍低头不语的人,眼神幽深不明。
也许皇上更想用自已来震慑,楚云熙这么想着,也不在意自已的解药,她曾可以以失去自由来换,但她没有,如今小唯更是因这解药而受了份无妄之灾,从此改名换信,漂泊无定,可谁知道她来这时已抱了死的觉悟,楚云熙又问长公主:“为什么是林弃来传?”
“本来是想让史则写好传递的,林弃代替了他。”长公主说完看着楚云熙紧紧握拳的手,看了看她神情,想说些什么,没有说出口。
楚云熙过了好一会,似平复下来才说:“殿下的态度太突然了,我不信长公主真放手不争了?”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若投降能换你平安健康,本宫心甘情愿。”长公主说完感觉话语有些露骨,神情有些羞涩,但还是继续说道:“本宫如今已自身难保,能不能救你,也没多少把握,现在告诉你一切,只是想先问问你的选择,等拿到解药后,愿不愿意随本宫执手天涯?”
楚云熙听到‘执手天涯’,又看长公主神情诚挚的看着自已,心跳便乱了起来,这对她来说真的具有太大的诱惑,若真和长公主执手天涯,不理这些家国天下,红尘恩怨,一起逍遥山水那该是何等的姿意?楚云熙极力的镇定,让大脑冷静下来,不答反问说:“殿下的态度太突然了,我做了什么,让殿下另眼相待?而且降后太子结局会如何殿下应该知道。”
“本宫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对你一忍再忍,明明有成百上千种法子治你,到最后还是会心软去帮你。至于太子,也许真的没那帝王之命,本宫已请了旨,分开行动,太子和洪将军将会留此阻敌,皇上继续南行去行宫,等皇上一走,京城来消息若允了本宫的二个请求,大军便开始举兵去毫州投降,请求之一便是诏告天下,废太子皇甫承乾为黎民百姓。”长公主说到这神情低落,低低的似自语的说了句:“时也运也命也!”
“其实殿下是怕我反了!”楚云熙想了许久,还是觉得长公主那番话像是哄她的,她的心里有些乱,脑子里兴奋中还带着些不安。
长公主听了没说话,楚云熙便当她默认,谁知,过了一会,长公主突然说:“你不会!”
“那殿下以为小唯之事我就这么算了?”楚云熙一愣后冷笑说道。
“小唯还没死。”长公主神情淡定,却一针见血。
楚云熙一愣,也没问她如何知晓,又说:“那林弃呢?”
“史则不是已经安全走了。”长公主神情冷淡回道。
“所以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吗?”楚云熙说完掀被就要走。
长公主急忙伸手按着她身子,神情终于有些焦躁的说:“那你想怎样?”
楚云熙倔强不说话,只用力掀被要下床,长公主拦着她,二人言语争执,神色都不好,动作上便僵持了起来。其实有时候用语言表达爱情会显得苍白,但用来伤人却比刀剑还厉。
☆、美人诱惑
二人僵持不下,长公主却突然因疲倦和贫血导致眼前一黑,一下扑在了楚云熙的双腿上,倒把坐着的楚云熙吓了一跳,忙要扶长公主替她把脉。长公主手一甩避开,冷瞥了楚云熙一眼,揉着头上的太阳穴坐回原位,也不再看楚云熙。
“你,身体,不舒服?”楚云熙神情冷淡,语气僵硬,状似随口问道,眼睛却偷看长公主脸色,看着她脸色苍白,蛾眉微蹙,冷颜薄怒的样子,心却忽然跳快了几分,强敛下自已的神情,仍旧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坐在床头。
“楚云熙,你我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吗?为什么每次都要以争执结束?我知道你心里不平不甘,那么一切就由我来弥补可以吗?不求三生三世长相依,只愿这一世你我能平平安安,白首偕老。”长公主看着楚云熙说道,她自称为‘我’,作小俯低,态度诚恳,声音低沉,又有些无力的说道。
楚云熙沉默下来,眼中有丝犹豫划过,又恢复平淡,她玉面清寒,眉目间隐了几分戾气,偏头看着长公主,低低的笑问:“弥补吗?”执手天涯若只是因为弥补,那么这委曲求全的感情不要也罢。
长公主闻言,咬牙切齿的盯着楚云熙说:“楚云熙,你别像刺猬一样行吗?”
“扎伤殿下了?”楚云熙扬起轻笑说道,目光似在打量着长公主,眼神意味深长。
长公主被她看的心中有几分不安,却仍是说道:“本宫以为,你会去徽州勤王,便是已放下心结,不会再计较从前诸事……”
楚云熙冷冷的打断她说道:“萧逸臣是因我而死,小唯也是因我而死,现在殿下要我放下仇恨,一走了之?”楚云熙神情阴冷,嘴角却带着抹笑,看着长公主,心里却心凉如水,恨恨的想,除非长公主也尝尝这无亲无故孤苦伶仃的滋味,才会懂我如今感受。
长公主听言,仔细的看着楚云熙的神情,按她以往对楚云熙的了解,楚云熙淡泊名利,但心系百姓,做事有自已的原则,不会伤及无辜之人,而且没有解药便最多只有二年寿命,所以她从没想过楚云熙真的要反,或者说楚云熙想弑君。但自小唯事情发生后,楚云熙似乎突然性情有了变化,虽然也如往常般语带常笑,可她的笑更像是个表情,就像夜里闪光的萤火,让人感觉骨中幽冷发寒,而她面相上也多了股煞气。
长公主内心惊诧,但只以为是楚云熙太过悲伤所致,所以还是镇定平静的温言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本宫想他们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你为了他们背上千古骂名。不如和本宫一起,等向华夫人投降拿到解药后,就去找个山村小镇,油盐酱醋的过日子好不好?”
楚云熙不置可否,而是淡笑问:“如果我一意孤行要报仇,长公主又如何?”
长公主看着楚云熙,四目相对,长公主脸色有些冷意。若楚云熙执意选择如此,自已会如何?一方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