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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琼诗出了楹池,回到殿内,便又有宫人迎着她去了长平阁用膳。
长平阁的饭食该是极佳的,但梁琼诗今日却有些食之无味,她也道不清是什么缘由。明明来的路上,大公公已是和她言说了太子逼宫已平,君王赶去偏殿处理政务,无法与自己一起用膳,可她偏偏还是觉得她身边该有个人闲人。
可她身边,除了个木讷的宫人什么都没有。不,这宫人不算木讷,她是会用筷子的,甚至极为灵巧,能凭着自己的咀嚼速度判断自己爱吃什么。但她还是喜欢那不知怎么用筷子的宫人伺候。
想着自己身边只有个不爱说话的宫人,梁琼诗忽地想离开长平阁。虽说长平阁,与她而言,是宫中最为熟捻之地之一,可今日,她却是觉得有些陌生。
不,不是陌生,是寂寥。
不过,自己应该不会孤独多久吧!也许入夜了君王便会来?梁琼诗微微的晃了晃神。
纵使君王不来,那宫人该是会来的吧!
梁琼诗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过半日未见,她竟是有些思念君王和那宫人了。
或许只是自己太无聊了。
梁琼诗慢慢的嚼着宫人喂来的饭食,君王与那宫人不在,她也懒得动筷子了。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时间飞一般的走,一下就过了三日。
初阳正好,梁琼诗躺在贵妃榻上听着一群戏子咿咿呀呀给她唱戏。
自从她楹池赐浴被许昭靖惊扰后,君王似是许久不来了,连那宫人似乎也消失了,每日便是一群宫人侍奉她从榻上起身,洗漱,更衣,用膳,然后再躺回榻上。估摸着混吃等死的日子便是如是吧!那群宫人似乎也是格外的无趣。
梁琼诗莫名的倦怠。
她在宫廷能干什么?既是看不见,那达官贵人爱的游园赏花赏月便与她扯不上半点关联,那大家闺秀爱得琴棋书画自是与她也无什么缘分,折磨宫人这些又着实是显得低劣。特别是一出门那群宫人左一个‘娘娘小心’,又一个‘娘娘小心’让梁琼诗过得格外神伤,妃嫔的生活怎么会寂寞如雪呢?
虽然君王待她真是极好的,担心她无聊,便每日都寻着戏班来给她唱戏。
可他自己却许久未来了。
梁琼诗微微的换了个姿势,叹了口气,听戏这福分着实不是她这等俗人能享的。且曲目,戏本也就那么几个,唱来唱去,无非是才子佳人,卖身葬父的桥段,着实心厌,可又不能不呈君王的情。这也逼的她更是想念那日那怪诞的两女子私奔。
正常的嫔妃生活该是怎么样的,梁琼诗心中没有一点谱。但她的妃嫔生涯着实是无趣的紧。原是想着入宫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勾心斗角,谁曾想过竟是养老一般的生活。她入宫的马车上设想过入宫的种种情况,独独没想过偌大的宫廷只有她一个妃嫔。以前没她的时候,君王是这院落中最大的主子,有了她之后,这宫中也不过是两个主子。虽一堆宫人待她皆是诚惶诚恐,唯恐伺候不周到,可这着实是无趣的生活……
第三十九章
听着唱曲儿的谢恩的声音,梁琼诗翻身躺平在榻上,想着自己面上究竟是太阳还是月亮?
她身上有些冷,却不知是风吹得还是天黑了。
一旁伺候的宫人瞧着榻上人的动作,也知晓娘娘是闲着了,却也没什么法子,她不是大公公,可以说些闲话逗娘娘开心。纵使只是说些气候冷暖的,都难保会不会被人拿捏把柄。
不知道翻身翻到第几个,梁琼诗隐隐听到了吵闹声。是何人在此喧哗?梁琼诗随即坐直了身子。
瞧着梁琼诗坐直了身子,伺候梁琼诗的宫人也立即扭头寻找着吵闹的人。
一扭头,便瞧见几个秀女打扮的女子挤在不远处。而那几个女子也发现了听戏的人注意到了她们随即朝着梁琼诗的方向聚了过来。
“贵妃娘娘在此,不知几位小主?”宫人打量挤在一起的几位半晌,低声冲着梁琼诗道,“娘娘,这几位皆是御殿的秀女。”
娘娘听戏的地界其实离皇宫的偏门极近,这地界有山有水,风光尚可,故宫中得闲的秀女也常来此处游玩。
不过,说起秀女,圣上虽有诸多妃嫔备选,却把她们都安排在了离偏门极近御殿。到头来,还不如她这等寻常的宫人见圣上的次数多。
秀女么?梁琼诗微微的转了转眼睛,顺带着笑了笑,眼盲倒是不影响她找乐子。依着刘姑姑那宁可做宫人也没做秀女的角度看,这御殿秀女的地位怕是比宫人还低。
秀女们瞧着榻上的娘娘扫了她们一圈却没说话,几个机灵的立即跪到了地上,“娘娘恕罪,奴们不知娘娘在此,惊扰了娘娘……”
一见机灵的几个跪了,剩下的几个也连忙跪到了地上,最后还有一个着红衣的秀女定定的立在原地。但因着瞧不见,梁琼诗也并未发觉。只是心道‘惊扰’这个由头好。
想着面前跪倒的是一群日后可能与自己争权的女人,梁琼诗唇角含笑,微微的抬了抬手示意她们起身。依着君王现在待她的态度,那日该还是远着的。
而起身这个动作一出,那立在原地的红衣女子便是瞧出了眼前之人是真的看不见,思及她所知的新妃性软,眼盲口哑,便嘲讽道,“娘娘,您可知您是占了奴们戏耍的地方!”
占了她们的戏耍之所?梁琼诗皱皱眉,她倒是没想过真有这般愚人敢挑衅自己。她贵为妃,如何是占了她们的地方?
以下犯上不是该杖毙么?
可她似乎不能张口下令,梁琼诗轻轻的皱了皱眉。一皱眉,她便又想起了君王待她的好,前些日子,只要她一皱眉……
不,念着君王的好这不是什么好习惯。她近些日子想到君王的时候似乎多了些。为什么会想起君王呢?莫不是自己心里记挂上了?
记挂上了,是不是便是……
梁琼诗想着自己可能爱上君王,不由得又皱皱眉,心道,若是爱上的君王,还不若爱上那宫人。
瞧见梁琼诗皱了眉,那红衣女子正欲多言,却被快步走来的大太监打断了,“崔姑娘,您莫要在娘娘面前失礼!纵使娘娘张不了口,也不会是您可欺的。”
“大公公!”红衣女子一脸委屈,她可是兵部尚书的女儿。
听着大公公与挑衅的女子搭话,梁琼诗便心领神会,这个女子的背景不简单。
大太监瞥了红衣女子一眼,转身冲着梁琼诗恭贺道,“娘娘,老奴来此有两件事要告知娘娘,一是恭喜娘娘,不日将因奏太子密谋之宫晋封皇后了,二是圣上邀娘娘移驾郁园赏月。”
封后?
梁琼诗的笑意僵到了脸上。
封后的消息似乎来得太突然了。她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能力能被封后。身世不出众,子嗣尚无,才德不显,除了君王垂怜,她自己都不知自己能凭什么封后。什么‘奏太子密谋’,她根本没听到半点太子要逼宫的风声。
她当年不过是觉得太子可以与君王子嗣一争罢了,从未想过太子会进行这种高风险□□行为。
想着前几日在楹池太子嚣张的行径,梁琼诗的脑海中突然回响着许昭靖所言的君王只要给自己封过妃,便会退位。君王是预备着退位了吗?又或者太子胜了?
应该不会。
想着自己封后的缘由是奏了太子逼宫,梁琼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君王定是不会输的!这定是君王做得谋划!
可君王他这般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若世人皆无目,独眼便可为王。若后宫只有自己一人,那妃与后便只是个名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除非——后宫要进新人了。
后宫要进新人了?梁琼诗一下想起了自己身前还跪了一群秀女。刚刚不过闲想着她们会成为和自己争斗的女人,没想到这般快就要成为现实了。
既然就要与自己争斗了,那便跪着吧!
梁琼诗轻笑着起身,等着大公公扶着自己的手臂。
见梁琼诗自行起了身,大太监也未敢怠慢,连忙把拂尘甩到另一边的手臂上,走到梁琼诗身侧,扶着她离开。
瞧着梁琼诗被大太监扶着离开的背影,红衣女子咬咬牙,哼,她迟早也要让那老奴这般扶着自己!
郁园似乎极远,半道上便换了车辇。
一上车辇,梁琼诗便察觉到她刚刚踩背上来的小公公没有上车,而大公公也未到车里,只是坐到了外面驾车。
车里应是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吧?
梁琼诗嗅着车辇上点着的熏香的味道,与君王身上的味道颇为类似,但也似乎格外的催人入梦。
上车没有多久,她便是困了。
可意识还没模糊多久,她便察觉有手在她脸上滑动。
“娘娘,您要封后,可是欢喜?”
宫人的问题让梁琼诗清醒了几分,给答案似乎是大不敬。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里,车轮碾地的声音还在耳侧,大公公定是还在车外……
自己或是又在梦里,或是宫人真是鬼吧?
梁琼诗靠在座椅上浅笑着摇摇头,她不欢喜。她原以为她封后便会欢喜,事实上,她听到这消息时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欢欣。
“为什么?是因为您不喜欢那许昭平,还是因为您不喜欢这宫里?”宫人的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竟是把气息喷到了她的耳侧。
不喜欢许昭平么?若是不喜欢,那便应是欢喜的吧。或是自己无意间已经把君王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人似乎总是有些贱的?
梁琼诗一边轻笑着摇头,一边搂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宫人,她有些累。
摇着头的轻笑落到许昭平的眼里便尽是落寞与无可奈何,她又给了琼诗她不愿要的东西么?许昭平把梁琼诗揽到怀中,“封后不是娘娘您一直想要的,您为何不欢喜?是人不对吗?”
是人不对么?梁琼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若是许昭靖她定是欢喜的,不爱君王才能做好后。
见怀中人点了头,许昭平一度失语,愣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道,“那娘娘那个人若是换成奴呢?”
听着宫人的嗓子哑了,梁琼诗以为她是在为自己难过,便摸了摸宫人的脸,试着安慰她。
可她的手还没探过去,便被那宫人捉住,“娘娘,奴问,若是那人换成奴呢?”
换成奴?虽是无稽之谈,想着宫人想为自己顶替皇上,梁琼诗轻笑着点点头,心叹不过是黄粱一梦。
可未等她感叹完,宫人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君王,“娘娘,奴成君王了!”
“呵呵呵。”梁琼诗捂唇笑出声,学得真像,像得她几乎都不能分辨出是不是君王本人。
“奴真是君王了!娘娘不是与君王有七年之约么,寡人便只做娘娘一人之奴可好?”许昭平的声音格外的诱惑。
“呵呵呵。”听着宫人的声音,梁琼诗笑得要出泪了,这般乱的称呼,除了这鬼宫人,怕是没人有这般胆子。
见怀中之人笑了良久,许昭平也瞧出了怀中之人不信,“既然爱妃不信,那爱妃便摸摸寡人头上之冠!”话罢,拉着梁琼诗的手往头上一探。
梁琼诗摸着簪子两侧垂下来的丝绦,脸色一白,随即又笑了起来。这宫人还真是鬼。在宫内竟还敢变出君王的样子,胆子真大。
“寡人真的是乾国之主。”许昭平正色道。
可纵使正色了对梁琼诗而言也没什么效果,她的心完全沉浸在遇到了一个鬼身上愉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