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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知道陆亢龙一人。
这“右使”又是什么人?听说魔教教主有左右二护法,称左使右使,乃教主亲信。“右使”亲自来接应解剑池,说明解剑池真的掌握了十分重要的情报,一定要趁他与“右使”接触之前,将他击杀,尸体完整带回。
她一路追到了江边。江面洪波暗涌,浪涛拍岸,白雾缭绕,江上却不见渡船,不知他们到底从陆路逃走,还是水遁。
戴长铗追上来,道:“少主……”
“追到这里,就失去了踪迹。”
“少主莫慌!我马上让谭老大启程去追,我们从陆上走。”
金铃点点头,道:“我去长亭等你,尽快。”
她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长亭。戴长铗没让她久等,不一会儿便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戴长铗一马当先,后面居然是白胖子、寒儿、莲儿,除有两匹空马之外,竟还有一匹马,上面坐着首战失利的向尧臣。
金铃皱了一下眉头,莲儿立刻答道:“少主,行主令向五郎出来历练,难道能让他现在回去吗?”
金铃点头应允,道:“你和寒儿负责保护他。”
向尧臣脸色难看,道:“我如何能受两个弱女子的保护?”
金铃理所当然道:“解剑池偏偏打你,可见你需要保护。”
向尧臣的脸色更加难看,金铃一跃上马,一夹马腹,往西北驰骋而去,戴长铗与白胖子紧随其后。向尧臣脚下生了钉子,一动不动,寒儿道:“向五郎,你去是不去?”
向尧臣苦笑道:“你们少主……向来是这样目中无人的吗?”
莲儿立刻答道:“少主并非目中无人……”
向尧臣马鞭一甩,似是赌气,又似询问:“你们的少主从不夸赞别人吗?”
莲儿道:“虽然如此,少主亦非嘲讽,向五郎不要放在心上。”
寒儿心中却不服,暗自哂道:“少主从小到大,从古到今,只对一个人青眼有加,简直要把这人夸到天上去。”
莲儿见她一脸不服,一鞭子抽到她那匹马的屁股上,低声斥道:“想什么呢!快走!”
金铃飞驰在第一个,戴长铗驱马与她并排,报告道:“少主,已知会各地堂口,留意往来行人。”
金铃却别有所思,问道:“戴公可知明教左右使都是什么人?”
戴长铗道:“明教有辉日左使和影月右使两位护法,是教主的左膀右臂,两人都是神之又神的人物……但这两人从未露面,我们连他们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一概不知。”
金铃叹了口气。
戴长铗道:“少主可是在意方才敌人所说的右使?”
金铃点头道:“这次说不定便可追查到这个神之又神的右使。”
她又催促j□j骏马快走,马儿不满地嘶鸣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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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夜雾的掩护,解剑池所乘的小船顺利逃脱。汉水中央静静泊着一艘船,顶端旗帜已全部拆掉,但若是有心人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船头装着呼乐最钟爱的撞角。
船尾绞盘扎扎作响,几个水手正推着巨大的绞盘往前走,破水之声传来,船微微晃了一下,船锚吊了起来。
帆升起来了,纵对季风,以吃住逆风之力,八对船桨落水,从甲板下传来了隐隐的号子声。
一个明教弟子推开舱门走了进去。离门口最近的那个船舱里散发出明亮的光芒,他推门进去,四五个人都站在里面,把狭小的船舱挤得水泄不通。
墙边都钉着木架子,摆着些绳子铁砣。窗下有一张床,床上躺着解剑池,他的裤管已全部割开,露出伤口来,几个男弟子把他压住,方才那个进来的人从怀中摸出一个鼻烟壶一样的小瓶子,拧开瓶盖,慢慢把粉末洒在他的伤口上。
解剑池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幸而口中咬着布巾,惨叫声仿佛被布巾吸去了一大半,剩下的好似是从地底传来的。
房门又开了,进来了一个娇小的少女。
解剑池看到她,眼睛一亮。少女摘下头上兜帽,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
“曼旗主……少主……”
阿曼道:“少主命我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带回。”
“少主、少主没有亲自来吗?”
“少主j□j乏术,我会带你去见她。”她把左手举起来,手上缠着一根金色的链子,链子上缀满了小小的铃铛,正是银锁随身带的那串黄金璎珞腰链。
“这……”解剑池便要下跪,被阿曼拦住。
“解堂主放心休息,少主命我等不惜一切代价救你,圣教不会抛弃你。”
解剑池松了口气,轻抚胸口,道:“谢右使大恩……”
阿曼转身离开,“解堂主休息吧。”
房中弟子随她一同走出去,房间里顿时又变得冷冷清清。
她从船舱里走出来,呼乐正站在船头,一手拿线卷,一手拎绳子,正在测量深度。
阿曼出言道:“水船主。”
呼乐回过头,见是阿曼,便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旁边的水手,对她笑道:“阿曼,你们的朋友没事吧?”
阿曼道:“没什么大事。”
他又满脸期待地问:“接下来如何?”
阿曼道:“一切按计划进行。”
“那、那你们的小少主……”
阿曼不禁莞尔,“按我们的计划,她在陆上,你在水上,是见不到面的。”
呼乐一脸失望,低下头看着靴尖。
阿曼笑道:“水船主,拖住谭老大的事情,都还要靠你了。这是少主的计划,万万不可有失。”
呼乐一听“少主”二字,又来了精神,重重点头道:“包在我身上!”
阿曼点头笑笑,又进了船舱。
船行了一日一夜,呼乐看了看江面,对旁边的水手道:“阿蓝,把我们家旗子挂起来。”
阿蓝应了一声,爬上了桅杆顶,把“水”字旗重又拴在了桅杆顶部。
旗子受江风鼓荡,飘摇不定,前方苍茫的水雾里隐隐约约有几艘船。呼乐问阿蓝道:“阿蓝,可是快到宜城港了?”
阿蓝道:“蛮帅,前面就是啊。”
呼乐叹了口气,道:“只怕是今天是靠不了港了。”
阿蓝道:“为什么呀?”
呼乐抬手指了指前方,道:“你瞧。”
阿蓝皱眉望去,前方有三艘船缓缓驶来,他定睛仔细看了看桅顶标志,只见三艘船统统是红底黑字的“谭”字旗。
阿蓝惊呼一声,道:“谭老大竟这样快?怎地我就没注意到他从旁边超过我们?”
呼乐敲了一下他的头,道:“谭老大是竟陵人,他这几天去丈母娘家当上门孝子去了。这是从上游开下来的。”
阿蓝松了口气,道:“哦,那便是和我们擦肩而过的,不一定是来找茬的,蛮帅,我们……”
呼乐下令道:“舵向左三分,避让前船。”
背后传来咿咿呀呀的号子声,船头一歪,走上了另一条水道。
常常在江边生活的人,一定见过水道。表面上江面都是碧波万顷,水也是一般平,其实只要贴近水面往远处仔细看,就可发现江上交错着船只走过留下的痕迹。
远处那三艘船变换队列,又摆成了雁行阵。
呼乐叹气道:“阿蓝,蓝长老,升白旗。”
“……啊?”阿蓝傻了眼。
呼乐踹了他一脚,阿蓝踉跄倒地,很快又连滚带爬地跑到桅杆下,爬上桅顶,挂上了白旗。
两方越来越近。近得已经可以看清楚对面的水手举起了接弦板,两船减速靠到一起,对方旗舰上的水手伸出勾爪,把呼乐的船勾住。又听得噗通几声,船锚落水,几艘船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姐其实超在意被小师妹压住风头我觉得
(是想吐槽这玩明明是你写的吗(我写完才开始想为什么大师姐要苦练轻功(果然还是怕被超过!
☆、第76章 请君入瓮三
谭老大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衫;唤道:“可是水船主吗?”
呼乐叹了口气;道:“谭老大亲自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谭老大跳过来,眯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呼乐;嘿嘿笑道:“水船主的威风气呢?”
呼乐又叹了口气;道:“呼乐何时逞过威风?都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谭老大冷笑两声;道:“水船主;有几个小贼在我的地盘上杀了人;我遍寻不着,只得在此盘查来往船只。”
呼乐也嘿嘿冷笑两声:“谭老大是觉得阁下地盘上凡是杀人越货的事情都和水某人脱不了干系是吗?”
谭老大道:“岂敢岂敢;水船主少年英侠,就算人在水船主船上,也定是暗中躲藏,与水船主没半点关系。”
呼乐阴着脸不说话,谭老大道:“水船主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见他不动弹,乐道:“水船主如今自己做了老板,不必再看别人脸色才能开仓了吧?”
呼乐也乐道:“谭老大怎么还记我的仇?呵呵呵呵……多大点事嘛……”
谭老大粗眉一轩,道:“呵呵呵呵……水船主刚刚才自己做了老大,不大清楚我们这些老帮派里帮规严格,规矩就是规矩,规矩就是给人守的。”
呼乐因为私自出港、私运禁货、私自开火,而被汉水中游漕帮老大处刑逐出帮派。老帮派重规矩,大多觉得这事极为丢脸,是以谭老大能拿这事来嘲笑呼乐。
呼乐却满不在乎,道:“谭老大与我不打不相识,我之前得罪了谭老大,一直想寻个机会上门赔罪,可惜这次到了鄂州,却听说谭老大有事出门,不想在这遇到,实在是缘分。谭老大一定要收下我的赔礼。”
他挥挥手,阿蓝赶紧进舱门里去了。和谭老大同来的两个水手忍不住伸脖子往里张望,不过阿蓝随手就把舱门关死了,两人失望不已,又把头缩回来。
幸而阿蓝过了一会儿就咚咚咚地跑出来,手上拿了个盒子。呼乐接过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只犀角。
谭老大却笑道:“水船主真是有心,不过谭某却要辜负水船主一番好意了……”
他话音一落,忽然就动了。呼乐又叹了口气,双臂随即被人反剪身后。阿蓝见状便抽刀盾往下扑,谭老大一柄匕首搁在呼乐脖子上,道:“水船主,多有得罪,只不过此人事关重大,谭某也是奉命行事,非得搜一搜你船舱里不可。”
呼乐苦笑道:“我还能说不答应吗?”
谭老大冲手下人一努嘴,道:“开门。”
后面上来两个精壮的大汉,一人一脚踹开门,另一人先行持刀进去,如临大敌。
呼乐亦死死盯住那人,那人回头见呼乐一脸紧张,咧嘴一笑,伸手就已摸上那扇离舱门最近的门。
他伸手一推,房门应声而开,房中两边都有木架子,上面放着水图航图,墙上挂着四分仪、绳子、铁坠等物,靠墙有一张床,床上被辱散乱,还没来得及收拾。
那大汉又看了呼乐一眼,呼乐咧嘴笑道:“那是我的房间。”
大汉哼了一声,挥了一下手,后面的水手接二连三跳上船,不一会儿,蛮族水手人人脖子后面都架了一把刀。
谭老大道:“水船主放心,只要你不反抗,我们也是看看就下去。”
他说着,就推着呼乐下了舱底。
舱底分了三层,最末一层压仓,次一层有桨室与货仓,最上层住人,谭老大拿住呼乐,一间一间搜过来,到最后却一无所获,他不死心,又搜了一遍,这回连底层压仓都没有放过。
谭老大盯着呼乐,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