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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紧紧跟着银锁,看她右手抬起,便往上纵跃,扒住横梁,藏身其上,那狱卒进旁边小间里整理东西,银锁又趁机闪入二门,躲上大梁。金铃蹲在银锁旁边,终于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向碎玉。
她只觉得似有一年都没有见到师父了,忍不住唤了一声:“师父。”
向碎玉早已听到还有一人,见是金铃,欣慰地点头道:“没受什么苦吧?”
“不曾,南平王夫妇待我如亲生女。”
向碎玉笑道:“要孝顺。”
“是。师父,下一步怎么办?”
向碎玉道:“我亦不知,但近日不会有甚凶险,你把武功练好,便是正道。你们该走了。”
他说完,那狱卒就走了进来,问道:“向师父,你方才叫我吗?”
向碎玉点点头,道:“烦请小兄弟替我倒些水。”
那狱卒便去接他手中水瓶,银锁趁机便将金铃牵走。
两人原路返回,走到一半,银锁忽道:“大师姐,离你家不远了,我就不送了,明天见。”
金铃略感诧异,任由她一人先行离开,心道小师妹真是随性,说走就走了,也不去我那里坐坐。
银锁却是觉得心底对金铃的怪异感觉又翻上来了,心知不得不离开,才急匆匆地跑掉。
回到家躺在冰冷的床上,半晌都睡不着觉,她翻滚来翻滚去,喃喃道:“逝者如斯,可见从不等人……”
当初金铃邀她留下时,她险些就点了头。好饭好食,温酒暖床,温柔乡乃英雄冢,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初实不该住进那屋子里,现在这冰冷似铁的被窝里简直没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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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本盼着银锁何时再带她去内城,但是银锁两天都没来找她,她在家枯等不成,就去了银锁的小据点,只可惜这一处荒宅,除了被子乱七八糟没有叠之外,殊无有人住过的痕迹,久候也不见银锁回来,只得留字离去。
不料银锁第二日仍旧不至,金铃想着去找银锁,先出门看了一眼春姐在不在,不料刚一出门,就觉得不大对。
这种“不大对”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银锁出现在周围的预警一样,她停住脚步,不露声色地往周围看了两眼。只听头顶有人轻声笑道:“大师姐,你发现我啦?”
金铃抬起头来,浅笑道:“你就吊在那里,也不嫌脏?进屋,别出声。”
银锁翻了个跟头落下来,闪进屋里,金铃说了一声“我去去就来”,便若无其事走了出去。
她一个人走在偌大的园子里,小侍女们远远见着她,都低声叫一句“小郡主”,她轻轻点头走过,绕到水榭去,把那碟糖偷了,又若无其事地走回来。
她再回屋之时,银锁正把最后一块桂花糕拿起来,见她进来,赶紧咬了一口。
金铃把包着糖的手帕递给她,低声道:“不和你抢,你慢慢吃。”
银锁吃得见底,金铃便把水递到她手上,她一饮而尽,杯子还给金铃,金铃又倒满了给她。
如此反复好几次,金铃不禁问道:“你到底饿了几天?三天?四天?”
银锁认真道:“我不饿,你家东西好吃。”
金铃看了她一会儿,站起来道:“我再去给你偷点。”
银锁一把拉住她,道:“不忙不忙,不用了大师姐,我今天来找你有事。”
“什么事?”
银锁从背后拿出一个青色小瓷瓶,瓶子大约有手掌长,瓶口以木塞塞住,这瓶子不是什么值钱货,金铃看不出是什么,便问道:“何物?”
银锁道:“丁子油!”
金铃的眼睛亮了一亮,进房间里把墙上挂的剑拿出来,放在银锁旁边,又去书房扯了一把绸布。
银锁翘首以盼,并没有听到惊呼声,便撅嘴问道:“大师姐,我上次养在你这的小动物呢?”
金铃指了指头上,道:“在那上面织了个网,又不知道躲到哪睡觉去了。”
银锁的诡计没有得逞,撅嘴道:“大师姐竟不怕蜘蛛,那你怕蛇吗?”
金铃提了一盏灯过来,在她面前坐下来,摇头道:“不怕。”
银锁不情不愿地把瓶子推到金铃面前,又不知从身上哪个口袋里掏出两支小巧的竹钳,摆在桌上。
金铃拿起桌上放糕点的碟子,对光看了一看,低声道:“这碟子这么干净,你是舔了吗?”
“哼,不告诉你……”
金铃抿嘴一笑,出门捡了些雪把盘子擦了一擦,又放在炭火上烤干,再倒了一点点油。
银锁迫不及待,拔出弯刀,以竹钳夹起桌上丝绒,沾了油对着灯仔仔细细地擦刀。
金铃亦拔出悲风,道:“我也许久没给剑上油了。”
银锁看了一眼便道:“大师姐,你这剑与我打了那么多场,都不见卷刃,可见是一把好剑。从哪弄的?”
金铃仔细对光,擦着剑上干涸的旧油痕迹,道:“这从前是师父的佩剑,他双腿受伤之后,再用不了剑,就给我了。你的刀也不错。”
银锁得意洋洋道:“那是,这是我师父亲自给我打的。”
金铃道:“哦?二师叔会打铁?他教你吗?”
银锁摇头道:“不教。我教中有专门打铁的弟子。我是影月右使,你该知道的……我也有我的任务。”
金铃道:“我师父什么都教,他会的东西,都忍不住教我。”
“做饭呢?”银锁闻言抬起头来,眨眨眼,“做饭你会吗?”
金铃道:“会,但没什么机会练,手生。”
银锁笑道:“师姐真厉害,我只会杀人。”
金铃道:“莫妄自菲薄,你是我迄今为止最厉害的对手。”
银锁眯着眼,晕黄的火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打转,琥珀色的眼睛晶亮迷离,笑问金铃:“师姐是要开始夸我了吗?”
金铃斜了她一眼,续道:“光是一张甜嘴便能把人耍得团团转。”
银锁扭过头去看她,笑道:“大师姐怎知我嘴甜,难道大师姐……”
她蓦地顿住了,方才她本想说“难道大师姐尝过?”转念一想,大师姐可不是尝过么,只得悻悻戛然而止。
幸好金铃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里都正经得很,没听出她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续道:“你天天到我家偷糖,我自然知道。但何以解剑池对你半点疑心都不起?你三番两次引我前去与他相斗,他若对你有半点疑心,早该走了。”
银锁道:“是以我一上来,就引你伤了他的腿。”
金铃手中活计顿了一顿,道:“……原来如此。”
“我知你们射人先射马,故意等马都摔了才动手。一来让你们追,二来让解剑池离不开我的相助。到黄家集时,终于搞到了马,我知道解剑池必漏夜逃走,就去把你引过来。想不到……嘻嘻……”
金铃道:“笑得鬼祟,必无好事。”
“嘻嘻……撞破了你与向尧臣的好事。”
金铃淡淡道:“哪里是好事,那晚真是多谢解围。”
“大师姐谢我呢。”
“我不能谢你吗?”
银锁摇摇头,“心高气傲的大师姐也会谢我。”
金铃浅笑道:“莫忘了你还救过我性命。”
银锁不知如何往下接,只好轻轻哼了一声,转而专心擦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内容提要乃是对两位师父开发的凝(tian)神(mo)静(ji)气(le)的吐槽
做一下版本说明
一切的源头:
凝神静气1。0
大师伯的修改版:
冰心凝神1。0
陆老大的电脑城装机版(不(我乱说的(别信
焚心诀1。0
大师姐从小练的童子版:
冰心凝神1。1(年龄加成(奇怪的效果
小师妹从小练的版本:
焚心诀1。1(年龄加成(奇怪的效果
要说明的是,两位师父小时候还练有先天罡气(没错就是昝师父那一脉的内功)
大师姐和小师妹是直接上的最高版本(。
(以上皆为工程代号
(非发布版本
非常感人的是昨天炸出来几个还不认识的读者,幸会幸会……
还炸出了很多资深潜水员,好久不见……
☆、第103章 万事到头终有报五
金铃擦刀擦得专心;转眼间忘了方才的事情,随口问道:“你擦完了吗?”
银锁接口道:“我有两把刀;你只有一把剑,我当然没有擦完……”
金铃一直盯着剑刃;“我的剑有双刃;你的刀也是双刃……好了我擦完了。”
她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我看看这把刀。”
银锁仔细看着刀刃;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金铃拿过她旁边那把刀;也对光研究起来。这刀身纤细,刀刃镶金色花纹,纹样特殊,充满异域风情;大抵是些日月藤蔓鲜花,刀格作十字星状,上面也有藤蔓装饰,刀柄上缠着防打滑的粗布条,手工精巧,大约是出自银锁之手,刀尾斜在一边,似是利手持握。
刀身却做深色。若不是被这刀切出过许多口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信这等乌沉沉的刀会有多锋利。若不注意看,她便以为刀上深深浅浅的颜色是因为多年不保养而蚀出的凹凸,细看之下,却是数不清的旋涡状花纹。花纹布满纤细的刀身,弯出的弧度说不出的漂亮凌厉。
“刀身这么暗,怎地在你手中那么亮?”
银锁笑笑,把另一把横到她面前,指着刀刃道:“师姐看不明白吗?大师姐的剑,还不是乌沉沉的。”
金铃想了一下,点点头,替她将一茎落下的发丝别到耳后。
银锁忽然直起身来,把刀插回鞘中,背在背上,道:“大师姐,我先走了!”
金铃也直起身来,淡淡道:“今天厨房有羊肉羹。”
银锁本已爬上了窗台,听她这么说,扭过头来,别扭道:“我出去一趟,晚上吃饭再来找你。”
金铃点头称可,银锁再不留恋,转瞬消失在窗外。
待她走后,金铃关上窗子,走到院中,拿出上回用的两根树枝,又研究比划起银锁的刀法来。
晚间银锁如期而至(从她常走的窗户),金铃坐在屋里,面前摆了一个小小的案台,台子上放着各色菜式,案台边有一个浅色木桶,木桶上白气蒸腾,熏得屋里一股饭香。
金铃抬起头来,隔着热气看着银锁。
“大师姐。”
“坐。”
银锁一点不客气,盘腿坐下开始扫荡桌面,吃完第一回合,终于有空停下嚼一嚼,吞下之后,问道:“大师姐怎么不吃?啊,你为什么没有碗筷?”
金铃道:“两个碗会叫人起疑心。再来一碗?”
银锁伸过碗,金铃给她添满,不过还是引起了银锁的不满:“大师姐,你家就没有大点的碗吗?”
“粗瓷碗不让我用。饭没有了。”
银锁惊道:“啊?不是还有半桶吗?!”
金铃捧起桶,道:“我的。”
银锁趁她双手捧桶,快速在桌上扫荡一遍,碗里的菜和肉堆得老高,居然没有掉下来。
金铃空出一只手,拿起不知哪里变出来的筷子,一口一口默默吃起来。
没人跟她打闹,银锁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想了一下,把位于顶端的排骨放还到金铃的桶里。
金铃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别噎着。”
银锁停下筷子,问道:“大师姐……你同别人讲话也是这么少吗?”
金铃慢慢咀嚼,吞下之后,方道:“我与寒儿莲儿这几年说的话加起来,或许不及认识你之后见区区几面讲得多。”
银锁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