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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给陆子筝夹菜,一边提醒道:“怀溪刚刚给我打电话拜年了。”
陆子筝夹菜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闷闷地应了一声:“恩。”
陆妈妈看她一副不紧不慢软绵绵的样子,决定戳她一下:“筝筝,怀溪的好耐性总会有用光的一天,有时候,你也该学着主动和服软。”
陆子筝一手抓着碗,食指沿着碗口轻轻地摩挲了一会,才低声道:“妈妈,再给我点时间……”
陆妈妈微微一怔,时间啊,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得到。可她还是宠溺地看着陆子筝,眯了眯眼睛笑道:“恩,妈妈不逼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来,吃饭吧。”
吃过晚饭后,陆子筝陪着陆妈妈进厨房,陆妈妈洗碗,她在一旁帮着过水。陆妈妈感慨道:“又大了一岁,以后妈妈要是不在身边,也要懂得好好照顾自己,让妈妈放心,知道吗?”
陆子筝过完了水,也没顾着擦干手,就伸手搂了妈妈,在妈妈的颈窝上蹭蹭,撒娇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但妈妈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陆妈妈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让她把头挪开,拿了干毛巾帮她擦手,笑说道:“总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收拾完厨房,她们就一起回到客厅看春晚。只是,春晚刚看到了一半,陆妈妈就说有些累了,要先回房休息,等十二点了,再起来放鞭炮。
陆子筝因为前两天的大扫除和置备年货,也有些累了,且心思不在春晚上,就也关了电视回房休息。
她靠在床上,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怔怔地看着手机出神。
她打开了短信页面,点开了江怀溪的名字,一直翻到最前面,然后,一条一条地往下翻看着。
这么多年,她和江怀溪发过数以万计的短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舍不得删掉江怀溪发来的短信。后来,每次存储空间满了,她就拿出本子一条一条地,抄了下来,然后,再一条一条翻看过后删除。
她翻着短信,回忆着那些对话,那些场景,心开始,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时针慢慢地指向了十二点,她听见妈妈出了房门准备去放鞭炮了,十二点的钟声刚刚响起,四周就响起了层层叠叠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而后,是一阵接一阵的烟花燃放声。
陆子筝终于点开了对话框,给江怀溪发了一条短信:“新年快乐。”
不过一瞬,江怀溪就回她了。只是,也只有简单的看不出情绪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陆子筝皱着眉头看着这四个字许久,按着对话框删删减减许久,最终,退了出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
她先是给许柏晗发了信息拜年,并且询问她在家方便的时间,而后又新建了信息,给一些同事熟人群发了短信拜年,最后收到了许柏晗的回信后,陆子筝就关了手机,去洗澡睡觉。
大年初一,陆子筝吃了早饭,就随着陆妈妈去舅舅家拜年。
陆子筝爸爸家几代单传,已经没有走动的亲戚了,陆妈妈这边,也只剩下舅舅一家可以走访了。
舅舅舅妈看到陆妈妈就高兴地红了眼,拉着坐下来就要叙旧,陆子筝在客厅陪着他们坐了一会,就被表妹拉走。
她和表妹的关系,小时候不算特别亲近,但因着舅舅对自己和妈妈多有照顾,两家往来频繁,倒也算是熟悉。多年不见,现在表妹看起来,倒像是好亲近好接触了许多。
表妹亲切地询问了陆子筝在临州的生活工作情况,闲话家常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问出口道:“表姐,你后来……还有见过连萱吗?”
陆子筝微微一愣,知晓表妹的心思,轻轻一笑,才答道:“有没有再见过,都不重要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表妹咬了咬唇,看着陆子筝,真挚地歉然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一句对不起,我欠了你好多年。”
那年,舅舅下岗,舅妈是家庭主妇,家里一下子没有了生活来源。舅舅的原工作单位,是连家的下属企业。那时候陆子筝和连萱交好,全校皆知,表妹和她同校,自然也有所耳闻。看着家里的愁云惨淡,她走投无路就来求陆子筝。她说:“姐,我们一家这几年对你和姑姑也不薄吧,你就帮帮我们吧,你和连萱那么好,对你来说,你也就只要张一个口就好了,对连萱来说,留一个人,又能够是多大的事啊。”
陆子筝那时候从不敢主动要求连萱什么,生怕连萱为难,更怕连萱看轻自己,自然是连连摇头拒绝。
表妹也是着急了,开始口不择言,怒骂她没有良心,说平日家里人对她和妈妈好都是白搭了,说现在一句话的事情,她都不愿意搭把手,以后家里真有什么难,哪里还靠得住她,舅舅这是空养了一只白眼狼啊。
她哪里受得住表妹这样又求又骂,最后,几番犹豫还是点头答应了。那是她第一次开口向连萱请求帮忙,当然,也成了最后一次。
陆子筝叹了口气,淡淡地笑了笑,回答表妹道:“你没错,错的是我。真的,忘了它吧。”
那时候,她确实是错的离谱,错在了误信连萱对她微笑时候的温暖,错在了误认连萱印在她唇上的热度和甜蜜,错在了,太过高估连萱对她的感情。
第一次,周方凡吻过她的唇,就把她丢弃在了风口浪尖;第二次,连萱吻过她的唇,就把她遗弃在了暴风雨之中。
周方凡只给她留下了一口口水和一声变态,连萱送她的,是鄙夷的眼神和看错人的骂名。
陆子筝不明白,如果接吻不是爱的证明,那为什么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那样渴求她红唇的温暖?可如果接吻是爱的证明,又为什么可以,转身就选择伤害,给你致命一击?
初三那天,陆子筝就按着许柏晗的邀请,前往许家赴约。
许柏晗如同高中一般,派了司机来接她。到了许家,司机便按着许柏晗的吩咐告诉陆子筝道:“小姐让你直接去卧室找她,在一楼左拐那个房间里。”
陆子筝和许柏晗相识的这些年里,到过许家许多次,却是第一次到进到许柏晗的卧室。
门是半合着的,陆子筝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就听见了许柏晗温暖娴静的声音应她道:“子筝吗?进来吧。”
陆子筝推门而入,就看见许柏晗正坐在书桌前的轮椅上,膝盖上盖着一条厚毛毯,侧着头盈盈而笑看着她。
陆子筝关上门,回过身,许柏晗拍了拍她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陆子筝注意到,电脑开着,音箱里缓缓地流淌过一段轻音乐后,一个清清冷冷的好听女音传出:“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你们的dj江淮……”
陆子筝微微一愣,疑惑地看向许柏晗,许柏晗莞尔一笑,问她道:“还记得吗”
陆子筝弯了眉眼,笑答道:“当然记得。”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一期节目,应该是她第一次和江怀溪合作,她写的稿,江怀溪播的音。
大一那年元旦回校后,许柏晗告诉她,校园电台开始招募新生了。许柏晗大学读的是中文系,那时候是电台的副台长。许柏晗一直鼓励她参加试一试,她被说的动了心,又因为有许柏晗在,就报名参加了。哪知道,就真的一路过关斩将,经过三层面试笔试,被录取了。
招新完毕后的第一个周一,电台召开了全体大会,陆子筝跟着许柏晗,听着台长在上面激昂的发言,本是兴致勃勃,踌躇满怀,不成想,她一转头,竟然看见了江怀溪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江怀溪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坐的笔直,双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听得专心致志,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陆子筝在心底惊叫了一声,懊恼极了,只觉得真是冤家路窄。
哪成想,大会的最后,各个部门的部长上台安排新生分组,她竟然又好巧不巧地和江怀溪分到了一组。陆子筝在听清楚的一瞬间,便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看向江怀溪,正巧江怀溪也看了过来,她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陆子筝清楚地看见江怀溪眼神中的一抹得意之色。
会议刚刚开完,陆子筝就按捺不住向许柏晗提出抗议,表示希望能够重新分组。
许柏晗看了看坐在不远处还未离开的江怀溪,有些为难道:“台长和江怀溪好像是认识的,据说这个分组是江怀溪要求的……”
陆子筝咬了咬唇,不高兴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我退出。”
许柏晗大惊失色道:“我的好妹妹啊,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这么水火不容啊。你别冲动,那我过去和她说说看。”
陆子筝看着许柏晗推着轮椅到了江怀溪的跟前,两人说了些什么,江怀溪蹙着眉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而后,又过了一会,江怀溪就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她在陆子筝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陆子筝,蹙着眉,漂亮的脸上满是不悦的神色:“你很不愿意看见我?”
陆子筝低着头不看她,冷着声道:“很高兴江小姐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江怀溪不喜欢她这样低头回避的态度,伸手强硬地抬起陆子筝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为什么不看我?”
陆子筝最讨厌的就是她这样轻佻霸道的姿态,不禁为之大恼,猛地抬手拍掉了江怀溪扶在她下巴上的手,嚯的站起身子,低声呵斥道:“你做什么动手动脚的。你有什么好看的?看什么看啊?!”
江怀溪被吼得一个措手不及,脸上有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就被她掩去了。她冷冷地凝视着陆子筝良久,最后冷冷地笑了一声,道:“很好。不想和我一组,我不勉强你。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己亲口向台长请求,和我搭班。”说完,她拾起放在桌上的外套,搭在肘弯出,迈开了长腿往教室外走去。
陆子筝有些被她的强大气场震慑住,出神地看着她往外走去的身影。
猝不及防,江怀溪突然又回过了头,一挑眉,直直地望进陆子筝的眼里,反唇相讥道:“看什么看,不是说我没什么好看吗?”
陆子筝被她一噎,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江怀溪又转回了身,潇洒地走了。身边,已经静静看着她们两个的许柏晗终于忍俊不禁:“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逗……”
那之后不久,陆子筝就第一次领略到了江怀溪说话的说一不二。
现在许柏晗再放的,就是她求台长调班后的和江怀溪合作的第一期节目。
陆子筝问许柏晗:“怎么突然想起听这个了?”
许柏晗的视线转向了放在书桌上的一张红色请柬上,说道:“黄泽要结婚了。”
陆子筝站起身拿起了书桌上的请柬翻开看了看,低声问道:“齐雨呢?她怎么样了?”
许柏晗苦笑一声,道:“她去美国了,嫁了一个美国离婚男人,换了一张绿卡。”
陆子筝一时间沉默了,和许柏晗一样,不免有些惆怅。
黄泽和齐雨比陆子筝大一届,是青梅竹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一直互相暗恋。大学,他们又碰巧考到了同一个学校,大一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在一起了,是她们电台里公认的金童玉女。可陆子筝大二的那一年,他们却分手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两人齐齐地都退出了电台。后来,就听说齐雨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