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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忘却在扎完了针后,抬头冷声恶意地问道:“疼不疼?”
江怀溪轻哼一声,没有回答她。江忘绝对是故意的!
江忘像是也不在意她的默不应声,收拾了一下医药箱,而后到了门口,把药汤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江怀溪的床头,才又问道:“现在还那么疼吗?”
江怀溪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好些了。”
江忘像是了然一般,淡笑道:“你看,再过刻苦铭心的痛,也会在时间的流逝下趋于缓和,你又何必太过看不开,为终将会趋于消逝的一时痛苦而自苦。”说完,她把药汤递到江怀溪跟前,让她喝下。
江怀溪却似沉沉地注视着她,许久,才回道:“如果痛苦能够证明,一切曾经的存在,那么,我愿意长久痛苦。”
江忘一怔,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江怀溪却在她转身的一瞬问她:“如果痛苦真的能够随着时间趋于缓和消逝,那么,江忘,你又都忘了吗?”
江忘离开的脚步一顿,脸上浅淡的笑意渐渐消逝,最终,也只是沉默地离开了。
☆、第35章 (倒v)
飞机上,陆子筝和连萱并排坐着,连萱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眉梢眼角都带着笑,含笑问了侧着头看窗外的陆子筝道:“不好意思,昨天出差了,也没有见到你。资料有点多,时间又紧,辛苦你了。”
陆子筝转回头,看着前面的椅背,淡淡回道:“没有,都是应该的,连总客气了。”
连萱见陆子筝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紧锁着眉头,一脸冷然,忍不住关心道:“子筝,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陆子筝皱着眉头,此刻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上,看着飞机穿云而过,因畏高本该恐惧的心,此刻,竟被其他的思绪占满了。她一直在思索着,江怀溪,给她打过电话吗?
听见连萱的问话,陆子筝微阖了双眼,一副不欲交谈的模样,淡漠道:“没有,连总你想太多了。”
连萱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半响,轻轻地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陆子筝与连萱的相处,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除却工作的事,陆子筝不给她一点其他的交流机会。连萱感觉到,这回陆子筝与上回比起来,好像冷漠了许多,情感世界的大门锁的更紧,却也无可奈何。几次相邀共进晚餐,都被陆子筝冷淡拒绝,连萱只能默默看着陆子筝不卑不亢的身影苦笑。
第四天下午,经过双方前几天的一番恳切洽谈,合同终于签了下来。连萱明显像是松了一口气,心情大好,几次的被拒并没有消减她对陆子筝的热情,出了酒店,她就拉了陆子筝的手,弯了眉眼笑着恳求陆子筝道:“子筝,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一下好吗?就当我感谢你这几天的辛苦。”
连萱的脸上,满是真诚,说话间,带着当年陆子筝熟悉的不自觉的撒娇,若是上次,陆子筝大抵便会心软投降了。可如今,陆子筝却满心疲累,再没有精力应付和心疼连萱了。
这几日,每当她看到新奇开心的事情,她总会忍不住想要发短信和江怀溪分享,夜里累了,失眠了,也会忍不住想要回翻江怀溪和她的短信记录。可掏出手机,才会悲哀地想起,江怀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了。
江怀溪用七年的时间,养成了自己依赖她的习惯。而她,又该用多久,才能戒掉这个习惯?陆子筝绝望地不敢想。忘不了江怀溪,因为无法拥有所以痛苦;忘了江怀溪,因为不舍,所以,还是痛苦。
已经自顾不暇的她,又如何去顾及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连萱呢?
陆子筝只淡淡地摇了摇头,拒绝道:“连总,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连萱拉着陆子筝的手,渐渐无力松开,勉强笑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陆子筝回到了酒店,处理了一下手头上的资料,就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半睡半醒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中听见了有人在敲门,便惊醒了过来。
陆子筝揉着惺忪的睡眼,开了门,就看见连萱换了休闲裙装,带着忐忑地笑意露出可爱的酒窝温声问她:“子筝,听说距离这里不远处的山上此时樱花开得正盛,我想去看看,一起去好吗?”
陆子筝抿着唇,沉默地看着她,拒绝的姿态十分明显。
连萱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尴尬地咬了咬唇,转身淡淡道:“没关系,是我打扰了……”
却不想,陆子筝淡淡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道:“等我一下,我换一下鞋,和你一起去。”
连萱停住脚步,转过了身,看着弯腰换鞋的陆子筝,一瞬间喜笑颜开,满是笑意地开心应道:“好。”
连萱说酒店的服务员告诉她可以开车到半山腰的,于是连萱就开着车去了。
路途中,陆子筝一言不发,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过路的风景。
几年前,她还是实习期,翻译社的社长很看好她,竟带着她去日本一起出差,她一路战战兢兢,为工作忙前顾后,竟没有抽一点点时间去看一看日本极富盛名的樱花。回国后的第一时间,她回了趟家和妈妈报了平安,就带了在日本买的礼物去了学校江怀溪宿舍找江怀溪。
那时候江怀溪开了门,见到陆子筝是明显的惊讶,因为,陆子筝比告诉她的时间早回来了一天。
陆子筝看见客厅里正摆着一个画架,江怀溪在画画?她探头看去,便看见江怀溪画的是满树灿烂绽放的樱花。
江怀溪看着画问陆子筝:“日本的樱花好看吗?”
陆子筝一愣,才结结巴巴苦笑道:“我没看到,忙工作哪里有时间。”
江怀溪忍不住勾了唇角,看着陆子筝调侃道:“十佳好员工啊,真是笨蛋……”
笑语犹在,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车子开到了半山腰果然就上不去了,陆子筝便和连萱一起下了车。下了车,陆子筝才发现,连萱竟然穿了少说七公分的细高跟鞋。她跟在连萱的身后,看着她一颤一颤地往上走,感觉有些心惊。
果然,快到山顶的时候,连萱突然“啊”一声,歪倒了下去。陆子筝眼疾手快地跑了上去,扶住了连萱。
连萱惊魂未定地抓着陆子筝的手,倒吸一口凉气,疼的有些站不直身子。
陆子筝皱了皱眉道:“很疼吗?回去吧。”
连萱却抓着她的手摇了摇头,坚持:“没事,都到这里了,就几步了,不上去太可惜了。走吧……”
陆子筝看连萱皱着眉却一脸坚持的模样,只好双手扶着她,慢慢地继续往上走。
到了山顶,入目的便是满眼的嫣红,如坠花海。连萱找了一块大石头,如释重负地坐下休息,陆子筝则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满山满树满地的粉嫩,怔怔出神。
她终于想起在日本看一次樱花了,但却似乎更悲伤了。
她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最后一张,照例在镜头前伸出了剪刀手,最后,把这张照片发给了妈妈。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出差,就给妈妈发一下当地的照片比一个耶的手势,告诉妈妈她很好,不要担心。
照片发送出去了,可陆子筝却还是看着发送的界面,不肯离开。好想好想告诉那个当年笑她笨蛋的人,告诉她,她这回借机看了樱花,还是和老板一起的,很聪明吧?可是……还未可是出个所以然,手机便应景地低电量自动关机了。
陆子筝看着黑了的屏幕,苦笑出了声。
连萱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陆子筝的身后,低缓温柔地唤她:“子筝……”
陆子筝转过头漠然地看着她。
连萱双目紧锁着陆子筝,眸光似水,轻缓道:“子筝,当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那些话,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陆子筝却是怔怔地审视了她半响,微敛了双眸,神色冷淡。她收了手机,没有回应连萱的道歉,而是淡然道:“天快黑了,你腿脚也不方便,我们早些下山吧。”说罢,就伸手去扶连萱。
连萱看着陆子筝的不做回应,神色有些悲凉,却也只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连萱走的一瘸一拐,神色越发痛苦,陆子筝见她艰苦的模样,终于有些看不过眼了。到了稍微平坦一点的路上,陆子筝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拉住了连萱,蹲下了身子,淡淡道:“上来,我背你下去吧。”
连萱呆呆地看着陆子筝的动作,像是十分诧异,而下一个瞬间,笑容就绽放在了她因疼痛而苍白的脸上。“子筝,谢谢你。”
陆子筝走的不疾不徐,连萱趴在她的背上,双手环着陆子筝的脖颈,抑制不住唇角开怀的笑容,安静了许久之后,连萱忍不住开口问她:“子筝,高中的时候,你喜欢我的对吗?”
陆子筝脚步微微一顿,从鼻子里轻轻哧了一声,才冷淡应道:“也不过是那个时候了。”
连萱却是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认真又温柔地问她:“怎么办,子筝,可是,我好像还是很喜欢你啊。”
陆子筝的身子明显一僵,她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舌头,才忍住把连萱从背上扔下去的冲动。
多年前,她也以为过,连萱的喜欢和自己的喜欢一样,是把感情当做生命来重视的。可后来,连萱告诉她的答案是什么?
高一那一年,那一天她因为夜里再次失眠整夜未睡,白天上体育课老师解散自由活动之时,她和连萱照例去了那块小草坪休息。陆子筝和连萱一起在草坪上席地而坐,闻着连萱身上熟悉的味道,陆子筝觉得心安,渐渐竟有了睡意。
连萱见她发困,就调皮地用双手捂了她的眼睛,让她躺倒在自己的双腿上,温柔笑说道:“你睡一会吧,我来当一下睡美人公主的骑士,让你好梦无忧吧。”
陆子筝躺倒在连萱的双腿上,微阖了双眼看着眼前连萱的温柔笑颜,渐渐,竟真的有些睡过去了。
她眠浅,很难睡熟,隐约间,感觉到唇上有温温软软的触感。陆子筝疑惑地睁开了眼睛,在她眼前放大的,就是连萱闭着眼睛扑闪扑闪的细细密密的长睫毛。那一刻,陆子筝慌张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唇上暖暖的温度,一时间,心跳如雷,满心甜蜜的欢喜。
她以为,连萱终于也看见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的真心。她听见了,自己心上花开的声音,以为,连萱会是她的太阳,驱散她人生中的一切阴翳,从此,春暖花开,霞光万丈。
可那天晚自习,纪瑶就找了她,对她说:“陆子筝,你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过去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连萱她都清楚,她最初之所以和你主动示好,也是她和朋友打赌输了做的大冒险惩罚。我不清楚你现在对连萱她抱有什么样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离她远一点,她和你要走的路,不一样。”
陆子筝乍一听到纪瑶告诉她的连萱接近她的初衷,也是一愣,一时间就有些慌了神。她早就看出了纪瑶对她的不喜欢和隐隐的敌意,陆子筝本不是一个惯于相信和习惯勇敢的人,她习惯了逃避和退缩,但那一刻,她想到了下午连萱印在她唇上的柔情蜜意,突然就生出了无限的勇气与坚定,咬牙反驳道:“我不清楚连萱最初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相信,连萱现在对我的感情,是真心的。她一定会相信我,知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