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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
“我不许你,我不许你,我不许你——我不许你留下我一人!我不许你在我面前受伤,我不许。蕙兰心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许你留下我独自一人,不许——”
贺兰清羽的双手越来越用力,蕙兰心被她勒的两肋发疼。但就是蕙兰心感觉到自己的右肩上突然有了一点湿润后,她都完全的僵住了。
“你要是一直不醒来,我迟早会灭了你们惠氏一门的!”将脑袋放在她右肩上的贺兰清羽,第一次在蕙兰心面前说出了狠话。
肩膀上湿润的感觉越发强烈,蕙兰心睁眼望着两人一同生活了一年多的殷华宫。望着殿内那一盏盏造型各异的精致宫灯,却缓缓的伸手抱住了身上的贺兰清羽。
殷华宫的内殿因为那大开的朱色殿门,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暖意了。一股一股的冷风吹到里面,殿内宫灯内的灯芯全部都在轻轻摇晃着。就连里面的一层层的帷幔和串串珠帘,都轻轻的晃动飘动起来。
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就在这忽明忽暗的烛光下。蕙兰心却微微坐起,一下子俯身低头将她身上的贺兰清羽也抱得严严实实的。
“我这几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知道自己应该是睡的有点久,想着自己失去意识前,贺兰清羽无助害怕的样子。蕙兰心低声缓缓道:“我,我梦到在盛安十六岁时,我留下你,独自出宫了!”
原本还在低声恐吓的贺兰清羽,闻言抱着蕙兰心的腰不说话了。
低头抱紧贺兰清羽的身子,蕙兰心低声继续道:“我梦到我离开了皇宫,我去了自己一直想去的名山古迹,我吃了我从来都没有吃过的民间小吃。我在外面赏了花,我在外面看了最好看的日出,我也看了皇宫外最美的月色。我甚至都找到了以前你跟我说过的边疆皮影戏,我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我在皇宫都没法做,但却一直都想做的事情!”
贺兰清羽紧紧的抓着蕙兰心身上的月白单衣,没有接话。
将抱着贺兰清羽的右手轻轻的移到对方的发间,轻轻的摩挲着对方铺洒一背的黑色长发。蕙兰心再次低低道:“以前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其实也挺好,但在梦醒了后。我却忍不住在心底问自己,一个人真的很好吗?我当真舍得吗?”
“那你舍得吗?”一直有着心结的贺兰清羽缓缓坐了起来,西卫皇宫两个最有权势的女人,就这样坐在敞开殿门的寝宫内互相看向彼此。
此时贺兰清羽和蕙兰心都是狼狈万分,但即便没有华服朱钗,她们两人都是当之无愧的艳绝无数风华绝代。
殿外的夜风还在呼呼吹着,外面院子内听到动静的宫人太监,遥遥望着她们两人。全部脸上挂着笑,但却都不敢无招进内,只能在外面小心翼翼的等候着。
灯火摇曳中,面对面跪着的贺兰清羽和蕙兰心。一个墨发雪肤眉眼淡淡,但周身却有着与外貌全然不同的威严之态。一个身姿风流肌肤如玉恍若谪仙,明明是娇滴滴的小女子却似乎直接掌控整个寝殿内的风云之色。
“我舍不得,好像也无法割舍。”若是没有见过贺兰清羽身处险境,她可能永远都会自欺欺人。但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后,她却再也不能怯懦,在也不能独断独行了。
“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我的贪心,让你陷入如此的境地。
对不起,因为我的怯懦。在你陷入如此境地时,我竟然想一走了之。
对不起,以前无论是为了接你回宫弄伤自己的身子。还是为了你,在皇帝面前,一言不发承担一切。亦或是之前冒出想在盛安成年时一走了之的念头,归根到底其实都是因为我蕙兰心太怯弱,太不会处事了。
“我们两人,明明我比大两岁。可碰到问题,我却从来都是最不会心疼人的。接你进皇宫,其实应该有别的法子。但我却一意孤行,完全没有想到你想不想这样重新进宫,完全没有想到看我伤到身子你会不会心疼,会不会自责。”
想起当初弓箭射来,自己几乎呼吸停止的感觉。蕙兰心苦笑着继续慢慢道:“后来皇上发现你我的事情,其实若是我当初聪明一些,完全可以不承认。我当初刚刚有了盛安,依照皇上的性格,只要我能伏低做小未必没有转机,可当时的我却在最不该逞强的时候逞强了。”
“那件事情,你没错!”见她一味自责,贺兰清羽不觉开口辩解道。
“是我的错!”伸手拉住贺兰清羽的手指,低头望着两人紧紧相扣的十指。蕙兰心笑了笑,继续道:“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因为年龄的差距,我便私自决定着你我之间的一切。想要独自承担一切的是我,想要独自逃开的也是我。我总是忘记,我们两人在一起,其实是两个人的事情。在做出每个决定时,我都应该信任你,都应该与你商谈都应该好好问问你。”
想要在盛安成年后便离去,与其说是害怕彼此的关系被外界和儿子知道。倒不如说是她不敢面对儿子和贺兰清羽之间的矛盾。
她爱着盛安,爱着面前人。但她却不够信任自己的儿子,不够信任面前人,甚至可以说她对自己都没有足够的信任。
两人面对面跪坐着,贺兰清羽一言不发着。只是握住蕙兰心的双手越来越紧,只是那双淡淡的眸子越来越红。
“清羽,我想让你像我爱我一样的爱着盛安,我也想让盛安,像爱着我一样爱着你。我想我们三个人像一个正常的家庭一样,永远都没有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发生,这有可能吗?”
盘旋在两人之间,最实质的问题,终于被蕙兰心问了出来。
抬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蕙兰心,半响贺兰清羽侧头终于忍不住笑了。
“我把盛安当成自己的儿子,为了你我可以付出性命,而你也可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连命都舍得,又怎么会舍不得——”
抬手挡在贺兰清羽的唇间,轻轻的挪动身子,在离贺兰清羽半步之遥的地方。蕙兰心柔声低低道:“我不要承诺,我不需要承诺。如今在知道你的想法后,我要做的就是信任你。我们一起努力,一起生活,一起抚养盛安。不管以后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待我们,不管以后外面大臣和慕容家的男人们会怎么教盛安,我都会信任你,都不会自作主张了。我们一起慢慢来,若是将要盛安不好,我们就好好的教他,让他知道我们的好。“恩!”贺兰清羽再次握住了蕙兰心的手指,望着她分外认真道:“我们好好的教他,他若听我们的,那边一切都好。但若以后有什么万一,那你我便永远不分离,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
“……”心中一时五味陈杂,想哭又想笑。第一次跟贺兰清羽说通了一切,第一次提到了两人的以后。知道两人的以后,不可能只是因为一次谈话就相安无事。但一想到这是一个开头,一想两人终于学会好好商量了,蕙兰心便有些喜极而泣。
“兰心?”
“好!”
“……”
天际逐渐有了一抹红色,在一缕晕红的光线照进皇宫,照进殷华殿时。贺兰清羽扶起了对面的蕙兰心,走向里面。
贺兰清羽不知蕙兰心为何会突然选择与她敞开心扉,一切似乎太过容易像在做梦。但就像她承诺的一样,她会把慕容盛安当成自己的儿子。
慕容盛安如今还不到一岁,离他成年还有十五年。十五年的事情,贺兰清羽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慕容盛安。
但杀父之仇和大金殿上的龙椅,始终是高悬在两人头顶的一把利剑。十五年的时间,贺兰清羽会把慕容盛安当成自己的儿子,但等十五年后,她却不得不只把盛安当成慕容柏瑜的亲儿子。
她喜欢着蕙兰心,蕙兰心放不下慕容盛安。慕容盛安将来势必要拿走她如今所拥有的,而她因为喜欢着蕙兰心势必不能真正的伤害慕容盛安。
这像是一个怪圈,像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真正解开的怪圈。但无论如何,无论将来发生什么,贺兰清羽都会走下去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经过一场生死。在怪圈中的蕙兰心终于发现她的存在,终于知道将她贺兰清羽和她的儿子慕容盛安放在一切了。
示弱也好,示好也罢。说她不择手段精于算计也罢,反正从一开始,她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蕙兰心留在皇宫,留在她的身边,而她现在如愿以偿了。
陈一清的驻军是她给出去的,她能掌控整个西卫皇朝,又怎么会发现不了,他提前将自己家眷秘密送出京师的诡异的行为。只是她当时按下了那道告密的折子,刻意的忽视掉了此前的一切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甚至到了后来,她连她自己都骗过了。
在皇陵顺势扶起一个靖克之,在皇陵让众大臣刻意在冰雪中等候。如他所愿中途待在云松山庄。
她将自己算计进去,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一切巧合和意外的事情,全部都交织在一起,便成了如今的局面。
即便差点受伤,即便因为意外让蕙兰心受伤,即便她这十二天过的十分的不好一直在后悔。但如今,她却突然不后悔了也觉得什么都值了。
经过一个谋逆案,她名正言顺的掌控了驻军。驻军的四大统领虽不全姓贺兰,但却全是贺兰家扶起来的,全是自己兄长的所谓至交好友。
经过一个谋逆案,朝中大臣权贵,全部都欠着她一份人情。而一番所谓的调查盘查,她便已经将那些明里暗里不服她的,对付的七七八八。
而一场谋逆案,案件还未结束。她便已经得到蕙兰心永远在一起的承诺,这便是她得到的最大也是最好的奖励了。
“兰心,登基大典那日,你我的朝服朝冠都是一样的!”两人进屋后,在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后,贺兰清羽突然道。
“怎么会?”被贺兰清羽塞到被子中,端着一杯热茶的蕙兰心下意识的担心起来。
“我下令让礼部将我们的朝服改成大红色了,到时你我都穿着红色的朝服,看着盛安登基!”眼中满是期待,贺兰清羽毫不顾忌道。
早晨的阳光缓缓将整个殷华殿照得通亮,殷华宫的宫婢太监们,一个一个轻轻的忙活着。
听到皇后略带兴奋的声音,绿浅和珍儿面面相窥,而后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不动声色的瞟了一下四周,想起两人在一起那夜面前人那身火红的单衣,蕙兰心面色滚烫。见贺兰清羽正一动不动的望着她,良久蕙兰心只能轻轻的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拖着这么久,今天终于完结了。后面的登基大典以及两人一起变老的事情就不写了,如果有时间我会补个番外的。因为工作家里的一些原因,这文我拖的太久了,最后再跟大家说声抱歉,谢谢所有包容我支持我的朋友们了。
最后照例完结求一下作者收藏,请喜欢这篇文章的收藏顺便收藏一下作者吧,O(∩_∩)O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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