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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晓又一次闭上了眼,在那满满的黑暗即将被天花板的洁白所替代时,自己将一切又关在了眼帘之外,任由无边的黑将自己吞没。
文晓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冰冷的像是回到了海底,尽管她自己知道这不过全都是自己的幻觉,因为文晓早就开始发现自己似乎对温度已经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她急切的需要些什么来温暖自己,可是僵硬的身体除了缓慢的变换一点姿势之外,好像连动都无法顺利的移动了。微微张嘴,喉咙中除了可以发出轻微虚弱的‘咯咯’声之外,几乎无法再多说些什么。
不得不说,此刻的文晓是绝望的,她感受的到生的气息从自己身体中一点一点的流出,却无法做出任何挽留。
‘晓晓,外面玩的好不好?别疯的太过了,要注意安全。还有啊你胃不好,记得按时吃饭,别吃太凉的东西。你爸这两天天天在家里念叨你……’
‘文晓,我们在一起吧……文晓,我喜欢你……’
窗外阳光正盛,屋内,文晓僵硬的身体用着别扭又缓慢的姿势蜷缩着,颤抖着。
作者有话要说:
☆、45
打开床头灯,文晓不知道林暮前一晚是什么时候才回来的,只是第二天醒来时看到她躺在另外半张床上。
林暮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身上仍旧是前一天的衣服连换都没换,鞋子在床边踢得东一只西一只。
她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示出一种带着汗意的黏腻感,头发纠结成一绺一绺杂乱的搭在额前和脸颊,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上去休息的并不安分的样子。
文晓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习惯性的伸出手为身边的林暮拉过一张薄毯盖在她身上。
也许是本就没有睡得太沉,也许是文晓身上传来的冰冷感太过渗人,林暮在文晓将薄毯盖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也许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林暮茫然间的看到文晓的时候下意识的想露出一个笑容,但记忆一同苏醒的瞬间,这抹笑容同时也僵在了嘴边。
文晓看着林暮对着自己露出一脸僵硬的笑容,垂下眼帘转过身背对着她又一次躺了下去。
林暮在文晓背过身之后缓缓坐了起来,挠了挠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之后,去开了身上披了还没几分钟的薄毯下了床走进浴室。
直到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下后,林暮出来换了一身衣服轻声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的文晓说了句‘我出去走走’,然后便又一次离开了酒店。
手机屏幕上亮着的归程航班信息正是明天的日期。
窗外,正清晨。
今天是她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原本计划是在这一天里两个人可以到处去逛逛街买些特产之类的玩意,但现在都不重要了。
林暮本想就这么在酒吧消磨掉一天的时间,但到了附近的酒吧街才发现不到中午之后店家都不会营业。而且一大清早,别说就酒吧,就连餐厅都没几家开着门的。
林暮看着还没有营业的店家,突然想到文晓这两天似乎一直都没有怎么好好吃东西。今天自己这么出来了,恐怕她早饭又会省了吧?
猛地甩头,林暮自嘲的笑了笑,心想着自己这点关心恐怕已经不会再入文晓的眼了。之前做过那样的事情,现在自己仅仅靠一点关心就希望文晓变回曾经一样,对自己的善意感恩戴德么?自己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漫无目的的游荡了许久之后,林暮来到了海边。清晨的海滩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林暮靠着海边的椰子树呆愣愣的坐着,一坐竟然就是大半天。壮阔的大海和清爽的海浪声不像是前几日初见时那样可以让她心情变得愉悦,而是变得越来越烦躁。
也许,那天的文晓就是被这样的海浪卷走,然后再被这样的声音掩盖了求救声吧?这么想着,林暮心中的烦躁越发的不受控制。
这种时候能平息这份躁动的只有酒,就和昨夜一样,被酒精麻痹的自己像是可以忘记所有的事情,不再为那些纷乱的情绪而困扰。这么想着,林暮扶着椰子树起身向昨晚光顾过的酒吧走去。
而这一进一出,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林暮甚至不知道阳光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暗淡,黑夜什么时候降临。
她只知道,当自己走出来时,冰凉的带着海的味道的夜风给自己带来了这一天中唯一一次清醒。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自己做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
文晓呢?她是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门,还是和自己一样一个人游荡在这个陌生的小城里?她又做了些什么?她又会想些什么?她会想到自己吗?
林暮这样问着自己,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回答,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答案。
踏上这一周以来渐渐熟悉的回去的路,林暮发现自己比起其他任何事情,脑海中出现的最多,也许就是文晓。
文晓、文晓、文晓、文晓……
明明是这么一个熟悉的名字,明明是自己曾经那么看重那么喜欢的一个人的名字,明明是最让自己为难最让自己心生愧意的名字,明明是那个在舌尖上停留过最多的名字……
可林暮此时觉得,无论怎么念怎么喊怎么叫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让自己觉得不舍。
‘你就这么不愿意告诉我这半年发生了什么吗?’
林暮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一天从海边归来时,文晓苍白着脸对着自己发出的质问。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好像只是用其他毫无关系的话题搪塞了过去,然后躲开了文晓的质问吧。
可是既然自己决定了不和文晓说起这段过往,为什么脑海里有个声音却告诉自己,将这一切告诉文晓是最好的选择呢?
但是这个隐瞒了几乎半年之久的秘密即使要说,自己该怎么开口?
林暮茫然的抬头看着被薄云遮住的星空和暗淡的月光,在昏黄的街灯下听着飞蛾扑棱着挣扎的声音,细细小小的拍打声却让林暮觉得心里一直禁锢着秘密的枷锁被磨碎了。
文晓,文晓……
即便自己不愿意承认,即便她们之间已经破碎到如此不堪的地步,林暮也觉得这个世界上大概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只有文晓会是自己可以无偿吐露心声并且得到安慰的那一个人了。
告诉她吧,这样也许她会理解你,也许她会改变想法。
林暮甩甩头,脚下踉跄的步伐明显快了起来。凭着脑中那因为酒精而燃起的一阵劲头,林暮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对文晓说出来,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样想着的林暮几乎是在夜色中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她们所住的酒店,然而到了门口的时候,林暮却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搭在房门的把手上,只要轻轻一扭便可以进到房间里,然后见到那个自己心心念念了几乎一整天的人。明明只是一门之隔,她却觉得是那么的难以逾越。
就在林暮踯躅的时候,房间内传来一阵响动,然后传来像是有人摔倒了一样重物落地的声音。
心想道这两天文晓那异于常人的脸色和状态,林暮心里一紧慌忙的拧开门锁冲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46
林暮进门之后走了两步便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文晓,文晓的脸色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只不过也许是没料到林暮会这个时候回来,在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后闲的有些意外的神色。
林木看着坐在地上盯着她发呆的文晓上前两步扶着文晓起身坐在了床边,从文晓身上传来的那股寒意让林暮打了个寒战,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也许也是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意和酒气过于强烈,林暮看文晓坐好后就退了几步。
“我……我去冲个澡。”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句后,随手抓过一件宽松的衬衫便跑进了浴室。
文晓看着关上的浴室门,又看了看自己刚刚突然间失去知觉的双腿,扶着床头柜又一次站起身。
这一次没有像刚刚那样摔倒,双腿突然消失的知觉也回来了,仿佛刚刚那只是一阵错觉一样。
苦笑一声,文晓走到房间另一头她们大敞的行李箱前,缓缓蹲下身开始收拾起来,毕竟明天一大早就要到机场踏上返程的航班了。
文晓把衣服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看到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包里有一片什么东西正反着光。撑着膝盖起身走到椅子边从包里掏出来后,文晓才想起来这正是昨天潜水回来之后薇薇送给他们的光盘。
拿着手中的光盘,文晓的眼神一时间变得有些难以捉摸。好一会之后才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拿着光盘走到林暮的箱子边上,放进了箱子里的隔层中。
直到所有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文晓才回到床边坐下。大概也是碰的巧,文晓刚坐下没多久,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上显示的“妈妈”两个字,文晓的心忽的一软,那一直以来僵着的脸也流出了丝温柔的神色。
接通手机,文晓便听到电话那一头熟悉的声音传来。
“喂?晓晓啊?是妈妈。”
“我知道,听得出来。”文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突然觉得眼睛一阵酸涩,“妈,这么晚打电话什么事啊?我明天……不是就回去了吗?”
电话那一头的文妈妈听到文晓的声音后心里突的一跳,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对似的,疑神疑鬼的问道:“晓晓啊,你这么几天玩的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哎呦你不知道,那天你爸爸半夜突然醒来和我说他做梦梦见你掉水里去啦,一直鼓捣着让我给你打个电话。晓晓你没出什么事吧?”
文晓听到电话里妈妈的话,觉得嗓子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干干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了好久,久到电话另一头的文妈妈以为手机出了问题的时候,文晓才干巴巴的回答。
“没事,挺好的,没事。你们……别想太多,我明天就回家了,马上就回家了。”文晓一边说着,一边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正想换只手举着手机却发现手背上不知何时沾了几丝水迹。
文晓傻傻的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颊,入手的湿濡让她有些恍惚。
“那就好,那就好。”文妈妈絮絮叨叨的说着,“其实不光你爸爸,我这两天也着实有些心慌,哎……总归是上了年纪了,身体不行啦,动不动就心慌气短的,你说这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毛病。”
“哪的话?老妈你身体不是一向最好的吗?你之前还数落我说我老不出门,身体都没你好了。”
文妈妈听到文晓的话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你还年轻啊,你妈妈和爸爸也是快奔五的人了,有时候也不得不服老了啊。”
“妈,你别这么说。”文晓的嗓音突然有点低,“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多着呢……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多注意身体,别老为工作的事情那么拼命了,跟我爸爸说让他少抽点烟。你也是,别老熬夜。身体不舒服了就去医院看看,别老扛着撑着,要按时吃饭,休息的时候多运动……”
“哎呦行了,行了……这些还用得着你来教我们咯?”文妈妈笑呵呵的打断了文晓的话,“再说了,我们不是有你吗?以后我和你爸爸身体不好了,你可不能嫌弃,要照顾好我们哦,我们还等着享你的清福呢。等你觉得遇到合适的小伙子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