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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自嘲的笑了一声,像是无意识的将支在文晓两侧的手移到她的脖子上,渐渐的合拢了起来。
“我们不可能再一起的啊文晓!你知不知道!我们必须要分开的!我不能和你继续这样下去了你明白吗?!我已经辜负了妈妈的期望!我不能再辜负我的爸爸!自从妈妈去世之后,我爸爸他就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医生说他患上了抑郁症,我不能再冒险,我不能再失去他了,我不能……不能!你明白吗文晓!”
林暮的语调渐渐有些不稳起来,似乎夹杂着几丝疯狂的味道,伴随着那一滴滴砸下的泪水破碎声,就像是心灵崩坏的序曲一样。
“你懂这种感觉吗文晓?你不会懂的吧?你这种什么都没失去过的人怎么可能懂我的心情!?”
林暮说着,感受着双手下那光滑而冰冷的脖子,心里隐隐有种冲动想狠狠收紧自己的双手,向看到这个即使是现在也一脸淡然在即将失去重要东西的时候,到底会不会挣扎,会不会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被噩梦折磨。
“这样会让你觉得开心吗?”
文晓微小的声音从面前传来,林暮被这像是从深渊的缝隙中挤出的声音瞬间惊醒,慌忙的松开了不知不觉中收紧的双手,猛地坐起身向后挪去。
随着林暮的推开,文晓也靠着双臂的支撑从床上坐起身来。
“我不能理解你的痛苦,因为我没有和你一样的经历。除了感受你散发出的痛苦的悲哀之外我没有其他办法去理解支持你。但是你说的那些,我都懂。”
文晓说着伸出手拉住林暮下意识向后退的手臂,变换了下自己的姿势,和文晓面对面的坐在床上。
“家庭、亲人的期待,我懂。他们希望你跟幸福,希望你的未来一帆风顺,希望有一个美好的生活。而不是一个受人诟病,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戳脊梁骨的生活。这我可以理解。”文晓合上眼睛,拉过林暮将她狠狠的抱紧,“我的家人也是这么对我抱有期望,而我,又何尝不希望你——我深爱的人可以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
“我的爱自然无法和你的母亲所比拟,但这不代表我宁愿将你困在我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未来因为我的存在而黯淡。我只是……”文晓轻轻在林暮耳边笑道,“这么多天,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罢了。除此之外,我没有更多奢望。”
也……不敢……不会有任何更多的奢望了。
“你说你要和我分开,好,我们分开。但是又不让我去接近别。林暮,你的态度把我搞混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这反而让我像是一个不知趣的死缠烂打的角色。”
“你说,如果一开始,你把这一切都早点告诉我,那该多好啊?”
文晓说着松开了自己的手臂,再一次和林暮面对面对视着。看着林暮脸上纵横的泪痕,文晓抬手为她一点一点的擦去。动作轻柔而缓慢,大概是要将这张脸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一样,每一处都像是在细细描绘一样。
“如果你早些……不,或者是在这次旅行开始之前就告诉我这一切,那至少我们可以没有这些天理痛苦的记忆了,不是吗?啊……我知道了,”文晓一副猜到了什么的表情,“你是又想在我面前逞强对吧?还是说不好意思呢?”
还在落泪的林暮呆愣着看着文晓对自己露出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温柔笑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毕竟自己的心思又一次被她猜了个通透。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区别了呢……”
文晓突然没头没脑的轻声说了一句,林暮还来不及听清就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文晓捧起,放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这样做会让你快乐吧?只要我不存在了,你就会变得轻松吗?”
林暮恍然想起刚刚自己行为,一下子醒悟了过了。自己刚刚是想干什么?杀了文晓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林暮被文晓此刻的动作吓了一条,她用力的想抽回自己被文晓抓着放在她脖子边的手,却没想到文晓的力气此时出乎意料的大,让她完全没有办法脱离文晓的钳制。
“不要急,林暮。”文晓垂下眼帘,笑容也渐渐落下,“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和你……”
文晓松开了林暮的手,凑到林暮耳边轻语。
“此生再无瓜葛。”
作者有话要说:
☆、49
林暮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入睡的,她只记得昨晚文晓对她说过那句话后,覆在自己唇上那个冰冷至极的亲吻。
蜻蜓点水般的轻巧,却透露着渗骨的寒意和决绝。那双幽深漆黑的眸子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潭,也像是一汪死水,让人看着便心生怯意。
然后,林暮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当他再一次醒来时,看到的便是文晓已然收拾完备的模样。
窗外天色尚早,夜的深蓝还没在天空中褪干净,但林暮知道她们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间了。
也许是应为刚刚睡醒林暮双眼还带着些朦胧的水雾,这让她在看向文晓的时候总觉得那张苍白的脸有一种奇怪的扭曲感。
文晓没有像之前那样说些催促着她去收拾的话,只是在知道林暮醒来之后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坐在桌边借着昏暗的台灯看着手中的书。
林暮心想好在文晓没有先开口对自己说什么,否则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回些什么话。昨晚上自己对文晓说的那些话她并没有忘记,她刻意隐瞒的事情在昨晚如数倒出,所有挽回的余地都被自己亲手掐断了。
林暮躺了一会,在枕头边摸索了一会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和短息里显示的航班信息。
她们住着的酒店距离机场并不是很近,林暮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起来收拾,大概就会错过航班时间了。
坐起身随手扒了扒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林暮从箱子里随手捞出几件用来替换的衣服便走进了浴室。再一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林暮已经收拾整洁,那鸟窝一样支楞着的头发也被收拾服帖。
将换下的衣服乱七八糟的团了一堆丢进箱子里,又把一些路上用不着的东西收了起来后,林暮狠狠的压住有些超出饱和度的箱子咔哒一声落上了锁。
收拾完东西的林暮将箱子立了起来后,已经又是一头大汗。
“我们该走……”
林暮话才说了一半,文晓就将手上的书随手塞进了单肩包里,拖着箱子站起身走出了房间。林暮剩下的半句话还留在嘴里,却始终没有机会继续说下去。紧了紧拉着行李箱的手后,只有默默的跟在文晓的身后一起离开了这里。
除了在上车的时候和司机说了目的地之外,文晓便再没多说过任何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林暮觉得此时的文晓就像是一具逼真的人偶,即使会动会说话但都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
就像是身体在这里,而真正掌管这具身体的意识……或者说是灵魂不在了一样。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林暮看着坐在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风景的文晓,最后还是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冗长的车程后,两人终于到了机场。拖着箱子走进机场大厅后她们循着导航牌的指示来到了她们所乘航班的办理柜台。
林暮出于习惯性的掏出了自己的护照准备递给文晓一起去班里乘机手续,但是再看到文晓单薄的背影后,林暮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她没有跟在身后文晓一起办理手续,而是顺势从文晓身边走过,到了另一边的柜台单独办了拖运和机票。
文晓转过头看着拿着机票和证件独自向安检海关方向走去的林暮晃了神,一直到柜台前的办理人员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文晓对柜台前的工作人僵硬的露出一个满怀歉意的笑容后,收下了自己的机票和证件离开了办理柜台。
也许是时间卡的刚刚好,在文晓通过了海关的安检后便听见了广播上用生硬的中文和英文重复着她们归程航班的登机信息。
终于踏上了归程的飞机,文晓却觉得没有了之前的企盼和思念,反而是有些麻木。就像是盛满了感情的那个口袋被戳出一个漏洞,所有的感情,无论好的坏的,无论亲情爱情还是友情,无论深浅……渐渐都都从那个漏洞里流的一干二净。
就连在飞机上走到自己座位前擦过刻意坐在和自己隔了两三排的座位的林暮身侧时,都没了感觉。
文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掏出手机,往妈妈的微信上发了一条消息后便关了机子。
“我回来了”——不多不少四个字,连一个标点都没有,再多……文晓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抬头看着前几排林暮所坐的位子,文晓心想这大概是第一次两人在同一架飞机上,没有坐相邻的位置吧。
果然,这一次就是结束了啊。
缓缓合上眼,双眼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自己家乡的城市正在下着那鹅毛般的大雪,簌簌的声音听上去有种寂寥的感觉,但在自己的眼中却是那么的美,美的让人几乎想要就这么被大雪所掩埋才好。
这么想着,文晓苍白的唇边缓缓浮起一丝温柔的弧度,一时间这张疏离默然的脸庞上像是多了一抹难以捉摸的温度。
连续数个小时的航程在林暮的醒醒睡睡中好不容易结束了,在听到广播上的的抵达提示时林暮都有种整个人终于解放了的感觉。
也许是飞机在空中遇到气流后的颠簸,林暮这一路休息的都十分不安生。每一次陷入沉睡后,都仿佛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黑暗中,冷不丁的将她吓到醒过来。
那种感觉林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明明在梦里她什么都没看到,除了安谧深沉的黑暗就什么都没有了,但自己就是觉得害怕。
至于怕什么?她不知道。
飞机终于降落在了这个被素白的大雪包裹的城市,仅仅是开启了机舱林暮就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刺骨的寒冷。
还好自己之前从箱子里额外取出一件厚外套,林暮这么想着,看着其他人挤挤攘攘的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行李在走道里排成长队缓缓走着。
林暮没有其他人那么着急,心想着等人走的差不多会走的比较快,便在座位上打开手机边发消息边等了。
刚一开机,手机里的信息就像是爆棚了一样蜂拥而出。回想起前两天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去回复各种短信和留言的林暮趁着这等待的时间一一回复了起来。
等到手机上的消息清理的差不多了后她才抬头,这一看才发现机舱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大概加上自己才有不到五六个人。
林暮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包,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在自己后排靠窗的位置,文晓正斜倚在窗边一副熟睡未醒的模样。
‘走吧,无论自己愿不愿意,自己和她……和文晓都再也没有关系了。’
心里的一个声音这么告诉着她,林暮咬着牙提着包准备转身离开。但是走了还没两步,却还是回过身向文晓做坐的位置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50
大概是因为机舱门开了太久的关系,林暮走到文晓身边的时候都觉得有几丝冷风让她开始发憷。
文晓看上去靠在窗边睡的很熟,身边走近一个人她都毫无反应,苍白的面庞和缺少血色的双唇在窗子外一片茫茫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