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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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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见面还不到两个小时的克里斯的醋?还是文晓的醋?
  林暮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起来,这一下连弗兰都隐隐感觉到林暮和文晓之间有种奇怪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气氛。
  “抱歉我可能喝多了,有点不舒服,文晓你陪我回酒店吧。”
  林暮噌的一下站起身,拉起文晓的手臂就向回去的方向走去。
  文晓在林暮狠狠拽住自己手腕的瞬间皱起眉头,但是她也只来得及拎上自己的包,没有向弗兰和克里斯道别就被拉着离开了沙滩。
  看着林暮和文晓离开的背影,弗兰只有叹气的份。
  “中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熟鸭子什么的?”
  克里斯看着林暮和文晓走出沙滩后,顺势躺在了已经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沙滩椅上。
  “应该是‘到嘴的鸭子飞了’。”克里斯忽然觉得腰下被什么东西垫的有点难受,伸手摸了一下后取出一个东西,“不过我觉得,大概还有机会和她们见面。”
  克里斯看着手中刚刚摸到的一个小巧精致的发卡,发卡的顶端是一只做工精细的蝴蝶,蝴蝶一只的轻薄的翅膀下还刻着一个不认识的汉字。
  这么说来,自己的手帕刚刚好像也被那个叫做文晓的姑娘带走了?
  克里斯将蝴蝶发卡收进上衣口袋里,端起一旁文晓刚刚一口没喝的啤酒灌了一口下去。
  这大概也算是所谓的“信物”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14

  林暮拽着文晓急匆匆的离开了沙滩,向他们暂住的酒店的方向走着。
  一路上文晓只觉得林暮拽着自己手的力气越来越大,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一开始原本只是快步的走,到了后来文晓只有时不时小跑两部才能跟上林暮的速度。直到回到了酒店里她们所居住的那个小别墅前,文晓几乎都是一路小跑着。
  林暮紧绷着脸,从文晓肩膀上一把拉过她随身的小包从里面翻出了钥匙飞快的打开门。将停在门口的文晓一把拽进屋内后,林暮狠狠的甩上了门。
  厚重的木门被林暮摔的惊天动地,如果不是因为这幢房子现在只有文晓和林暮两个人住,估计现在就已经有人上门来骂人了。
  林暮顺手把挂着木牌的钥匙扔到了一旁的矮桌上,拽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文晓向更里面走去。
  只不过这一次文晓不再任由林暮拉扯,而是挣开了林暮的钳制,一脸嘲笑的看着濒临愤怒边缘的林暮。
  林暮自然没有错过文晓此刻的表情,但这样的表情此时此刻只有让林暮的怒火更加旺盛。林暮似乎从来没有学会过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所有的想法和情绪都通过表情一一呈现在别人面前。
  跟不要说深知她多年的文晓。
  “你什么意思?”
  林暮愤怒的瞪视着文晓,像是审问出轨的爱人一样质问此刻向自己露出嘲讽笑容的文晓。
  先前摄入的酒精似乎发挥了它的作用,此时的林暮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理智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而此刻她眼中的文晓简直可恶到极致,那明显是嘲笑的笑容就像是浇在着火油锅上的水一样,让林暮怒火爆棚到失控。
  “说啊!”林暮一把扯下文晓松松拎着的包发泄似的扔向墙角,“你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之前进门时林暮从文晓包里翻出钥匙的时候没有拉好拉链和扣子,在这一扔下包里零零碎碎的东西洒了一地。
  文晓面对着眼前几乎失控的林暮,仍然没有收起那抹嘲笑,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当着我的面和那个才见面一次的男人眉来眼去!?又是借手帕又是借硬币?”林暮怒极反笑,几乎口不择言的想要让眼前这个看上去镇定自若的人在自己面前溃败,“文晓你怎么就那么贱?对个才见过一面的人都可以搔首弄姿的显摆?和个表子一样看人家外国人条件不错就贴上去?”
  林暮用着自己最恶毒的话讽刺着文晓,脑海中却隐隐有个微小的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该这么做。
  为什么不该这么做?凭什么不该!?文晓不是喜欢自己的吗?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和别人眉来眼去的!这难道不是文晓的错吗!难道不是吗!?
  错的人!明明就是……
  “啪!”
  清脆的巴掌响声打断了林暮脑海中咆哮的嘶吼,脸颊上渐渐传来的灼热的刺痛让林暮的理智渐渐回笼。
  文晓嘴角嘲讽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收回自己刚刚甩了林暮一巴掌的手,那失望的表情和心痛的眼神让林暮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出口的那些话。
  天啊……那些话……
  自己,怎么说得出口?
  林暮害怕,害怕文晓从此以后和她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害怕文晓的反击,害怕文晓眼神。
  尽管林暮曾向文晓提出了分手,但她觉得文晓对自己还是不可缺少的。她希望,即便自己不能和文晓继续维持恋人的关系,也能保持朋友之间的联系和感情。
  而现在,在自己开口说出那些话之后,这些还有可能吗?
  “你问我什么意思?”
  文晓特有的柔软温和的声音此时在林暮听来刺耳到可怕,她不敢听,不敢看,更不敢想此刻的文晓会怎么看她想她。
  “林暮,你问我这句话之前为什么不先问问你自己?你是什么意思?”
  文晓很少和别人争吵,当然这不代表她的脾气好。而是她不论什么时候,就连有人当她面挑衅咆哮的时候,她都可以用一副平和淡然的表情和语调去做出自己反击。
  文晓的反击没有高声叫骂,没有语无伦次,也没有激动的争辩。而是理智的一条条的细数出对方论调的漏洞和错误,以此为基点去证明自己的立场,将对方的错误赤裸裸的呈现出来。
  这与其说是争论,倒不如说是说服。
  而林暮最怕的也正是这一点,她害怕自己的错误被别人当面指出来,而且是在知道自己真的错了的前提下。
  “你说我在陌生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的显摆什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在我面前是怎么做的?”
  “我那只是……只是和新结实的朋友聊天……而已……”林暮微微垂着头,低声做着自己都无法信服的争辩,“但是你不能因为这就……而且你那明白的就是故意的啊!”
  文晓突然嗤笑一声,抬手将耳边垂落的长发别至耳后。
  “是什么?故意什么?你和男人聊天就是和普通朋友聊天,我和男人聊天就是想找个人上我吗?”
  文晓嘴中有一丝苦涩的味道,她看着林暮躲避着自己目光的样子,心中终于也是烧起了一把压抑了太久的暗火。
  “林暮,你当我是什么人?”文晓冷冷的问道,却没有得到林暮的半分回应。
  文晓也是怒了,对着林暮怒喝一声:“把你的头抬起来看着我说话!”
  林暮也是第一次见到发怒的文晓,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文晓,但林暮还是一声不吭。
  “答不出来吗?”文晓上前一步双手死死的拽住了林暮的衣领,眼中的心痛几乎化作泪水将要落下一样,“你还记得当初你对我表白的时候说过的话吗?林暮你记得吗?我们整整在一起了四年!!”
  “但是我喜欢了你八年!你知道吗?八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初见时候的场景!我无时无刻不感谢八年前的相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将你带上一条大多数人不认可的路!”
  文晓压抑着自己因为激动而发颤的声音,拽着林暮衣领的手终于也是颤抖的松开。
  文晓像是没了力气一样后退了两部,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抬起手臂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15

  最先喜欢上对方的人是文晓,但是最先提出在一起的人是林暮。
  文晓在知道自己喜欢上对方的时候也是慌乱的,但很快,这种慌乱被暗恋的那份带着微微酸涩的甜蜜所代替。
  喜欢上同性这件事对文晓而言并不稀奇,毕竟过早的接触网络,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不同的信息。有用的、没有的、有利的、有害的……
  而那个时候的文晓,正是像一块海绵一样的年纪。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各式各样的知识,接受着各式各样的事物。对文晓而言这样的事情远远比玩游戏,或者是和班上的小女生们讨论某个明星某个班上的男孩子更有意思。
  所以理所应当的,文晓并没有对‘同性恋’这个词抱以太多的排斥和惊讶,尽管在明白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同为女生的人也一样。
  就这样,文晓揣着她那小小的爱恋和林暮成为了好朋友,有时更是以姐妹相称。早熟的她一边保持着这种关系,一边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感情。
  不光是害怕对方知道以后会对自己有排斥,也是因为她或多或少的明白这个世界并不会对这份感情给予太多的善意。
  尽管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歌颂着爱的伟大、爱的无所不能、爱面前没有歧视、爱不分高低贵贱……但事实却远远没有歌颂的那么美好。
  特别是在自己所在的国家,同性恋则被许多人认为是一种疾病。更可怕的是,很多人都相信同性恋是可以通过特殊手段治疗的。无知和荒诞的言论所催生出一批所谓的“同性恋治疗诊所”,更是断送过不知多少年轻的生命。
  文晓是害怕的。
  没错,文晓害怕自己会遭受可怕的对待。
  小孩子们天真又残忍的‘捉弄’让她害怕暴力,害怕黑暗,害怕水,害怕很多很多别人觉得无所谓的东西。
  因此文晓害怕,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的秘密曝光,自己会不会被家长或者是学校送去做所谓的“治疗”,然后再一次经历那些她所害怕的东西。
  所以一直以来只有小心的藏起自己的真正的想法,克制自己总是胡思乱想的脑袋。
  直到这种克制和忍耐成为一种习惯。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林暮打破了这一切。
  在林暮大一那一年,文晓高三。大学寒假放假时间比可怜的高三生早了太多,所以林暮回来后得知文晓还在学校,就坐车去了那个位置偏僻的寄宿制私立学校。
  然后,在皑皑白雪映着阳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的一个晴朗的冬日中午。林暮对鼻尖冻得通红的文晓说出了文晓以为,她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听到的话。
  所以,既然都这样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冒一次险呢?
  那是的文晓这么想着,对林暮点头说了她愿意。
  在一起,就这么的简单。
  而分开,需要的也不过是三个字的时间。
  “林暮我告诉你,就算我先喜欢你的!那又怎样?”文晓垂下手臂,眼角的泪痕一览无遗,甚至有几丝长发湿湿的粘在眼角,“这不代表我的感情就低你一等!是你先提出了分手你先和别的男人调笑你先开始挑战我的底线!”
  “一开始说开始的人是你!现在说要分开的还是你!既然你觉得我们不适合在一起,那你凭什么管我和什么人亲密?”话语中渐渐带上了一丝哽咽的嘶哑,文晓拽下了脖子上和林暮一对的项链摔在了地上。
  这是当初文晓上大学之后,用第一次打工挣到的工资买的一对项坠,小小的两个银色同心圆既可以拼合成一个,也可以拆分成一对。圆环上各自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文晓没告诉林暮这是货真价实的钻石,而不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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