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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沐浴
煲了半个小时电话粥的大华终于磨磨蹭蹭地回来了。
“晴姐……”大华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先给文晴赔了个笑脸。
文晴心头一紧:怎么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您辛苦……”大华点头带哈腰。
文晴嘴角神经质地一抽:“你又想怎么算计我呢?”
“瞧您这话说的?”大华说着,讨好地剥了个香蕉,“您现在可是牺牲小我成就公司的事业,我对您表示敬意是应该的。”
文晴嫌弃地扒拉开大华递过来的香蕉。洗没洗手啊你?还是这么恶心巴拉的水果,你咋不给我递个黄瓜?姐还真不需要那玩意儿!
大华突然意识到自己递过去的是啥,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暗骂自己早上没看黄历,默默地收回手,自己个儿一口口消化了那外黄内白的玩意儿。
文晴瞧他那一副受气包子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有话说,有屁放!”
大华如获大释,赶紧眼巴地凑过来:“姐啊,麻烦您个事儿呗?”
果然没好事儿!文晴嘴角又是一抽。
大华也不等她反应,自己个儿就絮叨上了:“刚才吧,您猜我接的是谁的电话?乔总的!乔总亲自给我打电话了!”
文晴翻了他一眼,不就是乔瑞琪那老女人吗?至于吗你?
大华还处在直接和大人物对话的兴奋中:“艾玛,乔总要亲自来看上官,说要确定下情况,然后开个媒体见面会。您说,乔总亲自来了,我能不亲自去接机并且亲自汇报情况吗?”
文晴斜楞他一眼,不趋炎附势能死啊?
“所以啊,”大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又容易打动人心,“得麻烦您帮我盯一天上官……”
文晴一双眼睛瞬间瞪大如灯泡:嘛玩意?还想让我跟她独处啊?
大华被她瞪得小心肝直哆嗦。
“晴姐,晴姐您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很快!”
“她没助理啊!还是助理是死人啊?还有上官树!平时跟个跟屁虫似的,这会儿人影儿呢?死哪去了!”文晴忍不住大爆粗口,她是真不想再和上官独处,尤其是这般状况诡异的上官。
“哎哟,晴姐您消消气……”大华使出浑身解数做小伏低的,“……这不情况特殊吗?俩助理一个辞职不干了,一个说要回老家结婚去,估计也是跑路的节奏……”
“还有上官树呢!”
“您说树哥啊?别提了,”大华咳声叹气地摆摆手,“这不自打上官出了事儿,树哥就直奔总部讨说法去了!”
“讨说法?什么说法?”文晴皱眉。
“就是……”大华扫了眼依旧背对着两个人默不作声的上官橙,压低声音,“……就是要钱要赔偿呗。”
我靠!上官家都是钱眼儿里生出来的吧?亲妹妹都这副熊样了,当哥的还有心思去要钱?是不是人啊?
上官橙也算是个可怜人了。自己亲哥哥都顾钱不顾亲情,可她本人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算了,人都这样了,就别和她斤斤计较了。
文晴盯着上官橙的后背出神,心头强压下的怜悯又收不住地泛滥。
大华是个最擅长察言观色的,早把她的神色收入眼中,赶紧添油加醋、趁热打铁。
“晴姐啊,您看您和上官高低也好过,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的……您就当做做慈善积积德呗……”
“闭嘴!”文晴唯恐他勾起上官橙对两个人过往的记忆,使劲儿用眼刀戳他。
大华识趣儿地缩着脖子闭嘴。
文晴瞄了眼上官橙,还好,没什么反应。
她并不知道,背对着她的上官橙,在听到大华那句话的时候,眸光一闪。
“说好了啊,我顶多看她一天,到了二十四小时多一秒我都不待!”文晴抱着肩膀盯紧了站在门外的大华。
大华闻言一龇牙:“反正乔总说了,‘让文晴看着办,不然,她懂的’。”
靠!不就是不听话就找家长吗?乔瑞琪个死女人,有能耐敢不敢不使对付小学生的招数啊?
狠狠地摔上门,文晴愤愤地回到病房里,气哼哼地坐在床上。
为什么这么多年她总是扮演“傻大姐”的角色?戏里是,生活中还是!难道性格决定命运?她傻大姐的性格决定了她傻大姐的命运?
闷坐半晌,文晴仍是意难平。想到床那头还歪着一位,她强咽下一口老血。
“渴吗?”
没人搭理她。
“吃饭吗?”
还是不搭理她。
跟姐这儿玩“非暴|力不合作”呢?文晴火撞脑门,蹭的起身,一把拽过上官橙的胳膊。
“别跟我这儿装小哑巴成吗?”
上官橙猝不及防,闷哼一声。
“?”文晴这才发现上官的两只手臂上都缠着绷带,之前被肥大的病号服遮掩了,竟被她忽略了。
刚才按开电视的时候,她撞在墙上,是不是碰疼了?
这是文晴的第一反应,光顾了自己发泄怒气了,竟然忘了对方是个病号。虽说是伤得不重吧,可上官那细皮嫩肉的,也是有的受了。
“对不住……”文晴大皱眉头,分手的尴尬,以及上官此时的状况,让她浑不知该如何与这个人相处了。
文晴说着,忙松开自己的手。
“饿不饿?想不想吃点儿东西?”
上官橙微低着头,双唇紧抿。
“我……想沐浴。”她说。
“啊?”文晴一呆。
上官橙深吸一口气,终是抬起头,望进文晴的眼眸中:“可否,请你帮忙?”
文晴立时被吸进那注视中,愣愣的,呼吸都似乎静止了,仿佛都能听到心脏在“咚咚咚”乱跳个不停。
文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呸呸呸!
文晴暗骂自己,使劲儿眨巴眨巴眼睛,才勉强逃脱开那双眼睛的羁绊。
“你……你自己不成吗?”文晴还在努力挣扎。
“你看,”上官橙说着抬起两只胳膊,“我这般模样,自己怎么能够?”
似乎这一动作牵动了她身上的伤口,只见上官橙柳眉微蹙,很不舒服的样子。
文晴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啥叫“西子捧心”,啥叫“从此君王不早朝”,特么的看美人病痛都是这么赏心悦目的事儿,何况再痴缠什么的?
“好!”文晴听到自己没出息的声音响起的瞬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上官的演技又见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娇羞的上官橙
文晴深深觉得自己是逃不掉了,她是真不想再和上官橙的果体say“嗨”了。不过世事无常,半点都不由人,她是要和上官独处一天的,这二十四个小时上官难道不上厕所吗?不可能的。上官是伤了俩胳膊,又不是伤了排泄体统。
靠,可别伤着那儿啊!万一上官生活不能自理了,她文晴还不得当二十四孝护工?
呸呸呸!文晴暗呸了三声,默默念叨:刚才就是想着玩儿的,做不得数啊!老天爷不带当真的啊……
她脸上的风云变幻均被上官橙收入眼中。上官橙没说什么,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地,坐直了身子,又缓缓地从床上下来。
“慢点儿……”文晴真怕闪着她,到时候自己想脱手都脱不开,赶紧热情地凑过来虚虚托住她的后腰。
上官橙脊背一僵,克制着没有挣脱开她的靠近。
其实文晴也感觉怪怪的,前女友什么的明明就是个过去式了,明明以为“老死不相往来”的,这会儿却不得不做出亲密的靠近。
能怪谁呢?
只能怪自己抹不开面的性子,还有不想让上官知道二人曾经的关系的那点儿小心思。
两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蹭到了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的门前,上官橙忽的一动不动了,低敛着眉,盯着卫生间门上的转球把手,就跟压根不会开这玩意儿似的。
文晴囧。
您这手也残废了?拧个门把手能累着还是能怎么地啊?
撇撇嘴,文晴认命地拧开门,没办法,总不好和个病人一般见识吧?
卫生间里设备还算齐全,洗手盆、坐便器、浴缸一应俱全,架子上还摆着沐浴液和洗漱用品。
文晴不得不感叹大华是个细心的,可是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一瓶……剃须水。
文晴默。特么的你当这是你自己家的卫生间呢?
他不会在这儿浴缸里洗过澡吧?
文晴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撒了一地。
“在这儿待着别动啊!不然摔着你我可不负责!”文晴吩咐一句,就慌慌张张地蹽出去了。
只剩下诧异莫名的上官橙立在原地。
等到文晴管护士要来消毒液的时候,拽开卫生间门,发现上官橙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好像这人到了火星哪哪哪都不熟悉哪哪哪都不敢乱碰似的。
文晴嘴角一抽,她这回是真的相信上官失忆了,而且还失得挺严重挺彻底。不然,以上官橙的性格,这会儿早不耐烦地骂她害她等了这么久了。
文晴心里不太好受,声音也比之前柔和了些。
“等得急了吧?我去要的消毒液……”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瓶子,“这浴缸我得消消毒。你先回屋,我很快就搞定。”
上官橙没动,抬眼看了看门上的球状把手,目光又转回,一瞬不瞬地盯着文晴,那表情像个无助的孩子,仿佛出了这门就有无数妖魔鬼怪等着吃了她似的。
文晴的心脏猛的一跳,紧接着又是一疼。
“好吧,好吧,你可以在这儿等着我……”她使劲儿挥了挥手,像是努力挥掉心头的异样情绪,又朝坐便器一指,“坐那儿等着去!”
上官橙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欲言又止:“那处……那处是出恭的……”
靠!还“出恭”!真斯文。失忆都能失得转了性子,上官你确定你的大脑真的不是被潜意识里的古装戏剧本占领了吗?特么曾经是谁管那个叫“嗯嗯”和“嘘嘘”的?
文晴扶额,好脾气地应和:“对,对,是出恭的,不过这会儿你也可以坐在那儿。”
“好。”上官橙也不废话,右臂一抬,似不经意地在裤线上一抹,然后落落大方地坐在了……坐便器上。
文晴呆了呆——
刚刚上官的那一套动作,分明……分明就是宫廷剧里贵妇们撩起裙摆坐上椅榻的动作。
文晴可是科班出身,可是演过古装戏的,怎会不知这个?
上官你闹哪样呢?
文晴晃了晃脑袋,把各种奇怪的念头挥掉。这会儿还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先弄干净浴缸伺候好这位大爷是正经。
文晴曾经和上官橙同居过几年,从上官橙还是个一文不名的戏校毕业生直到她的演艺事业蹿上快车道,对上官的生活习惯和各种臭毛病可谓门清儿得很。
尤其是上官红了之后,文晴唯恐两人的关系被外界知道影响了上官的星途,从不敢雇保姆什么的,加之文晴又是个信奉“我的家务我做主”的,所以两个人的日常起居基本上都是文晴在打理。
于是很快,文晴就把浴缸收拾得干干净净。
放满半缸水,又细心地摸了摸水温,文晴对自己的劳动成果相当满意,俩手一拍,“成了!可以洗了!”
她一扭身,正好和上官橙的目光对上,文晴一愣,那目光倒像是盯了自己许久的样子。
上官橙颇不自然地微微撇过脸。
“多谢。”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文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