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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夜的天,卓其华总喜欢叼着一支烟,然后长时间的凝听,雨滴落地时候的声响。于是乎,下雨的日子往往伴随着的是无病呻/吟的惆怅,以及犯了烟瘾的卓其华,随手按灭在烟灰缸里的,一个接连一个烟蒂。
这几乎已然成为了卓其华的习惯,因此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叼了一根香烟,刚想点燃却是猛然想起——陶夭夭是讨厌烟味的。
忙又是收起了香烟,带着些任性的将烟盒用力捏成一团,随即向着远处抛去。随着一个圆滑的抛物线,烟盒被她扔出了好远好远。卓其华一副开心又傻傻的表情,望着滚出三四米的烟盒,孩子气的笑了出来。
“扔掉它做什么?你不抽烟了吗?”陶夭夭的声音传了过来。
卓其华却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帐篷外的落雨,摇头答道:“不了,你不喜欢。”
随即两人便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可谁都没有为这份沉默感到半点尴尬。直到卓其华的手机铃声,在这风雨飘摇的世界里轻声响起,将徘徊在二人之间的沉默给打破。
看到来电显示里出现陶半夏的名字,卓其华忙是接通了电话,随后开了免提。还来不及开口说一句话,陶半夏带着一丝焦急和烦躁的声音便是传了过来:“其华,你们现在在哪里?这里下暴雨,当地居民不愿意出来搜寻。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我组织点人员来找你们。”
卓其华刚想开口说一下此刻的处境,陶半夏这个急性子抢先说道:“夭夭呢?其华,你让她听电话。她电话怎么打不通呢?”
“土匪哥,你至于嘛。我都不是小孩了,哪能照顾不好自己呢。况且还有卓其华呢,她还有点小本事,搭了个帐篷,放心……今晚我们是淋不着雨了。”
说到这里,陶夭夭侧过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随即又道:“下着暴雨,夜路又不好走,你没必兴师动众的寻来。我们不过就是迷了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犯不着昭告天下。”
陶半夏在电话那头思量好半日,又反反复复的确认陶夭夭和卓其华确实安全,方才是勉强答应次日一早再来寻二人。
将电话挂断之后,陶夭夭是半点开口的*都没有了。一天的疲乏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歪歪斜斜的靠着帐篷的一角,便浅浅的睡了过去。
良久都没有听到身旁的女人再出半点声响,卓其华心觉奇怪,扭过脑袋向边上看去,便是诧异的睁大眼睛——她又怎么能够想象到那么矜贵的女人,会缩在帐篷的一角,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睡着了。
将外套脱下披在陶夭夭的身上,随后便是坐在近处,仔仔细细的端详起了陶夭夭的脸庞。不得不说,陶夭夭的五官长得颇为精致,即便是凑近了身子,细细打量之下,依旧是挑不出半点的毛病。
直到陶夭夭轻声呢喃了一声,卓其华方才是从思绪中猛然惊醒,就似是受了惊的小兔子,瞬间跳开至一旁。
注意力一直放在陶夭夭的身上,当意识到她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卓其华又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
……
不知过了多久,陶夭夭从梦中醒来。试图睁开双眼,可眼睑就像是灌上了铅一般沉重的,让她如何都睁不开。
好冷呐,陶夭夭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好似整个人掉进了冰窟窿里,来自周遭的寒气顺着毛孔,统统钻入她的身体,似是想要将血液也一同凝固起来。
分明是将卓其华彻底拉入了黑名单,此刻为何偏是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也好。陶夭夭的意识有些模糊,思绪是断断续续,一会儿想要向卓其华索个拥抱,一会儿又想到了那个叫赵小琪的女孩。
彻骨的寒意,让陶夭夭忘记了思量。张了张口,却是发现平日里最为简单的开口出声,此刻显得格外的费劲。
还未冷上多久,下一刻的她好似又置身火海。陶夭夭只觉得周身上下每一处皮肤,都被炙热的火焰灼烧。意识也渐渐在这冰与火双重折磨之下,渐渐淡去。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席卷而来,让陶夭夭心生了惧意。不知为何她开始害怕,怕是再睡过去,便永远也醒不过来。
慌忙之下,陶夭夭强打起了精神,冲着不远处的卓其华艰难地开了口:“卓其华,我难受。”
这一夜,卓其华并没有睡,只是坐在不远处傻傻望着陶夭夭。倒也不是真想这般凝望一夜,只是不知不觉间,天色方亮、东方既白。
即使是卓其华费劲了所有的思量,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心想要将自己打入冷宫的陶夭夭,对着自己开口的一句话,尽然是‘我难受’。
☆、第67章 别离开我
听到陶夭夭的呼唤,卓其华连忙是猫着腰钻到了她的身旁。跃入了卓其华的视线之中,便是一张虚弱惨白的脸庞。一个瞬间卓其华便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眉头紧蹙了起来,急切的将手附在了陶夭夭的额头上,传入手心处的滚烫,险是吓坏了卓其华。
也不知道陶夭夭是因为手肘受伤发炎感染了,还是因为山林里湿气太重,冻病了。身边没有体温计,也不知道陶夭夭究竟是烧到了什么程度,直觉烧的不轻。
陶半夏一行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还是个未知数。急救包里除了点消除炎症的阿司匹林之外,没有其他的药品,卓其华一脸无助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替她难受才好。
“你发烧了。先吃点药,把体温控制住。”将药片和水杯递到了陶夭夭的面前,柔声说着话。
看着病怏怏的毫无生气的陶夭夭,卓其华的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这番痛楚,几乎是要将她捏碎了开来。若是可以再次选择,卓其华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再走这一条岔路,哪怕在她面前做一个彻头彻尾的贱人,即便是扛也要将她扛回去。
可现在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用处呢?
看着陶夭夭乖巧的,就着杯中的清水将药片吞下。卓其华收起了水杯,随后坐在她身旁小声的开了口:“还冷吗?”
听着陶夭夭有气无力的轻轻‘嗯’了一声,算作是对自己的回答。卓其华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伸手将陶夭夭拥在怀中。尽量用大衣将二人包裹严实,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让陶夭夭暖和些许。
忽然是忆起了儿时的一部电影,其中有个桥段便是一个病重缺药的女孩,渐渐脱离意识,沉沉睡了过去,再也不会醒来。卓其华也不知道心中的那份恐惧究竟从何而来,却突然感伤的拥紧了怀中的陶夭夭,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说道:“陶夭夭,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陶夭夭没有再说话,事实上即便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也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是下意识的往卓其华的怀里钻了又钻,就似一只幼小无助的猫咪。
直到陶半夏的呼唤声,从远处传至卓其华的耳朵里,她才从沉沉的思绪中回过了神。也是头一回觉着陶半夏略显沧桑的声音,居然是如此的悦耳。连忙将陶夭夭轻轻倚靠在帐篷边,随即脚步匆匆的钻出帐篷,冲着陶半夏呼唤声的方向大声喊道:“师傅,我们在这里,在这里……”
听到卓其华的呼叫声,几乎是一夜未睡的陶半夏,终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昨夜下了一天的暴雨,陶半夏的心也跟着揪了一夜。
从小到大,对于陶夭夭这个宝贝妹妹,陶半夏是宠上了天。又哪里舍得让她露宿在大雨的野外!
“夭夭呢?”小跑至卓其华面前,陶半夏忙是开了口。
“在帐篷里睡觉,刚才发了高烧,吃了两片阿司匹林,现在正在睡觉。”卓其华也是心急,一边向着帐篷的方向指了指,一边对着陶半夏说着话。
医院内……陶半夏婉言谢绝了同事们的留下陪伴的好意,将大家一一送走之后,木然的坐在陶夭夭的病床边,一脸的疲倦。
卓其华也自然是陶半夏‘赶走’众人同事中的一个,一夜未睡的她却是没有半分睡意,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如此离开医院。终是转向回到了陶夭夭的病房门口,隔着房门向内张望,那张令自己牵肠挂肚的面孔。
……
次日一大早,卓其华早早的出现在病房门口。特意煮了点菜粥,想与陶夭夭一同吃顿早饭。本以为自己是最早的一个,却不想谢耀辉来的比她还要早。
不知为何,看着谢耀辉一脸深情的模样望着陶夭夭,卓其华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似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诉不出来的酸涩泛在嘴边。
自嘲的笑了笑,卓其华突然觉着自己傻的可以。站在原地就好像在窥探他人*一样,可让她转身离去,卓其华却又是半步都挪不开步子。
于是便由着自己,陷入如此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直到病房内的陶夭夭看到了卓其华的身影,听她不轻不重的淡淡开了口:“站在门口当守卫吗?”
“这不是害得你大病一场,心有愧疚,特意给你熬了一碗菜粥。”挠了挠脑袋,迎着谢耀辉尴尬的表情,卓其华还是硬着头皮踏入了病房。一边说着话,一边晃了晃手中的保温瓶,生怕旁人质疑她前来的真实原因。
随即瞥了一眼,被摆放着满满当当的桌子。卓其华愣了一愣,还是挑了个空位,将自己的保温瓶放进了那一堆食物当中。
三个人各有心思的勉强聊了几句,卓其华首先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终是开口告辞。
不知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卓其华走出了病房,倒也不急着离开。只是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叼着一根香烟狠狠的抽了起来。
……
……
当看见卓其华站在医院大门口,略显惆怅的背影,似是触动到谢耀辉心中的某个软肋。
见卓其华叼着一根香烟,谢耀辉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就似是司空见惯的一件小事。从不抽烟的谢耀辉,倒是想要追寻那烟雾缭绕的感觉,对着身侧的女人讨起了香烟。
从卓其华手中接过一支香烟,谢耀辉学着卓其华的样子,将烟叼在嘴角,借着她递来的火将烟点燃。想要潇洒的吞云吐雾,却不想反被是呛得咳嗽连连。
“哎,刚才和陶夭夭表白了,她说她还是没有办法忘记陈冶平。”谢耀辉站在卓其华的身侧,一脸悲哀的说着。而这些话堵在谢耀辉的心中,却是无处可诉苦。
细细想来,自己也是够失败的,长那么大居然连个托付秘密的人都没有。兜兜转转却发现心中的苦,只能对着从前拼命想要挖苦的人诉说。
“陈冶平?”卓其华压根不关心谢耀辉被拒一事,只是谢耀辉提到的陈冶平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不知道陈冶平?陶夭夭的初恋男友啊。”谢耀辉用看着火星人的眼神打量着卓其华,就好像不知道陈冶平是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
谢耀辉伸手拍了拍卓其华的肩膀,想要拉她陪着喝酒,顺口便用这个话题,当作邀请的筹码开口说道:“哎,陪我喝两杯,我慢慢说给你听。”
一大早就去买醉,可真不是什么好提议。许是担心筹码不够分量,谢耀辉顿了顿又补充着说道:“这顿我请。”
酒吧里……
听着谢耀辉断断续续的描述着,他道听途说来的,关于陶夭夭和陈冶平的过去。卓其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终于是明白为什么陶夭夭会开口问一句‘会喜欢多久’。
而自己的回答竟然是如此的愚蠢,却还自以为聪明的暗自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