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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秀楠与母亲的僵局打破于父亲回来的时候——发生那件事之后过了一个星期,出完差回家的父亲一进屋便嗅到异样的气氛,女人立即拉住他,向他讲述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
“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来!!之前不是说好以后再也不这样对秀楠的吗?!”男人听完之后差点跳了起来,声色俱厉,对女人的所为极度不满意。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啊!!”女人想起那天秀楠掐住她的脖子,不由怒火中烧,“你以为我很想这样做啊?!手段不够狠怎么能让那只白眼狼留下来?”
“所以你就被秀楠差点掐死对了吧。”男人锁紧眉头,眉宇间的皱褶几乎能眼前的人夹死。
“我。。。”女人一手狠狠地打在男人的身上,对方的话更加刺激了她,她被气得嘴唇发抖,脸色苍白了几分,“你也赞成那只白眼狼掐死我是吧?我死了你也无所谓是吧?”
“你发什么疯!”男人的音量提高不少,面容冷峻,浑身散发出来强烈的气势震住了对方,对方不再开口,只是怒视他。
“这件事我要跟秀楠谈谈,她现在在哪?”
“她还能在哪?”女人说完之后,不再理睬对方,径直回房,“啪”的一声狠狠地关上房门,整个房子为之一振。
听见俩人吵架的纪子看着坐在床上的秀楠,一股不祥预感从纪子的心底升起,男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了,秀楠却无动于衷,看着窗外的光景,好似并没有听见父亲与母亲的争执。
“呐,秀楠。。。”纪子话还没说完,房门就响起几道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使纪子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耳朵。
“开门!!”来者的声音比敲门声还要大,伴随些许沙哑,仿佛秀楠是他的仇人而现在来找秀楠报仇。纪子不禁怀疑这样震耳的嗓音真的不会引来邻居的投诉?
纪子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扩大了,担心这道门一旦被打开,便是打开了潘多拉之盒。秀楠这一次没有装聋作哑,下床向门口走去,在门前停下脚步,敲门声没有停止,对方每一下敲打房门就是敲打在秀楠的心头。
秀楠注视了房门几秒钟,仿佛能穿透门面直视站在外面的人,然后深吸一口气,手搭在球形门把手上,向右转动,响起开锁的声音,门外人迫不及待地推开门,秀楠后退了几步,与父亲保持一定的距离。
纪子站在秀楠身边,来回观察俩人的表情,男人散发着令人心颤的怒气,以堪比南极温度的眼神盯视秀楠,恨不得在秀楠的身上盯出个洞来。秀楠则面无表情地凝视父亲,没有流露一丝畏惧的神色,目光同样是冰冷冰冷的,丝毫不逊色于对方。
气氛滞重得像是将所有供给人呼吸的氧气全部抽走了,只剩下凝重的无形粒子漂浮于四周,无形的块状物堵住纪子的心,明明这件事与她无关,可她看起来却比身边的当事人还要更加紧张,或许秀楠比她紧张十倍才是!
纪子不禁握住秀楠的手,拇指在对方柔嫩的手背摩擦不停,似乎要通过这一方式向对方传达能量。秀楠平淡如水的脸色因纪子的动作而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背因摩擦产生了热量,这份热量直达她的体内,为她的身体输送暖乎乎的热流。
“那一天发生的事,我已经在你母亲口里听说了。”男人平静的语气与喊开门时形成鲜明的对比,但纪子和秀楠明白在这平静的表皮下面的暴风雨即将爆发。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母亲?!不就是一堆无用的死物罢了!犯得着掐死你母亲吗?!”男人的嗓音瞬间拔高,呼之欲出的怒气如龙卷风般席卷秀楠,连纪子也不可避免地卷进这一风暴。
“她扔掉的不是一堆无用的死物,而是我的命。”秀楠的语气平静却充满确凿坚定的意味,犹如布兰妮在2008年的纪录片中说道“假若没有了舞蹈,那我的精神也将随之死亡。”
“所以你情愿为堆废物而掐死你的母亲?”他忍受不了秀楠的态度,粗暴地揪住秀楠的衣领,原本就突兀的眼珠更加突出了,让人不禁担心是否真的会从眼眶掉出来,两侧的鼻翼因愤怒而微微鼓胀。
纪子见状,下意识地抓住男人的手,想要甩开对方,可当她的手直接穿过对方的肉体时,她才想起自己只能触碰秀楠一人,在其他人看来,她就是空气的存在。
“我没有掐死她,只是掐住她罢了。”被揪住衣领的秀楠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直勾勾地迎上对方冷若冰霜的目光。
“你!!”父亲被气得一时语塞,抬起另一只手往对方的脸上狠狠地甩去。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房间响起,来不及躲开的秀楠的脸被扇得扭向一边,几道通红的指痕映在白皙的脸庞,甚至掺有几条血丝,连嘴角都被打得破皮了,露出点点血迹,脸腮火辣辣地疼,好像被烈火烧了一样,肿胀感出现。
纪子惊讶得捂住嘴巴,猫儿眼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一巴掌不仅扇在秀楠的脸上,同样扇在她的心上。看到秀楠嘴角的血点,纪子的心也被划出了一条伤口,鲜血从这条伤口中汩汩流出。秀楠为什么不躲开?是来不及躲吗?还是没有想过躲开?
男人为自己打下去的这一耳光感到吃惊,尤其看到对方红肿的脸庞与淤青的嘴角,不由微微愣住了,大概他亦没想到自己这一耳光打得这么用力吧,没想过竟然使秀楠受到了如此伤害。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还是心疼秀楠的,于是不再揪住秀楠的衣领,甚至想要轻抚那受伤的脸颊。
纪子再也看不下去去了,对男人的暴力行为的愤慨,对秀楠受到伤害的心痛,这两股情绪在撕扯着她的身心,简直要让她疯了,恨不得抄起房间的书桌扔向男人,最好将对方扔个稀巴烂,这样他以后就不能再伤害秀楠了。
秀楠的身体被纪子用力地抱住,被对方拖着往后退了几步,男人以为秀楠害怕自己而往后退,他亦不向前靠近对方。
秀楠依旧无动于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似那一巴掌不是打在她的脸上,而是打在另一个人的脸上,只是扭向一边的脸慢慢地转过来,再次直视父亲。她感受不到脸颊的痛感,感受不到嘴角的疼痛,很有可能是麻木了,对父亲的举止感到麻木,所以连伤痛都感受不到了,因为已经失去了感到伤痛的必要。
纪子的脸贴着秀楠被打的脸,对方的脸一片热辣,因此纪子也觉得有一把火烧得自己一片热辣,心里的血流得更厉害了,她甚至产生了错觉——秀楠嘴角的血就是她心脏流出来的血。除了贴着对方的脸,纪子还不停地亲吻这一红肿的脸腮,极其温柔地亲吻,害怕亲吻的力道重了就会使这张脸支离破碎。
纪子雪中送炭的举动使秀楠觉得被打了这一巴掌还是值的,甚至希望父亲再打自己一个耳光,换来纪子更加温柔的对待。秀楠的手搭在纪子的手上,用拇指摩擦对方的手心,对方的掌心全是冷汗,大概是因为目睹了刚刚的光景才出的冷汗吧。
对方柔软的嘴唇不断印在她的脸上,她从纪子身上感受到了无限的正能量,这些正能量包裹住她,让她不惧一切,连死亡亦不惧。她想到倘若自己死亡的时候也能受到纪子这般对待,那便是真正的死而无憾。
秀楠的动作在男人看来有些奇怪,虽然对方的眼睛是看着他,可心思显然不在这里,而是飘到其他地方去,这让他十分不满,这个紧要的关头居然还心不在焉?于是他大步走向秀楠,差点一手又抓住对方的衣领。
“我警告你,秀楠,你和父母作对永远不会有好结果,中学毕业之后你是必须要留在这里。”男人以充满压迫的语气道。
“说完梦话了吗?”秀楠轻声反问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对方厉声责问,这个架势好似又要向秀楠甩上一个耳光。纪子更是用力地抱住秀楠,恨不得挡在秀楠面前,替她承受一切伤害。
“你和那个女人要做白日梦做到什么时候?”秀楠继续反问。
“秀楠!!”男人气得暴跳如雷,抬起手欲要再次打秀楠,可最终还是艰难地放下,紧紧地握成拳头,恨不得将秀楠握在拳头里捏碎。
“还有什么废话要说吗?”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女儿,完!全!不!配!我和你母亲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母亲说得没错,你真的是一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这番话对纪子而言刺耳得不能再刺耳,像有无数根针扎破她的耳膜。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绝对会狠狠地揍上男人一顿,即便那是秀楠的父亲,也不值得原谅!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的父母?秀楠真的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吗?真的不是从街上捡回来的弃女吗?
秀楠把父亲的话当做耳边风,压下内心的难过,面带挑衅的微笑,道;“你和母亲也根本不配做我的父母,我也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你们应该要感谢自己生出了这样一头白眼狼。”
“你!!!”男人气得整个人要爆炸似的,“我警告你,你不要这么得意忘形,你现在这样做相当于自讨苦吃,我和你母亲有的是方法收拾你,以后你买一张唱片回来我们就扔一张,我看你到时候是不是要把我们俩人砍死。”
“如果你们敢这样做的话,那我一定会如你所愿,砍死你们两个。”秀楠说完这句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语气就像服装销售员答应顾客提出的衣服要求。
“哼!!不知死活的白眼狼。”男人再也待不下去,一个甩手,愤然离开房间,纪子连忙关上房门并锁上,似乎慢一步关门就会引发世界末日的后果。
“呐,秀楠。。。”纪子想要说什么,却被秀楠作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我没事。”秀楠投以对方一个安心的笑容,这个笑容看得纪子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纪子死死地咬住下唇,俄顷,松开嘴唇,向对方投以一个同样的笑容,“你只秀楠说没事,那就没事吧。”
秀楠轻轻地捂住脸,刚才笑的时候扯动了伤口。纪子建议对方立即处理受伤的地方,于是秀楠用毛巾湿了一些冷水,把凉冰冰的毛巾敷在脸上,同时将嘴角的破皮与血点抹去。纪子坐在一旁,不时用手戳一戳秀楠的脸,然后秀楠就戳她鼻梁上的雀斑。
窗外的世界已被夜色笼罩,附近的楼层灯火通明,月亮高挂于天,是圆月,散发着冷清的光芒,这光芒看起来略显黯淡,附近没有星星作伴,只有月亮孤零零一个人。
………
“你打了那只白眼狼?”女人的口气有几分兴奋,仿佛男人为她报了仇似的。
“该打的必须要打。”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整理公司的文件,“可惜打了还是不中用。”
“你们之间说了什么?”女人下床,来到男人身边。
“她说如果下次我们再扔掉她的唱片,她就直接砍死我们俩个。”男人冷声道。
女人冷笑一声,瞧着殷红色的指甲,“好啊,我巴不得她现在就直接砍死我们俩个。”
男人没有出声,埋头整理文件,将同一类的文件放在一个文件夹。
女人想起秀楠信誓旦旦说要离开这里的表情与语气时,无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秀楠坚决不移的态度使她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说不定对方真的会离开,尽管她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