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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横嗤笑,声音震慑在湖面:“好!“
*
琉夏回到苌楚殿,只听柳絮簌簌飞扬和剑声掠过,漫天柳絮在空中,宛如雪花,与空桑山终年的银白融为一体,美得如梦如幻。
空桑山,因为墨冰仙的原因,终年白雪覆盖,寸草不生。
他此刻双手持林剑,左手为冷木,右手为暖木,一招一式都缤纷缭乱,剑影重重,分不清那之手是冷木,哪只手为暖木。所过之地,冷暖相交,前面如炽火炙烤,身后却如寒冰冻骨。
琉夏看的有些呆了,竟忘了向师兄请罪。
柳絮飘飘,白衣男子却比那剑更冷、更淡,浅黄色衣裳的女子在一片雪白中显出一丝暖色,染上他的眼角。
墨冰仙收回剑,看向她。两人遥遥对望,仿佛千万间的光阴转瞬即逝,身边景物纷繁流过,眼里只剩彼此。
琉夏心忽地颤了颤,自觉到思过阁抄戒律去了。
墨冰仙伸在半空中的手就这样停住,缓缓放下。
*
“掌门如此清闲啊,还要闲情雅致调香?”花千骨从绝情殿中飞身落下,点点落花飞舞。
白子画试香的手微顿,笑道:“为博佳人一笑,有何不可?”
花千骨淡淡瞥了眼梨花林中那抹紫色的衣裙,了然道:“只可惜,妾有意,郎无情。”
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
白子画的眼中浮现一抹狠色,转瞬又恢复平淡,说:“神上了掌众生固然好,但还需挑选,否则,惹火上身,白白伤了和气。”
花千骨浅笑,“原来掌门也是口蜜腹剑之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文否,能出来冒个泡吗><~
☆、穷古南境
白子画心中一顿,片刻,笑道:“众生生众面,神上只看到其一,不知其二,怎可妄自推断?”
花千骨不屑道:“普天之大,我不知道善恶之分,因为无论是谁,无论他做过多少坏事,他的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一个不能触碰的底线。可是你利用一个女子的真心去成就你的野心,这样的不择手段,实在让人不耻!”
紫衣不知何时消失了。
白子画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道:“你认为的不择手段,却是胜者的必然之路。倘若只顾自己一路孤行,不借助外界力量,我又怎能实现我心中所求?手段,只是得到的方法罢了。神上从一出生便拥有一切常人得不到的东西,地位、名誉甚至神力,久居高位,又怎会懂得被人踩在脚底的屈辱?”
花千骨语塞,的确,众人的立场不同,她只是站在自己的态度去看别人所做的事,无法知道别人心中所想。
洁白的梨花纯净盛开,映出天边红日,花千骨淡淡道:“你想要向她证明你的心,非穷古南境的穷奇内丹不可。”她拂袖而去。
上古时期神、仙族中有结为仙眷者,不似人间以情意绵绵的诗书委婉表达爱意,他们更崇尚刚猛,即猎杀最凶猛的上古兽获得妖兽内丹献给女子,方是表达情爱。
白子画望着红日出神,以他的修为并不算难事,但这一番话从花千骨口中说出,他竟觉得自己有些罪恶感。恐怕百年之后,世人皆会如此看他吧,但以一己之身换得长留兴盛,又有何不可?
*
苌楚殿。
“墨冰仙,我西横来了!”西横爽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回荡在殿内。
墨冰仙起身迎接,并未遵天界礼数,叹道:“西横。”
西横手持酒盏席地而坐,灌了一口烈酒,说:“我有一事相求。”
“请说。”
西横放下手中酒盏,正色道:“我要那穷古南境的冰晶。”
墨冰仙略微震惊地看了眼西横。
西横道:“三万年前我封印此地时才知穷古南境非常人能进,我的神元乃是火性,与之恰好相克,别说取物,就算只入外境都会耗尽半数修为。”
墨冰仙亦是知道的,但穷古南境已不复从前……
西横见墨冰仙沉默不语,多是要拒绝,凌然站起身,豪声道:“你若想拂了我的面子拂了便是!何必在此扭捏不定?”
西横性情率真豁达,墨冰仙深知此事绝不是玩笑,否则以西横的一贯处事之风,这冰晶若无急用,是断断不会求人的,但他怎能……
“想你墨冰仙入此境不费吹灰之力,却要拒绝我!你也不必想些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西横自去取罢!告辞。”
殿门突然合闭,墨冰仙道:“好。”
西横转身大笑:“你这几万年来怎变得有些天界的做派了?我看着很是不爽!”转瞬消失。
墨冰仙眉头紧锁,穷古之境,就如宝剑择主,若身上气息不和,饶是再高的修为也毫无作用;若是气息相应,便如入无人之境了。
万年前他向琉夏注入连心之力时,这种异能已经择主琉夏,就算他想进南境,也无可奈何。
且穷古南境凶险异常,即使琉夏身负异能,也难免遭遇不测。墨冰仙颓然坐下,他竟再一次,将琉夏推入未知的凶险中。
墨冰仙缓缓靠近戒律阁,凝神观微。琉夏此刻趴在案台上睡着了,抄的纸从桌上铺了一地,看起来凌乱不堪。他轻轻推开门,一张宣纸飘至他脚边,纸上画着雪山白柳,男子静静地站在树下,温柔地对看者浅笑,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师兄笑起来真好看。
他的眉色渐渐柔和,将画纸轻压在桌面,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的睡颜。许是抄累了懒得动,她直接枕在手臂上,脸上沾染了黑色的墨汁,像个安静的小花猫。
墨冰仙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欲替她擦去那黑墨,伸出一半的手却蓦地停住了。
他的眼神微闪,心中亦有些苦涩,上万年来,凡他所碰,都将死去。
他收回手,恢复了清冷的模样,用术法为她披上了一件衣衫。
闭上眼,墨冰仙浑身盘旋着明亮的黑色烟雾,那白光缠绕在黑雾中不断冲撞。突然,白光冲出,化作一束耀眼的光芒进入琉夏体内,墨冰仙的身体再无法承受神元出体,猛地吐了一口浓黑的血,艰难地用微弱的灵力掩去痕迹。
琉夏身上环绕着柔和的白光,温馨地散发出淡淡光环。
墨冰仙踉跄跌入空桑冰狱,陷入沉睡。
琉夏,你要安然归来,若不能归来,师兄陪你一起离开这天地。
琉夏醒来时只觉身体里像是融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潜藏在灵识里,去探时却又好似一无所有。题玉里飘出师兄的声音:
琉夏,去穷古南境取冰晶。
琉夏站起来,想观微墨冰仙在何处,题玉里再次传来他清冷的声音:莫要寻我,师兄已经闭关。
“闭关?好好的闭关什么啊?”琉夏一边揉着麻了的手臂一边嘀咕,手臂像是上千只蚂蚁在爬一样,又痒又疼,琉夏干脆用术法除了五感,片刻高兴道:“穷古南境,我倒是没去玩过!嘿嘿,这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玩儿了!”
琉夏幻出悯生剑,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墨冰仙的结界,捏着题玉大声说:“师兄师兄我走了!”银铃般的笑声飘散在整座空桑雪山。
她未看见她走后,空桑山的结界和阵法悉数破灭,那常年的积雪也渐渐融化,隐隐的绿意悄然生长。
*
穷古南境的景色与大荒内许多地方都不同,外结界中全是广阔无垠的沙漠,大风混着沙子在空中卷过,像是一个巨大的龙卷沙风,所过之地或山地搬迁,或平增一山,地貌变化堪比人间百年的沧海桑田。
“这里好像也不怎么好玩啊!”琉夏从高高的沙丘滑下,四周的沙石失了稳心,皆一片片如洪水般涛涛涌下谷底。
干燥的沙风仿佛能带走所有的水汽,琉夏待了不足一炷香的时辰就已觉有些闷热,身上泛出柔和的白光,琉夏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收不住玩心又多玩了会。
此刻空桑冰狱里的墨冰仙双目无神,褪去了全部衣衫,炙热烘烤着他毫无灵力的身体,嘴唇都寸寸龟裂开来。
琉夏从墟鼎中拿出记载大荒神物的《山海志》,她轻念着冰晶二字。书页飞速翻开,发出哗哗声,一会,停住,一个淡紫色的晶石的虚影缓缓旋转,所在方位、用途、路径皆一一进入琉夏脑海。
琉夏爱怜地摸摸书壳说:“乖啊,等本姑娘找到了冰晶,第一时间就让你记录!”
《山海志》再次哗哗翻动书页,显得无比兴奋。琉夏见状,“你这么高兴,看来这是个好东西了!”
琉夏按《山海志》传来的资料,很快就找到了穷古南境的极地之门入口。
一个巨大的青铜门矗立在半空的一座礁石上,四周分别由红、橙、黄、绿四色点缀,色彩分明之处连成一片,最终渐渐浑浊成一团浓云,背后是一片虚空。
腾蛇之尾在青铜门剧烈摇晃,每一次的摆尾,便卷起一阵狂猛的卷风,在沙漠上如滚雪球般滚向远处的一片荒凉。
琉夏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暗道:我说这地方怎么明明布了结界还有卷风,原来是你这小家伙搞的鬼!
琉夏举起右手,催动起天地之中的木灵气息,手中渐渐凝聚成一颗古老的万年之树,根须疯狂地往下生长,扎入沙漠中,树冠上的枝条亦是迅猛地朝天空伸展,眨眼间,那树枝已经将青铜门死死缠住,青铜门被包裹得密不透风,再无法收集四色之灵。
腾蛇之尾周围的浓云淡去,那条暗红色的蛇尾逐渐清晰,密密麻麻的小腾蛇攀援在它周身,飞速地蠕动,远远望去就像刚刚孵化出无数蛆虫,每一条都在挣扎着,看得人心惊胆颤,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琉夏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凶兽不怕坏人不怕,唯独就怕这种无骨蠕动的东西。她惊叫地跳了起来,好像多看几眼那些小腾蛇就会爬到了她身上,“呀!你这不是专门对付我的是什么!“
琉夏扯出发带蒙住眼,再次凝聚起木灵气息,只是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用了更大的灵力,直直扑向青铜门。
那条红色大腾蛇再接触到强大的木灵神力后瞬间爆体而亡,无数条小腾蛇炸裂在空气中,像是浑浊的小沙子般。几条小腾蛇扭动身躯攀上了琉夏的衣衫,她周身瞬间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小腾蛇立即灰飞烟灭。
青铜门缓缓打开,琉夏眼间的发带化成了浅黄色的飞烟,散在黄沙中。
进入青铜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天地。
青铜门悬浮在红色的天空,门后是一望无际的黄沙,琉夏的身影在黄沙中显得黯淡无光。脚下是矮小的山丘,山丘上皆是黑色污浊的植物,地面的裂缝中不停地冒出滚烫的红岩水,流经之处,被黑色的植物疯狂地吸食。它们的枝条相互缠绕,争夺土地和红岩水,生生把对方勒死,然后胜的一方很快就分泌出浓黑的汁液,败的一方转瞬腐烂,胜的植物又开始疯狂地生长。
从上空望下,它就像一个毫无生气、毫无温暖的死亡坟冢,不,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来应该是石门比较符合我的【上古】设定,但是作为一个盗墓迷,我居然忍不住想写青铜门><~~~
☆、美人阡陌
冰晶所在之处集天地寒气,五行相生相克,所以埋藏冰晶的山脉应该是灼热无比的。
在此地不能观微,唯有凭借着对温度敏锐的感知,一点点辨别方位。
琉夏全身贯注地顺着滕根生长的脉络,寻吸热之根。《山海志》在墟鼎里乱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