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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尚往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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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两片纸巾同时递到了陈礼跟前。
  陈礼被吓坏了。
  她看着手速奇快的俩人。
  用我的,还是用她的?许澈的眼神一本正经,宗岳的眸子深得像湖底。
  “都怪你,给我挑什么西瓜……”陈礼接过许澈的纸巾,嚯,还印着小熊。
  陈礼忙着打理衣服,剩下两人站着面面相觑,难免尴尬,许澈干脆伸出手说:“你好,我是许澈,是陈礼的男朋友。”
  男朋友,听到这三个字,陈礼简直要炸了,当下想送他一记神风无影腿。这只是两人在婚礼上统一好不落单的口径,偏偏用在了宗岳身上。
  陈礼没看到宗岳脸上转瞬即逝的震惊,只听到她说是自己的老同学。
  老同学,这三个字,竟然定义了两人的青春。
  这么多年了,终究是不见天日的关系。
  许澈当然不清楚这段过往,敷衍两下对方就离开了。他看陈礼还僵立在原地,以为衣服染得很严重,连忙接了块披肩套在她身上,还挺合适。
  “祝词要开始了,还愣在这里干嘛呢!”舒潼急忙冲过来把陈礼带走,许澈目送被拉着边跑边踉跄的陈礼,若有所思。
  “首先,我要由衷地祝福我最最最亲爱的朋友,詹筱蛮,终于,得到了幸福。”
  “这浪漫的十年,她收获了爱情,步入婚姻,而我,只多了几条皱纹。”
  “我们几人都曾自诩不相信爱,可是兜兜转转,还是一头撞进爱情中。”
  ……
  “祝你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宗岳啜了一口酒,细细地下咽,灼热的酒精触感刺激着喉管,冲击鼻腔。身旁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为祝词人鼓掌,说得真好,就像一部完美的爱情电影落幕。
  这么多年,她也在寻找吗?宗岳隐约听出陈礼的潜台词,可是舒潼曾说,她过得很好,有稳定的工作,有相伴的男人,将来,可能还会有家庭。
  不要打扰,她说,你当初选择放弃的那一刻,陈礼的未来就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了。
  舒潼的话,向来这么决绝。但这一次,真的是将刀刃插入心窝里。
  宗岳和苏文分手了,若是为了回忆而活在过去,两人同样没有未来可言。苏文说,宗岳,你其实从头到尾,只爱你自己,所幸的是,我来到这个城市,不全为了你。
  她不想知道苏文还有什么目的,也不关心了。枕头还留有余温,却人走茶凉。
  我也是自私的人吗?
  她望着远处在台下凝视陈礼的那个男人,他很关注她,而她却对他不闻不问。
  心里有种冲动。
  可能是酒精的驱使,这感觉仿佛还在十年前。
  一口饮尽杯中酒,宗岳将酒杯放回托盘,不急不慢地往礼台边走去,心跳乱得毫无章法,激动地有如初尝禁果,连手心也渍出汗。
  自己在紧张什么?
  “咳咳……那个,陈礼,能借用你一分钟时间吗?”
  宗岳走到幕后,场景似曾相识。
  那时的话剧表演,陈礼等待时也如这般紧张吗?
  对方有些吃惊,宗岳接收到身旁舒潼射来疑惑和威胁的视线。
  但是陈礼还是半信半疑地过来了,常年的历练依旧掩盖不了那股慌乱,宗岳的脸有些潮红。
  草,酒精。
  两人走到远离众人的地方,身后的落地窗能很好的看到海景,听见浪潮打落在堡礁上的轰鸣。
  “有什么事吗?”陈礼问。
  宗岳不语,缓慢、犹豫地靠近陈礼,不知不觉将她逼在墙边。
  只手撑在墙上,慢慢俯低身躯。她迷瞪的眼睛和陈礼惊讶的大眼相对,视线胶着。
  逃不掉了,如同被雄狮狩猎的羚羊。
  渐渐的……双唇轻抵,对方带着香味的热气扑面。
  却没有任何情动的加深。
  shit……瞬间,她看到陈礼眼底的慌乱。
  我在干什么,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一剂猛药当头呼来,迅猛得无处可逃,宗岳结束了恍若隔世的亲吻,不安地看着陈礼。
  对方不知所措的回看。
  宗岳一拳砸在身旁的落地窗上,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了……

  ☆、chapter 32

  工作这么多年,宗岳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
  起初跟着老板干,每天都是堆积成山的工作,还记得大学转院时第一次拿到T字尺,第一次和同学外出工程测量,面对骄阳热烤的大地,看到焦油路上隐隐绰绰的影像,炙烤之下的热度和直冲脑髓的眩晕感,就像是一次修行。换了个专业和宿舍,换了全新的环境,一遍遍埋头作图的日子,恍如昨日。
  造成这般苦行僧日子的原因,远没有爱情失利这么简单。
  过去的二十年人生,在宗岳脑海中已经没有多少细致的回忆了。得知陈礼离开的那几天,每每合眼都会梦见原以为忘尽的生活,初中因为长得像男生而被隔壁班的女生表白,高中因为违纪被罚跑操场十几圈,苏文陪着自己熬过了十几圈的折磨,之后丢给自己一瓶冰水,笑着说“辛苦了”。
  原以为是很遥远的记忆,再久远却也超不过十年。
  而这些片段却只能以梦的形式提醒自己还有过去。
  光电热力,宇宙何其大,万物何其多,追根溯源、探寻本质的活计,物理在宗岳眼里,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萌生了退意,却因为这座城市而留了下来。
  这座积聚离合的城市。
  若是回到广州,这两年的经历,注定又是一片空白。
  她不曾希冀自己年近三十还能看见陈礼,当对方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那双明眸有如一把钥匙,刹那间开启了自己的回忆之门,大学时留有余孽的酸楚,工作时走投无路的纵身一跃,以及眼下,安稳泰然的当头棒喝。万千言语积郁在胸腔,化作一声,还好么。
  还好么?
  上一次的不辞而别,今晚的落荒而逃。
  真是越老越冲动。
  “喂,你好。”宗岳接起电话。
  “宗岳,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导师说要合影,半天没找到你。”
  是管纵师兄。
  难怪那个老头这么积极,原来是以师兄结婚的名义召集弟子们聚会。
  “对不起啊师兄,我临时有点事,现在刚到家,我一会儿跟老师打电话说声抱歉。”
  “好吧,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尽管提。”
  “谢谢师兄,新婚快乐,嫂子很漂亮。”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也快安定下来吧,要奔三了吧。”
  宗岳应了一声“嗯”,两相无言。
  “那……我先挂了,保重。”
  “师兄保重。”
  电话挂了。
  给自己倒了杯酒,就着止痛药喝了下去。这几年熬夜赶工时有头痛,幸好……
  还有猫。
  一只美短跳到膝盖上,宗岳捏捏它的脖颈,心里异常安心。
  六点过一刻,宗岳打开工程报表打算核对,对面裙楼的灯光突然亮起,瞬间将整个房间照亮了。自从换了一间市中心的公寓,自己仿佛失去了私生活,只有将落地窗的帘幕放下,房间重新恢复黑暗,内心才会有安全感。宗岳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窗帘缓缓将车水马龙隔离在外。
  在黑暗中摸索着灯光开关,却被茶几绊倒,宗岳吃痛地抱着脚踝跳着,却不知怎的踩到圆柱状的东西,背脊咚得砸在地毯上。
  腰椎一下完全痛麻了,她绝望地想,自己不会摔瘫痪了吧。所幸被不远处黑暗中的一点红光拯救,那是家里所有电源的遥控开关,她泄气似的把所有灯都打开了,美短猫在高高的猫架上俯视着自己的悲哀,然后跳下来舔拭自己的脸颊。
  “听说有个独居老太太死了一个月都没人发现,最后搬出来的时候已经被猫吃掉了半张脸。”
  谣言立刻在宗岳脑海中回放,她惊恐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短毛猫阿里,还好,今早才喂了食,自己这半张脸还是能挺个把月的。
  眼下真是动弹不得,她试着移动一下自己的下肢,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感。她试着打120,却在未被接通的时候立马按掉了。
  独居者的悲哀,宗岳无奈地想。
  手机里的联系人都是工作上的伙伴,这几年记忆力不如以前了,实在记不住的电话,才存到手机上,宗岳百无聊赖地翻着联系人,各个都是不想惹的主,刚想联系自己的助理,却想起今晚他特意和自己说要和女朋友约会,只好悻悻按掉了电话。
  只好躺在毯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陈礼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公司里要拓展新部门,将之前的公关部革成两个部,又要招一批新人开始培训。再加上受到S大老同学的邀请,回去给艺院的应届生办个宣讲会,做些艺术从业的指导。
  无奈之下陈礼只好挤出时间赴约,转念一想不如提供些实习生的名额,给公司补充点新血液。说到公司,陈礼望了一眼办公室外的景象,意料之中,昏黑一片,只有此间一处光明。
  大家都回去各顾各的生活了。
  自己也是傻得冒泡,今天明明是筱蛮大喜的日子,最后却是这般度过。头一次被新娘子赶着回来加班,陈礼耸耸肩,感觉真新奇,不过看着自己做的土掉渣的ppt,陈礼只好无奈地将辛苦打的字一个个敲掉。
  “喂,你好。”
  陈礼接起电话,对方却没有搭话。
  “你好,我是陈礼。”
  对方传来大喘气的声音,伴随着几声轻咳,陈礼吓坏了,看了看号码,不是父亲,于是更加好奇了。
  “那个……陈礼,能帮我个忙吗?”
  听到这个声音,陈礼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宗岳?”
  “对……咳……我刚刚……”
  陈礼真是好气又好笑,不知中了什么邪,老天派一个可怜人去拯救另一个可怜人了。明明是成年人,还能摔得动弹不得,陈礼真怕因为抢救不及时换来对方一个瘫痪,急忙叫了救护车和对方一起去医院。
  最后医生说脊椎没啥大碍,就是平时运动少了,拉到跟腱肌腱很常见,稍加休息。陈礼说完谢谢医生,给了宗岳一个大白眼。
  “你说你是不是傻?”
  趁着医生走开了,陈礼劈头盖脸丢给宗岳一句问候。
  宗岳蜷伏在床上,用手臂盖住视线。确实丢人,快三十年都没那么丢过人。
  “一个人住就好好照顾自己,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陈礼拎着包包要离开,突然被宗岳揪住了衣角。
  “别……”
  陈礼没好气地说:“哟,终于说话啦。”
  宗岳不说话,只是讷讷地看着她,眼底尽是不真实的感动,看得陈礼背脊发毛。
  “谢谢你。”
  “说吧,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宗岳沉默半天,直到陈礼说“不说我就走啦”,宗岳才吞吞吐吐地说——
  “我试的。”
  “没想过会打通,那么久了,估计不会留着大学的号码了,通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躺在地上,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之前说一个老太太,一个人住,死了还没人知道,被自己的猫吃掉半张脸。”
  “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就这么短了,然后……就想到你。”
  “可能很夸张,但我真的觉得自己那会儿要死了。”
  或许是憋久了,宗岳还没一口气说过这么长串的话。特别是在陈礼面前,还是头一遭。她也顾不上自己可能会变成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而是不断地说,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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