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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大部分客户忍住冲动不把他揍翻在地的原因了。
“A……mazing!效果真是太好了!”这个不知道叫Jack、John还是Kevin的理发师竟然将双手攥成了小粉拳,兴奋得挥了两下。
“啊、是,是么?”陈礼挠挠头,不过立刻吃到了苦头。
陈礼竟然被他打了手背。
“现在正在定型,不能乱动!而且三天内不能洗头。”
这时陈礼听到门口传来好几声尖叫,就明白应该是那帮坏蛋们逛完回来了。只见筱蛮蹬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哒跑过来给了陈礼一个熊抱,说:“陈礼啊一下子变大姑娘了!”
陈礼突然只觉得自己身边生活着一群老鸨似的女人。
舒潼也二话不说拉着陈礼往外走。
“走走走,现在带你去买衣服,新年要有新气象。”
再见宗岳,已是学期接近尾声了,陈礼一科未挂,心情还不错,就把宗岳介绍到上次宿舍在新天地吃的上海菜馆。
两人约好在宿舍楼下见面,再一起搭地铁出行。出发前舒潼特意将自己的香水摸了两点在陈礼耳后,再把前阵子买的针织衫揉了两下,看上去蓬松温顺不少。由于天气渐渐逼近零度,为了保暖,筱蛮还特意把自己的线帽给陈礼戴上,俨然把这次见面当成了初次约会了。
“什么啊……不用搞得这么隆重啦,只是朋友见个面。”陈礼被这繁复的礼仪弄得头都大了。
“这叫过来人的经验,第一次见面印象绝对绝对不能差,不然就没戏了,知道吗。”舒潼绕着陈礼看了两圈,“完美!出发吧!”
陈礼无可奈何,走出宿舍想了想,又转身把父亲给自己办的信用卡拿出来,才理直气壮地下楼见宗岳。
陈礼远远就看见宗岳倚在柱子旁低头玩手机,穿的是黑色的防水运动外套,搭配黑底黄边的运动裤,鼻子上架着的依旧是妇联主任同款的圆框眼镜,特别实在而且任性。
刚好宗岳抬头,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陈礼,定神了两秒便笑着说:
“都准备好了?出发吧。”
陈礼跟上她的步伐,两人并肩走着,却无话可说。陈礼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蹦出胸腔了,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拽紧了书包背带。就这么默默地进地铁站,再出地铁,两人都没说什么。有时候视线交织在了一块儿,宗岳也只是笑笑。
真是太诡异了。
“那个,今天带你去吃那个……我们宿舍之前聚餐的菜馆,是上海菜……”陈礼深深吐出一口气,“谢谢你上次帮我。”
“没事,教授人还挺好的,就是不太喜欢上课捣乱的家伙,”宗岳若有所思,说“上次你是来旁听的吗?对物理有兴趣?”
“呃,不是,来看一个人……”陈礼咬咬牙补充道“高中同学。”
“哦,还以为你要考虑转系呢,毕竟经常在物院大楼看见你。”宗岳说。
“你经常看见我?但是我基本没有遇见你呢……”陈礼吃惊地说。
“你每次都很匆忙的样子,我担心打招呼会耽搁你的时间,没一会儿人就消失了。”宗岳无奈地笑道。
陈礼有些羞愧,因为每次去参加管纵师兄组织的活动,陈礼向来都是最不积极的那个人,快要迟到了才匆匆忙忙往社团办公室赶去,大家都见惯不怪了。
“我觉得理科都挺枯燥的,也没有转系的想法呢。”陈礼说。
“噢?那为什么会选择化学呢?”
“化学不是第一志愿,我想学的是法律,话说,你为什么要选择物理呢?”
“很神奇,这个世界。物理教你探究事物的本质,告诉你,你看到的茶杯真的是茶杯,还有这个桂花莲藕真的是桂花莲藕。”宗岳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礼忍不住笑了,“感觉你应该去学哲学呢,大神棍。”
没想到陈礼的无心之言却让对方沉思起来,久久才回复一句:“确实不无道理。”
陈礼纳闷,这么木讷朴素的人为什么能和马佳佳在一起,就像是花蝴蝶和树木桩子,但是在一段关系间两人不就是互补的么,马佳佳动若疯兔,宗岳自然应该静若处子,否则两个人在一起,恐怕在外人眼里就是俩狂躁症。
陈礼想着自己有时也是个木木的人,未免感到有些失落。
此时,陈礼特别特别想问关于马佳佳和宗岳的关系,但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劝,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回到最初了。陈礼晃晃脑袋,想把那些烦人的幻想置之脑后,索性下一道菜松子鱼勾走了陈礼的思绪。
宗岳吃饭的时候非常安静,仿佛这不是个聚餐活动,而是什么庄严的仪式。陈礼在很久很久后才知道,这一次,宗岳和自己一样十分紧张、拘谨,生怕出了半点差错。
这让陈礼想到顾城的一首诗:
小巷
又弯又长
没有门
没有窗
我拿把旧钥匙
敲着厚厚的墙
☆、chapter 08
假期来了,因为全寝都是本市人,整个宿舍都不急不慢地收拾着行李。徐泽泽履行承诺给了每人一个新年大礼,包括拼死拼活拿了三等奖学金的陈礼。
“陈礼,你那点奖学金怎么到手就不见踪影了?”舒潼边收拾衣服,边幽幽地问到。
“请大山吃饭了呀,说吧,你们到底想了解点啥,别拐弯抹角的。”陈礼微笑地说。
“你们俩……没啥进展?”筱蛮问。
“有什么进展啊,一顿饭就能互表心意天长地久了啊?”陈礼说。
“陈礼你也真够损的,第一次奖金就贡献给了外人……这女儿啊,真是大了就不中留。”筱蛮呵呵笑道。
“对了,大山她不是s市的人吧?”舒潼说。
“不是,她是南方人,天南海北地跑来这边上学,”陈礼笑了“今天就要飞走了。”
陈礼拉着行李箱在校园里走着,这北国的城市已经降雪多时了,厚厚的积雪踩在脚下,说不出的安逸踏实。舒潼和陈礼顺道儿,哒哒哒拖着箱子赶上陈礼。
“礼,年前有什么打算不?”
“吃,睡,玩儿。”
“别这么颓废行不行。”
“怎么,你还想老师给你布置点儿寒假作业?”
“那我可不要,以前屁桃收作业的时候我哪次不是躲厕所里躲半节课……这离过年还差不多一个月呢,要不我们几个去哪走走?”
“估计就我们仨了,筱蛮和师兄过两天就去海南了。”
陈礼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父亲的电话,只好匆匆和舒潼告别,拉着大箱子往校门口赶。
远远看见父亲的车,陈礼内心忐忑地走着。陈礼和父亲的关系向来不好,因为父亲忙于公事,除了向他要生活费,俩人很少见面或者通话。
父亲下车帮陈礼放行李,陈礼喊了一声爸,默默上车,父亲也没有回应,俩人间的陌生感使车里的气氛好不尴尬。
“今年过年,是去你母亲那里过,还是在我这边?”沉默好久,父亲才开口。
陈礼的父母在陈礼初中毕业便离婚了,还是陈礼中考完匆匆赶回家,发现母亲已经不见了,才认清这个事实。这几年陈礼没有过问过谁对谁错,直到高考后偶然一次听到长辈们聊天,说陈礼他妈外面有人了,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埋怨的父亲,才是被伤害的那方。
今年过年,陈礼妈妈寻思着自己这边也稳定下来了,是时候和女儿冰释前嫌了,于是将问题抛给前夫,想陈礼和现任丈夫一起过一次年。
“我不去,我跟你过。”陈礼小声道。
“去一次吧,你妈妈很久都没见过你了,爸这边公司事情也多,春节可能要在公司过了。”
“那我就跟你在公司过。”
“哎,陈礼,你终究还是要面对你妈妈的。你也长大了,让你妈妈少操点心吧。”
“那你呢?妈妈那边至少还有她的家庭,你一个人过年,就不寂寞吗?”陈礼反击到。
陈爸爸默了,这女儿虽然从上到下都跟自己相像,但骨子里还是和妻子一模一样。他对这个女儿视若珍宝,却对她的随心所欲无可奈何。陈爸爸说了一句好吧,脑子里想着如何跟前妻说。
“爸,我年前和舒潼出去玩儿,舒潼,我高中同学,你知道吧。”
“你们两个女孩子去多不安全,要不叫上……”
“我们都成年啦,我俩保证安全回来过年!”
陈爸爸不语,过会儿又说:“你最近有在打工吗?怎么大学开销少了这么多?”
陈礼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上大学拿的那张卡,父亲会定时查自己的开销。
“我申请了勤工俭学,在学校糕点店当收费员。”
陈爸爸听了叹一口气,说:“你还是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习,不过爸爸也不是反对你打工或者谈恋爱,只是……”
“哎呀爸我知道了,我没有喜欢的男孩子。”陈礼立马打断,一聊到这个话题保不准又被灌输上一辈的爱情观,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孩可以学不好不能嫁不好”之类的,陈礼一听就想一逃了之。
如今自己的所有克勤克俭、好好学习,都是为了往后能逃离父母的经济控制,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陈爸爸也知道陈礼不爱听这个,但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父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重蹈自己不幸婚姻的覆辙。
思及此,陈礼突然想到了自己早已逃到国外去的弟弟,于是问:
“陈言今年回来过年吗?”
“回,他去你妈那儿过年了。”
那个小屁虫,回来也不跟姐说……陈礼暗暗想到,也大半年没见到那个小鬼了。
一到家,陈礼就拖着行李箱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家里的老阿姨立马端来一碗热姜汤,陈礼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便飞奔到床上一头埋进枕头里。
家到底是个神奇的地方,让陈礼周身的疲惫顿时消失殆尽。陈礼抬头看看时间,估量着差不多了,便掏出手机给宗岳发微信。
“一路顺风,陈礼。”
发完,陈礼兴奋地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再看手机,对方已经回复了:“坐飞机要一路逆风。(笑)”
“那好,就祝你一路逆风。”
宿舍的视频通话立马来了,四人铺开中国地图比比划划,舒潼脑洞大,提了哈尔滨、西藏、新疆、内蒙四个地方全被陈礼毙掉了,筱蛮说感情你们仨不是走走停停玩玩,而是去冒险了是么,走的特么全是国境路线。
泽泽比较懒,挑的都是好吃好喝的地儿,什么成都重庆十日吃,华东五省十日吃,舒潼一听就崩溃,年前肥,春节肥,年后估计连宿舍门都进不了了。
“哎呀,既然你们好吃又好玩儿,就去南方呗。上海一路南下到广东,再不济从海南飞回来,顺便过个南国之春。”筱蛮振振有词。
“去海南?哎哟,不忍打扰您和大哥的蜜月之旅啊哈哈哈。”泽泽笑道,“诶,不过广州真的不错,有历史的城市年味儿都挺浓。”
“主要是好吃得多吧大小姐。”陈礼来一句。
“然而陈礼早已看透了一切,就这么决定吧,就去广州。”舒潼大手一挥。
“哎,如果不是去海南,我也想和你们……”
“得了吧詹筱蛮!你和师兄好好在海南玩儿,我们仨把好吃的好玩的都帮你吃了玩了,不用谢!”泽泽对筱蛮关键时刻放弃队友的行为颇有微词,直到筱蛮保证自己给她带个大海螺回来,泽泽才停止怨念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