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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到屋里,扶着她坐下,借着充裕的光线才发现细密的汗珠挂在她的额头,脸色泛着一丝虚弱的铁青。
“去找巫医进宫,快一点!”朝门外令道,声音很急。
摆手,再一次命令侍女不许传唤巫医。
“让我看一下伤口。”实在扭不过她石头似的固执脾气,卡丽熙叹息,蹲下的瞬间,手臂被拉住,迫使与她面对面,一坐一站两道人影,四目相对。
缓缓沉淀地晚风,挡不住夜深人静的寂寞,兀自盘旋在窗畔,水蓝色的纱帘舞出妖娆的弧线,勾勒出静谧漫长的夜色。
“是我……太冲动,做了傻瓜才会干的蠢事,请你原谅我……卡丽熙。”忽然,直截了当说出道歉的话,真诚的语气透着一缕乞求,灯火洒落她的眼中,闪烁着让人无法回绝的夺目光彩。
“……”垂下眼帘,不想让眼睛泄露了心事。
几乎是在她说出第一个字时,她就已经原谅她了,恨自己没出息的软柔,恨自己永远无法对她生气,还有面对她的温柔眼神就会忘了呼吸的痴迷。
卡丽熙的沉默,是一种折磨,不若刀剑的坚硬锋利,她的黯然,是柔软冰冷的武器,能轻易敲碎列摩门纳引以为傲的自信,不见血的侵袭摧毁,远比血光四溅更加让人措手不及。
鼓起勇气,她这一辈子,真的没有这样期待某个回答,还是带着胆怯到颤栗的心情。“卡丽熙,我请求你能原谅我。”
“让我看一看你的伤。”蓦然,缓缓地开口,轻盈一笑。
一枚笑靥,解开了几日来禁锢着灵魂的沉重枷锁,无法言语的神奇,无法描绘的奇迹……
松开一直紧握着卡丽熙手臂的手,列摩门纳暗自庆幸,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它应该待的地方。
仔细检查了伤口,有渗血的现象,索性不太严重,唤来侍女拿来干净的绷带和外伤药,又禀退了她们。
拆掉染上淡淡血渍的绷带,小心翼翼地换上新药,极慢极缓地围上新的绷带,纤细的指灵巧的系上结,扫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起身的同时,伸手扶上列摩门纳的手臂。“好了,去躺下休息吧。”
顺从地起来,笑眯眯的眼,荡漾着心满意足的茶色光芒。
帮她躺下,为她盖上薄毯,在床边坐下。
“愿意留下了?”笑,弯成月牙儿的眼睛,连嘴角都勾着让人侧目的骄傲弧度,一抹孩子气。
嘟起嘴,丢给她一个鄙夷的白眼,自己并未察觉的风情万种,娇嗔地说道:“你锁了大门,又锁了其他小殿,我出不去,也没地方睡觉,不留在这里还能怎么办,难道真去睡花院?”
“我早就交待过侍女了,如果我劝不回你,就让她们打开所有的门,你想去哪里过夜都行。你以为我真会冒险和你较劲,万一你这个小脑袋一下子固执起来,我怎么可能狠下心看你睡在花院。”笑容盎然,一扫几天来阴郁笼罩的坏心情,伸手握住卡丽熙放在腿上的手,指尖顺着纤细的指缝滑入她微凉的掌心,在卡丽熙皱眉的瞬间,五指收紧。
“我恨你,列摩门纳,我恨死你了!”精致的眉拧起,气自己又被她算计了。
望进那双涟漪薄怒的漂亮眸子,一声叹息,目光移向她们相握的手,指尖细细摩挲着卡丽熙的掌心,兀自低迷的开口。
“恨,总比漠视好。至少你会骂我,不会像这三天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看着你一声不响地走出这个门,我都快窒息了。”
沉默,因着她明明是在微笑,却黯淡失色的茶色眼睛,那样深邃的视线缠上夜风的无律,惹人想要伸手抹去娑婆在她眼底的浓重伤感。
掌心里传来酥麻麻的感觉,柔软的将卡丽熙的呼吸包围了,她听见耳膜里有些混乱的心跳声,正随着列摩门纳的声音,逐渐软下,渐渐融化……
卡丽熙侧脸的弥淡光芒,是一片引人入胜的风景,灯火不及的璀璨,月光不敌的精致,引得列摩门有些看痴了,一时失神。
握着她的手稍稍一动,引领卡丽熙在身边躺下,拉着绒毯盖上两人,揽着她的肩,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手臂,很轻的小动作。
捎着各色花香的夏风,抖散了窗纱轻盈荡漾在银白色的月光中,宛若窗边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忽高忽地扇动着透明的翅膀,引诱着窗边的夜色更加浓郁了。
“你知道吗?这一次,我和夏尔玛虽然差一点命丧狼腹,但是,我们都得到一些弥足珍贵的东西。”轻轻一吻落在卡丽熙的发间,鼻吸里渗入她的香味,似兰如茶的清幽,更像烈酒灌醉了心神。
笑,向她偎进,念恋这个怀抱给予的无限温柔,成瘾般的难以戒掉。“她的退让宽容,你的谅解感谢,是吗?”
“我的小公主,你的智慧有时真让我毛骨悚然。”挑眉,盯着头顶如雨洒落的白色床幔,斑斓的眸子融入一片绚烂的洁白。“我从没想过这些东西,对而言我竟然有这么大的意义。我一直觉得,夏尔玛就算爱疯了你,也无法从我中将你夺走,所以我根本没把她当威胁,最多只是认为她很碍眼。但是,当我和她并肩作战时,我才体会到……我想亲耳听见她说‘放弃’。”
在她怀里仰起脸,些许辩解,些许肯定。“夏尔玛压根没想过和你抢什么,她现在是埃及的将军,她明白自己的立场,不会乱来。”
看着她,十足把握的笃定说道:“你错了,卡丽熙。”
“我错了?”
“夏尔玛和我是一类人,为了到达目标会全力以赴。如果,她真想得到一样东西,她会拼尽全力,不会在乎身份和立场这些虚伪的东西,甚至挑起一场战争她也在所不惜。她会奋力一博,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决对不会轻言放弃。唯一能让她退缩的,就是她追求的希望彻彻底底破灭在她眼前的时刻,她才会死心放下一切。”
山谷中与狼群生死一战,着实让列摩门纳领略了,这位身担‘刀火’首领与埃及将军双重身份的女子,那份耀眼顽佞的光芒,就像那把艳红胜血的长发,足以灼毁一切闪烁着质疑的目光。
咬了咬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小心翼翼地开口,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列摩门纳,其实在埃及你为法老驱毒时,夏尔玛曾经想向我表白,我……我阻止了她。”
“正是因为你的态度,让她退缩不前,你就是她无法逾越的障碍……你的选择,让她死心了。”有些意外,没想到那时夏尔玛就想出手了,这个无孔不入的可恨女人!
忽尔,鼻音浓了起来,忧心忡忡的小声说:“我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就像我们一样,我很内疚让她痛苦。”
摇头,一笑置之,风轻云淡的声音。“别内疚……你没有错。错的往往是太过执着的人,就像走了一条不该走的路,明知已经走错了,还是不肯折返,最终还是躲不过必须回头的命运。”
执着,有时候,真的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夏尔玛是一个好人,她的执着,也是她的优点。”
“是的,夏尔玛是好人,也是一位强劲的对手。这几天,我在想如果当初是她先遇见你,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她要庆幸吗?庆幸众神将机会先给了她,还是庆幸早一步跨入卡丽熙的生命,列摩门纳有些迷惑不解。
笑颜逐开,顽皮的指尖点上她的额头,极轻地戳了几下,似乎是想敲醒那颗莫名其妙的石头脑袋。“又笨又傻的疯家伙,爱上一个人,不是用先来后到去判断的。就算一生孤独空白,就算有人在旁守候,就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相遇,都会毫不犹豫地爱上……”
一把抓住眼前晃动的手,拉着它圈上自己的腰,心满意足的笑着,眼底幽幽浮动着浅茶色的感激光芒。“幸好我们没有在最后一刻才相遇。”
“是,幸好。”
☆、第 六十七 章(上)
除了那袭堪比精纯夜色的暗沉黑袍,卡丽熙从未见过列摩门纳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即使是贴身的内袍,她也始终如一地选择了黑色。
似乎,对于那抹众神赋予深邃夜晚的沉寂色彩,列摩门纳有一种令人百思不解的钟爱,犹如她顽固执拗的个性,偏执乖张的让人无法理解。
所以,当她身着一袭湖蓝色的袍子站在卡丽熙面前时,惊艳愕然已经不足以形容卡丽熙陡然一乱的心情。
眼神乱了,呼吸也乱了,耳膜里传来的心跳声,跳动着让人心慌意乱的节奏。
如果说,一身黑衣的列摩门纳,就像一缕孤寂的夜风,漠然冷竣,不易捕捉,透着能够瞬间笼罩天地的沉默张扬。
那么,此时此刻的她,则更像隐于山林的一方湖水,浅漾微澜,悠然自得,潜着万丈阳光难以触及的深邃静谧。
两种天差地别的色彩,一个是占据了永夜的黑,一个是渗入幽水的蓝……同样的默默无声,同样的自然天成,却演漾着截然不同的静谧深沉。
“真漂亮!”由衷的赞叹,迈步朝她走去,目光缠在她的身上无法移开。
“仅此一天。”扬眉,笑的牵强,声音亦然。
俏皮的皱了皱鼻,遗憾的叹道:“那多可惜,这样美丽迷人的摄政王,以后就看不见了。”
伸手揽着卡丽熙的腰,右手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向自己的眼,指下犹凉如水的皮肤,被拇指摩挲出诱人的温度,唤醒了列摩门纳藏在幽深眸底的魔魅浅笑。
这样的微笑,总是恰到好处地令时光迷失沉沦,从而停滞不前。
越过窗框飞入的阳光从她的肩膀掠过,湖蓝色的精细布料折射出一片斑斓的青釉荧光,衬得脸侧硬朗的青甲泛出迤逦迷魅的幽光,含蓄,内敛,诡谲,魔一样的慑人。
“你继续说我‘漂亮’,我就烧了这件衣服。”她说,半真半假,猜不透的永远是那双茶色眸子绽放的似水如沙的细腻光芒。
手臂圈上她的颈子,十指拨弄着她颈后的茶色卷发,绕上又松开,漫不经心的玩起。“那么多御衣师,花费了十余天的时间,在你的生日前赶制出这么一件精美绝伦的新袍子,你怎么能说烧就烧了,多可惜!”
挑眉,颈后麻麻痒痒的逗弄,令清朗的眸色渐渐转暗,嘴角擒着邪佞的薄笑,俯下脸的瞬间,用着只有她们两人听见的声音,懒洋洋地轻道:“有什么可惜,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有些东西如果没有了,才叫可惜。”
媚眼如丝,脸边的发丝被不断靠近的炽热气息吹乱几许,脸庞的温度也随着蒸腾而起,气息微乱,轻轻发问:“什么东西?”
“小公主的……吻。”笑着,一声无奈的低叹消失在两人的唇间,继而变成辗转纠缠的喘息。
★★★ ★★★ ★★★
正如夏尔玛期望的一样,列摩门纳是拄着手杖参加了自己的生日庆典……
一根高度及腰的黄金权杖,金色的杖身雕刻着提莫图家族的徽标,飞云烈火般的翻卷纹路,更像某种失落已久的上古图腾,最为奇巧的设计是在杖头……一枚鹰头形状的握手,冷淬的黑光,纯铁精铸而成,高傲冰冷的光芒来自鹰眼的两枚蓝色宝石,它们藏在列摩门纳的指缝,趾高气扬地凝视着一切……
如同它的主人,耀眼的气焰, 放纵的倔傲,低调的奢华,擒着桀骜漠视的浅笑,缓缓步入了众人的视线。
震惊,错愕,失神,惊艳,茫然……形形色色的人,形色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