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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能为拉蒙西斯解毒,也不可能打消他攻打叙利亚的想法。换作是你,你能忍得下差点被人暗算,险些命丧黄泉的这口恶气吗?”开口,声音沉下,些许不悦。
敛眼,紧咬着唇,半刻无语。忽尔,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仰起的脸上除了一片火光的明亮,还有一层更加耀眼的坚定果断。“不管结果如何,我要去试一试。那是我的国家,我的父王,我的家人。列摩门纳,如果换作是你,你也会和我做同一个决定,对不对?”
心尖猛然一紧,像被什么东西压上了心跳,重得让列摩门纳的呼吸有些困难。深深吸气,将束缚在身体里的血液尽数释放,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卡丽熙,片刻之后,绕过她走到一旁,沉默不语。
列摩门纳突然而来的沉默,令卡丽熙顿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她明白此行的危险莫测,更明白列摩门纳的行刺计划俨然迫在眉睫,此刻却还让她为自己担忧,着实让卡丽熙被深深的自责包围了。
“我陪你去。”极轻的一声,皆是断然。
☆、第 三十五 章(下)
骤惊的侧眸,泪眼婆娑的眸正好遇上一双坚毅沉稳的眼,蓝色的波光翻卷着感激难言的雾气,激起茶色的浅光流动着耀眼明媚的坚定。
“可是,你……”顾及夏尔玛在场,不能说明行刺行动,紧蹙着眉头,发现自己变得很爱哭,就在最近。
“还会有机会的,既然已经错过了第一次机会,我也不介意放弃第二次了。”说着只有她与卡丽熙才懂的话,列摩门纳的笑容潜着一缕无奈与感慨纠缠的释然。
卡丽熙明白列摩门纳所指的第一次机会,是指拉巴尔撒的生辰庆典,那时为了跟踪被夏尔玛劫走的自己,她错过了返回哈图莎的时机……而,这次还是因为自己,连累列摩门纳再一次错过了复仇的机会。
到底,自己还要拖累她到何时,卡丽熙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是,她明白,自己恐怕要一辈子亏欠列摩门纳了,而且是一笔无论如何也还不清的债……也是她宁愿用自己的一生去偿还的债。
“既然决定去,就要立刻动身,我们的时间很紧。”夏尔玛不想开口打断这两人目中无人的暧昧情愫,她突然很讨厌这种画面,烦燥的皱眉,语气不善。
瞥了她一眼,命令道:“来人,把库西纳、阿齐兹、达巫夏全部喊来。”
“是。”侍卫应声,小跑着离开。
走到卡丽熙身边,牵起她的手,感觉到掌心的那抹微凉轻轻一颤,列摩门纳报以微笑。拉着她来到软椅前,一同坐下,瞄向一旁脸色难看的夏尔玛,轻声开口。
“请坐。”
咬着牙,铁青着脸坐下,偏开脸,眼不见心不烦。
牵了牵嘴角,茶色眸底闪过精光,敛眼。“别担心,安排好一切,我们即刻出发。”
乖巧的点头,忍也忍不住的眼泪滑落脸颊,紧绷的下巴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无法顺畅的呼吸吞噬在了无尽的千头万绪之中。半晌,努力开口,哽咽。
“……谢谢。”
握着她的手蓦然收紧,用指间微微加重的力道回答了卡丽熙潸然的泪光,茶色的眸子微笑依旧。
★★★ ★★★ ★★★
沉浸在埃及突然退兵带来的半喜半疑的巨大震惊之下,赫梯与叙利亚联军的营地充满了甚嚣尘上的各种议论,大多数人已经开始庆祝这场来之意外的胜利。不论是什么原因导致埃及人一夜之间拔营撤退,这支来自沙漠帝国的强大军队,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回到了临近地中海的三角洲地带,这就意味着这场发生在卡迭石城外耗时历久的旷世大战,真正迈入了尾声。
“拉蒙西斯二世留下断后的部队不足十万人,应该是怕我们趁胜追击。”赫图巴得意洋洋的禀报,笑着颔首,继而又道:“那个小法老也惧怕伟大的赫梯王,您真是光芒万丈的爱斯坦(赫梯宗教里的太阳神),在您的光芒照射之下,埃及人都害怕的丢盔弃甲的躲回沙漠里去了。”赫图巴的谗言媚献功夫远比他领兵打仗强上千万倍,否则也不可能从不计其数的普通副官中连升数级,一跃迈进了赫梯帝国的将军之列。
身后几位将军和官员随声附和着,一句一赞,恨不得把赫梯众神都夸成拉巴尔撒的化身。
笑容满面,卷曲的胡须随着傲慢的大笑声颤抖着,拉巴尔撒坐在舒服精致的软椅里,享受着属下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赞叹,清了清嗓子,挑眉。“这是伟大的阿丽娜女神(赫梯人信奉的最主要的神灵之一,大地女神,被视为赫梯帝国和君主政权的保护神)在保佑赫梯,那些不知好歹的埃及人触怒了阿丽娜女神,我们的女神用怒火令拉蒙西斯二世见识到了赫梯是不可战胜的强大帝国。”
众人躬身,齐齐地应声。“是,陛下说的极是。”
“陛下,臣愿意带兵追击逃走的埃及人。”一位年轻的将军站出来,高声说道。
赫图巴睨了他一眼,朝王座上有丝犹豫的拉巴尔撒恭敬的说道:“臣同意哈达将军的提议,趁此时袭击埃及人,必定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目光精锐从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浓郁的视线继而投向帐门趁风而入的金色阳光,耀眼的光线灼烫到茶色眼底一缕犹豫不决,沉默。
见拉巴尔撒沉默不语,哈达正欲上前开口,却被赫图巴一个警告的眼神阻止了,他悻悻地咽下嘴里的话,垂手等待。
半晌,众人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眼神里的疑虑,大家心知肚明拉巴尔撒不肯出兵的犹豫……埃及人的兵,退得实在太蹊跷了。
埃及那位年轻的法老王,绝对不会因为赫梯与叙利亚联盟就草草退兵,他的胆识人尽皆知,而他过人的谋略,更是令人映象深刻。
所以,此次埃及突然不战而退,的的确确太古怪。
如果,冒然出兵追击,搞不好正中拉蒙西斯的陷井,到时轻则损兵折将,重则可能全军覆没,谁都不敢拿着百万大军的性命冒险。
“派去监视埃及动静的人,有什么消息?”
“除了留守的十万人,其余几个军团陆陆续续都已经撤退的差不多了,拉蒙西斯被阿蒙军团(法老亲率的军团)保护着已经到达三角洲边缘的努帕。”赫图巴答道,早上刚收到传报阿蒙军团是第一个撤退的,其余的四个军团随后都弃营而去。
皱眉,对于拉蒙西斯的退兵行径万分不解,到底是什么原因令那个小法老,突然退出了这场胜负仍然难料的战争,有一点拉巴尔撒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绝对不是因为惧怕赫叙联军。
从拉蒙西斯每战必亲临前线的行为推断,年轻气盛的他还不至于胆怯百万联军,埃及在人数上不及联军,但是二、三十万人的差距,不可能轻易让他怯步。
那又是什么原因,能让拉蒙西斯放弃已经苦战至此的成果?
“陛下,叙利亚王子拜西里求见。”
“请。”坐正身体,暂时放下心头的疑虑。
走上前,拜西里颔首敬道:“陛下,刚得到我父王的密信,请陛下过目。”
一挥手,侍从上前接过拜西里手中的羊皮纸,双手捧着递到拉巴尔撒的面前。
拿过,打开,一眼扫去。半刻之间,脸色陡然一变,惊骇划过茶色的眼,激起一片盘旋莫测的旋涡。
片刻,一声大笑冲口而出,惊得一屋子人都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阿尤法终于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继而又一长串洪亮有力的笑声,手中泛黄的羊皮纸写着令人激动不已的好消息,大笑眯眼的拉巴尔撒将信交给侍从。“拜西里,你的父王真是这仗的大功臣啊!”
疑惑不解的颔首,问道:“陛下此言是何意?”
“你看一看就明白了。”轻挑眉头,示意侍从将信交给他。
看了几眼,立刻如同惊天霹雳一般怔在当场。“这……”抬眸,惊诧的眼看向志得意满的拉巴尔撒,又将满是不信的视线投注到羊皮纸上。“埃及退兵是因为法老中毒了,是我父王派人投毒的。”
一句话,令在场所有人结结实实都惊住了。
点头,赞许不已。“我还真不知道阿尤法有这么厉害的一手,拜西里,你立刻派人回去,传达我的谢意,告诉阿尤法不用担心埃及的报复,赫梯必定会全力支持他,我会派兵保护叙利亚。”
惊,大喜颔首,语气激动的开口。“是,我立刻派人回去向父王传达陛下的话。”
法老中毒了,这就可以解释埃及退兵的举动,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不仅仅是这一仗肯定打不下去了,恐怕这会儿整个埃及都慌成一团了,如果拉蒙西斯驾崩,埃及必须赶快选出一位新王。
据说拉蒙西斯过于沉迷在夺取西奈半岛的战争之中,致使那座随处可见各国美艳佳丽的皇宫,几乎总是缺少一位国王的身影,真正是白白浪费了那些异域脂粉的芬芳年华。
以至于,年过二十的拉蒙西斯膝下竟然无子,这就意味着埃及王位并没有继承人……国王暴毙,没有子嗣,这应该算是一个国家进入动乱时期的前兆了。
止住笑声,却止不住心底翻江倒海的狂喜,只要拉蒙西斯一死,埃及国内争夺王位的内战即将拉开序幕,这座经历了狂沙大漠洗礼的国家,就会如同一只挣扎在重伤边缘的巨兽,脆弱的不堪一击。
只要耐心等待一时,卡迭石之役赫梯收获的将不止是一座西奈半岛,而是那条贯穿了金色沙漠,生生不息孕育了埃及文明的被众神眷恋的……尼罗河。
“传令下去,大军驻扎于此,还有更大的胜利在等待着赫梯人。”起身,背手而立,气焰张狂的命令。
“是。”虽然心底还有不少疑问,可是众人仍然躬身接令,谁也不想在此时说三道四,扫了这位赫梯王胜券在握的壮志宏愿。
☆、第 三十六 章(上)
疾驰而过的风,失去了西奈的温柔多情,变得猛烈而混乱起来,宛若撕扯着空气的无数双大手,将一切揉碎又狠狠地抛向天边。
在颠簸的马背上呼吸也显得很费力,努力透过迎面而来的烈风看向前方,眼睛被混进细沙的风打得生痛,抬手拉了拉面罩,唇边的呼吸闷热异常。
蓦然,眼前一暗,光线被斗篷的风帽遮住了,连同那些纷飞乱扬的风沙,也被身后人帮她拉上的宽大风帽彻底挡下。转瞬一愣,继而,无声无息的笑起,恬静迷人,甜蜜温暖,些许不合时宜的羞赧。
环在腰间的手臂,不轻不重的力道,藏着不易察觉的细心呵护,用那只生满冰冷坚甲的左臂传递着形似温柔,又若守护的沉默温度。
“到努帕了。”骑行在最前方的属下高声提醒,众人随着拐过一片松软的沙地,一座巨大的城门赫然耸现于蔓延无尽的漫天黄沙之间。
黄土灰色的城墙,与周围接天连地的沙漠颜色相近,如果不仔细看,你会以为那是一道风卷狂沙的万里屏障。
“进到这座城里,我们就进入埃及的地界了,一切都要小心。”附在卡丽熙的耳畔轻声,几缕黑发顽皮的从风帽边缘滑出,轻擦着列摩门纳的嘴唇飞过,撩人的香气乱了眼神,瞬间。
“嗯。”点头,侧目而视,蓝眸盈着一缕安然,不期然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茶色眸子,近到呼吸可及的距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