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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掩去惊诧和疑惑,君康逸平静的看着君逸羽的走近,视线跳过她苍白的面色,看到了君逸羽尚算稳健的步伐,君康逸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很快收回了视线,什么都没有说。
君逸羽好容易从萧茹手下脱身,赶到延英殿时,里面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她倒也不急着露面,找慕晴细细探听了近日的时局,又躲在后面偷听着各位大臣的争执,直到“车鸾东移、徐图大计”的提议出来,君康逸的反对声响起,她便不打算再等了,尤其君康逸后来半天没了言语,她以为自家爹爹被“倒是给出个好办法啊”噎住了,当即站了出来。“东出”自然是不行的,爹爹说得对,堂堂天子,不战而逃,女主为皇本就颇受争议,若真的“东出”,只怕君天熙前脚逃出玉安,后脚便会有人用失德于天下的罪名将她拉下皇位!还有,竟然有人和爹爹针锋相对了,果真时势变转,觉得王府少了爷爷和叔父,爹爹一人难撑大运,衰退好欺了吗?
“荣乐郡王何意?”
君逸羽是从内殿绕出来的,只道荣乐郡王深受陛下信重,是被陛下召来的,倒也没人质疑君逸羽的资历,够不上今日参政的资格,可君逸羽一句“自陷误区”,一棍子敲中了殿里所有的大臣,责问是免不了的。
“小王有些不明白,叛乱的是唐晙,诸位大人何以认定唐劭公爷和卫国公唐家都叛国了?”
君逸羽心头轻叹,在后面偷听时她便发现了,今日议论明明是关乎国运的兵国要事,偏偏没有军方大臣参与!宗法社会,一人罪极,九族同诛,反之亦然,罪及九族的大罪,一人涉及,这个时代的人们便往往认定他的至亲至友难逃干系,便是君天熙和君康逸,只怕也受限于这种思维定势,一时转圜不过头脑。
想起唐劭,君逸羽直觉相信,那个以君华安危为己任,屈尊向小辈致礼称谢的老人,不会背叛自己的君主和祖国。而且,连唐晗都还在玉安,唐劭若和唐晙父子合谋,计划叛国,卫国公府里包括他亲儿孙在内的百多条人命,他总不能没有半点安排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君天熙眼前一亮。若认准了唐劭不忠,局势不是死棋,也是相当难解的危局。甭管事实怎么样,摆出还继续信任唐家的样子来,便是一桩大裨益!唐晙作乱,朕对他的亲爹都不忙着治罪,与唐家沾亲带故的其他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至少能稳定些军心吧!
“笑话!人家是亲身父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叛国这么大的事,能没有勾结?”
“哦?照尹相的意思,若是您的儿子犯了重罪,您必然会是同谋?”
“荣乐郡王,你这是诛心之言!老夫虽然不才,但对大华一片忠心,天地可鉴!老夫在府里也一直训诫我儿要忠君报国,绝不会容许他们冒犯国法!退一万步,假若他们真触犯了国法,老夫教子不善,必先大义灭亲,再向陛下请罪!”
“抱歉抱歉,尹大人,子罪未必父罪,小王只是做个类比,绝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尹大人的忠心小王相信,唐劭老公爷的为国风骨,小王曾有幸瞻仰,小王也相信他对大华的忠诚。”君逸羽拱手赔礼不止,说到这,又微拂衣摆,转而跪地对高坐之上的君天熙铿锵说道:“陛下,唐晙叛乱,只是他个人所为,臣愿以性命担保,唐劭公爷与唐晙的叛乱无关!”声音微顿,君逸羽偷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君康逸,叩首请命道:“末将不才,愿去北征军营,杀胡报国!也愿为陛下和诸位大人,一证唐公忠心!”
“不可!”君天熙眼色速变,嘴里说说相信便够了,性命担保便是莽撞。唐劭对唐晙叛乱的事毫不知情又如何?反正是逃不脱的亲身父子,保不齐人家怕连坐论罪,万一狗急跳墙呢!还有去北征军营的事,这哪里是“一证唐公忠心”,分明是要拿命去试探唐劭的忠奸!君逸羽,你知不知道,进了唐劭的军营,你的性命便由不得你自己了!朕是想稳住唐劭,想要回自己二十万整装待发的北征军,但昨日亲眼看你晕倒在朕面前时,朕便决定了,对你性命一丝一毫的威胁,朕都不再允许!君逸羽,你的命,你自己不要,朕要!
君康逸也终于变了脸色,“羽儿,你不在家养病,来这胡闹什么!军国大事容不得你小儿捣乱,还不快给陛下请罪了,回家呆着去!”
“爹爹,孩儿不小了,也不曾胡闹。孩儿对爹爹说过吧,我欠叔父的……恩情,用别的途径去还,这一次去北征军杀胡报国,上可以报效皇恩,下可以为叔父报仇雪恨,正当时机呢。叔父……还在胡人手里,做子侄的,接他落叶归根,也是本分吧。”说起君康舒,君逸羽喉头有些发哽,哈日乔鲁可恼可恨,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杀死了叔父不够解恨,竟然还羞辱叔父的尸身!
☆、第220章
“你!”君康逸再度气结,“不用你去,我去!”
君康逸当然记得君逸羽说的那句话,更记得她是为什么那么说!长孙蓉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宁愿选择送死去还你叔父的人情!你折腾来折腾去的,还不就是铁了心的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真把自己折腾死了,还不都是白折腾!
缓了口气,君康逸也跪了下来,“陛下,犬子少不更事,不知厉害,还请您不要和她计较,北边的事,她一个娃娃家去了也不顶用,臣刚才便想说的,我愿意去北边走一趟。”
以为君康逸连带君康舒的遗体回国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君逸羽虽然难过,又哪会让自家爹爹因为和自己赌气而上前线冒险?
“陛下,家父是文臣,不知兵事,还是末将去更合适。”君天熙之前那句“不可”,君逸羽也没忘,索性道:“昨日末将护驾不利,还错信了歹人,以至于引狼入室,心中一直愧恨难当,求陛下给末将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君天熙开口两难。君逸羽特意搬出了“将功折罪”,她知道他是拿出个不好推拒的理由,不想自己阻止他,这倒也罢,只是如今的情势,君天熙虽然很想拉君逸羽出水,可总不能一边摘出爱人,一边又把爱人的亲爹推进火坑吧!虽然君康逸除了文官出身外,从其他各方面考虑,都是合适的人选……
君天熙为难的功夫,君逸羽又磕了个头,“早在半年多前,末将便说过愿意去北疆当马前卒,如今也是想信守诺言罢了,还请陛下成全!”
“成全!荣乐郡王忠勇可嘉,有什么理由不成全!有王如此,我朝何惧!有将如此,我军何惧!熙儿,你便允了荣乐的报国忠心吧。”
“父皇?”君天熙锁眉看向突然到来的君承天。父皇是话没听全?还是不想成全我和他,甚至连北去的危险都不为他顾忌了?!
君天熙眼底的怀疑,旁人看不出来,君承天这个做父皇的,却了解自己的女儿。心头难免凄凉,君承天病后康复的脚步,微带蹒跚,却并未停滞,他走到君天熙身边,微微伸手指了指脚下的龙纹金砖,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熙儿,若想有一天他能和你并肩坐上这金殿,便让他去。你不相信父皇,也该相信他吧。”
父皇……这是……同意……我和他……
相信他?唐晙事起突然,卫国公府毫无动静,就算唐劭已反,我们倒也有谈判的筹码,只是孤身深入唐营,若有个万一,未免也太危险了。
“熙儿,这次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如今的局势,逸儿留在京中还有大用,羽儿既已自荐,相信他也有些把握,他实是北去的最好的人选。要顶住悠悠众口成为你的皇夫,羽儿早晚该拿出些本事的。再则,羽儿的性子,不知倒也罢了,他既然已经出现在这了,你觉得他还会弃你和逸儿于不顾吗?”太上皇出现后,陛阶之上久久没有回音,底下的大臣免不得窃窃私语。君承天见了,又辨出了君天熙的挣扎,有些着急的低声相劝。犹豫得久了,拿给唐家的“信任”,可就不够看了。
也不知是不是君承天的劝说起了作用,君天熙眼神晦暗,声音倒维持着她固有的威严,“朕昨日遇刺,荣乐郡王再度救驾有功,即便有些失察小错,也多不过功过相抵,再别说什么将功折罪了,倒是荣乐报国有心,太上皇又发话了,朕……岂有不允之礼?对了,神武军护驾失职,不该宽纵,便让他们戴罪立功,荣乐郡王,就让你这个神武军统领,带他们一同去唐公帐下听用好了。”
带着五千精兵去见唐劭,哪里还有信任在?君承天有心阻止,张了张口,又再度闭上。熙儿对羽儿,倒真是……情真意切了。羽儿愿意为熙儿赴险,小小年纪片刻便找准了险中求胜的关窍,眼光和机敢都够,假以时日,想来能成长到与熙儿共承国运。熙儿总是女儿家,国事本就繁重,到了她身上,来自朝中老臣的压力更是数番,也需要这么一个可信的人与她分担朝政。如此想来,羽儿和熙儿,倒真……配得。欸!眼前这关若是过不了,这些都是白操心了。让神武军和羽儿同去,只怕已经是熙儿的最大退让了。唐劭若真的忠心耿耿,带不带神武军,都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听君天熙准允了君逸羽北去的请求,第一个着急的就是君康逸。君天熙虽然答应了,但连自己亲信的神武军都送给君逸羽当随从了,其中的回护,君康逸不是不明白,可这又如何呢?还不是危险!真进了唐劭的军营,五千神武再是精锐勇猛,也不够二十万大军喝一壶吧!“陛下,小儿能得您和太上皇的抬爱,实是三生有幸,只是她从未出过台面,北边事大,不容耽搁,去了只怕还碍了卫国公的手脚,还是让臣去吧。”
“欸,逸儿,羽儿数次救驾,还将神武军打理得井井有条,哪里上不得台面了?”君承天吞回了阻止的话不算,还堵起了君康逸的说辞,看君康逸还要开口,作色道:“逸儿,你护犊是好,可太过就不美了,羽儿也不小了,既有雄心,也合该他高飞之时了,你这个做爹爹的,若要拽他后腿,朕可是不允的。”
听出了君承天的警告和不悦,君康逸情知君心难改,握拳收声,又偏头瞪一眼不知轻重的孩子,也不知是怒是忧。
君逸羽不曾留意,而是喊出了自己的反对。“陛下,神武军是您的护驾亲军,不可轻易调离,还请陛下再给他们一个御前伺候的机会,末将自己去北征军效力就好。”她也知道让君天熙松口答应自己北去不容易,还不知是皇爷爷说了什么话。送来的神武军,更是对自己的担心,可带上神武军,害多益少,假如唐劭本不想反,看到神武军以为要被问罪,反倒被逼反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朕还有羽林军。神武军原只是被朕临时放在了宫里,朕将他们从军中挑出来本就是为了北事,如今正当其用,想来他们也渴望沙场建功的。若不然,你单枪匹马,也成不了卫国公的臂助,还是留在宫里好了。”
“不不不,带上神武军就神武军,末将遵命!”以为君天熙换了主意,君康逸眼底的喜意来不及泛出,怕君天熙变卦的君逸羽,连不跌叩头领旨了。见唐劭时把他们留在北征军外就是了,万一真有个万一,还能是个应变。
君逸羽的紧张,让君天熙有些想笑,眼角才弯,又有些开始冒酸。君逸羽紧张得没错,虽然他为自己受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