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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棋只能无奈一笑,跟随了上去。这个弟子,他一直都看不透。看不透风默然的身份,看不透风默然的棋艺。往日对弈之时,他也曾试探问过风默然,何为“天下”?
棋者,天下之子也。棋盘上的一切,都是天地间本应存在的玄机。为大器者,必先精通棋艺,方可为天之道所认可。
柳长歌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震惊。
庞大的棋局一侧,他们的身躯显得十分渺小。天下中的玄妙,如何洞悉?
司马云海与公孙棋畅谈棋局中的玄妙。晴迁与风默然的局,除却天下的深意,仿佛在棋局中,还能领悟到各自精神领域的核心境界。
洛梵音盯着柳长歌的容颜,清丽柔美,温婉祥和。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柳长歌并没有注意洛梵音的目光,因为她正专注地望着晴迁。她发现下象棋好像比下围棋更有意思,也可能是因为晴迁在下棋时,那卓然的风姿,迷人的风韵。
这首缥缈的音律里带着微凉的凛冽之气,仿佛能够从蔚蓝的天空之中看到两行明显对碰的气流。脚下的棋局变幻莫测,象马炮车争锋相对。
风默然吹出来的音节忽高忽低,承上启下,如狂卷之浪,起伏汹涌。百里晴迁吹出来的曲子却温婉柔情,以柔克刚,像温柔的光芒倾泻大海,抚平汹涌骇浪。
公孙棋与司马云海同时屏住了呼吸,仔细观看棋局中的玄妙。以此情景看来,风默然虽占尽上风,但他似乎有些急功近利。看来真的是遇到了对手,从而激发了风默然的好胜之心。
而百里晴迁则不同,她一直都未尽全力,因为她并不在意输赢,而是想从中领悟心得。风默然不愧是象棋高手,三两下就将她的布局打乱,直攻将帅。
柳长歌微微一笑,她对晴迁有足够的信心。
梵音从中看出了门道,身影一晃,加入了战局之中。
公孙棋喝道:“梵音姑娘这是何意?”
梵音看了眼公孙棋,轻飘飘地说:“我与风默然有约在先,是她破坏了我们的战局。我以同样之礼回敬她,有何不可?”
公孙棋足下一滑,出现在百里晴迁身边。盯着洛梵音说:“默然与百里姑娘的战局,岂容你插手?若你要战,我奉陪。”
柳长歌,司马云海双双无语,洛梵音的搅局已经妨碍了二人的棋局。不知,这到底是洛梵音本人的意思,还是风默然的打算?
百里晴迁看了公孙棋一眼,笑道:“公孙先生何必如此,我一人战他二人绰绰有余了。”
“什么!”风默然冷声一喝,“你太狂妄了!”
梵音却笑的妩媚妖娆,一眨不眨地盯着百里晴迁,竟当众表白:“我喜欢你。”
柳长歌差点当场昏过去,幸好司马云海及时将她扶住,她才免遭了与汉白流光石亲密接触的机会。
为何晴迁的桃花这么多?宁雨诗这个死不要脸的就不用说了,那个神秘的弗瑾月还不知在暗地里打什么鬼主意,身边的司马云海也是一大劲敌,这回又来个洛梵音,她怕是无力应付了!
百里晴迁手中的箫飞速旋转,身姿腾上天空。对于洛梵音的表白,她面无表情地回之,“可我不喜欢你。”
“有个性,我更喜欢你了。”梵音的笑容始终没有扩散,就算百里晴迁当众拒绝她,她也仍旧死追不放。比起一品楼的女人们,这个百里晴迁,有趣多了。
而且洛梵音惊人的发现,百里晴迁腰上的酒囊。那酒囊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江湖上爱喝酒的女人,只有一个。这人医术冠绝古今,甚至比单阳子的医术更高超。她复姓百里,名晴迁,寓意,千里姻缘一线牵。
“百里晴迁,想不到你真是博学多才啊。医术了得之外,还精通棋术。你这样的女人,我怎么之前没想到去追求呢。不过,现在也不晚。我帮你赢了这局如何?”洛梵音笑的开怀,说这句话的同时也在留意柳长歌的神色,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哈哈有趣。
柳长歌深吸口气,这种场面实在不忍直视。她怕在继续看下去,听下去,会忍不住上去搅局!“洛梵音……”
“公主殿下,淡定呀!”司马云海在长歌的耳边悄声劝着:“晴迁的魅力势不可挡,你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除非你能将晴迁的脸换了,不然,你是挡不住她的桃花运的。”
柳长歌忽然笑了,笑的十分的灿烂,笑的让司马云海心惊胆颤。她对司马云海笑着说:“多亏了你提醒,让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司马云海讪讪一笑,“算我多嘴。”
一股海浪翻涌的趋势在天空之中盘旋,百里晴迁仰望这股气势,心中有所顿悟。她没有理会洛梵音的话语,而是十分专注地抚摸手中的箫。她的内力耗了一半,是该收尾了。
举箫至唇,百里晴迁的发丝随着曲调的走向而连绵起伏。她闭上了眼,仿佛沉醉在自己所创造出来的旋律中,情难自拔。这首曲子越来越深邃,玄妙。当她睁开眼时,一道迷离的光芒从眼中释放开来,随着曲落,而沉寂。
这局,早已超出了下棋的范围。
风默然放下了紫玉箫,神情漠然地望着百里晴迁。白衣如雪,姿容倾城,一曲摄魂,棋逢会友。一瞬间,他的心仿佛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这局“天下”,并未分出胜负。
梵音的介入没有给百里晴迁带来威胁,反而让她的箫声更加迷离,更加动人心魄。
公孙棋发出一声感叹,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这局之中,他没有走一步,甚至连半步都未动。因为,百里晴迁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输赢,而是一种虚无的境界。
☆、第 15 章
百里晴迁已经领悟了局中的境界,然而,让风默然佩服的是,百里晴迁赢了,她却并没有炫耀。这局并非真正的走象棋,而是从各自的音律之中,洞悉棋盘上的玄机。
清凉的楼阁之中,百里晴迁慢条斯理地饮茶,她在耐心的等待。
柳长歌的手指摩擦着茶杯的边缘,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风默然的象棋心得估摸着也快写完了。只是她有一点不太明白,晴迁既然对象棋那么有兴趣,她迟早都会钻研出精髓。
那么,这一趟棋庄之行,就是多余的。
柳长歌恍然一怔,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盯着晴迁问:“你的目的,是不是喝酒啊?”
司马云海实在忍不住了,朗朗的笑出了声,“你才洞悉她的来意啊!西域之行只是路过丰州而已,晴迁的目的,当然是喝酒了。”
柳长歌顿时哭笑不得,瞪着百里晴迁,“我还以为你真是奔着风默然的棋谱来的,没想到你居然是为了喝酒。”
“不都是为了喝酒,我是真的想看一看风默然的象棋心得。对于天象棋局,多少会有帮助。”百里晴迁不会承认在离开苏州之前,就已经得知了百年清心堂在杨成风的手中。
当时她实在是没心情品酒,只得回宫之后,将长歌的身体调养好,那时才有了想要品尝美酒的心思。不过,派去别雀山庄的人回来却说,清心堂已经被人买走了。这个花了大价钱的人,就是公孙棋。
于是,西域之行的路上,她顺便来了一趟第一棋庄。公孙棋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有求于她。所以,才会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百里晴迁既然喝了公孙棋的酒,那就是答应了他的所求之事。与此同时,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喝了公孙棋的酒,还要让他的弟子,拿出棋谱,一举两得。
一个热切的目光从对面投了过来,是洛梵音探究与充满兴致的眼神。梵音对百里晴迁很感兴趣,方才的比试让她见识了百里晴迁的风采,那是一种优雅与淡然结合,风华与沧桑并重的魅力。
梵音打算追求百里晴迁,然而,她也感觉到了柳长歌不悦的视线。那又怎样?她想要的女人,从来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柳长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在向她靠拢,洛梵音的眼神让她很不悦。冰凉的手忽然被一个温暖所覆盖,是晴迁。“你做什么?”
“我怕我再不出手,你会被冻伤。”百里晴迁对长歌的态度极是温和,对洛梵音的态度则反之,冰冷了些许,“如果你觉得在我面前动我的人,会很有成就感的话,那你就错了。通常要寻找存在感的人,一是被自动忽视,二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梵音挑了挑眉,无所谓地笑了:“你的解说真有个性。你知不知道,你的声音很好听,比你吹奏的曲子还迷人。”
柳长歌深吸口气,勉强压制了体内流窜的怒焰。可是,她不会那么沉不住气。这个洛梵音明显是在挑衅她!
百里晴迁握紧了长歌的手,轻声说:“别理她。”
司马云海一直观察着三人的举动,风度翩翩地摇着扇子,并笑看着洛梵音,“早就听闻梵音姑娘在江湖上的名声,今日一见,倒是让在下颇为感慨。”
“司马庄主为何感慨?”梵音挑眉问。
“当然是相见恨晚了!”司马云海抚手一笑,笑的春光灿烂,“因为我真的很欣赏自大狂妄且不要脸的女人,这种女人啊最难缠了,就像牛皮糖一样想甩也甩不掉。你说是不是呢,梵音姑娘。我真的很欣赏你啊!”
洛梵音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想狠狠的回击,可是,公孙棋已经回来了。
风默然将一本崭新抄录的棋谱交到百里晴迁的手上,并对她露出诚挚的微笑,“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比试一场了,我认为输的很值。能够与神医百里晴迁对弈,是我的荣幸。这本是我多年来研究象棋的心得,你随便看看就好。”
百里晴迁收下棋谱,淡然一笑说:“风公子不但帮了我的忙,更让我感悟到了棋术界的精妙之处。我会珍惜你的硕果,你要相信,你的棋谱会流芳百世。”
风默然吃惊的愣住了,他的棋谱会流芳百世?百里晴迁何出此言?
公孙棋轻咳一声,“还不谢过百里姑娘与柳姑娘。”
风默然看了柳长歌一眼,虽不知老师此言何意。但,他仍旧遵从师命,向二人施了一礼,“多谢二位姑娘。”
“棋逢对手,以音会棋。“天下”之局该怎样谱写,那是日后的事情。”梵音走了过来,对百里晴迁发出邀请:“此时此刻,一品楼中已经备好了酒宴,只等百里姑娘赏光做客。当然,还有司马庄主,以及,柳姑娘。”
“多谢美意,不过我们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不等百里晴迁开口,柳长歌率先拒绝了梵音的“好意”。
谁知道洛梵音打什么主意,从到丰州城,在到第一棋庄,他们已经耽误好几天了。必须要马上离开丰州,西行。
梵音盯着百里晴迁,她始终都是淡淡的,纵然心中不悦,却不会当众表露。百里晴迁,你真特别。特别的让我,舍不得你了。
百里晴迁默许了长歌的行为,平淡地看着公孙棋,“公孙先生没有话要说吗?”
公孙棋微笑着摇头:“如果你觉得我请你喝酒是有什么目的,那你就错了。我只是知道你想喝这种酒,便请你喝上一顿。如此而已。”
“那就多谢公孙先生的酒了,味道好极。告辞了。”百里晴迁牵着长歌的手,及司马云海,告辞离开。
既然公孙棋不想说,她也不必去探究了。可能公孙棋认为,以她此刻的状态,根本不能完成他所求的那件事。那好,等西域之约完结之后,她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