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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面阴风袭来,带着阵阵毒香……
弗瑾月的利爪,尖锐无比,在百里晴迁拉起单阳子的刹那间,穿越她的发丝。
百里晴迁凝眸闪避,背后的发,居然被毒液腐蚀。她迅速的伸出双指,毫不犹豫的斩断那缕发。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尽管心痛,却也不得不舍弃。
“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吗。”弗瑾月冷声一喝。
百里晴迁搀着单阳子,忽地脚步一顿,定眼看着前方。
那个男子,内息平静,神色也很平静。容貌清俊,看上去极为年轻。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苍凉感。
极长的玄铁链缠绕着男子的手臂,前头坠着一把尖锐的弯刃。刃尖幽黑,冒着滚滚浓雾。
这刃上的剧毒,虽然没有九尾的毒厉害,可一旦被它沾上,便会瞬间腐蚀全身。
那柄尖锐的刃,破碎了空气,直逼百里晴迁面门。
毒雾弥漫了山谷。百里晴迁扶着单阳子迅速后退,却看到了弗瑾月得逞的双眼。
一道流光忽然袭来,抢在弗瑾月与五毒联手围攻之际,将五毒的利刃,隔绝在与世无争的光芒里。
这道剑影太快了,通体靛青,青芒闪烁。快的无与伦比。五毒的刃,被迫返回主人的手中。
虎口一痛,整个手臂被震的险些当场断裂。五毒咽下冲击喉咙的鲜血,凝重的望着那道影。究竟是何人?
弗瑾月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剑光如此陌生,难道百里晴迁还有帮手不成?
百里晴迁向来是独来独往,她会暗地里找帮手来吗?
百里晴迁也在纳闷,不过,她纳闷的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帮手,而是,帮手的身份。
他为何要救她?难道,是为了他?
黑色的袍子,在风中凌舞。他的身姿像是黑燕,轻盈的降落在百里晴迁的面前。手中的剑,散发着刺眼的青芒,光芒的背后,掩盖着一双冷漠的眸子。
“无情公子。”百里晴迁轻声唤他。
绝厉堂一路追杀,奉的是无情公子的命令。然而,今时千钧一发之际,却是无情公子救了她。他到底要做什么?或者说,到底有何目的。
不管百里晴迁如何想,无情公子都没有在意。他与百里晴迁之间,孤独者与孤独者的对垒,轮不到一个外族女子插手。
刹那,青光聚敛,无情手中的剑,忽然消失。青雾扩散,无尽蔓延……
弗瑾月根本来不及追踪,因为百里晴迁已经不见了。看来这个冷漠的男人,真的很不简单。百里晴迁,不得不说,你的命真好,每次都会化险为夷。
这座无情宫真的很冷清,冷清的杳无人烟。
不过,她并不诧异。无情公子这么冷漠,理所应当会住在同样清冷至极的宫殿里。这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习惯。
无情站在古琴旁,抚摸琴弦。这些琴弦给他的感觉只有冰冷,冰冷的感觉让他回忆起一个地方。一个充满冰霜的洞穴。
百里晴迁聆听着他的故事,内心有所触动。因为,这个故事里有一个很痴情的人。无情是故事中的男主角,他用自己半生的心血去煎熬。真的很不容易。
“那她醒了吗?”百里晴迁问。
无情叹息着说:“并没有,我发现那滴晶心,并非传说中那般,有起死回生的神效。我当时失望透顶,差点心灰意冷。不过,我却想起了你。”
“我?”百里晴迁诧异地看着他。天泉晶心都救不活一个生命,她又怎能让人起死回生呢。她没那么大本事。
无情的唇角上扬了一丝弧度,盯着百里晴迁说:“普天之下,你的医术是最高的。而且,九尾灵蛇已经被你用掉了,这就等于,你欠我一个人情。”
百里晴迁哭笑不得的起身,凝眸望着毫无波澜的剑湖,“无情公子,你不做商人真是可惜了。那只九尾灵蛇是单阳子抓回来的,与你何干?我如何会欠你人情?就算欠人情,我也是欠单阳子的人情。”
一道光影划破了空寂的沉静,让彼此之间的气氛,降至到冰点。
原因就是,百里晴迁的脖颈旁,稳稳的贴着一柄青芒剑。此刻,这把无情剑的剑芒在不断的内敛。耳边,是无情冷漠的声音,“这样,你是否会欠我一个人情。生与死,在你一念之间。”
百里晴迁动也不动,依旧悠然般的姿态负手而立。剑刃可以立刻封侯,但她的心境,却根本不是无情所能体会的。
她像是在欣赏亭台花落,又像是在感受剑湖里的细腻波动,总之,就是没有无情以为的惧怕,或者,胆怯。
她不会胆怯,无情公子如果要杀她,便根本不会救她。更不会去救单阳子。其实,她之前所说的,都是想激怒他而已。
她想看一看,一个为情而困的男人,着急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况且,他之前是那样冷漠的一个人,冷漠的冷血无情。
“这把剑的气息太冰冷,不适合贴近我。”百里晴迁忽然微笑,用两跟手指夹住无情的剑,轻轻的,移开了。
无情收剑归鞘,啪嗒,将剑摔在桌上。“那么,你已经决定了?”
百里晴迁转头看他,叹道:“需要我救的人太多了,单阳子现在昏迷之中,我担忧他的状况。所以,我会选择先救他。”
无情撩起袍子,坐在琴架旁,轻盈拂弦。一首动人的曲子,就被他轻而易举的弹奏了出来。仿佛将无情宫的冷清,变得更加孤独。“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第三天,我要见到菱儿清醒。否则,你江湖上的神医地位,恐怕保不住了。”
“我从来都不在乎那些虚名。”百里晴迁心下感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威胁的一天。
但此刻,她暂时不能离开无情宫。单阳子的毒,必须在短时间内解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岂能不知,失踪之后,最焦急的,莫过于长歌。但事出突然,她来不及给长歌留下只言片语,只想着人命关天,如果晚一步,后果,不是她能承担的。
长歌,希望你能理解。百里晴迁闭上了眼,很快,很快我就会回宫,和你相聚。
百里晴迁能够体会,离开长歌的痛苦。
长歌同样能够感受,没有晴迁在身边的失落。
她一直躲在长歌亭里,谁也不见。但是在皇宫里,她唯一在乎的,就只有父皇。
所以柳恒,是唯一可以踏入长歌亭的人。
他看着面容憔悴的长歌,这个女儿让他心疼。但是,他心中的痛,已经够多了!决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大悲大痛之中。
这次的“久病”,让他明白生命的意义。曾经他是想追随皇后而去,但是他发现,事情的结果,往往都是出其不意的。
皇后究竟在哪里,这是他一直都想追寻的答案。唯一可以为他解答一切的,只有长歌。以及,失踪的百里晴迁。
柳长歌终于体会了没心情这三个字的含义,她没心情去顾及父皇的问题。她知道父皇想知道母后的下落,但她不会说的。
母后不爱父皇,她爱的人是舅舅。她不会让皇朝的兵马,去打扰那片乐土。属于母后的乐土。
父皇走了,也许走了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
直到,一个让柳长歌意外的人,出现在视线内的时候,她才回神。“你是?”
男子身穿一件淡紫色的长袍,样貌很是清俊,他对她格外有礼,却并非是恭敬,“在下魏明朗,参见公主。”
魏明朗,是原去世的丞相魏仁的独生子,现任兵部侍郎。居然能找到这来,想必是父皇准许的吧。
☆、第 49 章
他是个温雅如玉般的男子,也十分懂得进退。
柳长歌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居然会被任命为侍郎。但是想想安逸之的情况,也就不那么诧异了。
此时的皇朝,是年轻人的天下。
柳长歌笑的淡雅,她的笑容越来越像晴迁了。她没有晴迁那般绝世的容颜,但彼此相处长了,有些神韵,却会相似。
魏明朗看着长歌的笑容,真是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令之心情舒畅。他说:“公主,明朗是来告辞的。”
“告辞?”柳长歌很是诧异。难道是她想错了?
魏明朗盯着长歌,眼里的爱慕之情一点也不隐藏,而是温和着说:“公主,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但,你并不知道这些。你是天之骄女,没有任何人能配得上你。我只有通过自己努力,到达陛下要求的高度,才能与你并肩。公主,我这次要去西域。”
柳长歌眉峰一皱,他要去西域?恐怕是父皇的命令吧。中原与西域,本来各不相干。但是这一次,父皇怕是下定决心要将西域的领土归入中原。
她以为去的人会是陈友忠,但令她意外的是。西征的将军却是年轻的魏明朗,陈友忠,被任命为副将。她想不通,实在想不通,父皇为何舍弃征战沙场的老将,而选择魏明朗。
这应该并不单单是给魏明朗立功的机会,好让他名正言顺的迎娶她。中原的荣辱,牵系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这是否太过儿戏了?
柳长歌对此不予评价,她只是猜不透父皇的心思。她淡定的起身,用端庄来掩饰失落。她站在亭台下,聆听风声,“既然如此,我便祝愿魏公子,早日旗开得胜。”
魏明朗安静的站在长歌身后,他始终与长歌保持距离。爱一个人,是可以远远的看着她。希望她开心,幸福,但却不是忧愁,还有刻意掩饰的失落。
他不了解公主,但却心疼她。一直以来,他都是默默的,公主并不会留意他的存在。而他,却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她。
他希望在临走前,能够见她一面。于是他来了,却看到她不开心。如果你肯给的机会,我一定会让你摆脱忧愁,做个快乐的人。“公主,等我回来。”
柳长歌没有去看魏明朗,也许他已经离开了很久。她一直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那片红彤彤的枫树。也许,她应该去个地方,那里会有人陪伴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个人享受孤独。
天一阁的生活平静安然。她从来没见过武林盟主的真面目,日常所需,都是齐公子在照应着。令她充满感激的心,再次被感动触碰。
萱妃坐在凉亭里,轻轻的抚摸日渐隆起的小腹。唇角勾着满足的笑意,起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她在这里不缺吃不缺穿,非常安逸。公主的确是考虑周到,如果身在宫廷,她跟孩子,估计活不到现在。
“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这声清淡的言语传入萱妃的耳中,她一怔,起身便要跪下,却被一双手扶住。
柳长歌扶着萱妃,阻止她行礼,并将她扶在座位上,“已经快四个月了,你要注意身体,安心养胎。”
“公主……”萱妃诚惶诚恐,对于长歌,她一直不敢放肆,始终都是毕恭毕敬。
柳长歌坐在萱妃对面,轻声问:“娘娘是不是很怕我?”
萱妃立刻说:“没有,公主是天之骄女,又是陛下最钟爱的女儿。我一个普通的妃子,怎敢放肆。公主别叫我娘娘了,我叫黎萱。”
柳长歌微笑的看着萱妃,“此地不是皇宫,我不是公主。你也不必把身份看的太重,这样你会很累。”
黎萱站起身,给长歌倒了杯茶,并恭敬的递过去,“公主在哪都是公主,身份无可改变。天一阁虽是江湖重地,但,也是中原的领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黎萱,不敢造次。”
柳长歌叹息着摇头,“你就不要说这些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