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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天空下一望无际的大海,笑:“因为,在这里做过的所有事情,永远都不会被人知道,就像一场梦。”
原来,你宁可对我温柔,亦不肯付出真情。
殷离咬牙,莫名悲恸瞬间充斥了整个身体,她把脸整个埋进殷语默肩颈之上,久久不曾抬头。
岛上的生活异样清苦,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殷离尤其难受。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事情需要操心,也不需要去算计太多,除此之外还有大把时间可以用来任意挥霍,可以看着白云一直发呆,也可以对着海浪傻笑半天,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记忆中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看着殷离面上浮现的天真笑容,殷语默有种错觉,好像又见到了当初那个烂漫的小丫头,一起结伴游玩,一起闯祸,一起受着不痛不痒的责罚,日子过得单纯而有趣。本来对殷离不该有恨,然而她的心计手段,以及行事之阴狠毒辣,与明昭竟一般无二,看着她,就仿佛看到了明昭,胸中阴霾挥之不去。
无论怎样亲近也好,毕竟是明昭的女儿!这恨早已深入骨髓,至于水岳,不过是在那上面再添浓重一笔罢了。
殷语默暗自想着,移开了落在殷离身上的目光。
殷离扭过头来,朝这边微微一笑,笑得天真无邪。她并不知道殷语默的挣扎与矛盾,只知道她的皇姐在看着自己,而且这样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让一个人爱上自己,对于殷离来说根本不难,实在是有着太多太多的经验。
既然你说不爱我,那好,便重头开始吧。
十日后,一艘渔船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看似平静的生活。
渔船太小,无法将两人同时载走,于是殷语默让船夫带话,希望可以尽快知会官府,好派人前来。不料最后出现的却是腥罗战船,那一刻,她的心冷得犹如沉入海底。
“大洛的公主,果然命硬。”罗杰从船上一跃而下,矗立在殷语默跟前,气势逼人。
“你想要怎样?”殷语默手心微汗。
“带你回去面见公子。”若非水岳交代要留下活口,刚才见到她的时候,黑刀早就出了鞘。
“公子?”殷语默稍许错愕,隐约察觉到他指的正是水岳。果然不其然,罗杰哂笑道:“水岳公子乃我腥罗国最尊贵的苍狼世子,现今已取了你大洛的藏宝图风光回国,若能再奉上一位大洛公主,岂非更加美妙?”这时,远处传来丁勇的声音:“大人,这里还有一个。”伤势未愈的殷离被两个士兵架着拖了过来,扔在地上。
“水岳要的是我,与她无关。”殷语默后退两步,离罗杰远了一些,恰好挡在殷离前面。
“我想公子更希望我把她也带回去。”罗杰阴森一笑,反手握住刀柄,眼前羸弱的殷家姐妹简直不堪一击。殷语再退一步,默沉声道:“你若敢上前,我便咬舌自尽。”
罗杰侧了头,不屑,殷语默但觉眼前一花,喉咙一紧,整个人已被他掐着脖子拎起,虽说刻意保持了距离,可还是抵不过对方的强势。罗杰一把将人摔在地上,冷哼着道:“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殷离扶起殷语默,伸手将她嘴角血迹擦去,柔声道:“皇姐,疼么?”生死关头,她最在乎的,还是殷语默。殷语默看着她,目光慢慢扫过她脸庞,沉默良久,随后将人轻轻搂过,语气异样温柔,温柔得近乎残酷:“殷离,你还是死在我手上比较好。”话音刚落,猛然拔出腰间匕首,用力插进殷离背心!
殷离闷哼一声,面上全是惊讶,半张了嘴刚要说话,却被殷语默死死捂住,发不出丁点声音。殷语默握着匕首往外抽出,血箭飙出二尺开外,妖冶凄厉,叫人不忍直视。殷离身子抽搐,软软扑倒在她臂弯里,眼中有泪,却流不出来。殷语默紧紧抱着她,直到再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时,方才松开手去。
“你要把尸首也带回去吗?”殷语默抬头,宛若修罗浴血,杀气冲天。罗杰皱了皱眉,弯下腰用手探了探殷离的鼻息,没了气。他站直身子,犀利目光扫过殷语默,不禁有些迟疑,带这样一个女子回去,是否合适?
趁他分神之际,殷语默双臂收拢,已将殷离抱起,再奋力一抛,竟是把人整个扔进了海里。噗通一声,水花高溅,海水涌急,很快便冲出数丈开外。罗杰一惊:“你要干什么?”殷语默看着海面一沉一浮渐次荡开的白影,淡淡道:“她若落入水岳手中,怕是连个囫囵尸首都保不住,我为何要遂了你们的心意?”罗杰沉默不语,若强行将殷离捞回,此去腥罗甚远,一路上这殷语默也不知会还弄出何种事端,而他并不希望把水岳交代的差事办砸,于是摊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上船吧。”
殷语默扔开匕首,大步走上战船。
作者有话要说:
看霸王文的亲们,,这样真的好么~嘤~
第五章?吾将为王
第22章 各取所需
腥罗民风粗野,男女性情豪迈。市集上三三两两,又或十数人聚做一处,呼喝声此起彼伏,不见消停。
罗杰一行远远走来,当中的殷语默备受瞩目。即便容颜憔悴,暗香残瘦所带来的颓美,与那些个司空见惯的彪悍女子依旧天差地别。此刻她提着马缰木然而行,对身侧全副武装的军士视若无睹,只看着双手独自发呆。待到回神,队伍已然停下,抬头,一座城堡拔地而起,土夯的城墙在焦黄中透出灰黑,殿宇巍峨,宛若巨人般顶天立地,站在殿前,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殷语默不禁想起了大洛的皇城,森严中所夹带的气势恢宏,和眼前同出一辙。那罗杰交代了守城将领几句,便领着军士进了城。旋即过来几个仆役,将殷语默带至西北角上的小院当中,这儿日常用具一应俱全,还有两个小丫鬟可供使唤,窗外是遍布风沙痕迹的粗粝城墙,屋子后面乃白玉砌的池子,拉开灰白纱帐,温热水汽扑面而来,颇具匠心。
殷语默知道,自己被软禁了。
她缓步踱了进去,除去衣衫慢慢躺入水底,睁开双眼定定望向天花板。眼角微热,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池水本身的温度,手脚很酸,疲倦无声浸透全身,一点一点蚕食着游离的意识,越咬越深,越深越累。
如果可以一直不用醒来,该有多好?
游离的意识益发散漫……不知过了多久,池水开始呛进喉咙,生疼。
泼剌一声,人自水中猛然站起。
水珠沿着发梢不停滴落,在池面激起一圈圈细小涟漪,模糊了倒影。殷语默一呆,似是看到了什么,心头涌起无限烦躁,旋即用力一掌拍在水面上头,把倒影拍得支离破碎。隔不多久,水面慢慢回复平静,倒影重新聚拢,那对交首缠绵的血蜥分外刺眼。殷语默闭紧双目,怎都高兴不起来,莫名钝痛无声蔓延,重重压在心头,连呼吸都变得异样困难。
苍狼殿内,罗杰匍匐在地,详细禀报着荒岛上发生的事情。水岳斜靠在铺有厚实狼皮的椅子上,半躺非躺,虽说伤势已无大碍,可还是落下这么个习惯。他听得很仔细,听完过后第一反应便是摇头,语气中透出失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大意了。”罗杰额上微汗,道:“属下亲自验过的,她断无生还可能。”水岳叹了口气,道:“你且去将她尸首带回来罢。”他始终不信殷离会就此死去,而大仇未报,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若不叫那殷离也亲自尝尝,他岂能甘心?
穿过苍狼殿,乃国主大殿。
腥罗国主乌蛮,便是水岳生父,苍狼族的王。见到儿子,老人面上浮起慈祥笑容:“我儿,宝藏一事,可有进展?”水岳摇头,虽取回了藏宝图,可那处所在乃大洛属地,轻易难以取出。无重宝则不足以收买人心,要争国主之位难比登天。
乌蛮拍了拍他肩膀,道:“蓝羽族的王女刚满二十,与你正好般配,两族联姻,或许还有转机。”近几年,黑虎族实力大增,穷兵黩武,许多部族慑其威势,早有靠拢巴结之意,对苍狼一族尤为不利。水岳苦笑,除了罗杰,他的伤势无人知晓,是以族人仍然奉他为尊,倘若真个娶了蓝羽族王女,戏可就演不下去了。不过乌蛮说的不错,自己确实需要一段婚姻来做倚靠,可惜腥罗任何一个部族,都不足以让苍狼在短期内强大到可以压过黑虎,他的野心远比这要大得多。
水岳单膝跪地,缓缓道出了心底里的一番计较:“父亲,如今腥罗各族皆在作壁上观,不可轻信。儿若要娶妻,当娶大洛十四公主,得王朝精兵强将之助,何惧他黑虎猖狂?”殷语默毕竟是知道自己底细的,尚有回旋之余地,况且那本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尽管已落至如斯田地,他依旧憧憬着,如今恰好有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断不能再次错过。乌蛮大惊,黑虎族煽动狄刺内乱,针对的正是大洛王朝,自己亦是暗中支持的,此刻若翻脸,一方面无异于与黑虎决裂,另一方面,倘若大洛王朝罅隙报复,苍狼更将落入背腹受敌的两难之境。
“父亲,日后若由黑虎掌权,可会放过我苍狼?”水岳问道,一针见血。乌蛮沉默良久,不由苦笑道:“黑虎蛮横,若夺得国主之位,必定千方百计排挤苍狼,我族子民将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是,至少你还有命在!”水岳愤然起身:“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先发制人!”
乌蛮一把揪住儿子,拉近身前,沉声道:“你可有把握?”水岳用点头,胸有成竹。乌蛮不放心,追问道:“那位十四公主在太后跟前并不受宠,你即便娶了她,人家可认你这个女婿?”水岳笑了,慢慢道:“在明昭太后那边确实是这样,可是在皇帝殷重跟前,恐怕就难说了。”不过是一个结盟的形式而已,他相信殷重还是能掂量清楚的。乌蛮在空旷大殿上来回踱了几步,似是下了决心:“想我如何助你?”
“我需要时间。”水岳道,远眺星空,面上阴晴不定。
土城角上的小院里,殷语默站在枣树下头,抚着海东青羽翼,幽幽道:“你若是信鸽该多好,至少能捎个口信。”海东青扑棱了一下翅膀,似有不忿,忽地又转头望向门口,神态警觉。
那边有人。
门外,水岳缓步走来,高冠锦袍,容颜苍白。
门内,殷语默静静站着,粗布素衣,裹不住一身傲气,面冷如冬。
一道门,瞬间隔开两个世界,遥相对望,俱都一时无语。
“语默,住得可还习惯?”水岳首先打破了沉默,衣袂带风,风采更胜从前。殷语默微微欠身,口中道:“见过苍狼世子。”没有任何稔熟之感,有的只是拒人千里的冰冷。水岳上前两步,开门见山:“语默,此次来,是希望你可以下嫁于我。”这翻话,思索多年未曾开口,此刻说将出来,却已和初衷相去甚远。
啪!
一个清脆耳光甩在他脸上,抽出几道鲜红指痕,鲜血自嘴角流下,污了锦袍。水岳昂着头,淡淡道:“这门亲事,不为旧情,只为国事。”
“你真个恬不知耻!”殷语默怒道,不知为何,骂完过后,竟感到阵阵轻松。水岳面色有些难看,很快就恢复了常态,道:“你真正的主子,其实是殷重吧。”他看透了殷语默,也看透了殷重。宝藏对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