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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跌撞在榻角,眼泪唰地落了一脸,大哭道,“是何用无用,信了那妖怪之言没能护下公主,公主气何用也是应该,可公主万不能不理何用,更不能不认识何用!”
我见她情真意切,由不得也生了可怜,凑过眼眉将她打量一番,但见她衣着并不华丽,却精巧合身地用缎上乘,那人哭得皱成一团,仍是不掩精致亲合,可掏空了记忆作想,还是对她一张不差的容颜没什么印象,忍不住问她,“我是谁?”
她一愣,抹了眼泪喜道,“你是宋国的夏公主,是何用的主子!”
“宋国?”我想起婕好说的玄武国脉之事,心下有些思量,又问,“名姓?”
“子折夏!原是子夏夏公主,后在蒙城寺承先生教导,才改过子折夏。”她更见喜色,试探道,“公主可是记得?”
我全然没有印象,冷道,“我不记得,也不认识你,我只问你,我阿姊在哪里?”
“阿姊?”她疑惑片刻,道,“是那个灰衣玄鸟送回公主的神仙姐姐么?”
“神仙姐姐?”
我失笑,想起阿姊本是个轻倦淡然的极美模样,那般灰衣驾玄鸟而来,难免被她们误认成仙,索性应道,“是,就是她,她现下在何处?”
“那日公主被神仙接走,国中上下全以为公主跟着去做了神仙,再没有什么狐媚祸国之言。何用以为再不能见了公主,如今眼见公主安好,定要好生谢过神仙。”她松缓了口气,又道,“奈何神仙和那妖怪在抵御三国强军,需些时日才能回来。”
“妖怪?”我眯了眯眼,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偏是记不起地阵阵抽疼,想起与阿姊说过不愿去想那些,便懒得去想,问道,“在何处?”
“公主要做什么?”她不解,惊惶地拦在我身前。
见她一幅决然不会退的模样,我想了想,祭出引质之法,隔空劈开殿中的案几。
灯盏跌倒,油火铺开,霎时烧灼起来,我却随手将那火种引来,隔空握在手心中对她刻意冷然道,“我没什么耐心,你若不告诉我,我把这火扔在你身上,烧你个骨头灰都没!”
她惊恐后退一步,随即挺直了脊背,镇定摇头道,“我不知这两年公主发生了何事,可公主永远都是何用的公主,也相信公主不会对何用下此狠手!”
我气极冷笑,怒道,“你倒是个衷心的人!”
随手把火丢到了她身上,那火焰一下子窜起来,饶是我隔绝了真去伤她的能力,却真的有心想让灼痛之感令她吃吃苦头。
她面色霎时惊白,不知哪里来得勇气,竟一动不动地任由火窜了满身,死命咬唇忍受痛楚地望着我。
我心头惊讶,被她一番决然的模样迫得无可奈何,气得撤了炎火,冷道,“随你怎么样便怎么样,我出去自己找。”说罢径直往外走。
不想她还有胆,竟是扑过来抱着我的腿,哭道,“公主!先生…先生没了!”
我不自觉停下,更下意识随她看往了书房所在,但见那处供着一个小小的灵龛,灵牌上的几个字赫然砸在了我心上,即便我没什么印象仍是生裂做疼。
☆、卷一大梦卷之第五十七章:公道
“去上柱香吧。”
倦然的音色踏殿而来。
我喜色难掩,踢开何用躲在了阿姊身后,扯着她的袖子不无委屈地道,“阿姊竟丢下我一人,折夏不开心!那还有个疯婆子闹我,真是烦人。”
不想阿姊有些疲惫地拍了拍我的手,“阿姊不该,折夏也不该随意吓唬人,先去上柱香。”
我见阿姊认真,只好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好吧。”
转而扭头对那何用道,“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是阿姊让我上香我才去的,我可只听阿姊的话。”
何用惊然,扑在地上直掉泪,我看的不耐烦,忙走到灵龛之前,随性捻了香点上,往那灵龛行了一礼,将香插在香炉,往阿姊身边靠,“好了,香上完了,阿姊我们走吧。”
“公主,先生还留有一卷书,托我定要交给您。”何用镇静起来,径自起身到灵龛前取了一卷皮革制书来。
我见何用朝我走来,道,“我不要。”
何用无奈,看向阿姊,“先生虽说过可交给那妖怪,但他害过公主,何用不想交给他。”
听得何用言那什么妖怪害过我,我忙觑了一眼阿姊,见她点头,便十分不情愿地接了过来,扯着阿姊的衣袖道,“走吧走吧。”
不想阿姊反握了我的手道,“折夏,这几日你在此待上一阵子,待事情了了我们再回去。”
我哑口,顿时不愿意答话。
阿姊宽解而来,笑道,“很快的。”
我点头,不开心道,“那阿姊让这丫头别烦我,我自个儿待着就行。”
阿姊无奈笑笑,转头对何用道,“何用,你若想多见折夏几日,便清净一些罢,莫要说什么奇怪的话,可好?”
何用咬咬唇,低道,“何用明白。”
无非是不想提及旧事,我得意朝何用一笑,阿姊又道,“好了,折夏你也别欺负她,乖乖待在此处等我回来。”说着推开我的手往外走。
外间已是深夜,我急道,“阿姊这么晚还要去哪里?”
“乖了,我很快回来。”她捏了捏我的脸,笑的宽慰。
“那是,心上人比折夏重要!”
我扭头不去理她,愤愤然地往里走,不想立时为她扯住了袖子,薄嗔而来道,“都说了自己是大人,怎地还要胡闹?”
“才不是胡闹。”我得逞笑来,趁机搂了一下她的脖子,蹭了点熟悉的药苦浓香,才道,“好了,阿姊去罢。”
“小气的东西……”她笑骂,理了一下我的衣襟才转身去了。
我跟着到了殿门口,见她驾了玄鸟走了,便失落地坐在门槛,久久不愿收回眼来。
但身后盯着我看的眸光十分讨厌,回头怒道,“别以为阿姊嘱咐我不欺你,你便可以放肆,我有的法子让阿姊瞧不出什么来!”
“公主不会如此对何用的。”
她淡笑而应,脸上的笃定之色真让我厌烦,偏生阿姊有过嘱咐,我连作弄她也是不行,无可奈何地只好扭头不去理她。
“是不是我阿姊嘱咐你不要多说话,你当真成了哑巴?”
我觑了一眼不知何时随我同坐在门槛之上的何用,道,“你还真没个做婢子的自觉,敬我是公主,人倒是平起平坐来了?”
她定定看我,眼泪隐隐打转,我忙是摆手,道,“我方才不过吓唬吓唬你,又没真把你怎么样,这会子也不过是调侃你几句,你哭个什么?”
她牵唇而笑,许是心情复杂,言语终归有些变调,“公主变了,可也没变。”
我见她愁苦难放,想了想道,“我不是你那个什么公主,你也别如此叫我,纵使以往真有个什么,我也不愿意再想起,更不愿让阿姊伤心难过,你明白么?”
她苦涩一笑,眼泪攸地掉出来,伸手擦去道,“其实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上公主一面,何用已感恩至极,只求公主即便不记得,也别与何用生分才好。”
我见她擦去眼泪,想来纵使真的难过至极,也不愿做到面上惹我介意,稍见好言道,“也罢,只要你不要聒噪烦人,我不为难你。”
她眼眶通红地点头,一幅总想问些什么的难忍表情,我瞧不过,别过头去道,“罢了罢了,你要问什么赶紧问。”
“公主过的好么?”她终见欣喜,忙是问来。
我抱臂看着远处的灯火,想着自醒来的两年时日,自是欢喜过心的,欣欣道,“有阿姊,有伯生他们,我过的自是好,虽是吃了些苦头,可比及得之所有,那些苦头便微不足道了,等此处事情了却,我同阿姊归家,以后就再也不出无往山了,外面真比不得家中自在。”
“归家么……”
何用低叹,言语尽是轻飘飘的怅然,我觑她一眼,见她脸色惊白,唇际都咬出了许多印子,忙道,“有什么话问便是,我知道的自然答你,不知道的话,论你如何问之,我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你何苦咬了自己?”
话一出口,我便察觉自己对她原有几分不由自主的亲近的心,忍不住侧首多打量了她几眼,“其实你若安静一些,我倒愿意与你亲近。”
顺心之言说来,何用睁大眼眸,难以置信地看我,哽咽道,“公主……”
我皱了皱眉,实在厌烦她总是哭,忍不住冷道,“不准哭!好烦的。”
她立时抹干净了眼泪,正襟危坐地直直看我,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我为她看的不自在,撇开眼别扭道,“有什么好看的!”
她察觉失态,却也不想怎么收敛,赖皮笑道,“公主长高了,人也美了,何用就想多看看。”
我冷嗤一声,不屑道,“你又不是个男儿身,难不成还有贪恋女子美色之心么?”随即故作了鬼脸凑过去,唬了粗声粗气道,“还美么?”
她笑的更甚,甚至自然地伸手过来想要碰我,害我忙是警惕退开。
“公主…怎么样都是美的。”她尴尬地放下手,眼眉复来的皆是平眉欢喜,慢慢道,“公主比以前快活多了,何用真是放心…但是……”
“但是什么?”我见她眼底冷冽下来,好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在靡靡而生,像是恨,像是不甘,心下警惕道,“你这丫头旁有心思,我不与你做耍了。”
“公主!”
她郑重开口,让我不由自主停下,但见她挣扎的眸底直直注视而来,艰涩无比地清冽而语。
“不要轻信人,也莫相信妖。”
“妖?人?”我想了想,转了眸子凑过去,故作吓人的睨着她,轻声道,“我就是妖啊,你怕不怕?”
她眸底怔怔,权以为她是吓住,正是得意,岂料她整个人扑来将我紧紧抱住,力气大的吓人,周身也滚烫的沸人。
“何用不怕!不管公主是什么,何用都不怕!”
“你放开我!”
除却阿姊,我从未与人亲近至此,羞恼不堪,忍不住用上内引之力用力推开,蹬空避开很远才转身拂袖怒道,“别以为有以前的交情你便可胡来任为,我若真恼了,杀了你也可!”
她跌坐殿内,嘴角有殷红沁出,于苍白的脸上端地触目慑人,我愣愣一僵,抿唇而气。
分明是我该气该恼,偏生她做出一个为人欺负的委屈模样,惹人气畅不顺地憋回体内,当真气煞人也。
我难以发泄气恼地拂袖欲走,不想身前立时有锐风袭来,来势当是凶猛,我来不及细想看清,纵身跃开时,左手已是技击巧出,捏住那一方锐刃径直压下!
好在那人并不是真的要打,全不过是个试探,随我一同稳步落定地面而立,方显出一个红衣玄端的高冠男子来。
他手中长剑为我薄指钳住,倒不显惊惶,觑眼看过何用伤势之后,沧浊的眼眉压不住薄怒,唇角一咧地嘲讽道,“丫头厉害了,连何用也打上了!”
“正七大人,不怪公主,是何用贸然……”
何用解释,这正七大人浓眉更是挑起,冷道,“她便记不得,也断不该如此。你别说话,我这就与你讨回公道!”
他一幅全然不把我看在眼中的模样,想我几时受过这等漠视,勾唇冷哼道,“讨公道?且凭本事说话!”
言辞之时,我指尖已弹开长剑,纵身跃入殿外。
正七跟的紧,未及至地,长剑已呼啸而来,我踏空侧身避开,蹦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