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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酥了,手已经用不上力气,只拿手指在宝钗的身前捉摸打圈。
宝钗对她的举动至为敏感,身子轻轻地弓起,手掌紧紧扣住黛玉的腰,那腰细得总另宝钗怀疑会断,因此十分力度,总要松懈三分,多余的气力,都发泄在黛玉的衣裳上,把一件绫裙都掐得出丝、起皱了。
“热。”黛玉娇滴滴地道了一个字,只是一个字,又令宝钗一颤,黛玉伸手去引她的手,想叫她替自己解热,宝钗的手来来回回地迟疑着,半晌,抖着手指揭开了黛玉的衣裳。
黛玉如今穿的这件肚兜是宝钗替她绣的,水绿缎子,上绣两朵芙蓉——她不敢绣并蒂莲,只好拿两朵芙蓉悄悄地比拟,还不敢绣得太近,怕叫人看出来,于是一左一右,两两相对,中间却不肯放任何东西,唯恐阻碍了她两。
这肚兜原来被黛玉嫌弃太艳,宝钗强了好久才迫她穿上,如今看来,黛玉倒真是说对了,这颜色太艳,鲜嫩的绿色与黛玉白皙的肌肤相配,撩得人心里一波一波的痒。
宝钗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抱持黛玉,四腿相加,缓慢摩挲。
然而黛玉引她解了衣裳还不够,那纤纤十指,交缠着宝钗的指头,慢慢向下伸去了。
宝钗吓了一跳,道:“黛儿,你做什么?”
黛玉奇道:“那一日你不是带我这么做的么?难道不对?”
宝钗惊得绮念都散了一半,压低声音急切地道:“…那是我,我没有父亲,哥哥和母亲镇不住我,我在家里要怎地就怎地,不成亲也不是个大事,你…你不能…”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黛玉的脸忽然就阴沉起来,瞪着她道:“我不能怎么?你可以不嫁人,一辈子守着我,我就不能守着你么?”
宝钗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黛玉,黛玉也咬着嘴唇看她,方才的热烈仿佛一下子冷下去了,什么缠绵似乎都成了空。
“你父亲没有儿子,你就是他唯一的指望,日后林家还要靠你延续香火。”良久,还是宝钗先开口了。
“我又没说我不生孩子。”黛玉倔强地不肯放开宝钗的手。
宝钗哭笑不得:“你生孩子总要找个男人,找个男人总是要先成亲的,成亲前先破了红丸,日后…你会吃苦。”
“那又怎样?”黛玉倔强地扬着头,“我找个家世差许多的,他敢拿我怎样?”
“家世再差,他也毕竟是个男人,这世人轻女子,你若嫁了他,他总有办法辖制你的。”
“那我就不嫁了,也不生孩子,叫旁人过继一个给我罢。”
“黛玉!”宝钗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又马上放柔声音道:“你觉得林姑父会同意么?”
黛玉紧紧抿住了嘴唇。宝钗可以有底气地说出终身不嫁这样的话,她也相信宝钗终有办法让薛姨妈和薛蟠同意这决定,可是她不一样,她父亲是累世列侯之子,令名清誉之官,家风严谨,实在不容未出阁的女儿主掌自己的婚事。而她家中既无兄弟可以依靠,又无旁支可以过继,父亲当然是希望女儿能够支撑门户,生下子嗣继承林家家业的。
宝钗见黛玉依旧不说话,也没逼她,只是轻轻一动,想要收回自己的手,黛玉却还是不肯放松。她只好再放柔语气,劝道:“你的心意,我心里知道,也很感激,但是你和我不同,所以我才说,我愿意跟着你走,而不是叫你跟着我。这世道对女子太苛刻,我们能时时待在一处,已经是承天之幸,我不敢奢求再多。”
“可是我想要更多。”黛玉红了眼圈,死死盯着宝钗,那眼神仿佛要把宝钗吞到肚子里似的。
宝钗苦笑道:“有些时候,有的东西,不是你想,便能得到的。”
黛玉的眼泪又开始落了,每一颗都好像落在宝钗心里似的,敲得她心口闷闷的疼,可是她终究也没有法子能止得这一次的眼泪,因为便连她自己都已忍不住眼泪。
这世道果然是对她太薄,便是重生一世,预知了许许多多的未来,终究也无法得到自己最想要的那一个。
☆、第62章
冬日里总是分外的冷,尤其金乌西堕之时,那一点子惨白的余晖像是被重重飞檐割裂了一般洒在庭院中,看着似是白日未尽,其实暮色已薄,寒夜顷刻间便要随风而至。
平儿打发走几个来撞木钟的婆子,四下一看,此刻已经没什么人来回话,平日热闹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几个小丫头倚门说着悄悄话,看见平儿来了,都敛容站好,却因她素日不大严厉,还在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笑。
平儿无心理会她们,轻轻斥责了几句,命她们看好院门,自己扭身入内,隔着帘子缝,看见凤姐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在把玩。
平儿认得那是贾琏送凤姐的玉佩。彼时两人新婚,正是情浓意惬,贾琏一日恨不能要摘几回配饰送凤姐,凤姐亦妥帖收藏、万分珍惜,毫不嫌弃这些物件的品质做工。然而不过一二年的时间,当初的郎情妾意便已经消失无踪,凤姐固然是威权日重,人人畏惧,贾琏却也离她越来越远。
平儿咳嗽了一声,掀起帘子进去,凤姐不慌不忙地收起玉佩,问她:“如何?”
平儿道:“大爷说,近日风声紧,御史那边不肯出头,大爷已经使人打听得那人有个嫡亲的哥哥,也是风月场的常客,当年把她妹子卖了便有他一份,后来他妹妹在行院里面做勾当,他也总去撒泼耍赖,要钱要物,后来薛大爷把她买了,收进林府,才消停些日子,现今靠着一两个相好的过活,困窘的很,大爷已经叫人去把他勾来养活,单等奶奶发落。”
凤姐冷笑道:“早就商定了的事,等我做什么?你只管叫他一纸状子递到衙门里去就是,凭他怎么闹,只管闹大才好,闹大了才有体面呢。”
平儿便把头一低,轻轻道:“是,我这就去。”将要走时,凤姐又叫住她,道:“是薛家那里先买的她?”
平儿道:“是薛大爷先买了,说想孝敬林老爷的,谁知林老爷不用,后来不知怎地就到了咱们二爷手里了。”
凤姐呸了一声,道:“也不知过了几手的破落货,也就他涎皮赖脸的赶上去要,换了旁人,嫌弃还来不及呢!——你告诉我哥哥,状子上只管连薛家那位也带上,叫他们一起告。”
平儿讶然道:“毕竟是姨太太的儿子…”
凤姐道:“又不是认真的告,只牵扯他一下罢了,横竖他头上罪名也不差这一桩,再说,那个下流胚子是官身,薛大爷又不是官身,风流罪过罢了,只当给他花钱买个教训——但只一件,不许扯到林姑父那里,只说薛大爷买了要自己用的,懂么?”
平儿听了这话,踟蹰半晌,还是站住道:“若是牵连到薛大爷,恐怕林老爷不会袖手旁观的,毕竟他现在在扬州读书…”
凤姐挑眉道:“又不是正经师生,难道薛大爷那个样子,林姑父还要惜他的才不成?”
平儿道:“奶奶不知道,我瞧宝姑娘和林姑娘之间很有些情分,竟不像是寻常姐妹的情义了,事若牵涉薛大爷,林姑娘恐怕不会袖手旁观,听人说薛大爷去林家读书,也是林姑娘特地求了林老爷的,林老爷还亲为薛大爷托了保人考学。”
凤姐听罢两眉一蹙,道:“你一说,我倒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不大对头,从前林妹妹最爱和宝玉一处,如今见了宝玉,竟是爱答不理的,倒是对薛大妹妹像是当初对宝玉的模样——不对,比当初对宝玉还要好些。”
平儿笑道:“我说句不好听的,她两个都是寄人篱下,一个丧父,一个丧母,一个没有兄弟,一个兄弟有了和没有一样,所以亲近些也是无可厚非,再说,我们府里的姑娘,毕竟比那两位是不及,她两个都是有心气有才情的,自成一派也是理所应当。”
凤姐愈蹙了眉道:“我倒觉得你说的不对。”自己想了一回,平儿见她烦恼,笑道:“奶奶又在自寻烦恼了!姑娘们的教养本也不是奶奶的分内事,奶奶自己的事还管不过来呢,又去管别人家做什么?”
凤姐也笑叹道:“正是,我自己的事还管不过来呢。”对着平儿把下巴一抬,道:“那便不要牵连薛家了,只管叫那人的哥哥写一张状子,说贾琏身为同知,私自逛窑子、纳娼家,品行不端,唔,这样轻了,就说他强娶良家子,人家不从,就逼良为娼,私自纳妾,你去找个好师爷,只管往重里牵扯,凭他谋反的罪呢,总没有我王家抹不平的。嘱咐旺儿兴儿不要泄露了,等到事成,我一人赏二十两银子,以后叫他们管园子。”
平儿便应下,果然出去派人传话,叫旺儿撺掇着那瘦马的哥哥向察院一告,却故意并不说贾琏姓名,只说贾府某仆兴儿如何。
那察院与王家交好,听说告的是贾府,硬着头皮接了,待看见罪名,便松了口气,一封书信递进王府,只求卖个好,收些钱,糊涂了账。
谁知凤姐儿早嘱托王信,并不回信,那察院偏又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又有底下师爷撺掇他道:“告的不过是个家仆,料他们这样人家,人丁兴旺,个把家人未必就当回事,不如倒把这人提来审问一遍,假意吓他一吓,那原告说是良家,其实就是卖了妹妹,如今又想来敲诈些钱财而已,到时候老爷只消叫贾府出些许钱财,分一些与原告,抹平此事,再将原委书告王、贾二府,老爷既得了刚正不阿的名声,又落了钱财,还卖了两府一个人情,正是大家欢喜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那察院深以为然,却又先派人将此事打听周全,知道牵扯的是现今贾府大老爷的嫡长儿子、同知贾琏,其人现又不在京中,便暂按下,预备等来年再审。
凤姐正是要等贾琏回来,好叫他大大地求自己一次,也并不催逼,两相一松懈,这案子便慢慢拖了下来。
却说黛玉自那日与宝钗相谈,便一直闷闷不乐,人在贾府里,又不大好显露,只能自己在屋里长吁短叹,渐渐的又开始四肢乏力、懒坐懒起,请了几个医士来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宝钗知道她是心病,日日前来抚慰,黛玉见她的时候,精神就略好些,强坐起和她说话谈笑,间或调舌弄唇,然而宝钗不在,便一切如旧,宝钗从紫鹃那里打听得种种情形,焦心不已,却束手无措。
那一日宝钗又来看过黛玉,见她只是惫懒,又见她手边一卷书卷,一月前看到的是哪里,如今还是哪里,偏偏还要做翻看状,心内叹息,面上还拿些笑话来逗她,黛玉听了也就微微笑,仪态雅致,姿容柔美,端的是完美无缺,却叫宝钗看得满心惆怅,不忍久视,托词起身,出门的时候却见紫鹃站在廊下,叫她道:“宝姑娘留步。”待宝钗停住,紫鹃便微笑道:“今日天色很好,宝姑娘愿意到园子里走一走么?”
宝钗点点头,与她两人移到墙根下花丛边,莺儿几个都散在外面,紫鹃眼睛盯着那几丛凋零的花叶看着,口中道:“我们姑娘都对我说了。”
宝钗笑道:“说什么了?”
紫鹃伸手摘下一朵残花,边嗅边道:“我们姑娘为什么而病的,宝姑娘心里怕是清楚的很罢?”
宝钗笑道:“颦儿素来体弱,秋冬相交时节,总要病上一两场的。”
紫鹃道:“我们姑娘的身子,我最清楚,她生的什么病,为什么生病,我都知道,宝姑娘不要再瞒了,你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