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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书想了想一咬牙道:“算我上辈子欠你的,我亲自伺候你总行了吧,你调养一两个月身子也该利索了,就是武功废了,做做粗活总还是可以的。”
梅凌霜不理睬,摔门进了房间。
林文杏很是尴尬,她一心笼络方云书,梅凌霜却时时拆台,也只怨自己不中用,没有梅凌霜的庇护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低头求人。
入夜了,林文杏踟蹰着对方云书道:“方姑娘,本不知道你会答应跟我们住下,一时间也备好被褥床单,你委屈着先跟凌霜将就一晚,我明日再去置办。”
“那你呢?”方云书问道。
“我去柴房睡一晚,那儿倒暖和。”林文杏连忙道。
方云书看着梅凌霜那不善的眼神道:“你去睡柴房?我怕梅凌霜半夜掐死我。”方云书虽不知二人是什么关系,但也明显感觉到二人彼此十分在乎。
“你若不做亏心事,又有什么好怕的。”梅凌霜倚在被窝里笑道。
方云书很识趣地靠在厨房的柴堆边看着炉子里火光跳跃发起呆来,实在是无聊透顶,既无丝竹绵绵,也无歌舞翩翩,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只有北方呼啸,煞是磨人,方云书也觉得自己脑子秀逗了,好好的庄主不做,亭台楼阁不住,高振软床不睡,倒窝在乡下的小灶台边跟乞丐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败露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夹杂着一阵冷风,方云书借着火光一看竟是梅凌霜,走到方云书面前在火堆对面坐了下来。
方云书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闭目养神。
“不打算跟我说说?”梅凌霜先开了口。
“说什么?”方云书眼皮都懒得抬,慵慵懒懒地说道。
“说说你和门主为什么要算计我?”
“算计你的人是你们门主,你要兴师问罪找错人了。”方云书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我哪里还有资本兴师问罪,只不过是想死个明白罢了,门主联合我算计你的时候,说的托辞是想谋划你的山庄,那门主联合你来算计我是为了什么?”梅凌霜波澜不惊地问道。
方云书轻咳一声:“这个嘛,两个原因,第一,你有二心,想离开隐谷门了,你自幼在隐谷门长大,门规是什么你比我清楚吧,怎么就轻易地相信了门主会对你网开一面呢?”
“我从来不信任何人,却从来不会怀疑门主。”梅凌霜轻叹一声,她至今都不敢相信真的是门主要害死她,宁可一厢情愿地认为是方云书的诡计。
“这第二呢,是为了我,我叔父当年为了庄主之位不惜害死爹娘,傅叔叔当时就觉得有其中有异样,奈何彼时他人微言轻插手不了烟霭山庄的事,如今叔父又把主意打我身上来,傅叔叔为了周全我,自然是得找个替罪羊了,陈年往事不好翻旧账,眼下发生的就好抓现行了,你若不替我死一次,又怎么定得了叔父的罪。”方云书说话间目光有些躲闪。
“我明白了。”梅凌霜点点头。
“对不住了。”方云书垂头道:“我本是不答应这么卑鄙的手段,原想变着法子撵你走,你倒好,为了害我死活不肯走,傅叔叔频频来信劝我,横竖不是你就得换别人,何况你违背门规,怎么着也别想活了,所以我就…我就…”
“你不必解释,身在江湖,这是宿命。”梅凌霜淡淡地说道。
这一住就是一两个月,三人倒也相安无事,平日里,方云书做些挑水砍柴采草药的粗活,林文杏则在家洗衣做饭熬药,梅凌霜身子也渐渐恢复了些,不需要林文杏日夜不离身地伺候着了。
岁月安稳,若不是知道梅凌霜时日无多,这简直就是林文杏想要的神仙日子,可是这跟刺扎在心头,就连快乐都如假象一般。
日暮时分,方云书放下一担柴,见梅凌霜正在厨房里帮林文杏生火,一手扶腰隔着窗子说道:“我看你身子骨也利索了,我要回去了,我堂堂烟霭山庄的庄主给你们做丫头干苦力,你也好意思?我看我也是年纪大了,怎么稍微多动几下就腰酸背痛的。”
“那就多谢庄主了。”梅凌霜揶揄道。
“是了,这些天多劳烦方姑娘了。方姑娘明儿要走,我去帮姑娘收拾东西,只是…只是,姑娘要走之前能不能再帮我一件事。”林文杏言语间很是纠结。
“说呀,你都烦我这么多次了,还怕多这一次。”
林文杏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道:“方姑娘好人做到底,帮我劝劝凌霜吧,你送来的那个方子我瞧着她用着也还好,所以也是相信姑娘的话,这些时日我一直劝她来着,她就是倔着不肯答应,我算算日子,若再晚就来不及了……”
方云书没等林文杏话说完,几步上去踹开房门,怒道:“梅凌霜,你搞什么鬼,那个□□可不是烟霭山庄的,我为了给你找解药方子差点被你同门师兄一剑劈了,你倒轻巧地给我来一句‘不要’,你对得起我?”
梅凌霜蹙眉道:“我又没求着你去寻方子,你还管得着我,真那么好心,当初就别给我下毒了。”
“你…你别翻旧账。”方云书闻言有些尴尬,语无伦次道:“是我给你下的毒,所以我要负责给你解毒,所以你要听话。”
林文杏闻言如被雷劈,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几乎把方云书当成自己妹妹了,十分感激她在这种时候对自己施予援手,谁知她竟是毒害梅凌霜的罪魁祸首。
林文杏脑子瞬间就一片空白,怒从心中起,抓着院里劈柴刀朝背对着自己的方云书砍去,方云书正跟梅凌霜绕嘴饶舌说得舌灿莲花,梅凌霜突然眼神一变,疾呼:“小心。”
方云书下意识地一偏头,柴刀“咚”地一声劈进了门框里,林文杏握着刀柄死活再拔不出来。
“你发什么疯?”方云书被吓一跳,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命丧在一把砍柴刀手下,不仅冤,说出去也不好听。
“你这个蛇蝎女人,是你害的凌霜,我要杀你了。”林文杏失去理智一般扑了过来,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你该死,你该死,若凌霜死了你也别想活。”
方云书白皙的脸上顿时起了一个通红的五指印。
梅凌霜连忙从后面抱住林文杏,安抚道:“杏子你冷静点,这事不能全怪她,你跟她拼命也没用。”
林文杏哪里肯依,依旧张牙舞爪想打方云书,方云书退后几步道:“不是我躲不过去,不过是故意让你打的,一巴掌够意思了,你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方云书,你别威胁她。”梅凌霜呵斥道。
“明明是她在威胁我。”方云书突然就觉得委屈,在这场不知孰是孰非的闹剧中,自己已是尽力去弥补过失了,到头来还是费力不讨好。打定主意,明日就走。
林文杏伏在梅凌霜的怀里哭地死去活来,梅凌霜只得耐心劝慰:“杏子不哭了,事情都已经发生这么久了,你就当不知道吧,何况这事情复杂,也不全是她的错,待我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林文杏哪里听得进去,依旧是哭得撕心裂肺:“凌霜,我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想你活着陪在我身边而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介孤女,如此简单卑微的期望,方云书听闻此言也没法气恼林文杏了,独自回了房,闷闷地躺在床上。
乡间小屋强薄如纸,隔壁二人的对话方云书听得清清楚楚。
“凌霜,求你了,找个人嫁了吧,你活着我才安心。”林文杏哭道。
“又提这话了。”这是梅凌霜的声音:“我要是嫁人了,你怎么办?你还会跟着我?”
片刻的沉默过后,林文杏方说道:“你治好了伤,安安心心过日子,我就是不在你身边也踏实了。”
“那你能去哪里?”梅凌霜问道。
林文杏无言以对,遂又说道:“如果你死了我又能去哪里,更图徒增伤心罢了。”
“我不会嫁人的,活着是上天的恩赐,死了也是报应,能有这段时间与你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你不要再推开我了。”梅凌霜淡淡地说道。
林文杏和梅凌霜窃窃私语到半夜,方云书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几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阵阵哭泣声,方云书郁闷地将杯子蒙到头顶,夜深人静,这声音穿过薄薄的墙壁,穿过厚厚的被褥,绵绵不绝地传到耳中,既似哭泣,又似□□,快乐又痛苦。
方云书听着不对劲,立刻警觉起来,抓起枕边的剑翻身而起,一脚踹开隔壁的房门扬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房内顿时一片寂静,方云书擦亮了火折子,火光中,见两个人影紧紧拥抱在一起,白皙的小腿,粉嫩的香肩从在被褥中若隐若现。
“别怕,是方云书。”梅凌霜从被子里探出一条雪白的胳膊轻轻用着身前的人,又转头道:“方云书,半夜不睡觉来吓唬人么?”
“你们才做什么?”方云书似懂非懂。
林文杏也从被褥中探出头来,酥胸微露一个枕头砸了过去:“我们做什么关你何事。”
方云书也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或多或少有些耳闻人事,又想起在烟霭山庄最后那一晚,梅凌霜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忽然觉得胃里一片翻江倒海,止不住吐了出来。
“凌霜,你看她……”林文杏又羞又恼。
“别理她,睡吧。”梅凌霜回答,她是知道方云书的性子的,越是搭理越能闹出幺蛾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
☆、珠胎
次日,三人沉默地围在桌边吃饭,心照不宣地什么都不提,方云书又岂是藏得住话的,忍不住问道:“你们昨晚在干什么呀?”
林文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脸上绯红一片,梅凌霜淡定道:“你不是都看见了?”
“你们两个女子怎么能…怎么能…”方云书到底是姑娘家,再口无遮拦也说不出露骨的话来,无奈道:“我说你趁早找个人嫁了吧,你跟着她鬼混难道就能生出个孩子来?”
林文杏面红耳赤,想跟她争执,被梅凌霜拦下了,淡淡道:“不管你怎么看,我都说一句,我把杏子当成我的妻子了,生死都在一处,至于别人怎么看我管不着。”
“妻子,你们两个?”方云书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们,虽然二人平日亲密,却没想倒是这一层关系,方云书突然又是一阵恶心,捂着嘴跑出去吐了起来。
“凌霜,你看她那样儿…”林文杏恼道。
“别管她就是了。”
林文杏赌气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方云书正好吐完走了进来,见林文杏甩脸子便不悦道:“我是本来就想吐,你别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林文杏哪里肯信:“我去请村里的草堂大夫来,看你犯什么毛病。”
说罢“噔噔噔”地跑了出去,留下梅凌霜和方云书面面相觑。
“罢了,别跟她计较,小姑娘家家说话做事就是这么黑白分明,吃饭吧,吃完回家去。”梅凌霜劝说道。
“我说呢,她怎么那么护着你,你都没记恨我,倒叫她记恨上了。”方云书郁闷道:“我才不会跟她计较,我堂堂烟霭山庄的庄主,自然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计较,不计较,不计较才怪,气死我了,若不是你的妻子,我早就……”
“哎哎,不许说她坏话。”梅凌霜出声道。
说话间,林文杏带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进来了:“方云书,今儿给你瞧瞧,看你什么毛病。”
方云书见她真的请了个大夫来,自然是气得头发都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