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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你,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就算不恨我,心中也是抹不平的芥蒂了吧。”方云书把剑扔到梅凌霜怀里:“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为什么不许你去?只是你要去也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梅凌霜接过剑诧异道:“什么条件?”
“我要跟你一起去。”方云书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
“你去做什么?还是在家安心养着吧,养好了身体,等我回来带你出去散散心可好?”梅凌霜扶着方云书的头发哄道。
“我跟你一起去就当是散心吧。”方云书神色有些黯然:“你不要骗我,隐谷门的悬牢我虽没去过,却也有所耳闻,那里毒气机关遍布,只怕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吧。我已经失去如画了,再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要去我必得跟你一块儿,我们生死一处。”
“不许说傻话,我们都会好好儿的,如画也会找到的。”梅凌霜打断方云书的话,自打如画失踪,方云书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敏感脆弱,凡事都往坏的想。
“快走吧,救人的事,赶早不赶晚。”方云书催促道。
隐谷门昔日的杀气尽散,只剩下一片废墟,二人跪拜了傅隐之灵后,直奔崖底的悬牢。
这悬牢是昔日隐谷门接“活人”任务的地,生擒之后,关押在悬崖壁上凿出来的牢笼里,周围遍布各种机关,关着的人出不去,外头想救他的人也进不来,机关花样繁复,就连梅凌霜也不能完全熟知。
小心翼翼地带着方云书避开陷阱、落石,方云书也不敢大意,跟在梅凌霜身后时刻留意着脚下、身旁。
梅凌霜忽觉脚下“咯噔”一声轻微的响动,耳边响起呼呼之声,箭雨迎面而来,梅凌霜警觉抱着方云书腾空而起,挽起剑花挡开呼啸而来的箭雨。
落在前头的灌木丛里,腾起一阵烟雾来,方云书一直有些浑浑噩噩,心不在焉,落入灌木丛时顿时清醒了起来,本能地一掌打开梅凌霜,被那阵雾气冲了个正着,瘫倒在地。
梅凌霜惊出一身冷汗来,飞燕草!
悬牢四周毒草遍布,这误中飞燕草之毒后则呼吸困难,血液凝滞而死。
千方百计想护方云书周全,谁知还是没能保护她,梅凌霜脑子一片混乱,屏住呼吸想靠近方云书将她拖回来。
谁知方云书竟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有些懵懂道:“这里居然还有飞燕草?”
梅凌霜连忙将方云书带出关切道:“云书要不要紧?我们先回去,飞燕草之毒可不是玩笑。”
“你也知道飞燕草无药可解,回去又有什么用,你不救杏子了?”方云书依旧在吃醋。
“先想办法解了你的毒,杏子……杏子以后再说吧。”梅凌霜咬咬牙狠心道。
方云书连日阴郁的脸上才浮出一丝笑意来:“算你有点良心,我就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杏子谁更重要。”
到底是小女人心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这个,梅凌霜有些急,伸手封住方云书几处血脉,急着想回去,方云书却不动,掏出两颗药丸来,递给梅凌霜道:“你含着这个,烟霭山庄独门妨毒气的药丸,虽不一定制得住隐谷门的奇毒,总比没有好。”
“可是你……”梅凌霜急道。
方云书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来,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俏皮:“我是烟霭山庄的庄主,哪有什么□□对我有用的?”
梅凌霜才放下心来来,一时着急,竟忘了古灵精怪的方云书是烟霭山庄的人了。一路险阻终于到了悬牢边,
悬牢位于隐谷门山崖对岸,数百尺高,石壁陡峭如刀削,岩壁半腰处凿了一处洞穴,上不着天下不挨地,之有一尺宽的吊桥链接到脚下的山崖边。
数丈外的悬牢里一个被绳索束缚的女子正极力挣扎着,似乎想叫喊,却被丝绢塞住了嘴。
“杏子。”梅凌霜见此情景便心急如猫抓,要踏过吊桥去救林文杏,方云书却一个跨步挡在了她前面,嘟着嘴道:“做什么,看见杏子眼里就没我了是不是?”
“什么傻话,有没有杏子,你都是你,如今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梅凌霜兀自有些好笑,又万分心酸,方云书也不过是个贪恋依赖的小女子,没有了如画,从前的伪装全都卸下了。
“如今是怎样,以后又是怎样?”方云书不依不饶,有些刁蛮。
梅凌霜被噎住了,甜言蜜语她说不来,愣了半晌才道:“不管现在还是将来,你都是如画的亲娘,我的妻子,无人可替代。”
方云书咬咬嘴唇,似乎还是有些不满意:“因为是如画的娘,所以才是你的妻?”
“我是怎样待你,你心里没有数?何必在口舌上做计较,你知道我不会说话。”梅凌霜无奈道。
“不许,我想听你就得说,快说。”方云书不依不饶。
梅凌霜一面着急想去救杏子,另一方面又不敢敷衍方云书,恐又刺激到了她,若一定要说出让方云书满意的话来,梅凌霜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酝酿了许久,终是不知如何开口,急中生智,将方云书一把推到岩壁边,不由分说俯身低头亲吻起来。
方云书被这一个吻也惊呆了,半晌回不过神来,愣愣地看着梅凌霜,脸微微有些发烫。
“这样回答可以么?”梅凌霜挑起方云书的下巴问道。
“好…好吧,就算可以了。”方云书吞吞吐吐道。
梅凌霜才释然地一笑,拍拍她的脸颊:“在这里等着我,我把杏子救出来,我们一起回家。”
“你确定杏子想见你?”方云书狡黠地一笑。
梅凌霜一愣,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不想见以后可以永远不见,但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由不得她了。”
“还是我去吧。”方云书道:“说起来,我欠杏子一份情,总该找个机会还的,你总不至于让我真的以身相许去还吧。”
“什么话,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你欠她的情,这次就当我替你还了。”梅凌霜哄劝道:“你听话,乖乖在这儿待着,虽说杏子就近在眼前,可离悬牢越近,危险就越大,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你瞧你连日精神不济,还是别去涉险了。”
“不好不好。”方云书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才不许你去,若是你不能安然而退,就是救出杏子也没人带我们走出去,你平日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连这个都算不清,况且我轻功比你好,陷阱暗箭不过都是些死物,我未必就比你迟钝。”
“别说了,我不许你去涉险,哪怕是为了救杏子。”梅凌霜呵斥道。
方云书听闻此言不知是悲是喜:“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你得好好的,替我去找如画,好好善待她。”
梅凌霜听着方云书的话,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心中又感觉万般不舒服,还是强笑道:“好,我们都好好儿的,一起去找如画。”
方云书抬起头来,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含笑看着梅凌霜:“再吻我一次。”
梅凌霜平日最烦方云书在做正事的时候无端生事,此时却意外地十分好脾气,轻轻揽住她的背,深深地吻在方云书的唇上。
正忘情地享受这短暂的甜蜜,梅凌霜忽觉唇齿间溢出腥咸的血腥味来。
连忙放开方云书,一抹嘴唇竟抹出一丝血迹来,正疑惑,却见方云书唇角涌出一缕鲜血。
方云书凄然一笑:“对不起,我刚才又骗你一次。”
梅凌霜瞪大了眼睛,看着方云书依旧风淡云轻地说道:“其实,飞燕草之毒无药可解,也无药可防,你答应我的,要好好照顾如画,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没等梅凌霜回过神来,方云书纵身一跃,如同燕子掠水一般,轻盈地踏过浮桥。
“云书。”梅凌霜还没反应过来,方云书已经稳稳地落在悬牢的外沿了。
作者有话要说:
☆、骗
林文杏被绳子绑得严严实实,冲着方云书直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奈何嘴里塞着素绢,什么也说不出来。
方云书给她松了绑,拿出嘴里的素绢,冲着她嫣然一笑:“我来接你了,一起回家吧。”
林文杏看着方云书一脸风淡云轻的笑意,恍然觉得这不是悬牢,只是外头一处景色美好,行人罕见的游玩之处,而方云书只是一个来接玩得忘了时间的妹妹而已。
林文杏满眼噙泪,看着方云书道:“云书,我以为你再不会管我了,你来了就好,我也知足了。”
“傻瓜,我怎么会不管你呢,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你都没有你的音信,隐谷门失事怎的你反被囚禁于此,什么人干的?”
林文杏不肯作答,只摸着方云书苍白消瘦的脸:“云书怎么清减了许多,气色也这般差,莫不是梅凌霜待你不好?”
方云书摇摇头:“不是的,只是因为如画在隐谷门的动乱中失踪了,日夜寻觅不着,忧心度日。”
“如画在隐谷门出事前一天就被傅新翰偷偷抱到他的外宅去了。”林文杏连忙说道。
方云书顿时愣住了,想了千万个可能都没想到会被傅新翰带走,这妮子也算是福大命大躲过一劫。
傅新翰在隐谷门出事后索性变卖了所有的物什,遣散了隐谷门的剑客们,专一做起他的阔老爷来,从此再不沾染江湖事务。方云书听闻此言,眼里顿时恢复了神采,搀起林文杏:“来,杏子我先带你回家。”
林文杏却拨开了她的手,含泪摇头道:“我是回不去了,不过,还能再见到你,我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方云书不解其意,却听林文杏继续道:“我身下的这块石头是一个机关,如果我起身,那连接对岸的吊桥就会断裂,那我们谁都走不了了,云书,你能救我,我就感激不尽了,你走吧。”
方云书回头看了看悬牢与对岸的距离有十数丈,如若中间没有借力的地方,只怕再好的轻功也难以回道对岸。
方云书一脚踏在林文杏身下的石板上,轻轻一掌打开林文杏,坐在林文杏方才坐的位置上:“你先过去。”
林文杏大吃一惊:“那你呢?”
“我自然比你有办法,你快过去,再耽搁若叫囚禁你的人发现了可就真的走不了了。”方云书的口气不容置疑。
“可是……”林文杏哪里肯让方云书替代自己留在这危险的地方。没等话出口,方云书就恼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再啰嗦一句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快过去找梅凌霜,她会想办法的。”
林文杏这才犹犹豫豫地踏上那座吊桥。
“等等。”方云书又唤道,林文杏闻言连忙折了回来,伏在方云书身边。
方云书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道:“喏,这一次我救你一命,梅凌霜曾欠你多少,我替她还了,以后不许你再伤害她了,听见没有。”
林文杏看着方云书,又看看对岸的梅凌霜,这几年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寄人篱下的无可奈何,多多少少让她有些释然,有些放下,愕然地点点头。林文杏不会轻功,每一步都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吊桥上,不知被日晒雨淋多少年的吊桥在脚底下每走一步都咯吱作响。
走到桥中间,杏子望着下头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禁一阵眩晕,梅凌霜在对岸亦是看得心惊胆战,却又不敢贸然相助,恐吊桥受不住力,又恐打乱林文杏那微弱的平衡,反倒坏事。半空中的风又吹得猛烈,吊桥在风中摇摇晃晃,林文杏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