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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姑娘,我可不是你以为的富贵公子哥儿。”梅凌霜笑道,自己并没有十分掩饰女儿身份,如今离了醉花阁更不遮掩了,只是不如闺阁女子那般十分打扮罢了,这傻丫头竟看不出来。
林文杏府在梅凌霜身侧,将头倚在她膝上,水汪汪的的眼睛真挚地看着她:“凌霜若不是富贵公子那就更好了,我心心念念记挂着凌霜,却又恐身份卑微高攀不上你呢,又想着凌霜这等人身边必有许多女子倾慕,心中也着实不好受,若凌霜也只是寻常人家,我也愿意跟着你过清贫日子,只要你心里有我。”
梅凌霜无奈地看着她,理解错了,又觉得好笑,这个小丫头竟真的爱上了自己,才要据实相告,看着林文杏那双带着欣喜的眼睛突然觉得打破她的期望好残忍,林文杏常常都在笑,但又有几次是真心的?现在的林文杏眼中都是笑意,告诉了她,她还笑得出来么?
再一想到林文杏凄苦的身世,怎么也不忍心刺激她,暂且让她乐一乐吧,或许以后她就断了念想,遂笑道:“你可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林文杏傻傻地摇头。
梅凌霜犹豫了一下终究据实说道:“我是一个剑客,收钱做事的杀手。”或许她知道了这个事实就会慢慢断了念想。
林文杏闻言果然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惊道:“凌霜此话当真?”
“吓着了吧?自然是真的,你错把我当了富贵公子了吧。”
林文杏有些失神:“剑客?杀手?听说…听说我爹就是杀手,后来…后来…。”林文杏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声音也越来越飘渺,话还没说完,就觉得铺天盖地的血迎头扑来,淹没眼帘。
“啊……。”林文杏突然尖叫起来,歇斯底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疯了似的四处乱窜,一桌子的碗碟摔了满地。
梅凌霜立马站了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杏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说错了什么?”
林文杏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疯了似的抓到什么摔什么,像是有无限的仇恨,梅凌霜连忙上前阻拦,林文杏却像不认识她一般,拳打脚踢拼命撕咬。
好在林文杏也没什么力气,花拳绣腿对梅凌霜来说不过是弱柳抚身罢了。梅凌霜见林文杏根本听不进言语,又闹腾个没完,伸手点了她的睡穴,才算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宿疾
林文杏这一睡次日清晨才醒来,意识才清醒,却觉得一种悲伤的情绪难以自抑,猛地明白一定是犯病了,昨夜一定是丑态毕现,梅凌霜呢?她必然是都看见了吧,她还会要我么?
环视四周,哪里还有梅凌霜的影子,必是被吓跑了吧,林文杏原本就没平复的心绪更加悲伤起来,止不住放声大哭。
一只温热的手轻放在她肩头,林文杏愕然地回头,撞上了梅凌霜怜悯的目光,林文杏半是欣喜半是尴尬,这失态的样子又被她看到了。
“这些年苦了你了,以后不要再让你流泪了。”梅凌霜拭去她的泪痕。
林文杏睁着大大的眼睛呆看着她,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虽倾心于她,可她却一直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地叫人捉摸不透,此言算是剖白心意了吧。
“不哭了,乖啊。”梅凌霜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温和地说话。
林文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凌霜说的可是真的?文杏身世浮沉,不惧寂寥辛苦,但怕用情至深换来大梦一场。”
“用情至深?对我?”梅凌霜半是疑惑,半是期待,林文杏当她是第一个交心的人,林文杏又何尝不是她第一个亲近之人。
林文杏看了看梅凌霜,重重地点点头。
可是,可是……。梅凌霜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自己也是女儿身,芳心错付了,梅凌霜看着她一脸诚恳的模样,又十分享受她的依赖,纠结了许久的话出口终究变了:“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会保护你,照顾你的。”
林文杏听了这句话有些黯然:“你不做杀手了不行?我不希望你出事。”
“应该是不行的,听说门规很严,若敢背叛下场会很惨。”梅凌霜淡淡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每次都有惊无险地回来了。”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想你去。”林文杏抓着她的手嗫嚅道:“你当真不害怕么?”
“怕?还真没想过。”梅凌霜笑笑,她自幼长在隐谷门,身边都是剑客之流,从来不觉得做杀手有什么不好,就像有人在读书科考,有人在买卖经商一般,不过是职业不同罢了。
“以后别做杀手了好不好,我怕……”林文杏乞求道。
“再说吧。”梅凌霜摇摇头,她还不想离开隐谷门,更不知道离开隐谷门后该做什么。
林文杏有些委屈,但也不敢十分相强,见梅凌霜不应允只得勉强道:“那你每次回来都得跟我报个平安。”
“不消你吩咐,昨儿才出的任务,复命了就立马来见你了。你不必担心。”梅凌霜安慰道。
话虽如此,林文杏又怎能不担心,依旧是十分不舍:“那…。你这次多陪我几日可好?”
梅凌霜点点头,她喜欢林文杏嘘寒问暖跟前转后的感觉。当初门主训导最严的就是莫贪恋红尘、莫贪恋繁华,这样好像都不算吧。
梅凌霜倒也守信,每次复命回来都第一时间来看林文杏,虽然时间不长,却是林文杏最开心的时候,总是打扮地花枝招展,将里里外外都安排地妥妥帖帖,梅凌霜不太爱多话,总是痴痴地看着林文杏忙前忙后,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发呆。
梅凌霜来的时候总不会太长,往往白天来了,夜幕降临就会离开,抑或是深夜来访,黎明前就离开,相聚的时光短暂,林文杏虽觉得委屈,却也不缠着胡闹,她知道梅凌霜来去不自由,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不管叫门主知道了还是仇家知道,都不是一件好事。
是夜,林文杏在灯下算算日子,梅凌霜已是两个月没来看她了,想来不对劲,梅凌霜往日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总会过来一次的,哪怕行色匆匆只是言语一声“平安”,现在已过两个月,是出了什么事了?想到这,林文杏一日胜似一日地心焦,想打听又不知从何打听起。
夜来浅睡入梦,听闻房门轻叩,连忙起身开门,却见梅凌霜一身血淋淋地站在门口,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林文杏惊叫一声醒来想发现南柯一梦,稍稍松了口气,门口传来细碎的敲门声,一如梅凌霜往日深夜前往,唯恐惊吓了林文杏,总是轻叩门扉。
“谁?”林文杏警觉地问道。
“杏子,是我。”门外的声音淡淡如水,也一如往日那般安宁平静:“你不必起身了,我给你报个平安,马上就回去复命。”
这不是第一次,梅凌霜时常来去匆匆,有时候就只是报一声平安,林文杏轻擦一下额上的薄汗,心中却生出一丝异样来,梅凌霜虽如此说,还是忍不住起身开门一看。
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就是梦中场景变成现实,梅凌霜浑身是血,依着衣角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脸色苍白,却依旧镇定。
林文杏尖叫一声,几乎也要晕厥过去,十二年前的一幕放佛又重现眼前一般,铺天盖地的血,林文杏猛地又清醒了,不能犯病,不能……。
“傻姑娘,叫你别出来的。”梅凌霜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别看,不怕的,回房去。”
林文杏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禁不住浑身发抖,当初犯病的时候徐妈妈的大棒子只差点没把她打死也没制止得了,林文杏实在撑不住狠狠地咬了舌头一口,疼痛让她清醒了不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画面。
梅凌霜将她转过身去,踉跄着要离开,林文杏哪里放心她就这么走,伸手去拉,梅凌霜哪里还禁得住这么一拽,竟晕倒在地。
林文杏也顾不得犯不犯病了,吃力地将梅凌霜抱上了床,梅凌霜已是气息微弱,胸口的伤流血不止,林文杏强忍着不适,拿出梅凌霜之前留在家里的创伤药,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缓缓地脱下梅凌霜的上衣,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和盈盈一握的酥胸。
作者有话要说:
☆、女儿身
林文杏又是一阵眩晕,情况危急,也容不得她多想,还是手忙脚乱地帮她止了血,包扎好了伤口,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梅凌霜依旧昏迷不醒,林文杏的心早就乱成了一团麻,原本恋她一副好相貌,又家财丰厚,帮自己离了那风尘肮脏地,再后来梅凌霜以礼相待,并无轻视鄙薄之意,更是引为红尘中的知己,得知她并非富家公子而是一个剑客时,半是喜来半是忧,喜的是梅凌霜非纨绔子弟身边则不会风缠蝶绕,忧的是看她风里来雨里去,每日忧心记挂,见她平安则喜不自胜,一日没得她的消息又如坐针毡。
可是,现在才发现她竟然是个女儿身,一腔情谊全都付之流水,为什么要骗我?
林文杏总算明白了梅凌霜为什么总是一副谦谦君子样,美色当前却坐怀不乱,原来她自己也是个姑娘家,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梅凌霜要如此欺骗,不图财不图色,到底为什么,林文杏想不明白,更多的是为自己芳心错付而伤心,忍不住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不多时天已大亮,梅凌霜才微微睁开眼睛,已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胸口的伤也包扎好了,林文杏一双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半是心疼半是恼怒。
梅凌霜本不想刻意瞒她,却也没想到用这种方式戳破,一时也愧对于她,相对无言,分外尴尬。
林文杏有千万句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关切:“疼得好些了?”
“无妨,小事一桩,早就习惯了。”梅凌霜心虚地答道。
“以后别做剑客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很担心呀。”林文杏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梅凌霜一时语塞,心中压得沉甸甸的,若是林文杏厉声质问哪怕是无理取闹都好受些,这样的关切,她实在受之有愧:“杏子,对不住了。”
林文杏强忍着的委屈随着梅凌霜的道歉如决堤之水,大哭道:“为什么,你为什么是个女子。”
“我本就是个女子。”梅凌霜的声音有些无奈。
“那你为什么要去醉花阁,为什么要包我赎我。”林文杏本不打算在梅凌霜如此虚弱的时候质问她,却最终没忍住。
梅凌霜淡淡地看她一眼,道:“杏子可还记得一日深夜,有过路人问你讨水喝?”
时间相隔不远,林文杏一听就明白了:“你就是那夜讨水喝的姑娘?就是那个被官兵追杀的飞贼?”
“对,就是我。”梅凌霜点头道:“自打那一夜瞧见你就魂牵梦萦不能忘却,也深知一介女流怎的入得了你的芳眼,所以才乔装欺骗。”
这话梅凌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初见并无一见钟情,乔装相见也不过是疑心那只柳丝牵魂刺,再后来的礼遇与优待不过是为了弥补往昔的错,但如今确实是魂牵梦萦了。
梅凌霜言罢勉强起身伏了一礼:“对不住了,我得走了。”
林文杏虽恼,却更担心她的身体连忙阻拦道:“你伤得这么重,要去哪里?”
“我得回隐谷门复命,按理该先回去复命再跟你报平安的,又怕伤太重,万一…万一见不着你了,所以……。”梅凌霜没有再说下去:“我没事了,该回去了。”
林文杏知道她门规森严,不敢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