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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好了。”乐枝斜说。女人问她为什么,乐枝斜说,你不知道吗。
“就凭她一次也没有像这样拥抱过我。”
乐枝斜的眼睛里弥漫着淡淡的哀愁。
作者有话要说:
☆、践诺
“贱人。”
殷沓沓手臂一松,头枕在了胳膊上,她慵懒地喘息着。快感像涨上来落下去的海水,在沙滩上留下深色的水迹般,也在脑海里留下一条颜色由深到浅的快感带。她正在往浅的地方浮游着,还在深浅之间浮浮沉沉,非常舒服。
“李哀蝉看到你的样子会哭的,哈哈。”
殷沓沓得意地笑着,胸口一起一伏,因为呼吸还没平稳。
“她那么在意的朋友,那么在意的尊严,根本就是个屁,不值一提。”
殷沓沓笑着坐起来,懒散地转过头,看着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跪在地上的吴樱秾,撩了撩头发,然后因为稍微有点心律不齐的感觉而胸闷了那么一小小下,不舒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吴樱秾软软地倒在地上,发出了低低的哭声。
“怎么样,是不是又一次加深了对自己贱的本性的认识?”
“不要再嘲弄我了……”
吴樱秾喃喃着,“不要再欺负我了。我够了,我不是你们取乐的玩具,我是人,我是人,我有爱的,我有在乎的东西,你不要再伤害我了……”
“那么再来一次吧。”
殷沓沓将吴樱秾拉起来,抓着她乌青斑斑的胳膊来到自己身前,又坐到了凳子上,没有靠背的圆形凳子,能将殷沓沓在被口交时霸气的身姿衬得一展无遗。吴樱秾抬起头,在泪水颤动中看着她,觉得这一切都很恐怖……但是没错,这一切都是她深深眷恋的……
“给我口交。”
殷沓沓命令道。吴樱秾摇了摇头,殷沓沓捏着她的下巴问,“刚才感觉怎么样?”
“很好。”
“你开心吗?”
“开心。”
“喜欢我吗?”
“喜欢。但是不要再侮辱我了……”
吴樱秾用嘶哑的嗓音说,“我喜欢你,这不是下贱……”
“喜欢就是下贱。你看看你一直在强调尊严,你们,一直在强调尊严,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呢?尊严是什么,你根本就没有想明白。孑然一身最有尊严,贫苦最有风格,性冷淡最高贵,尊严就是贫乏,就是一无所有。你喜欢我,这就很下贱,是你再也不能摆脱的原因。你爱我,这就是背叛,是对尊严的背叛,是对自己的背叛,记住这是你用尊严换来的爱情,你要好好享受啊。”
殷沓沓劝诱她。那一瞬间吴樱秾明白了,原来殷沓沓一直看不起她。
原来是这样,背叛者是谁都看不起的。
原来是这样,我抛弃了自己来和你相爱,你却一直把我当傻瓜。
我抛弃了朋友来换取你的爱情,我的菲薄的自尊心为了你而燃烧成灰,但是你却因此而更加看不起我。
没有自我的人谁都看不起。
原来是这样……
吴樱秾放声大哭了起来。殷沓沓
“殷小姐,舒服吗。”
吴樱秾绝望地问,殷沓沓用力拉起她的头。“看着我。”
“您恢复得真快。”
吴樱秾嘴边残留着透明的液体。没错,有什么东西好像重复了。殷沓沓沉迷于这种画圈之中,一直绕啊绕,画啊画。她伸出手抹去了吴樱秾脸上的水状物,抹在自己唇边,并伸出舌头舔了舔。从咖啡厅吧台深处传来低沉的奏乐,就像黑人女歌手的浅唱,很美妙却分外惹人讨厌,如同声音里带着刺。有点累,对不对?吴樱秾给她从柜台里拿来了三明治,那种小的每个上面都带个牙签,牙签上面还绑个塑料纸的。
“吃吧吃吧。”
吴樱秾默默地说。殷沓沓抬头看着她,灯光晃眼睛,她有一种感觉,那像是很小的时候,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很晚还没有睡,就在床边,眼前有一个小凳,小凳上放着笔,放着本子,那时候的她仿佛在做一件很有趣味的事,但又因为困倦而手上动作迟缓。为什么不睡觉呢?唯一的困惑就是这个。耳边回响着八音盒,还有女人温柔的带着庞大的爱意的缠绵的声音。性的漩涡,棒棒糖的那个漩涡里蛊惑着单纯旋转,不,这不是性……
殷沓沓陷入了高潮后的莫名其妙的古怪情绪里,既不高兴,也不不高兴。她趴在桌子上,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跟大马哈鱼回不去了一样。它们在水里扑腾,被熊抓住吃掉,被搁浅在涸水中,一路上死去了无数的伙伴,才来到这温暖的水域里,产卵,生子。这张桌子像是祭神用的供桌,有着不可思议的奇妙的魔力。殷沓沓说,为什么所有东西都和性有关呢。无论是飘拂的春天的樱花,还是弥天的冬日的雪景,都让你感到性的澎湃,联想到性的意味。
“那是因为一切都跟性有关。”
“是吗。我好困好困。”
文字变成图案,传递信息的方块变成拼图的碎片,放错了地方就觉得不对,如此灵敏,早就成了下意识。殷沓沓笑着,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的裙子被脱掉,一只手在她胸前探索,她忍不住叫了起来,睁开眼一看是吴樱秾。
“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扯着裙子站了起来,向后退着,手提着裙领拎到胸部以上。吴樱秾浑身哆嗦着,伸出的手和眼神都带着邪念。
“因为太喜欢你了。”吴樱秾颤抖着说。
殷沓沓因为这句话眼神变得柔软。“嗯?”
尽管面对的是妖魔鬼怪,但因为画皮的存在,被障眼的人依旧很高兴。
“因为我太爱你了。不舍得让你受一点伤。”
“嗯。”
满怀爱意的,殷沓沓高兴地掉了眼泪。
“你相信我爱你吗?”
吴樱秾试探地问。她前进了一步,那柔软的胸膛就在眼前。她伸出了手,将殷沓沓拉入怀中。
“你……”
她的手指在殷沓沓的嘴唇上摩莎。“我是个疯子。”她叹息着。“我会毁灭一切我爱的东西。”
殷沓沓闭上眼睛向她索吻。这是献身之吻,是将自己投身于夜空的与宇宙合为一体的赞礼。神的祭品拥有喜悦的自觉,因为那是崇高的,是神圣的。像教堂,回荡着歌声,像佛堂,香烟缭绕,菲薄的个人在庞大的意志面前不值一提,人性已碎,洒向飘飘渺渺的神的空间。
吴樱秾哭着抱住了殷沓沓,眼前滑过很多东西。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一片漆黑里有很多鬼影幢幢,一具具漂流的身体在回忆里像画片一样飘了出来,吴樱秾流着泪紧紧抱住殷沓沓。
“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死亡是我能献给你的最好的礼物。但我偏偏不能。毁灭是你随手可探的最鲜活的心脏,但不要让它停止跳动。砰咚,砰咚,砰咚。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吴樱秾抱着殷沓沓在明亮的房间里颤抖着。在透着古怪的温馨,这间末日般的小房间里,殷沓沓温暖地睡着了。这是她的姜饼屋,在小的时候都没有满足的愿望 ,现在满足了。她躺在曲奇的小屋里睡着了,壁边烤着火,头发上扎着蝴蝶结,就那样在冬日的小屋里睡着了。
“殷沓沓啊!”
吴樱秾抱着她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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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全貌!
“我一直期盼着能被美丽征服,因为我很丑。”
李言认真地看着花膏说。花膏抚摸着她的脸说,“对,你丑陋极了。”
“你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我,那就是你一直喜欢丑陋。”
“这件事我连自己都没有告诉。因为很可怕啊。喜欢丑陋,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雷锋吗,哈哈。我真羡慕你,你爱着的是理所当然的东西。你喜欢漂亮,所有人都喜欢漂亮,但是只有我喜欢丑陋。”
花膏很怨恨,她怨恨得有道理。因为人类都觉得热爱丑陋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包括她自己,这让她时刻注视着自己,时刻用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之所以喜欢施虐,是因为对自己的憎恨无法发泄出来,而只好发泄在别人身上。她喜欢受虐却不敢去实施这唯一的理想,离这个理想这么近,却无法实现。她把这个愿望交给了她最喜欢的人,将这沉重的梦想的枷索披在她身上,看着她痛苦地舞蹈。同样地,她因为无法由自己来亲自完成这一行为,而永远也无法体会到这极致的快乐。
“喜爱丑陋是羞耻的,这点你明白。”
花膏看着一地的烟头,“所以你也明白我的困境,我长这么漂亮,却一无所有,甚至连成全别人这样的快乐,我都没有。我白白给世人嫖了那么些年,还要装作很快乐很满足,因为我办到了他们终其一生一世都无法做到的事,所以他们羡慕,嫉妒,殊不知我真实的灵魂早已游离在外,被困在这个身体里,我真是一点都不开心。直到遇到你,让我觉得美丽还是有意义的。因为被倾慕是一回事,被爱又是另一回事。”
“倾慕是想成为它,爱是想占有它。谢谢你让我在疯狂的欲望里看到了与软弱相对的强大,让我体会到了人生的丰美。”
“倾慕与之保持着距离,爱则一往无前。人因为犹豫和不进才会产生愤恨,嫉妒,如果能够倾泄出心中洪水一般的欲念,所有小气的局促的卑鄙则将被冲刷一空。你不是想被美丽征服,你是想征服美丽。”
花膏说,“这一点上,你和我一样,都说了谎话。”
“我从来不相信自己能被爱。”
“你只是不需要爱。你只需要去爱。你把那么强大的自己困在这副软弱的躯体内,呵呵,怕你的真实的力量玷污了你这孱弱的虚伪外皮。你这个愚蠢的人啊,看看我和你截然相反的命运吧!我那不幸的命运!”
花膏高喊着,“我那可怜的外表让人唾弃我!让人用伪装的赞美把我淹死,那些人逼着我感受他们内心的分裂与矛盾!我感受着全世界的痛楚,却还要面露笑容,仿佛我已经被加冕了王冠!……可怜的我啊!”
终其一生都没能拯救自己的花膏从床上滑了下来,以手遮面,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这个怪诞的世界欺骗了我。我被当作贡品,被祭献给他们心中的神,然后被杀害,被分尸,被食用!这就是我的命运的全貌!人是渴望丑陋的,就如同我一样,但是它们自己却不知道!”
她哭了一会儿,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坐回到了床上。“过来。”她摸着李言的头发,从下到上打量着她的脸,李言作为被注视着的对象,像个娃娃一样蹲在她面前。
“你是那么可爱,不懂这个世界的肮脏,你会恐惧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孩子都软弱。你就像个孩子一样天真,不谙世事。我很喜欢你。自从遇到你后,没有一件好事,但是我感受到了一种快乐。虽然你说你喜欢美丽的我,但是你的眼神闪烁其辞。你和我一样,能够彻底地洞见自己的心,也和我一样,恐惧这亘古未有的真实,因为它未知的力量而战栗……”
花膏怀念地说,“世界在一片废墟里毁灭了,世界是在难以控制的节奏里跌跌撞撞走向毁灭的。我却在这慌张的不自主中感受到了一种快意,因为主导着我的不再是理智,而是心情。理智知道一切终将消失,但是它强烈地抗拒着,不停地在每个时刻竭力维持着表面的有序,试图营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