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茏パ矍虻摹!
☆、对白
几乎与林森柏和左静堂的会面发生在同时,汪顾和师烨裳在极其周密的行程安排下抵达了挪威北部港口城市特罗姆瑟。旅行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赶在五月中旬这个时间点上看一场极光演出。
在汪顾确定开启北欧行程之后,张氏驻北部欧洲分支机构的工作人员马上从丹麦瑞典芬兰等地集结赶往奥斯陆,一部分先期奔赴特罗姆瑟安排目的地接待,一部分则留在奥斯陆待命,全力处理中转事宜。汪顾本来有意用十几个小时从北京机场连飞特罗姆瑟,但考虑到师烨裳的身体,她还是决定赫尔辛基连飞奥斯陆,在奥斯陆停留十二小时,然后再搭乘挪威本土晨间包机,短途飞行,轻松去往特罗姆瑟。落地时分,恰好是个早饭点。
师烨裳对旅行什么的向来缺乏兴致,极昼极夜她老早看够了——八年时间,也许不足以完成任何天长地久沧海桑田的宏伟心愿,但来个三四五六次环球旅行还是富富有余的。张蕴兮爱玩,更爱拉着师烨裳陪玩。每年除开各个时令的定点旅行,师烨裳的寒暑假几乎都要花在陪伴张蕴兮周游列国这项事业上。只可惜,那时她还小,张蕴兮享受着她的陪伴,她却不享受陪伴张蕴兮的日子,反倒觉得成天到晚旅行是件很浪费生命的事情,有的地方三番两次造访,宛若串门,就更令她感到乏味,为此,她没少跟张蕴兮闹别扭。。。到现在,她再不敢去回想那一段其实繁花似锦却被自己搞得冷战如云的岁月。毕竟是太贪心了。以为还有更好更适合享受的未来,却从来没想过,未来,来或不来,不是一定会来。所以,若不是为了躲避国内铺天盖地的灾难报道,她倒更愿意在家宅着。至少新的房子新的床新的一切可以令她对眼前境况安之若素,再不济也可以睡到大天光,费事赶死老外的航道安排,非得大半夜的被汪顾弄起来,稀里糊涂地浮想联翩。
“乖啦乖啦,先起来吃过早饭再睡吧。”为照顾她情绪,虽然只有两个小时飞行时间汪顾也特意包了辆小飞机让她睡着度过。此时该下机了,她还软趴趴地瘫在床上抱着被子不肯起来,这种人要是身体没差到半死地步,真真抽她十回八回都不够解气的,“从上飞机就没吃过东西了,再不吃你会饿成底片的。”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枕间扶坐起来,汪顾捏着她惯用的长颈水杯给她喂水。
可师烨裳这号人,娘胎里带出来的坏毛病,懂事的时候脾气尚且勉勉强强一般般,一旦耍起小性子来那就特别不是个东西,“我不管,我要睡觉。”她时差没倒过来,睡不足就开始赖皮了,含一口水,咽下,她没长骨头似地靠进汪顾怀里,轻轻咬着汪顾的衣领,大王八一样就是不肯撒口,“你要吃早餐就自己去吃吧,一会儿我让机长再联络一条可行的航道,加满油,就这么飞着。。。到我睡够为止,再飞回来。”
要么这么说这俩登对呢,师烨裳那短板短得离谱,偏偏汪顾护短护得离谱。自己的东西怎么看都只有个“好”字可以形容,仿佛越差劲儿才越有味道。何况师烨裳平时并不跟她缠绵,今天虽说这咬衣领的示爱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可她在揣摩师烨裳情绪这方面乃是开了天眼的:师烨裳一张嘴她就知道这是要撒娇了,师烨裳刚叼住她衣领她腹下就蹿起了一股无名野火,若不是小飞机里空间逼仄,她都要双手赞同师烨裳的提议,让机长再飞一圈了。
“好好好,你睡觉,用力睡。你睡着,我抱你下去,保证不吵醒你,嗯?”汪顾说着,左臂往她膝下一绕,扬眉,笑笑看她,“要么我先把你哄睡了再把你抱下去省得你不好意思?”
跟她亲妈一个熊样,不管多丢人的事,汪顾只要说得出就能做得到。师烨裳脸皮薄到透明,绝不可能放纵此类悲剧发生,遂又手脚并用地将汪顾远远推开,踢开。汪顾爱逗她,背脊贴到机厢墙壁后立刻弹回,一手抓住她的脚踝,硬是把她拖到自己身边,也不跟她商量了,直接上手哈她痒痒。而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敏感,一被哈痒就笑得四处翻滚,死命挣扎,笑得激烈时,大气都要接不上来。
一番闹腾之后,结果显而易见。
汪顾得胜,师烨裳妥协。两人携手下机,钻进张氏派来接待的通用保姆车内奔赴既定酒店。
特罗姆瑟这座港口城市,素有“北欧巴黎”之称,各样奇异的建筑和雕塑随处可见,不是北欧一贯的木毛简约风格,却是特罗姆瑟自留的先锋锐利与古典乡村融合一派的气质。当地人骨子里爱船,围绕港口海景而建的酒店,其内部装修大多会刻意不刻意地体现大型航船特色,连当地的特色半成品美食都与航海撇不清瓜葛。
入住酒店后,汪顾迫不及待地抓师烨裳去吃早餐,“走走走,咱快吃饭去,饿死我了。”
说到早餐,汪顾个土鳖满心雀跃,因为听闻当地饮食别具特色,大早上的便是大鱼大肉加美酒了。然而师烨裳长了个中国胃,对一切野蛮的吃法缺乏善意。北欧的港口城市大多有生食的资本以及就此衍生出的菜系,当年她年幼无知,恨不能把所有烹饪材料生吃一遍。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在游艇上,刚开出游艇码头没多久便有一艘小渔船与她们擦肩而过,她躺在凌晨两点的阳光下,突然说想生吃个大红皇帝蟹尝尝鲜——届时她刚吃饱,不过喃喃自语,在一个趋于静谧的环境里弄出点儿动静来给自己解闷儿罢了。谁知张蕴兮闻言,立刻从阳椅上坐起来跑到甲板围栏边,一边让船长挂倒档,一边手舞足蹈地朝小渔船喊叫。师烨裳知道她要干什么并觉得她这么做实在有失体面,十万分地想把头别过去不瞧她丢人,可到了那会儿,视线就是挪不开,涂了502般一定要死死地粘在张蕴兮身上,看她手成喇叭,费力地用贫乏的挪威语喊话;看她因为身上没带钱只好把手上刚买的潜水劳力士摘下来,远远地朝对方示意一只表换一只蟹;看她得到回应后狡黠而得意地回头冲她笑。后来蟹有没有吃成,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在看见那一笑之后,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走向张蕴兮,牵着她,低着头就往船舱卧室里去——嘴上不愿说的,就用身体表达吧。
“那些肥鱼肥肉肥香肠,你还是让他们烤过再吃比较好。”一时两人来到酒店大堂,师烨裳站定于划分厅堂格局的阶梯上,一面望着落地大窗外蜿蜒的海岸线出神,一面茫然不知所云地交代汪顾,“不然很腻。”汪顾饿得叽里咕噜赶时间吃饭,没留意她动作,早她两步迈下台阶,发现两人牵着的手臂绷直了,这才回过头去瞅她。
欧洲人高腿长,台阶也相迎地有所加高,北欧人更高腿更长,故而台阶更高,两阶踏步足有四十几厘米落差。师烨裳穿着白雪底料滚毛袖的云纹唐装在上面直愣愣地偏着脑袋站立,从汪顾的角度仰视,本该觉得她像只直立行走的北极熊,却不知是不是眼睛脱窗,竟觉得她像个被玉皇大帝定点空投错误,以至于迷途在耶稣领土上的可怜仙女。想到仙女,汪顾条件反射地想到西游记,想到西游记,汪顾忍不住要想到里面惊天地泣鬼神的四大男主角。。。如此联想一番,汪顾打定主意要与她上演一幕西游记中的传奇爱情故事。
改单手相牵为双手交叉相牵,汪顾戏剧化地一个转身,把师烨裳的两只胳膊架在肩上,嘿嘿奸笑道:“师烨裳,来。”师烨裳从恍惚中回神,刚要不明所以地问个怎么回事,岂料汪顾并不肯给她机会,抓着她的两个手腕子往前一带她就不由自主地要俯倒,情急中,她低声叫道:“诶诶,干嘛?”汪顾不解释,感觉到背上有了重量便立刻弯腰迈步。师烨裳怕摔,双脚离地后立刻环紧双臂搂住汪顾肩颈,汪顾就势将她两膝捞起离地——这下不怕她逃脱了,终于可以坦率报幕,“哈哈,小娘子,玉皇大帝既然把你给了俺老猪,那俺老猪就速速带你回高老庄!咱拜堂成亲,咱洞房花烛,咱不演美丽与哀愁,改演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猪八戒背媳妇儿!”说完,汪顾乐滋滋地抬腿就走。
师烨裳红着脸看四周洋鬼子来来往往,管你什么剧目,还是不懈挣扎着要下来。
可汪顾是那么好打发的么?能让你说下来就下来?
张蕴兮温文尔雅惯了治不住这头倔驴,汪顾却不会让历史重演。
“别挣啊别挣,你装瘸子乖乖趴好老外本着尊重残疾人的思想就不会看咱了,可你要跟尾鲜鱼似地活蹦乱跳,人家还不把咱两个东方大美女的百合亲密视频拍下来放youtube上?”汪顾十分淡定,背着师烨裳且行且道。
师烨裳实在挣脱不能,转念一想,为今之计唯有依汪顾所言,便很识时务地不再乱动了,可嘴上还要很不满意地嘟囔,“不要脸,哪儿来的两个?明明就只有一个。”汪顾不跟她争,一味的连哄带骗,师烨裳心里清楚跟个臭不要脸的说也说不出啥结果,只好乏力地把下巴搁到她肩上,叹一口长气,两个人的脸,随着汪顾的步伐颠簸,渐渐挨到了一起。
“这边有种鱼好吃,但是鱼小刺多,吃起来很烦。”
“怕什么,一家里总要有个会挑鱼刺的。林森柏家林森柏挑,端竹家端竹挑,你家我挑呗。”
“可是这种鱼渔民不爱抓。”
“没事儿,我属猫的,渔民不抓我去抓。”
“那要是抓不到怎么办?”
“抓不到就围海炸呗。要么我就穿比基尼去色。诱他们。”
“不要脸。”
“笨蛋,有钱要什么脸。”
“。。。。。。”
“。。。。。。嗷!!!师烨裳,咱商量一下,能不能别每次跟我咬耳朵到最后都咬我耳朵呀?”
“抱歉啊,八戒,我思乡情切,想吃猪耳朵了。”
“你!你、你你、你可真是我的好翠兰啊。。。嗯。。。还有口条要不要?”
☆、爱演,演爱
这一天,挪威北部早晚平均气温约有零上六摄氏度,但陈厚的积雪仍然随处可见。汪顾吃完早餐就拉着师烨裳在特罗姆瑟市内乱逛,一会儿买两颗手工巧克力,一会儿买两根鲔鱼肉做的热狗,除了师烨裳个大胃王,谁也没这能耐陪她吃喝不休地逛一路。
挪威地处严寒地带,承袭维京人、也就是北欧海盗的爱好,男男女女都能喝且爱和一点酒。当地限于气候原因,产不出葡萄酒之外的太多种类果酒,只好转而盛产高酒精度数的白酒,也有卖一些奇奇怪怪的甜酒和坚果酒。
师烨裳爱喝一种产自芬兰的浆果混合型利口酒,执着如她,免不得要逼着汪顾四处去找,找到,一买就害店家断货。在她身后搬箱子提袋子的张氏随行人员都是从张蕴兮时代遗留至今的三朝元老。眼见得汪顾跟张蕴兮就跟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他们起初还以为自己见了鬼,后来想到汪顾是张蕴兮的女儿方才释然,释然之后看见汪顾总缠着师烨裳亲个没完,便又觉得师烨裳走的是个武瞾的路线——哦不,她比武瞾还离谱,至少人家搞的是两父子,不像她,一个女人,愣是把人家两母女都给祸害了。这叫什么世道。。。
“师烨裳!看!糖人!”汪顾突然抓住师烨裳的手腕扯她朝一条灰色大街的尽头飞奔。师烨裳努力稳下视线去寻找所谓的糖人,可直到她们气喘吁吁地跑到一个楼前柱下的手工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