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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淋漓!”
说完了这些话忽哧哈伦俯身在地,漠南王只得二十余岁,脾气里有的正是年轻人的冲动与懦弱。此时要去督战也起的是好功近利之心,如果能与他谈明利害冲突也并非不能挽救局势……忽哧哈伦握紧了拳头
“好!”漠南王笑了:“乌兰察布不孤则天下可安!齐国竟敢起了这样的贼心!吾就叫你们看看漠南是多么的强不可撼!”
等出了宫殿,忽哧哈伦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略略定了定神却丝毫也不敢怠慢,一路跑出宫门迎上了自己的亲信:“那孩子接到了么?”
“接到了。”
“南门那个老狐狸!如果不让他看到我信守了承诺,他是绝对不会放我们出门的。我留在王宫以防生变,你速速前去准备,晌午之前来与我接头!”
送走了亲信,忽哧哈伦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宫门的石阶上。因为战事吃紧,往日繁华的街道已经行人萧条,忽哧哈伦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膝盖,摇了摇头。自己虽无幸追随先王征战四方但也算是见证了漠南的成长,当年自己深得先王的赏识,对这条防线的种种妙用也算是知晓得全尽。本以为这条防线已经是天下无敌,谁知十年后出使齐国,见识了齐国的城防,才知道何谓天下无双!这次齐国的小皇帝派这么多人攻打漠南看来也是下了决心要收拾咱们……呵,不过攻打都城的却是王允义……王允义和我国交战数十年,深知这草原厉害……既然他知道打得下来也没本事占又怎么同意出征?呵呵,难道多年不见,那个王允义洗心革面要做老实人了?
君臣不和……占得先机又如何?
此时奸计暴露,协议破裂……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骗得一时又一世……
这边大齐军营,徐樾正紧赶慢赶的打马往前线跑,一进大帐便看到旮旯里站着脸上黑乎乎的魏池。王允义往旮旯指了指:“阵地上找到的,离城墙只有三十里了。”
“王将军……”
王允义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跟徐樾回后军!”
魏池狼狈的跟着徐樾出了帐:“刚才被骂了一顿……”魏池有点委屈。
“被骂一顿算什么?你没被炸死算是好运气!你看看跟着你的那个胡千总,满胳膊都是迸进去的铁渣子。你们两个连件甲衣都没穿也赶往阵地里头跑,这是胆儿大还是蠢?”徐樾掏出帕子递给魏池,示意他擦擦自己那黑乎乎的脸:“少湖倒是会躲,只是弄了一脸灰,皮肉倒是好的……”
魏池想起胡杨林那双血肉模糊的胳膊,心中惭愧不已,如果不是自己执意前往,他也不会那样。虽说这伤不了性命,可这么多铁渣子要一一挑出来,不知道要多疼……
“你呀……”徐樾叹了一口气:“那么一股劲的往前线冲到底是要看啥热闹?”
“我想看看杜将军他们……”魏池催头丧气:“结果……结果我话还没和他说上一句就被他直接绑了起来,交给了王将军!叛徒!”魏池咬牙切齿。
“死不悔改!”徐樾看四下无人,拿马鞭敲了敲魏池的头:“你要再乱窜,赶明儿我也找杜将军要跟绳子,把你绑了!嘿嘿,就绑在宁大人的马车后头,让你被他磕得生不如死!”
魏池抬头望了了望天,想起了一个人:“那个祁祁格呢?怎么出了伊克昭就没看见她了?”
“祁祁格?”徐樾楞了一下:“哦,那个人……你问她做什么?”
“随便问问……”魏池讪笑了一下,撇过了头。
徐樾看了他一眼,心想……也许过不了几天您便能见着她了……
她。
她和王允义进行了一次深谈,谈话结束的那个深夜,王家军的军营里便再也没有祁祁格这个人。
王允义,来日再见的时候,我便是漠南公主索尔哈罕!
王允义,女人就是喜欢珠箔玉翠的动物么?您这么觉得也不错,谢谢你许诺给我的荣华富贵,劝降漠南王?哈哈哈,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守护漠南的活佛么?
我要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力挽狂澜!!
作者有话要说:无爱的一章……怎么仗还没打完啊(作者都悲愤了……)
=在这里补充一下时间轴
陈太祖武洪十七年(魏池出世)
武洪二十八年,太祖毙,武帝登基即位,(武帝二十一岁 燕王二十二岁 秦王十五岁)
建康四年(魏池中探花,年仅十五岁 任命为翰林院修编)
建康六年(魏池被任命为 委署护军参领)
预告
下一章是索尔哈罕公主殿下唱主角。
嗯,不久之后会出现另一个姑娘~~~
老千:魏池,你的春天可能要来了……请你洗干净脖子等待桃花~
魏池:你确定你没有忽悠观众么?
老千:呃……这个……
魏池:看吧!你比王允义还奸!
老千:呃…………(被看穿了,脸红ing)
☆、第二十五章
25【建康六年】
王驾本来是车,但如今非常时期便全骑了马。漠南王二十七,妃子已经有了好些,不过今日出逃得匆忙,又要图些个隐蔽,便一位女眷也没带上。
“无妨,王允义为了站稳脚跟,入得城来也不会滥杀,倒是城外的那些骑兵,看到漠南人便杀,带上各位女贵反倒是害了她们。”忽哧哈伦生怕漠南王反悔,看他面露不忍赶紧相劝。
“吾从哪个门出去?”漠南王长叹一声。
“南门。”
虽然是中午,但通往南门的道路并没有什么行人,车队刻意绕过了集市和大道,所走的小路也就仅仅并排能行两匹马。路边是低矮的民居。为了防风,漠南的平民并不喜欢把房屋往高里修,所以一旦出了王宫,除了少数贵族的院落,一概不见二层一上的住房。这些民居虽说已经是瓦木建造,但依旧能看出帐篷的雏形——一堵堵有弧形的墙蜿蜒连续,就显示用黑土砖砌出来的花边,从高处眺望便会觉得非常可爱。此时才过了春娘节,家家户户的屋檐下还悬着各色的小木人。春天对这片土地来说是多么的可贵啊,长达六个月的寒冷就要过去,大地将要复苏,在这美好的季节,漠南的父母用这些彩色的小木人表达对孩子的一片心意。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沾上些春娘娘的生气,而这些孩儿形象的小木人就是他们倾注慈爱的寄托。
漠南王看着这些小木人一时有些发呆,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也会在春娘节得到这样的礼物,在激烈的攀比和议论之后,宫中的奴儿们会将代表着他们的那些小人儿挂在寝宫外面。
他的小彩人并不是木头的,是金子的,弟弟和妹妹则各有一个银子的,这便是王室,哪怕是最不经意的玩具也要做得金碧辉煌与众不同。这些沉重的小人儿被粗粗的彩绳结到屋檐下,即便是草原上的风也很难将他们吹动。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为眼前这些被春风吹得起舞的小木人,也为自己那辉煌却凝重的童年。
弟弟——那时候还不是沃拖雷王爷,妹妹——那时候也还不是索尔哈罕公主。
他们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沃拖雷和索尔哈罕。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即便自己和沃拖雷总是争吵不休。
可惜不能够,沃拖雷注定会是巴彦塔拉的主宰,他那膨胀的野心也注定不能被这样的赏赐所填满,作为漠南的国王,除了除掉这样的枭雄他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索尔哈罕,如果她并非活佛转世,并非漠南的长公主,那他的妻子便不会是索坷隆家的长女……那日和她商议起同大齐的文书协议,表面上她依旧是沉稳尔雅,如往常一般的赞同自己,但从那日之后她便一直称病,即便是自己亲身前往也不见。
难道她心中依旧不忍对他痛下杀手?
漠南王信手扯下了一个彩人,粗制滥造的手艺让它的面目难以辨认,但它却比自己的轻盈了不少。春天真的已经到了么?在漠南最美好的季节将要来临的时候,身为国王的自己竟要如此窝囊的远遁他乡……
陈鍄,对吾不讲信义将会让你后悔终生。
大齐,漠南是一片无法攻占的土地,即便你能战胜吾,战胜黄金家族也没有用……可惜你不明白!
“陛下,”忽哧哈伦小心翼翼的说:“往前走过那个街口便能看见南门,城外有不少齐国的骑兵,他们都带着轻火铳,还请陛下穿上铁甲,小心为上!”
铁甲,对付轻火铳的防具,虽说中了枪也免不了要疼,但子弹终究没法打进肉里,少了性命之忧。这种铠甲一般配给高级将领,一是因为它造价贵,二是因为它重量不轻,如果穿者不够强壮便会行动不便、体力难支。
漠南王今年二十七岁,正是一个男子强壮的时候,他接过忽哧哈伦递过来的铁甲套在了身上:“我们要多久才能到妪厥律?”
“照此情形,天黑之前便能到。”看到漠南王没有反感,忽哧哈伦松了口气。这位君王的多疑善变令他头疼,他诚挚的向先王祈祷,祈祷先王能够保佑自己不负重托,挽救国家于危难。
只要出了南门,他有自信带着这样一群精锐突围南下。
就算拼上老命也在所不惜!
西门依旧喧哗,杜莨问张怀远:“你确定把魏池送回了后军?”
“没有,”张怀远冷冷的瞥了杜莨一眼:“我把他交给王将军了。”
“捆着的?”
“捆着的。”
“王将军怎么说??!!”
“哦……”张怀远想了想:“将军没说什么,只是笑得很开心。”
“啊……”杜莨捂住了自己的脸:“魏池绝对不会放过我的!!!!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啊啊!!!!”
“徐大人,”魏池揉了揉被捆得生疼的胳膊:“进了城又要怎么打?”
“还怎么打?逮着漠南王就赢了呗。”徐樾从杜棋焕的箱子里翻出了不少好茶叶,此时正泡着。
“哦……”魏池看徐樾往杯子里头抓了好几把,心想这么浓谁喝啊?杜大人不在你也不能这么坑他呀:“那进了城杜将军还得忙咯……”
“嗯……他还得忙一阵子。”徐樾泡了一杯递给魏池。
魏池一边遗憾自己不能立刻把杜莨绑起来抽一顿,一边感慨徐大人“辣手摧茶”,接过来尖起嘴巴啄了一口,被闷得直翻白眼:“那漠南王跑了怎么办?”
“跑不了……”徐樾得意的喝了一口,也被闷得直虚眼睛:“每个门都有人等着他呢……当然,”徐樾缓过气,又嘿嘿一笑:“你知道王将军的脾气,最喜欢不战而屈人之兵……除了明的,他还有阴招啊!”
“咦?”
“咦?”忽哧哈伦身边的侍卫凑了过来:“街口怎么有个人?”
人?忽哧哈伦把身子略探了探,那是一个个裹着黑纱的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马儿急躁的踏着地,来回的绕着圈子,马上的人似乎才赶了远路,有些疲惫的拉着缰绳。那是个女人,孤零零的站在巷口,挡住了大家的去路。
来者不善,一行人迅速提高了警惕。忽哧哈伦回头看了看漠南王,漠南王示意他问问。
“你是何人?”
那个女子没有答话,只是伸手拉开了纱巾,纱巾离了人身便迅速被风吹起,那女子一松手,它便如一缕青烟飘散而去。
“公主殿下!”忽哧哈伦惊叫了一声。
“索尔哈罕!!”漠南王吃惊的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