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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人!!!!!……”突然!街那边传来一声怒喝,声响之大,两人都微微一愣。
魏池侧耳一听,来了许多脚步声,只是那句魏大人之后跟了许多漠南语,看来不见得是自己的人!魏池又转眼看了看这位刺客先生——竟然丢了自己转头张望去了,这态度究竟是对自家武功绝对的自信,还是对我的武功绝对的藐视?
魏池觉得很可能是后者……
“快跑!”冷不丁的,魏池冲着那刺客猛一的一声大喝,那刺客被震了个激灵,回头看了一眼,之见魏池眼里满是焦急和关切,竟也没有多加思量,纵身一跃便往一个小巷去了。
好身手!看那人矫健的身法,魏池暗叹自己命大——幸好刚才忍住了,没想要搞偷袭,否则,以自己那点小本事,怕已经做了刀下的亡魂了!
虽然暂时脱险,魏池丝毫不敢怠慢,那来者也不知是敌是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也顾不得看那刺客有没有回头了,前一刻还临危不乱的魏大人风度全丢,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湖塔雅司落跑而去。
“抓到了么?”不多一会,一队人马赶到了街口,为首的一个军官打扮的问身边的手下。
“抓到了,确实是妜释封岈的三子——兀穆吉。”
“绑回去。”为首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整洁的街道,心中有些纳闷——不似打斗过的样子,看那兀穆吉的装扮确是要行凶的样子,难道自己听错了?兀穆吉在别处得的手?如果真放过了那个狗齐人的小命,哼!枉自己故意拖了片刻才来!
“伍首,要再搜一搜么?”手下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
“不必了,赶紧回去回复为重!”为首的挥了挥手,令人难以察觉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行武官打扮的人并没掩饰行踪,大张旗鼓的回了长公主的府上。其实,兀穆吉再被抓住的那一刻就认出了这群人的来历。
长公主的贴身军事势利——珂摩军。
“怎么样?”索尔哈罕看了跪在厅中的人一眼,心中有一丝感慨,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自己身边的人就剩这几个了。想起那日山谷里的情形,更是觉得胸中暴敛之气难以压抑,魏池,我是不是该把这笔帐算在你头上?
“报告长公主殿下,那人已经被羁押在地宫了,如公主所料,那人确实是祥格纳吉的兄长,接下来要属下如何做?”
“哼哼,妜释封岈家不是一向清高得很,从来不屑于国事么?如今我国遭难仿佛丝毫不和他家相干似的,这次,我要看看这家人要如何和我耍滑头!”索尔哈罕冷笑了一声:“明天一早,你就把人捆了,送到那王允义的府上!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头子为了儿子要如何的来求我!”
索尔哈罕磕了磕手上的两本文书:“这个你也一并送出去,一本给王允义,另一本稍后送到妜释封岈家。”
“是!”那军官起了身,接过了文书:“那地宫里的人……要受些皮肉之苦么?”
“不必!自然有人动手,你只去问些寻常的话让他画押了便是!”
军官令了令,心中大喜,忍耐了如此之久,长公主殿下终于要出手了!那也枉死的兄弟也终于能够血债血偿了!
军官拱了拱身子,转身告辞。
“等等!”索尔哈罕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魏池呢?”
“没见着。”
“阜仑!你给我跪下!”索尔哈罕略略一想,大怒!
阜仑不慌不忙的跪下:“属下去的时候,并没看见魏大人,那兀穆吉刀上无血,料想是没有得手!”
阜仑虽没抬头,却觉得一丝阴冷的目光穿刺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哼!是么?那兀穆吉师从木托坷老拳师,要杀人还需要见血么?”
“属下也这么想,不过……再往前便是齐军的租地,下属不敢再搜过去……”还没说完,阜仑觉得那目光又阴冷了几分。
“那兀穆吉是几时出的门?”
“戌时。”
“你是几时跟上他的?”
“……是戌时……”
“你时时刻刻的跟着却还能跟丢……阜仑,你的功夫真是越发的好了!”索尔哈罕劈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盅。
“殿下!您何苦要管那齐狗的死活?横竖那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眼看自己的谎言被拆穿,阜仑也不再掩饰。
“混账!我现在身边还有多少棋子拿给你来丢?难道你要等王允义再派个尽职尽责的人来监视我才好?!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威风凌凌的长公主么?如今我尚且不敢掉以轻心,你倒是恣意妄为起来了!!”
“殿下,如今国王陛下失了权,沃拖雷王爷也暂时难以脱身,您不是……”
“住口!”索尔哈罕‘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可知道为何我不带你去巴彦塔拉?不是因为你年轻,也不是因为你功夫不好……为的就是你这个提不起来的烂脾性!!如果今次的事情是交予你的兄长,他会如此行事么?!”
阜仑微微一颤,心中一苦,把那辩解的话咽了下去。
“如今,要亡国了,你知道么?你……还要徇私仇么?”索尔哈罕冷冷的问。
“属下,知错了。”阜仑想起兄长的种种,强忍了眼泪,磕了个头。
索尔哈罕移开了目光,看着案边散落的被子,垫子——这都是那个人喜欢用的,每次一来便要挑那几个霸占着……棋子,不过是个棋子。
“派人去小心搜查着……”索尔哈罕又挥了挥手:“算了,不必了……”
看着阜仑里去的背影,索尔哈罕颓然坐了下来,一时间心乱如麻,觉得那烛火如血光一般的渗人。
话说魏池顾不得风度,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回了湖塔雅司。进了府,也没回院,径直去找王允义。此时也不算晚,王允义并没回内宅,魏池连灯笼都没记得要,摸黑就往前院赶。
“王将军!”魏池砰的一声推开了前厅的门。
“嗯?”王允义奇怪的看着破门而入的魏池。
“嗯?”身边的陆监军也好奇的回过了头,这魏大人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监军和统领们开会他也要来凑热闹?
奎思齐玩味的看着魏池,不知道小伙子怎么了,连声音都变调了,呵呵,听说最近兼着策鉴……该不会让那长公主怀孕了吧?
“王将军……魏大人……”魏池后面是一个讯报兵,此刻正尴尬的撤着魏池的袖子,他实在不知道魏大人今天是怎么了,拦都拦不住,死命的往里闯。
一屋子的人默默的看魏池尴尬的挠了挠头,提着自己的文书匣子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王允义叹了口气,准备接着刚才的话题讲,不经意之间,看见坐在阴影里的耿祝邱用那双青筋遍布的手掰断了手里的笔。
直到子时时分,王允义才从前厅出来,吩咐了些宵夜,准备会后宅去歇息。走在通往后宅的甬道上,王允义越发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当年可不是这样子啊,区区这点活计就让自己累成这样,看来还真是老了老了。想起年轻的时候便想起了王家,那时候圣意还浓着,先皇虽说并非全无猜忌之心,但比起今日的种种不知好了多少倍。又念及在皇家做着皇后的侄女更添了些心疼,那憨态天真的小丫头如今真正过得如愿么?
……叹气之间,侍卫在身后微微咳了咳。
王允义回头一看,那个姓魏的还拾掇着文书匣子跟着呢!
“到底是什么事情?”王允义干脆令魏池进了书房。
“王将军……”魏池看旁的人都退了下去才小心翼翼的说:“我今天晚上遇着刺客了!”
王允义瞄了他一眼,顺手将食盒里面的馄饨递了一碗过去。
魏池接了:“是那个祥格纳吉家的人……”
“还有呢?”王允义看魏池脸色惨白的样子,淡淡的问。
魏池不知道为何王将军如此淡然:“没有了……我逃回来了。”
“哼!看你这胆小如鼠的窝囊相!”王允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嗯……”魏池也哼哼。
“还有什么没说完的么?”
魏池笑了笑,微微抬手指了指食盒子:“将军……我没筷子…………”
王允义哭笑不得,抄起手上的那双,啪的一声插到了魏池的发髻上。
☆、第三十五章
35【建康六年】
王允义才吃了一半,魏池已经舔碗了……
“魏大人倒有趣,吃饱了也不哆嗦了。”王允义拿筷子敲了敲碗沿儿:“给我细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别打哆嗦!记着!”
魏池拿了手巾擦了擦嘴角,叹了一口气,把那来龙去脉外加自己的猜测细细的说了。
“后头竟听到有人救我!这倒是奇了怪了,我和那刺客并没发出多大声响,怎能有人前来营救?而且还唤我‘魏大人’……着实让我琢磨不透。”
王允义冷笑了一下:“在漠南,你认识哪些人?”
魏池愣了,略略思索了一下,苦笑了一声。
王允义看那表情知道是明白过来了,悠闲地喝了一口汤:“你们读书人都喜欢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你知道尽信人会如何?”
“呃?”魏池没明白过来。
“哼,”王允义冷笑了一声:“尽信人……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魏池心中一寒,想起了老师的那句话,这世道果然是累心的……也许,老师的眼神真的很准,自己根本就不适合这个官场。魏池看着那跳动的烛光发呆了一下,想起了燕王,想起了耿炳然,想起了眼前的王允义……最后想起了索尔哈罕。
知道自己身份的有过世的师傅,乡下的老师,京城的燕王,漠南的索尔哈罕……想到这里魏池打了个寒颤。燕王给的那把匕首自己应该时刻戴在身上,不但要带着,还要记得用……不要再手软了,不能再一次手软了!
“另外,”王允义看魏池低垂了视线,又敲了一下碗沿儿:“你不是第一个遇刺的,守城的将领们已经遇上不下十次了。不过和你不同,那些几乎都是这城里头阳气正盛的小伙子们。如今我们的形式可是如履薄冰,别看这些人翻不起大浪……要真被有心人利用了,咱们可就要被堵在这里吃了!”
“话说,我也被利用了,连同我那可怜的‘大舅哥’。”魏池明白了王允义的意思。
大舅哥?王允义忍不住呛了一口。
“王将军,我要拿那家人怎么办?我原本是要扛着的……可您看,这也不是我的错,都见刀子了,扛不住了不是么?您可别指望属下次次都这么命大,再来个二舅哥,大人您可就得准备给魏池买棺材了。”魏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急什么?明天自然会有人求上门来。”王允义拍了拍魏池的肩头。
魏池点了点头:“也是,那人的一声魏大人也不是白喊的。不过,属下觉得,如果不绝了那女子的念头怕是……怕是要横生些事故来。”
“老实人!”王允义附在魏池耳边悄声说了一两句。
“这恐怕不好吧?”魏池红了脸。
“言尽于此。”王允义做了个送客的姿势。无奈魏池还想要多说几句也是不能了,几乎是被赶着出了院子。
夜已经深了,露气让地面有些潮,魏池孤零零的走在小径上。其实离得却是不远,也就几步路,拐几个弯儿,就看到了自家的院墙。那一片如雪似冰的花还在热闹的开着,魏池盯着那深处发呆,想着那个小丫头是如何的遇上了王允义,又是如何的说了那些自己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