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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一碰就是撕裂的疼,我固然是忍受不了的,忙喝住了她的举动。
战神自是知晓我的用意,收了身子缓步立在我身侧,语意见惑又恼地升起了一道护体结界在我身上道,“你到底干了什么,又惹得一身尽裂,我仅是看着,就觉得疼。”
我轻吸了口气,没好气地正要反她,便听到温和的音色从身后传来。
“阿宁。”
心底暗叹了一口气,我几乎可以眼见了他那一袭月白长衫,缓步而来的雅致雍容。
轻勾了唇,我慢慢转身,对上那双平静无绪的眼,自嘲笑道,“师傅,好久……不见……”
“阿宁。”月白轻衫,又踏进一步,秦时欢的颜便越过了阴影暗侧,清晰明朗地呈现在了眼前。
“明日之约,先生不该今日就此出现。”战神一转而视,散发出凛冽地灵机迅速地在小院里祭起了结界。
“阿宁的身体快撑不住了。”秦时欢眼角一滑,淡淡地落在了战神身上,“或许,应该称之为你的身体。”
“是么,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战神轻谑,“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将我的身体魂骨形离,肉身赋予了一抹游魂,而魂骨,则是封印在金天柱里!”
她随语间,就是一道灵机扫向了秦时欢。
秦时欢玉尺一横,青天芒现,竟是硬生生地半步不退地接下了这一招。衣袂飞舞,他眼眉皱起,冰冷地盯着战神,冷叱道,“你若想她死,尽可然地耗费灵机罢!”
“你没事吧?”战神拂袖回撤,紧张地凑近了身子,想要扶住我因蓦然袭来的又一份痛楚而撑不住地坐倒在地的身子,即将碰到的时候又想起不能碰,只好欲进不能地停在了半空。
“还死不了。”我无力地倚在木桥栏杆上,浸在一身血水里的感觉并不好。疼痛刀割般地凌迟着我的身体,勉强对着紧张不已的战神,笑回了一句宽慰的话来。这种欲死不能的感觉就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只能承受无尽的痛楚,而永远得不到解脱。
如果真如战神所言,师傅能做到这般地步,那么,他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还有什么理由,让他设计到这般地步?
“止血,快止血啊!”
战神惶急地站起身,撤了所有的灵机结界,只剩了护在我身体里的最后一道防护,对着秦时欢吼道,“你这么清楚她的情况,你肯定能帮她!你快帮她,快啊!”
秦时欢深深地看了战神一眼,收回玉尺缓步近前,指尖捏了一个形似莲花的印诀,就中生出了一团青莲似的灵机光影渐渐扩大,旋转到我的头顶笼罩而下。周身立时沐浴在了一种很是澄澈的灵机里,轻裂的疼痛缓慢散去,一种久远的熟悉感觉升了起来。好似在我意识渐渐形成的过程里,我以婴儿形态浮在冷寂渊底的莲花座上,师傅也是如此地注入着这种澄澈的灵机,令我安心地成长着。
青光衬着他的容颜格外轻晃,一缕幽白的流光在他眸底里轻轻流曳着,冰冷的温和满溢出来,使我像是回到了冷寂渊底一样,独享着他所有的温顾。
可我分明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
他有着真实身体,有着清俊的容颜,碎散的乌墨长发落在修长的指骨上,让我忍不住地想要去拂落。放佛拂开了它,眼前这个人,就会褪去一切伪装,变回那一身枯骨造就的,我最为熟悉的人。
“师傅……”
秦时欢眼眸流光一暗,收了印诀,直起身来,无视了我言语里的万般委屈,无情无绪地道,“好了。”
战神立时横在了秦时欢面前,冷然道,“好了?”
“并没有这样简单。”
我看不见秦时欢的表情,只觉得他话语未完,有着细小的谨慎。
撑起身子,战神就回身扶住了我,小心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不疼了。”一身血气过于浓烈,我轻轻皱了皱眉,身体的无力让我倚在了战神身上。对于身上的血渍沾脏了她的衣服,我尴尬地笑了笑,这才努力地抬眸看向了秦时欢,“师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万法因果之阵,本是强扭因果之序,逆天改命之术。阿宁虽有天命之身,天命魂骨却在战神你身上。强摄阵法,无魂之身根本承受不住因神兽复生带来的交错因果之力。除非神兽不存,不造因果之势,则不会产生影响。否则,只要那一日里复活的神兽存在一天,每一次变动所创就的因果变化,都会给这副身体带来巨大的损伤。”
“这么说,是要把那些神兽都杀了?”战神一语冷冽果决,杀意尽显。
“神兽乃万物所化,归系天命之力。一旦复生,化命而走,魂归万物,是你杀之不尽,斩之不绝的。”秦时欢冷眉扫了一眼战神,“更何况,你是本尊魂骨,滥用灵机的话,反而会加剧因果变化,损她身子的,恐怕你尤为甚之。这几日里,你是不是不断地在动手?”
“那些凡夫俗子,自从眼见了她复生神兽的能力,怎么可能不会心生贪婪,拼了命也要捞得几分好处!”战神扫眼过来,狐狸眼底满是怒气,拂袖怒道,“我早就应该在那日杀了他们!偏什么迷了心思听你的话去,简直恼煞人了。”
“敢情说来,我这不断流血的,是你惹的?”我故作玩笑,想要缓和下战神因此而来的恼怒。想来,方才的突然沁血,大概是战神发现了秦时欢,动用了灵机的缘故罢。
“我只是暂时以阿宁本是的力量稳固了因果之力的损伤,并不能根治。”秦时欢忽地转身,直直地锁住了战神,“除却抑制因果的变化轮转,还有一个法子能够解决。”
“你说。”战神明意地接了话,显然清楚是和她有关。
“那就是,”秦时欢眼眸一转,落在了我身上,清晰地对进了我的眼底,“像神兽一样,魂骨肉身的重新融合,恢复天命之身,顺从本应有的因果法则。也就是,所谓的天命!”
“呵!”战神听罢,唇齿间吐出一声冷笑,“你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把我的魂骨肉身生生剥离,一封一养,就这么没有目的地重新让我天命之身,是在说笑么?”
“自然是有的。”秦时欢依旧看着我,平静的眼眸里忽地闪出一丝痛楚来,音色见苦道,“阿宁,是师傅不对。你很痛苦,我亦在痛苦中明白,师傅不该自私地利用了你来达到我的目的。我不想让你,再痛苦了。”
秦时欢眼中的痛楚是真实的,言语亦是苦涩中见着恳切,我一时怔然地说不出话来,良久我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一阵风飘了起来,“这么说,这一切真的是……师傅……你,安排的?”
“是。也不完全是。”
“这就对了,”战神讽刺道,“肯定是发生了出于你计划之外的情况,所以你不得不这般来求我们么?”
战神的话让我心底方升起的一点温顾瞬间冷却了,紧紧盯着秦时欢的眸子,想要从中确定战神的话是否正确。
“我在封禁你的魂骨时消耗了巨大的灵机,地势卷被盗走,在姬家出现过一段时间,随后便不知所踪。本想利用阿宁出世,误以为慕清就是我,从而让其他人也认为慕清就是我,来引出背后的人对慕清出手,我好伺机查出地势卷的下落。不想阿宁一念心执,竟是认出了我的身份,你又在解浮生的盲目举动下,苏醒了过来,一切事情,在千机门,乾坤两门的涉足下,变得不可控制了。”秦时欢说的条条在理,我却发现了我一直所在意的关键所在。
“为什么是慕清?”我几乎是压着声音吼出来的,“为什么,一定要我在他身边!”
“战神和他有些渊源,你用着她的身体,用他来做遮掩,是最好不过的。”秦时欢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眼底里闪过一抹愈发冷淡地想要避开什么的神色。
“那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战神插话进来,疑虑尽表。
“你被封禁了数千年时间,记忆有损也是正常。”
“数千年的时间,与人间轮回恐不下数世,你算计的可是真远啊。”战神冷笑不断。
“你多虑了,无往书院的目的只是地势卷。”秦时欢淡淡而道,似乎不愿多言。
“那好,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上,你是什么人,竟能封禁拥有天命之身的我?到底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战神很是激动,若不是扶着我,恐怕依她的脾气,早就冲过去了。
“困兽之战后,凡界初定,地势卷囊括天下奇物琐事,于平定六界有着莫大的帮助。无往书院手持地势卷,自然以六界平定为己任。当时是,神兽和凡人繁衍的以兽形态存之的半神之魔一直想要夺回统治权,而你的天命因果之身一直为他们所觊觎,半神之身的仙界亦抱有同样的心态。所以,为了避免两方任何一方获得你的力量,无往书院才选择了以地势卷之力剥离了你的肉身和魂骨。魂骨被我封禁在玄武守护的撑天支地的金天柱里,而肉身则是被我带往了冷寂渊。”
秦时欢垂了眸,背对着我和战神渡起了步子,声音愈发平淡而疏离。
“冷寂渊是千万年里上古之神兽,包括半神之体的魂骨封禁埋葬之地,即便半神之身的仙魔两界,下去也会耗上百年甚至千年的光景,还不一定能够寻到冷寂渊所在。这万物不生之地,怨气浓烈,跗骨难存,我正要将战神的身体封禁到最底处,就发现了一团光影胎盘里的阿宁。阿宁的气息很是奇怪,依我有生所在竟也不能分辨是什么,而在这种力量的熏染之下,封禁的枯骨们竟都有了自主的意识,令万物不生之地,除却了怨气,多少有了些生气。这种力量,让我驻足守在了冷寂渊,我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阿宁,也阻止了一些恢复意识的魂骨们逃窜。如同怕战神被他们发现一样,我也怕阿宁被窜出的魂骨们带出气息,为人发觉,从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再后来,有了地势卷在姬家的消息,我便准备出冷寂渊寻回地势卷,不想阿宁在此时向我表明了她的心意。”
秦时欢身子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眼眸里清晰地映着我和战神相携而立的身形,不动声色继续说来,“阿宁太过单纯,没有见过冷寂渊以外的世界。所有的了解,都是来自于我予她讲的那些故事。她并不了解,真正的喜欢是如何样子。我不想她就这般不明不白地错认了一份感情。我自私地以为阿宁在慕清身边,通过战神身体里的前世记忆可以真正的明白什么是喜欢。故而,这也是夺回地势卷计划的一部分初衷。”
“这么说来,你仅仅是为了无往书院平定六界的宗旨,寻回地势卷?”战神言语里讽刺轻扬,“与阿宁在冷寂渊相处多年,你就真的对她就没有一丝感情么?”
“万物万生,无情有情,无有往来,去而无往。”秦时欢垂敛了眸,玉尺轻轻击在手心里。
“师傅……”我忽地就想开口这么叫一叫他。
“你并非无情无往。”推开了战神的手,我朝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眼瞧着他随着我的轻唤抬眸而起的眼底挥扫了一切痛楚,沉淀着无情无绪。
立在他半步之外,我仰了仰脖子,勾起了一抹勉强的笑意,轻吸了口气道,“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所以,不要用那些大道理来告诉我。我这一份渺小的欢喜,值不起那些大爱大情。不过,我想说的是,师傅,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养我一场,我都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