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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逃不掉的。
艾卡套上了红色的连衣帽,望着绝尘而去的卡车喃喃自语。
她顺着卡车的印迹向前走了一段路,直到听见了一串吱哟声,才转过头。
只见崭新的脚踏车轮胎在黄土路上滚动,徐徐而来,车架却锈迹斑斑,发出刺耳的噪音。一双黑色的学生皮鞋踩在脚蹬上,缓缓下压,待接近了艾卡,它们就霍地落了下来,在地上跐出了两条长长的轨迹。
艾卡抬头看着这双脚的主人。
她穿黑裤子,白衬衣整齐地掖进裤腰里,一副高中生的打扮。但高中生绝不会像哈里鲍威尔那样在左手指背上纹着“HATE”;右手指背上纹着“LOVE”,而且那种附着在头顶的黑人小辫,和剃掉了一半的眉毛,使她看上去更像个玩世不恭的浪子。
他费了老大劲,才迫停了这辆旧式的黑色脚踏车。艾卡从他身边走过,目不斜视。
“今天天气可真好。”少年满怀笑意,“我们能谈谈吗?”
艾卡没吱声。
“啊哦~看来你对我的话题不感兴趣。不过……我有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少年伸手从车框里掂出一把斧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你不答应,你的身体就会变得很奇怪。”
艾卡把嘴里的棒棒糖咬得咯吱响,脸上依旧挂着邪恶的笑容。
“啊对不起!给初次见面的人说这种话,可能有点霸道。不过我必须得说——”少年搔搔头顶,红着脸喊道:“请你不要染指我的东西!”
艾卡不予理会。
热脸蹭了个冷屁股,少年尴尬地笑了起来,蹬着车子追了上去,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不想答应我?那我要动手啰?”
话音刚落,他便挥下了斧头。
瞬间,一滴乳白色的水珠溅进了她的右眼,蛰痛感令他扔掉了沾满白色粘液的斧头,痛苦地挤着眼睛。片刻后,从他的喉咙里,就逸出了嘤嘤的啜泣声,泪袋也像破了似的,眼泪簌簌地往外冒。他干脆捂住脸,嚎啕大哭,直到有辆黑色轿车在他身后停下。
车门敞了开来,精致的黑色浅口高跟鞋落在了地上,随后火红色的旗袍,和玛丽亚那头金灿灿的波浪卷发,也探了出来。
玛利亚伸出胳膊,把少年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脑袋。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少年哽咽着,“呜呜……不是我的错……我以为她会躲开。”
玛丽亚暼了一眼地上的斧头,用手抚着他的背,安慰道:“这当然不是少爷的错哟。”
少年闻声抬头,面露喜色问:“那我还是好孩子,对吧?”
“少爷当然是好孩子。”玛丽亚赞赏道,“你阻止了一个杀人狂魔去杀更多的人,你做得很对哟。”
——我做得很对。
少年在心里默默地重复这句话,感觉舒心多了。他从裤兜里掏出粉色印花手帕擦了擦脸,整个人又变得神清气爽,换上了一副戏虐的笑容。
“对了,我的刹车又坏了,还得修修。”
“没问题。”玛丽亚拍了拍他的背,“快上车吧少爷,千鹤的信号已经恢复了。”
第10章 九个神经病6
当阿佳妮一行赶到客运站时,那趟车早就发走了。失望之余,她们准备包车追到深蓝市,但是在这之前,千鹤提议先到附近的诊所,为阿佳妮裹伤,理由是,她可不想带着个拖油瓶赶路。
坐在诊所的休息室里,阿佳妮举着被包扎好的双臂,细细打量着。她一直没敢照镜子,只能籍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公主则蹲在她脚边,一如既往地皱着眉头,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样,棕色项圈裂了个口子,歪歪扭扭地套在脖子上。
阿佳妮虽心生嫉妒,但对于人类而言,公主毕竟是个弱势群体,于是她俯下身,卸下了项圈,在公主的脖子上按摩了两下。公主回头舔了舔她的手,以示感谢。
没过多久,千鹤抱着两瓶矿泉水回来了。她将其中一瓶递给了阿佳妮,又打开自己的那瓶,弯下腰放到了公主的嘴吻旁。
“看在是临时战友的份上,给你施舍点水分。”
公主并未咬住水瓶,而是对千鹤摆出了一贯的敌视态度,低呜着。
“不知好歹!”千鹤用手蹭了蹭唇钉,一口气吞下了全部的水。
阿佳妮看着她俩,觉得又无奈又可笑。无意间她注意到,千鹤的暗紫色亮片吊带背心,被划开了一道小口子——就在肚脐上方,那里沾染着墨绿色的液体。
这使阿佳妮回想起了和阿拉克涅打斗时的情景,她们的绿色体液喷溅得到处都是,恶心至极。千鹤甚至还打穿了十三姨的肚子救了她,阿佳妮觉得自己有必要感谢一番。
千鹤也许注意到了她那炙热的目光,赶紧掩上外套,责怪道:“没人告诉你,不要盯着女孩子的身体看吗!”
“啊!抱歉!”阿佳妮回过神说:“我只是想向你道谢。”
再看千鹤,依旧板着张脸,就连刚才斥责阿佳妮时,也不怎么娇羞。
“道谢就不必了,你能帮我找到站立鸟,就是最好的谢礼。”
听到这话,阿佳妮泄了气。
从遇到千鹤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下午,她仍未找到站立鸟,她还有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当初加入警犬队时,她也受到了家人的质疑。她胆子小,初见到公主这样的大型犬时,差点一屁股跌进犬饭盆里。但加入警犬队——这个威风凛凛的部门,又是她的夙愿,便硬着头皮上了。
后来,她看见了警犬们叼着饭盆排队等饭的模样,也心生欢喜。她融入了警犬队,也觉得自己能和这些警犬们干出一番大事业。再后来,功勋犬公主跟了她,她的自信心更是大涨。
——马上就能像热娜一样了不起啦!
她抱着这样的念头,开始了每日的巡逻工作。在她看来,这比骑警潇洒得多。可是今天的这件事令她备受挫折。她越想越失落,抱着脑袋不知所措。
“你还是报警吧。”她吐出了心底话:“估计我是帮不了你了,找别人吧。我还是重新回去当个高中生吧,干这活还不如去读书。”
一旁的千鹤显得很诧异,把脸贴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她,认真地说:“读书不是万能的。”
“啊?”
“但不读书是万万不能的。”千鹤继续说:“同样的道理——警察不是万能的,但没有警察是万万不能的。”她耸耸肩,“所以你还是先帮我找到站立鸟,再考虑自己的事吧。”
阿佳妮抬起头,眸中燃起了星星之火。
千鹤把身后的背包卸下来,放在椅子上,从里面掏出一粒泡泡糖,剥开了递给她,说:“顺便告诉公主,泡泡糖我预付给它了,让它给我好好干活。”
阿佳妮点点头,接过泡泡糖塞进了公主的嘴里,公主立刻啪啪地甩着尾巴,吧唧吧唧地嚼了起来。
千鹤撇撇嘴,也吃掉一粒,还吹起了泡泡。
就这样,在诊所的休息室里,两人一狗迎来了美好的黄昏。
阿佳妮想起小的时候,她和姐姐也是这般,坐在公园的秋千椅上看日落。只不过,那时只有姐姐嚼泡泡糖,在她右耳边吵吵闹闹,现在倒好,她的两只耳朵都要受折磨。
千鹤和公主把她夹在中间,比拼似的嚼着泡泡糖。左边吧唧吧唧,右边啪叽噗啪叽噗,一分钟后,她终于忍不住,蹭的站了起来,挥拳大喊道:“你们都给我闭嘴!”
“咚——”
巨大的撞击声吓了她一跳,扭头一看,千鹤正紧闭双唇和她对视,转头看公主,它呲着牙,看着窗外。
在那里,有张巨大的糖果脸。
那正是潜伏中的,艾卡的第二只糖果犬。阿佳妮暗叹不妙,拉起千鹤就跑。她们从诊所后门逃脱,糖果犬也立马掉头,紧随其后。
为了避免勿伤群众,阿佳妮决定走右侧的单行道。这时,跟在身后的千鹤突然停下了脚步。
“嘿嘿!包还在诊所里!”
“先别管了!”
“不行不行!听我说!把它引开,然后去拿包。”
阿佳妮慌了神,谁去引开那个恐怖的大个子?万一脚下不争气,后果可想而知,她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四条腿的公主身上。而此时的千鹤已经从腰间掏出了手qianngg,朝大路跑去,熟练地抢下了一架喷气摩托。
“阿佳妮你快去拿我的包!在车站会合!”她空开了一枪,对着糖果犬大喊:“嘿!渣滓!来这里!”
公主竟也尾随着去了,看样子,吃了泡泡糖的它也下定决心,要投入战斗。无奈之下,阿佳妮只好借千鹤给她争取的时间,快速折回诊所。
路上,慌乱的人群中尖叫声一片,男女老少都被这一幕恸吓,四散狂奔。阿佳妮推开挡路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奔回诊所,一把抓起椅子上的双肩黑皮包,夺门而出。
目之所及处,是被糖果犬袭击过后的街道,和呆若目鸡的人群。阿佳妮从他们身边跑过,在车站前驻足。这里停泊着大量的私营载客车,司机们交头接耳,讨论刚才的异事。
阿佳妮站在入口处,不安地抱紧怀里的背包,等待和千鹤会合。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感觉到背包越来越沉重,好奇的她私自打开一看,竟倒吸一口凉气——千鹤的包里塞满了武器,大多数是赫利伯的改良版,简直就像个小型军火库!
暂且不论把乱七八糟的武器背在身上的行为是否危险,令阿佳妮在意的是:千鹤到底是什么来头?阿佳妮不得不再次正视这个问题;杀人魔艾卡和那两位不知名的少年为何要争夺站立鸟?阿佳妮隐约感觉到这不是一桩简单的抢劫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打断她思绪的,是一连串机枪扫射声。
抬头一看,在前方的大道上,突现一场激烈的枪战。五个持枪蒙面杀手,正在追击一辆白色面包车。然而,当她看清了驾驶员的面孔,不禁失声尖叫——
那正是胖小虎,抢走了站立鸟的人。
如此一来,阿佳妮倒是眉毛上挂炮竹——急在眼前了。她冒着枪林弹雨,撒腿就跑。正巧蒙面人打爆了车胎,小虎和他的同伙跳下面包车钻进了小巷。
阿佳妮接近了他们俩,自己也踏入了危险地带——子弹砰砰地追逐着她的脚后跟,或是击碎沿路的玻璃窗。
一波蒙面人向这边快速接近,那两人拔枪回击,场面激烈。阿佳妮也不甘心到手的肥肉让别人抢去,躲在暗处抡起电jing/棍,像使如意棒似的大笔划圆,电倒了几个蒙面人。
两个少年趁机疯狂向青山逃窜。
“还我腊肠!站住!”阿佳妮追上大喊。
闻声,白衣少年猛地转身,用枪遥指着她说:“这不是你的东西,没必要还。”
“腊肠的主人拜托我取回腊肠,怎么你有异议吗?趁我没有把你们以抢劫——”
“很抱歉,这截腊肠没有主人。”
“别想狡辩!我的jing/棍可不听话。”
少年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望着阿佳妮的身后,压下了手qianngg的击锤:“我的也是。”
话音刚落,他便扣动板机,砰的一声,枪口冒出一丝青烟。阿佳妮打了个激灵,回望着身后的蒙面人尸体,吓得丢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