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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朋友吗,薰?”青的笑容一下子颓然,失落的问道。
“是的。”
“仅仅是朋友。只是像对她一样的关心一下而已……”青指着我说道。
“不!这不一样……”梅子秋立刻否认。
青失落的神情顿生希望。我忍不住露出轻蔑的微笑看着青这幅醉酒的德行,如果梅子秋会喜欢上这种人,我绝不会这般爱煞她!
“总之,你喝多了,请回去吧。”梅子秋顿了顿,补充道:“注意安全。”
青便笑嘻嘻的走了。看着青轻浮的步伐,我心头升腾起一股对他的厌恶,我觉得他一定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送走了不速之客,我俩回到房间,继续待在一起。
“感觉怎么样了?”我吃了消食片坐了一会儿,梅子秋问道。
“嗯,好多了。”我笑着说。
“小楚,你真好。”梅子秋却严肃的看着我,眼里几乎流出泪一般的说。
我不禁吃了一惊:“你怎么了?”摸了摸她的脸庞。
“没。只是一直觉得很感动,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有什么怎么办呢?”
“接受了小楚君太多的爱,为我受了太多的苦,这让我很感动。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无以为报,这让我很难过。”
“傻瓜。”我抱住她。
“才不是呢。请跟我一起住吧,至少让我照顾你一些。”
“你会惯坏我的。”
“让我为你做一点什么吧!”
“你已经为我做了最重要的事情。”
“嗯?”
“你帮我找到了我此生最爱的人。
我要对你说谢谢。”
那晚我便住了下来,那夜我们翻来了彼此的新篇章,走进彼此,进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第 23 章
第二天早晨,世界灰蒙蒙的,仿佛用铅笔涂过了。周末是个雨天,可以和梅子秋俩人单独待在家里,一整个周末,很幸福。
可今天应该陪卓悦落落到处玩玩,这样的天气就不方便了。
“今天去哪里?”梅子秋端来早餐。
“还是寺庙吧。”我说。
我们一起吃着早餐,接到了卓悦的电话。
卓悦突然说计划有变,来不及通知所有人,今天就要走。我问她有什么事这么急,她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我觉得很奇怪,不过坚持要求送她们去车站。
我把事情告诉梅子秋,我们一起吃了早饭便赶去车站。卓悦拿着大部分行李,手里还拿着两张车票,手忙脚乱,还苦着脸和落落说着什么。落落戴着墨镜,几乎遮住了半边脸,目光根本没有看着卓悦的方向。
难道她们吵架了?
“卓悦!”
“方陆楚。”看到我,卓悦立刻展现出笑容,这笑容里带着十足的尴尬意味。看着卓悦为难的模样,我不忍心多问。便没问她为什么这么急要走,只说:“东西都带齐了?”
“嗯,带齐了。那个……我还没跟敏儿姐说我们今天走。”
这时落落一把抢过卓悦手里的票,扬长而去。
我和梅子秋不解的看着卓悦,卓悦只能尴尬的笑,一边看着落落的方向,一边拿起行李对我们说:“那我们先走了啊!敏儿姐那边你帮我说一下吧。谢谢你们来送我们!你要好好对待梅子秋哦!好了,拜拜!”
“拜拜!路上小心。”
“好的。”卓悦已经走出去一米多,转头对我们应了,便一头扎进人群,拎着大包小包,朝落落那边追去。看着卓悦的这个背影,我心里觉得很可怜。便不怎么开心……
梅子秋察觉出了我的情绪,拉住了我的手。
“刚刚看到卓悦的样子,我就想到你,小楚君比她还要辛苦的找到我。”
我对梅子秋报以微笑:“很划算的。我得到的比付出的多。”
梅子秋低下头轻声说:“我会好好珍惜你。不会让你再这么辛苦。”
我知道梅子秋也在可怜卓悦。想到落落昨天在饭桌上的种种表现,不禁觉得我实在比卓悦幸运太多了。
想到卓悦的嘱托,便打算打电话告诉陆敏儿卓悦她们今天走了,可她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我便和梅子秋一起撑着伞到寺庙去逛逛。香火没有散尽,和雨雾交融在一起。
寺庙里也种着一颗银杏树,枝叶繁茂,延伸到浅灰色的天空里。我说着树顶仰望过去,雨滴急速的从天空砸下来,越来越密集,急促。我与梅子秋不得不躲到寺庙大堂里,眼睛却还在看着留在雨里的银杏树。看着这个场景,我的内心深处又在想家。一落雨一落雪,我就想起我那可怜的小村庄,那片田野,那低矮温暖的房子,那伴我成长的银杏树……
“我在想家乡。”梅子秋突然说道。梅子秋将中国称为家长,我一直以为她会对日本更有归属感。
“我也是。”
“那片土地永远是我的故乡,哪怕只是看了一眼,我就认出来了,我就再也忘不了了。”梅子秋说道,充满诚挚。我更加为之感染……内心充满了一股风雨飘摇的游子凄楚之感。
“看到那棵银杏树,我就想着,小楚君跟我,能不能爬到树上去呢!”
我笑了:“那时候还是小。”
“那个时候你还在上初中。我已经快要上大学了。”
“嗯。”想到那个时候,刚刚认识梅子秋的一段日子,我说道:“虽然这么说很俗套!但这是我真实的想法:我相信了一见钟情和命中注定。”
“我也相信着。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直觉我们会发生很多故事。”
“多谢你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可是自卑的要命,觉得自己什么地方都不对劲。衣服也不够干净好看,谈吐也不够利索,长相也不够讨人喜欢。好像亚当偷吃了智慧果,一下子明白了害羞一样。你是爱的果实,我一下子明白了爱的卑微。”
“你知道吗,中国有一个作家叫做张爱玲。她说过: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很美。我不知道她,但我很喜欢这句话。”
雨渐渐的小了,我俩撑伞走到树下,仿佛要消失在雨雾迷蒙的世界。
“这棵树已经有一千年了。”梅子秋说道。
“不知道我们以会是什么样子?”
“那么五年后我们再来这里,就知道了。”
“好。”
然后我们买了菜,一起回家。
我帮着梅子秋,被她坚决推到客厅去。我有点儿无奈,这大概就是梅子秋所生活的社会文化造成的吧!
这时候陆敏儿的电话回过来了。
“小楚,家里出事了。”
第 24 章
我和陆敏儿迅速请了假,坐下午的飞机便回国了。
姨父的生意被骗,破了产,批发商那边不停的来催账。那个骗子骗了好几家,卷款逃了。公安部查出骗子已经离开了中国,至于去了哪儿还没有查出结果。姨父姨妈为了这个事弄得心力交瘁,身心疲惫。奶奶也病倒了。
我俩回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沙发上,饭桌边沉默的坐着三个陌生男子和一个孕妇。其中两个在抽着烟,把穿着鞋脚直接搁在茶几上,每一个人神色极其不耐烦。
“你们是?”陆敏儿一边问道,一边查看姨父姨妈在哪儿。姨父姨妈不在家。
孕妇竟然喧宾夺主的给陆敏儿和我倒了一杯水。
“你是陆总的女儿吗?”孕妇问道。
“是。你们是谁?”
“你爸爸拖欠我们的进货款,刚刚说出去筹钱了,让我们在这儿等着。”男子喝了一杯水,说道。
“你们以为今天能拿到钱?做梦吧!你们肯定被刷了,他肯定跑了,现在再想找到?难了!”
“我早就说过,不要放他走!”沙发上的两个男子粗暴的吵了起来。
“那可怎么办?”孕妇也受不了了,扶着肚子站了起来:“我马上就要生了,现在却说没钱,叫我怎么办?”
孕妇逼问着陆敏儿。在这档儿饭桌边的男子打了个电话。
“你们瞧瞧!现在电话也打不通了!”
这下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七嘴八舌,夹杂着各种脏话。我活二十年,第一次见到这种混乱的场面,惊的不知所措。
“通是通了,但没接!”
“是了!现在他不会接电话了!姑娘,你打电话给你爸吧!他或许会接。”
陆敏儿打了过去,姨父接了,说在公安局。
沙发上的一个男子走过来,一把夺过陆敏儿的电话,对着电话吼了起来,其他的人在一边同时对着电话喊了起来。
他们尽说着一些或是诉苦,或是威胁的话。期间我收到姨妈的短信,叫我们先到医院那边去。我示意了陆敏儿。
他们打完电话,男子看了看陆敏儿的手机,轻蔑的说:“手机用的倒是挺好的,就是欠着别人的钱!”
陆敏儿忍气吞声的拿回手机,说我们要走了。
孕妇警惕的拉住陆敏儿的手臂,问我们去哪儿?
陆敏儿说抓着她,她也没有一分钱。
“你抓着她也没用!”沙发上的一个男子不耐烦的对孕妇吼道。
总之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姨父家到了医院。
奶奶躺着重症监护室,我们只能在门口等待探视时间才能进入看望。
姨妈颓然的坐在病房门口,精神完全垮了,用手臂抱着自己,在发呆。妈妈坐在姨妈身边,俩人都在发呆。
陆敏儿看到姨妈扑了过去,抱住姨妈,姨妈这才回过神来,抱住陆敏儿。我坐在她们的身边,妈妈摸了摸我的头。
姨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们又仔细说了一遍。现在姨妈家拿不出任何现金,我家的所有钱用来给奶奶治病。奶奶因为发生了这些事,急得突发性脑出血。
现在的状况是一筹莫展。姨父和爸爸配合警方追击骗子,一边四处筹钱。妈妈和姨妈轮流陪护奶奶。
探视时间到了,我和陆敏儿被安排先进病房,我们穿了隔离服,戴上口罩,换了鞋子,进入病房的大门。
奶奶苍老的躺在病床上,意志迷离,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我和陆敏儿看到身体一向健康的奶奶成这副摸样,都忍不住流泪。
奶奶看到我们来了,艰难的露出笑容。手颤颤巍巍的抬起,试图拉住我们,我一把拉住奶奶的手,带着哭腔叫着奶奶。护士看到我们这样,过来安慰我们冷静一点儿,说这样对病人不好。
医生说奶奶的状况在好转,但是老人不能再有较大的情绪波动。
陆敏儿和我晚上回到家,那些人已经走了,卓悦的爸爸借了十万块救济,姨父才把他们暂时打发走。大家都疲惫不堪。
陆敏儿还是把客厅简单收拾了一遍,然后到房间开始不停的打电话,联系她的各种资源试图弄到国外的贷款,我觉得自己真是一无是处,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陆敏儿开始帮着姨父打理乱成一锅粥的生意,我加入了照顾奶奶的行列。
梅阿姨家借了二十万,卓悦家借了五十万,各种亲朋好友的加起来十五万,陆敏儿搞到的国外二百万的贷款。我觉得很宽慰,觉得又能多还一些账,可以减轻姨父的债务。
可陆敏儿一分钱都没有用来还账,所以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家里要账,陆敏儿只管花费所有精神使生意继续运营起来,然后又拿到了国内的一笔贷款,虽然比之前的生意缩减了百分之六十,但总算使生意又运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