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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救我……”最后的一句话更像是雨声,随机甄蓁就消失了。我睁开眼睛,天蒙蒙亮,雨却不见小,哗啦啦的声音听了让人心烦。
原来昨晚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懊丧,起床穿好衣裳,推门走出去,甄心不在,室内却弥漫着一种类似茶叶的香气。我看到客厅桌子上放着一个空啤酒瓶,里面插着一束白花,香气正是这花散发出来的。
“嘉嘉姐,醒了吗?”甄心从厨房走进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稀饭,“先吃点东西吧。”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白天的甄心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看,她的脸色显得太过苍白,因此连五官都平淡起来。二十岁的甄蓁一定比她漂亮,我一边想一边疑惑,昨天晚上,甄心却显出一种异于常人,属于黑暗的魅惑,莫非也是光线作祟。
”昨天下雨把山路冲垮了,塌方了,道路抢修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甄心把碗摆放到桌子上,似不经意地说道。
我心里陡然生出一些焦虑。山路并不好走,就是大晴天我开车都要小心翼翼的,更何况下着连阴雨,山路还塌方了。这么说,我被困在这个地方,直到道路抢修将路面清理好?
甄心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微笑着说道:“不要紧,嘉嘉姐,在这里多住几天也没关系的。”
她觉得我愿意在这里住着,可是我并不愿意。我觉得甄蓁以前的家里充满了阴森恐怖,难怪甄心会是这个样子。
“要是雨停了,你可以到镇子上走走。”甄心补充了一句。
她家离镇子不远,开车十几分钟,走路可以抄近道,更快。吃完饭后,我打着伞去小镇上,甄心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有陪着我。离开这座平房小院时,我看了看角落里的地窖盖板,锈迹斑斑,脏兮兮的,毫不起眼。没有奇怪的敲打声音,也没有那么多的阴森诡谲。
所谓从甄心家到小镇上的近道其实就是一条很窄的土路,下了一夜的雨变得泥泞不堪。我一踩上被泡软的烂泥就后悔了,想要返回甄心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继续往前走。
路边的景色倒是不错,山坡上盛开了很多白色的花朵,被雨水一淋,反而显得更加精神了,挂着水珠纷纷盛开,有些像山茶花。要不是脚下难行,我肯定会过去采上几朵。
小镇也不大,估计也就百来户人家。有个妇女坐在门前房檐下做针线活,有个小孩手里拿着许多还带雨水的白花,穿着木屐啪嗒啪嗒跑到她面前,还没说什么,那名妇女忽然一巴掌扬起来,打掉了小孩手里拿着的花。
小孩哇哇大哭,妇女用当地的方言骂他,我也听不太懂,大意是这种花不能随意采摘。我不以为然,小孩子不懂事,摘几朵野花又怎么了?
我摇着头走过去,突然顿住了脚步。这种方言我很陌生,也从来没有听甄蓁生前说过这种方言……
作者有话要说:
☆、疑窦重重
雨不知什么时候变小了,成了迷蒙飘散的毛毛雨。我收起伞,任由雨滴落在脸颊上,就像被针轻轻刺过一样。不知道道路什么时候才能抢修好,而我还要在这里住几天。
我觉得头有点疼,甄蓁的死,本来看起来已经成了无可更改的定局,此刻却又显得疑点重重。我皱起眉头,却又理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劲。
甄蓁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明明就快要结婚了,怎么还和王霖不清不楚的?还有那个甄心,看起来都阴森森的,好像有什么古怪。
路边有卖烤饼的摊子,香喷喷的气味十分诱人。早上没什么胃口,在甄心家里喝了一点稀饭,此时感觉有些饿了。
我去买了一个烤饼。卖饼的姑娘很热情,问我是住在哪里,我想了想,告诉她是住在镇外甄家里。
姑娘很讶异地说:“这里没有人姓甄。”
我一愣,姑娘补充道:“这叫因家镇,就是因为镇上的人大多姓因,因姓很少见,出了镇就没这个姓氏了。也有外姓的人住在这边,我们都认识,没有姓甄的。”
我拿了烤饼,觉得心情又沉重了几分。甄蓁原本不姓甄吗?我见过她的身份证复印件,的确是甄蓁这两个字没错。但是那个姑娘,也没有必要来骗我。大概是她记错了吧,甄家离小镇有一段距离,而且估计这家人也是深居简出的。
雨越来越小,风轻轻拂过来,吹得人身上有些发冷。我决定先返回甄心家里,有的事情,既然甄蓁已经去世,那我就必须向甄心问清楚。
甄心不在家,我有些意外。外面下着雨,甄心会到哪里去?我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走动,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恐惧。几代人在这房子里生生死死,那么此时这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甄蓁的房间里,遗像被摆在一旁的矮柜上,很不起眼。我看着那张黑白照片,想不到甄蓁美丽的笑容最后就只能凝成这样一张小小的照片;旁边单人床上放着几件连衣裙,都是甄蓁穿过的,我亲眼见过她穿着这些衣服。我走过去,在床前跪下,将脸轻轻贴在那些衣物上。恐惧和疑惑暂时被忘却,我陷入深深的悲哀之中。我还记得甄蓁的音容笑貌,她仿佛就在我身边一样。眼泪顺着鼻梁滑下来,洇入我所枕着的连衣裙。
我想起甄蓁曾经对我说:“嘉嘉,你真是一个够意思的朋友。”
我没有来得及问她,在她眼中,我永远都只是这样一个朋友而已吗?只是再也没有机会去问她了。
甄蓁是个温柔的人,不管对同事还是下属或者客户,永远都那么有耐心,而且她还能有条不紊地将每一件事都做好。她到底为什么选择在她的家乡自杀?她根本就不像是那么脆弱的人。我抚着甄蓁的衣物,就像是抚着她的身体一样,温度逐渐从手心失去,就像眼泪最终也化为雨滴。
“别碰我姐姐的东西。”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甄心像鬼魂一样,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上带些怒气。她一只手里夹着烟,领子敞开一半,和以往相比,感觉她变得有些不同,好像忽然从一个苍白的女鬼变的沾染了情|欲且充满戾气。彼此的沉默中,我打量着她:甄心也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我觉得有些尴尬,想要追过去跟甄心解释一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索性就不去管了。甄蓁已经死了,我和甄心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等到道路一修好,我就马上从这里离开。这个因家镇,阴气森森的甄家,都让我十分不舒服。
甄心又不知道去哪了,我在老房子里继续踱步,忽然又听到院子里地窖的盖板下传来沉闷的敲击声。
因为是白天,我倒没有那么害怕了,我走到院子里,来到那块盖板前,蹲下身仔细查看着。盖板是一块大铁板,估计有五十斤重,周围被焊死在地面上,我伸手抹去周围的雨水和铁锈,仔细看那焊过的痕迹,像是新焊不久的。
敲击声再度从下面传来,频率越来越低,声音也越发微弱。我蹲在那里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只确定一件事,这种不正常的敲击,恐怕不能用热胀冷缩,应该是个人,或者是什么动物,在地窖下敲击这块铁板。可是甄心却说,这个地窖二十多年没有人进去过了……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风吹得我一阵阵发冷。我告诉自己,我过来只是为了悼念甄蓁的,对于她家地窖闹鬼的事情,并没有必要去管。
甄心总是神出鬼没的。到了中午,她就会出现在厨房里做一点简单的午餐,吃完饭后,她走出客厅,转眼之间又消失不见,只有桌子上那一束白花静静散发着奇异的香气,上面的雨水已经蒸发殆尽,花瓣看起来有点蔫了。
我无聊地在各个房间里乱转,走到了甄心的卧室里。甄心的卧室十分凌乱,一张床靠墙放着,床前堆了好几个大整理箱,将床沿挡得严严实实。我瞥了一眼,准备离开,心里却忽然一动。
为什么这些东西都要堵在床前?不能放在床底下吗?那样不是更节省地方?莫非,是因为床底下有什么东西……
仿佛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所驱使着,我蹲下身,将那些整理箱一一都搬开,探头去看床下,却失望地发现底下空空荡荡的。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在床底角落盖着一块泡沫板。我伸手将泡沫板推到边上,底下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两尺的洞口,我伸手在洞口前探了探,有风吹出来。
这里是个密道?甄心家里怎么会藏着这样的机关?
我知道也许眼前的这个密道入口和甄蓁的死毫无关系,我已经违背了我前来的初衷,然而终究是按捺不住好奇,俯身爬到床底下,将头探到洞口向下看去。
起初,我眼中所见的都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想要先去找个照明的手电之类的东西,却被底下传来的一些声音所吸引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确定这密道里面有人,而且他很痛苦,连传出来的粗重的呼吸和呻|吟声都是压抑的,被阻塞的。有人受伤了吗?我咳嗽了一声,里面顿时寂静下来。安静了有一两秒,我听到脚步声,好像直冲我这边而来了。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我想要先离开这里,冷不防,眼前亮了起来——然后我看到有一张鬼脸,如我在恐怖片里见过的每一张鬼脸那样恐怖,蹿到了我面前,与此同时,我还闻到了一种熟悉而奇异的香味,好像是茶叶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自杀之谜
我在黑暗中看到了甄蓁。她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长发垂在她面前,将她的脸整个挡住了,身上挂满海藻一样的东西。我走近两步,发现甄蓁身上缠的并非海藻,而是黑色的铁链。
“阿蓁……”
甄蓁缓慢地抬起头,满脸是血,五官只剩下几个黑漆漆的窟窿。
“嘉嘉,”我听到了甄蓁的声音,仿佛带了回音,是恐怖电影里面女鬼的声音,“救我,救救我……”
为什么要我救你?我想问甄蓁,可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眨眼之间,甄蓁就蹿到了我的面前,黑色的铁链像是有生命的一样,缠住了我的脖子。金属环扣相互绞紧,我甚至能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碎裂的声音。
我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
“嘉嘉姐,你醒了?”甄心站在床边看着我,抱着双臂,眼神似梦中的黑暗一样深邃空无。我望了望四周,这里时甄心家的客房,看窗外,天色已经黑了。
“我……”
“你晕倒了。”甄心的声音很冷,听不出语气起伏,“可能有点低血糖。”
我猛地从床上跳下来,推开甄心,往屋外跑去。
床下……甄心的床下有一个地洞,不知通向什么地方,但里面肯定很深,而且还藏着一个受伤的,至少是非常痛苦的人。我想要往下探个究竟时,面前又出现一张鬼脸……
所有这一切,一定都有蹊跷。
我冲到甄心的房间里,却惊讶地发现,甄心的房间十分整洁,整理箱规矩地码放在床下,地上铺着地板革。我大步走到甄心床前,俯身把整理箱都拖出来,抓住地板革的边角,用力想要将地板革揭开。
地板革是用胶和地板粘在一起的,我一时拉不开,还没顾得上用力,肩膀被人向后一拽,失去平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