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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桃-温柔酒-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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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笔。】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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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温柔酒
作者:辰亙

文案
【《鸠桃》大修产物】

那一杯温柔酒,鸠断情愁。

“在下终南薄采,敢问姑娘芳名?”

“奉天,简南唯。”

“我只愿下一世和圣上做一对平凡尘世鸳鸯。”

“我毁你两世,这一世死在你手上,我无悔。”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薄采,简南唯 ┃ 配角: ┃ 其它:


  ☆、壹

  【壹】薄采
  终南山上绿意森然,终年云雾缭绕。相传有修道之人居于冰雪之巅,不食人间烟火,飘飘若仙。
  师父遣我下山历练时,我已在终南山上呆了四百个年头。师兄送我下山,一路上絮絮叨叨叮嘱琐事良多,我垂着眼听了。临分别时,师兄才略有踌躇地说:“你若有空,且帮我去看看青罗的墓。”
  我抬眼看他:“你……”最终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了。
  到了山下,尘世喧嚣便扑面而来,激得我指尖都暖了几分。
  上一次来这尘世还是五十年前。
  五十年前,宫里有一贵妃,深得帝宠,不久就怀了龙胎。那本是一狐妖,生产时体虚维持不了人形露了九尾,吓得皇帝亲手掐死了自己的皇子,派人连夜上终南山请人捉妖。那时师父师兄远在东海,我便走了那一遭。
  如今再看这世间,早已不是记忆中那般。那时女子的妆容服饰已不再流行,繁华处的驿店酒肆往往见到金发碧眼的外邦人,而我曾为之除妖的那个皇帝早埋入帝陵。
  我向东一路跋涉过绵延的“九州之险”来到“山出美玉”的蓝田。
  那日正是三月三,人间曲水流觞好不风流。翩翩公子人如玉,娇羞小姐帕掩面。怪道王羲之也说:“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我借住在化度寺,许多世家大族的闺阁小姐都来这里求签拜佛。
  我在偏殿看庭院中桃花开得轰轰烈烈,一个穿水绿裳的身影映入我眼帘。
  正是二八年华,流泻的长发漆黑如墨,身段袅娜,端端正正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拜得虔诚。
  我盯着她背影看了片刻,见她准备离开,心头一动,便步上前去。
  “在下终南薄采,敢问姑娘芳名?”
  她略讶异地看向我,身后的小丫头和侍卫一脸警惕。
  “奉天,简南唯。”那是一张略显妩媚的脸,笑起来双颊有深深酒窝。
  我看见她身后映着寺院外的桃花纷纷如雨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個洠謩诺娜税ィ@篇文寫了兩年都洠懲辍2贿^依舊感謝看文的各位。

  ☆、贰

  【贰】薄采
  她的那一世我们曾有许久的欢乐时光。
  第二次见她距离第一次不过隔了几日。那几日我一直住在简府附近的客栈,每日去简府墙外晃上几圈。其实我若要进去也是十分容易的,但我并不想。
  那日大雨。简府门口却停了几顶软轿,我估摸着有人出门,便撑着一把伞站在柳下,远远地看着,不知能不能见上一面。不久之后就看见她出来了。身边的丫鬟帮她撑着伞,一位她母亲模样的人在跟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她一抬眸,看见了我,面上俱是惊喜。匆匆敷衍了她母亲几句,便拿过丫鬟手中的伞,娉婷向我走来。步履凌乱,却是带着小跑。我看见她的身影穿过重重雨幕,从模糊变得清晰,莫名便愉悦起来。
  她站定在我面前,脸颊嫣红,裙袂微湿,抬头望着我,唤道:“薄采。”嗓音软糯,让我心中一动。
  我勾着唇看着她,并不言语。我在她漆黑的眸中看见熟悉的情感,于是心下笃定。
  默默对视良久,隔着大雨轰鸣隐约传来她丫鬟的呼唤。我将身上佩戴多年的玉佩摘下,伸手递到她面前。有雨滴到我的手背上,冰凉。她接过,我触碰到她微凉的指腹,细腻的触觉十分美好。
  她又看我,有几分焦急。
  我说:“我懂。”然后转身离去。
  我明白的,我们会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叁

  【叁】简南唯
  薄采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虽然我见到的女子并不算多。她比哥哥偷偷带我去青楼看的花魁好看许多,更别提父亲同僚家的什么王小姐沈姑娘。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外貌。好像只有用“好看”来形容了。
  那次在寺院看见她,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气质凛然。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来和我搭话,还问了我的名字。我那时候心里慌得很,感觉脸颊都要烧起来了,这是我见到父母为我选的未婚夫时从未有过的感觉。甜蜜而慌乱。
  她来自终南,那个修道之地,仙气缭绕的山巅。
  我以为那次偶遇会是我们命运的唯一一次相交,那日回家后我时常想起她,绿袖伺候在一旁说我老是莫名其妙地微笑起来。谁知几日过后出门却又看见她。
  我真是欢喜极了。她就站在柳树下,绿柳将她的白色纸伞映上些许绿色,鲜嫩的美好,我跑过去唤了一声:“薄采。”却不知要说什么。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看见她含笑的眸子,似乎就都哽在了心头。
  那日她送我了一块玉佩,她说她懂。她懂我心中的焦虑与欢乐?可是我就要嫁人了。她懂又能怎样呢。
  之后的几日我有些茶饭不思的意味,母亲还以为我是因为快要嫁人了所以心中不利索。她也问过我那日柳树下的女子是谁。我只说是上香时帮过我的恩人。我一直窝在房中绣花,绣的是一方丝帕,我想当做玉佩的回礼。只是我都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相见。绣累了的时候我就拿出那块玉佩仔细端详,看质地是很好的玉,也有些年头了,碧绿通透。薄采常年随身带着,摸着很温润的感觉。
  我真的以为我们就到此为止了。
  不久之后的一个晚上,那日我有些疲惫,便早早睡了。睡着得很快,我心下有些奇怪。但睡意迅速袭来,我来不及细想就很快坠入睡眠。
  再醒来时是在陌生的房间,腰上有什么东西箍着,却是一条白皙的手臂,我一惊,转头去看,正是薄采精致的睡颜。近在咫尺。我一动,她也醒了。
  她挺疲惫的样子,嗓音微哑:“再睡一会,我们去长安。”箍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又闭上了眼。
  我自是满心欢喜地答应,满腹疑问也暂且不提,软下身子,看着她白玉似的脸颊,神迷一般凑过去亲了一口。她依旧闭着眼,却是勾着唇笑了。
  她照顾我娇贵,雇了一辆马车去长安。一路上我满心都是与薄采在一起的欢喜,还有未经过父母同意的刺激。却是忘了许多问题。马车经过闹市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人议论纷纷。
  “哎呀,昨夜简府走水走的真是奇怪,独独烧了简家小姐的闺阁……”
  “是呀是呀,真是好生奇怪,据说那简家小姐也是个美人,这么就没了,真真是红颜薄命啊……”
  “可不是吗,简大人和简夫人据说伤心得都晕过去了,他们家可就这么一个姑娘啊……”
  “也真是奇怪,不会是那简家小姐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哎呀哎呀,这可不能瞎说……”
  我怔了,撩起帘子看见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我回头去看薄采:“是你干的?”
  她闭着眼休息,没有答话,长睫轻颤宛若振翅欲飞的蝶。
  我心中那时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满满都是欢喜和憧憬,以及逃脱媒妁之言婚姻的侥幸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肆

  【肆】薄采
  曾经有一位艳鬼和我交情匪浅,生前在长安有一处宅子,他说他反正是用不到了,于是便给了我。
  那处宅子不大,有点老,但有一个小庭院,这倒是合了我的心意。
  我们花了两天打扫屋子,打扫干净之后还是颇为敞亮的。我在院子的南边种了两棵桃树。还没长大开花。树下安置了石桌石凳。
  住进去时南唯欢欣雀跃,说是从未住过这样的房子。她离了闺阁便不再像是大家闺秀,倒是喜欢和我撒泼耍赖,这才有了点十六岁少女的稚气。我自诩长她四百岁,也不计较。
  日子闲下来,我们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坐在院中煮酒品茶,天南地北地聊天。总想要把未相逢的时光通通展现给对方。
  我嗜喝青丘山的狐仙碧檀酿的梅子酒。碧檀每年中元那天都会送我三坛梅子酒,她总是说那是她千辛万苦取了青丘的英水,青丘山顶的青梅才酿成的,偏偏每年都要孝敬我三坛。我笑道:“那我便收了你这千年老妖。”
  南唯见我喝酒,笑着揶揄道:“道长,你可破戒了。”
  我斜她一眼:“我便是连伦常也不曾顾。”
  她的脸慢慢染上绯色,可口的很。
  她曾问我怎么有那么多钱,竟是不需烦及生计。 
  我犹豫片刻,开口道:“五十年前,我为先皇除了一妖。”见她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我顿了顿继续说:“那是一狐妖,修了八百年已经修成八条尾巴了,本再修一百年便可成仙,却有了这段孽缘,她容貌美艳,先皇极是宠爱,封了做贵妃。谁知她生孩子时难产,体虚维持不了人形,露了尾巴。”
  南唯催我快讲那妖怎样了,我偷眼看她的表情,见无不妥,便道:“那皇帝也是个胆小如鼠的君王,见那狐妖露了尾巴,吓得亲手掐死了自己的皇子,又连夜派人快马加鞭赶到终南请人捉妖,那时我师兄爱上了一个兔子精,师傅前去捉拿二人,教中无人,我便去了皇宫。那妖也是痴情,见了我也不害怕,只跪在那庸君面前求他和自己在一起,保证不会害人。”
  “然后呢?那妖死了?”南唯眼里噙着泪水,我犹豫着不要再讲,她却催我。
  “那皇帝自是不会留情,我只能毁了那妖的内丹,却是收齐了她的魂魄,和地府打了招呼,让她来生投一个好人家。”我抿了一口酒,道:“现在她也就该是你这个年纪了。后来皇帝赏了我很多银子,他仍旧心有余悸,我便用一个终南的宝鼎镇在皇宫。银子我分了一半给终南的师父师兄,剩下的也可以让我吃穿不愁了。”
  南唯那晚为那狐妖哭得死去活来。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好难受好难受。
  我心下了然,只能默默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伍

  【伍】薄采
  七月半的时候,是要放河灯的。那天傍晚我们去了洛河,天还没有暗,天边晚霞流云日斜。河边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那里了,沿岸都是扎河灯的小贩。
  那种河灯简单的很,用细竹枝撑一个骨架,再用纸糊在表面。灯上连花都不画一朵,看着寒酸简陋。
  南唯说:“薄采,你糊两个纸灯吧,他们做的实在不好看。”
  我自是欣然答应。旋即便拉着南唯的手一起去河畔树林中挑选细韧枝条。幻化出匕首将枝条修光滑。在终南我常做这些,倒是熟练。我挽出莲花灯的骨架,又在小贩那里买来几张薄纸糊上。南唯嫌它太素,我便幻出一支笔,在莲花瓣上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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