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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祌眼睛眨都不眨,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向他抛去。
肇英接过手一看,“这和刚刚那块一模一样,你根本是在耍我!”
煜祌一哼,“你是没长眼睛还是眼睛让牛粪给糊住了?竟然|奇…_…书^_^网|会瞧不出这两块玉玦的差别。”
“你……”
煜祌指着肇英手上的玉玦说道︰“这块玉玦和小光身上那块本是一对,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只玉环。”
肇英闻言忙抛下匕首拿起桌上沾满血的玉玦一对,可不是吗?两块玉玦一左一右,正巧合成一只玉环,“这鸳鸯玦原来是一对?”
“不是一对,而是把一只玉环分成两块,所以才叫鸳鸯玦。现在你可以把小光和孩子还给我了吧?”
“不,在我没证实这一对鸳鸯玦是真的以前,在我没有拿到宝藏以前,我都不能相信你,也不能把她和你的儿子还给你。”
煜祌皱起眉头,“证实?你想怎么证实?”
肇英不再说话,只将那对鸳鸯玦放在血泊中,一瞬也不瞬地看着。
但见那合在一起的鸳鸯玦一碰到血,果真慢慢吸收了桌上的血,而在吸收鲜血后,玉的颜色果真如传说中变得益发翠绿,且在翠绿中犹带着丝丝鲜红;细看下,那一丝一丝的鲜红彷佛字迹般,透出些许不寻常。
肇英见状不禁露出兴奋之色,抓起玉玦读了起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肇英一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不是诗经中的诗歌吗?怎么会……
一旁的兰馨也诧异得无以复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诗句?不是应该会出现宝藏吗?”
煜祌早已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个好宝藏,果真是个无价之宝啊!”
肇英愤怒地将玉玦往地上一摔,“什么无价之宝,这分明是假的,快把真正的鸳鸯玦拿出来!”
煜祌摇摇头,“我从哪儿再生出一对鸳鸯玦?我手上有的就是这一对了,额娘给我的也是这一对。”
“我不相信,真正的鸳鸯玦一定还在你身上!”
“喔?你如何断定鸳鸯玦还在我身上?”
“别人或许猜不出你在算计些什么,但我可清楚得很。你之所以煞费苦心找来这个女人为你生孩子,还特地安置在十笏园里好蔽人耳目,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煜祌沉默了,脸上的表情更是阴沉得吓人;这证实了肇英所说的话是真的,他确是为了证实鸳鸯玦的传说才买下沉夕曛的。
“我承认自己是为了证实鸳鸯玦的传说,才把小光买下来,安置在十笏园里,但与你相较,这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这话说得肇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什么意思?”
煜祌斜睇了兰馨一眼,“你为了取得鸳鸯玦,不惜强迫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为妻,甚至迂尊绛贵,放弃堂堂苏鲁克汗第一勇士的身分,来到亲王府里当个默默无闻的侍卫,这份用心谁比得上?”
肇英闻言纵声大笑,“四阿哥果然厉害,我早知道你不是简单的人物,难怪兰馨在你身边一待数年,却始终查不出你的任何破绽。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煜祌微微一笑,“你不该把小光关在柴房里,更不该喂她喝安胎药,因为你这么做早超出一个侍卫所会做的,而且也极不合理。”
“哪里不合里?我是福晋的侍卫,为福晋效忠办事有错吗?”
“既是为兰馨办事,你应该杀了小光才是,而不是拿安胎药给她喝。”
“她怀了皇室子嗣,杀了她等于是谋杀皇亲,我虽不是满人,书读得也不多,但还知道这种常识。”
“是吗?既然如此,那兰馨有身孕时,你为什么反而打掉她的孩子?这不也是谋杀皇亲吗?”
兰馨一愕,“四爷,你、你知道?”
煜祌瞪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不只打掉一个孩子,而是至少三个,对吧?”
“四爷,我……”
煜祌不理她继续说︰“你之所以不孕,并非是什么从娘胎带来的病,而是因为孩子打太多了,造孽造得太重,以致真的想怀上孩子时却生不出来,所以才会叫肇英四处去替你找偏方,是不是?”
“四爷,你听我说,我会打掉孩子是因为——”
“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所打掉的并不是我的孩子;我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妻子的身体状况?”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
煜祌眼中精光一闪,“因为我想看你这个公主到底在搞什么鬼,想知道你抛弃情人嫁给我这个皇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更想看你怎么完成苏鲁克汗托付的任务。”
兰馨整个人登时愣在当场,“我……你是什么时候……”
“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吗?其实打从皇阿玛将你指婚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当时正逢朝廷对外用兵之际,所以皇阿玛交代我,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先露底,以免让大清朝多了一个敌人,少了一个后援。”
“这样说来,你之所以会找这个贱女人生孩子也是故意的?”
煜祌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认,这让兰馨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她发觉自己根本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心机深沉,连自己的妻子、爱人,甚至儿子都可以拿来利用的男人!
一直静静听着的肇英这时猛地狂笑起来,“好个四阿哥!人人都说五阿哥心机深沉、严厉寡恩,而今看来,他的心机和你比起来简直差若云泥,他的严酷和你比起来更是判若天地;毕竟世上有哪个男人会想出这种恶毒的方法来逼自己的妻子,还将自己的儿子送入险境?”
煜祌爆出一串冷笑,“彼此彼此,你不也为了达成目的,将自己的情人送我做妻子?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掉自己的孩子,你的牺牲真不可谓不大啊!”
“你……”肇英怒瞪大眼,似乎即将发火,可当他想到鸳鸯玦中可能蕴藏的巨大财富时,又强行按下怒气,“我问你,你究竟肯不肯把鸳鸯玦交出来?”
煜祌眼睛一眯,“一对鸳鸯玦都已经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我不相信,以你的冷酷无情,难保不会做出妻子、儿子都可以不要的事情来。”
煜祌仰天狂笑,“肇英,我是皇子,堂堂的定亲王,打一出生就是金枝玉叶,一辈子注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何苦为了传说中那种不确定的宝藏而冒险,甚至赔上我最爱的女人和儿子?况且你刚刚也看到了,所谓的鸳鸯玦根本没有什么宝物,只是一句情话,一句男人写给女人的情话,所以我又何必冒险?”
“我不信!你再不交出鸳鸯玦,我就杀了这个女人和你的儿子!”
“你敢!”
“为什么不敢?反正我诱拐亲王之妻已经是死路一条,岂会在乎多几个死罪?”
“你……”
肇英捉起啼哭不休的孩子高举过头,“把鸳鸯玦交出来,否则我就活活摔死你的儿子!”
煜祌见状大为紧张,一旁的沈夕曛更是几乎当场昏厥,“不,那是我的孩子,你不能杀他,不能杀他!”
肇英眼露凶光,“要我不杀他也可以,快把鸳鸯玦交出来!”
沈夕曛闻言立刻转身,哽咽着直往地上磕头;可由于她绑住,因此稍稍一动,整个人便偏倒在地,但她嘴里还是不住说道︰“四爷,小光求你了,救救孩子好不好?只要你肯救孩子,我愿意答应你任何条件,甚至为你做牛做马都可以;如果你愿意让我扶养孩子,那我可以把孩子交出来,只求你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啊!”
“小光,你……”煜祌见状心里大恸。天,在她心底自己竟如此不堪、如此残忍,残忍到她愿意放弃自己所生的孩子?
肇英又威胁道︰“煜祌,你交不交出鸳鸯玦?”
煜祌脑中一片混乱,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他早就交出鸳鸯玦了,要如何再拿出一对给他?而鸳鸯玦中没有宝藏,也是自己始料未及的,可肇英不相信啊!所以他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煜祌突然听见屋外彷佛有声音,顿时心头一喜,接着又瞥见离自己不远的兰馨,当即心思一转,猛地将兰馨掳了过来,从靴子里抽出短刃架在她脖子上。
他这个举动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连兰馨也错愕万分,“四爷,你……”
煜祌沉沉道︰“馨儿,为了我的儿子和小光,只好对不起你了!”
他抬起头看着肇英,“肇英,咱们一样换一样,我用兰馨和你换儿子,用真正的鸳鸯玦和你换小光,如何?”
“这……”
煜祌将刀刃往兰馨的脖子轻轻一靠,顿时在那雪白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痕,“她是你所爱的女人,为了助你拿到鸳鸯玦,她不惜牺牲自己嫁给我,难道你就不肯为了她而退让吗?”
兰馨喘息着,瞪大眼睛死盯着肇英,“英哥,救我,救救我!”
“我……”肇英顿时觉得万分为难。用兰馨换小孩?他不是不肯,可煜祌狡猾至此,万一这次拿到的鸳鸯玦还是假的怎么办?倘若是真的,没了孩子也没有用啊!
人性的善恶两面在肇英心中挣扎,人性的贪婪与欲求在他脸上表露无遗,这教兰馨看得伤心莫名,一颗心几乎死了一半。
他不肯救自己?她为了他牺牲青春、付出清白,最后甚至抛弃荣华富贵和他私奔,只为和他厮守一生,可现在他却不肯救自己?
再回头看看这个拿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男人,他是自己的丈夫,虽然他没爱过自己,可夫妻相伴四年,纵使刚开始无情,后来也会有感情啊!况且她是喜欢他的,她是愿意为他生孩子的,但他却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设计自己、不要自己。
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她的丈夫,可却都不要她;肇英为了宝藏不要她,煜祌为了沈夕曛不要她,那还有谁会要她?
想到这儿,兰馨不禁万念俱灰,她闭上眼睛轻声说道︰“罢了,英哥,你不需觉得为难,兰馨从不会让你为难的,记得吗?四爷,你也不要觉得愧疚,毕竟是我先对不起你的,不是吗?如果真要说对不起,那就是我父王了,我没能完成他的交代,没能替他找到鸳鸯玦、找到宝藏,这才是我心中的遗憾啊!”
话声刚落,兰馨便仰起脖子往前一撞,万点珠红立即随刀迸出,霎时染红了刀刃、染红了煜祌的手。
顿时煜祌大惊失色,“馨儿!”
肇英几乎发狂,“兰馨!”
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兰馨的身子缓缓倒在煜祌怀里。
“馨儿!”
肇英怒吼一声,“煜祌,你抢了我的女人,而今又要了她的命,既然你如此无情无义,那就休怪我杀你儿子抵命了!”
说罢肇英立即将孩子高高抛起,手中的匕首往上一挺;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煜祌鹰似地扑上前接住孩子,同时以自己的身子挡下肇英的匕首。
沈夕曛惊叫︰“不要!”
刷的一声,煜祌背后立即血流如注,身子连连后退,目光紧盯着肇英身上。
肇英怒火中烧,揪过沈夕曛横在身前,“煜祌,你救得了孩子,救得了她吗?我知道你喜欢她,否则不会这样为她冒险。但是我的女人死了,你的女人也不能活,我要她一命抵一命,去死吧!”
“不!”煜祌魂飞天外,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匕首没入沈夕曛身子里,看着鲜血从她身子里冒出。
肇英杀红了眼,拔出匕首,待要再刺下时,一道快得令人看不清楚的身影突然窜出,从空中截住肇英的攻击,在一往一送间拉开沈夕曛,并将匕首送入肇英的心窝里。
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