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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于林府见得她时,她便是这副狼狈相。
东方看了她,眼中意味一时不明,她或是察觉了什么,低了头,看了淡红纱衣扯破之出露得纯白的里衬,红了脸。
千寻不是爱害羞的人,只是东方,从来是个异数。
东方倏忽将她打横抱起,千寻不明,道:作何?
东方眼中意味却暧昧起来,连同嘴角亦是笑意:光天白日,莫负了大好春光。
千寻醒来时,天色已晚。身上阵阵酸痛,分不清是长途跋涉,还是床第温存间的残留,只脸上传来一丝清凉,刚想伸手去碰,却听得熟悉的声音响起,莫动。一时手停在了半空。
东方继续道,若不想面上留下疤痕,便莫动。上好的药,别糟蹋了。语声慵懒淡然。
千寻见她坐在桌旁,喝了茶,淡淡望了她。发丝轻散,白衣胡乱穿了身上。
东方忽而放了茶碗,起身走至床边坐下,轻揽了她。
她倚了东方怀中,竟如此安心,轻闭了双目,听东方低低耳语,这两日好好歇息,过些时日便带你四处走走。
当然,千寻理解的四处走走,同东方所言怕是十分不同。所以当千寻身着一袭夜行衣与同样打扮的东方扒了别人家房顶时,内心是无比幽怨的。
东方眼波如水,说不出的平静淡漠,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千寻双手支了头,趴了她一旁,百无聊赖。
这房屋有围廊四面,中间一天井,此时夜已深,院中无人,各间屋内亦是漆黑一片。
东方轻盈翻身,落了北面廊间。却示意了千寻莫动,轻翘了房间窗户,翻身而入。
夜深人静,唯几声犬吠偶然响起,千寻却隐隐听得那房中几声哧响。
东方又从房内越出,脚点围栏,上得屋顶,扯了千寻,向南面连廊掠去。千寻似是闻得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方知此番东方竟是来取人性命。
东方仍是翻身入屋,却让千寻立在门口。此番倒听的兵戈相撞之声,千寻凝神听了四面动静,忽而听得东方道,进来
千寻略有迟疑,仍是推开了房门,见得厅堂边已有两人尸首,均是绣花针贯穿了前额,另有一人坐在厅堂正中座椅之上,为红丝线所缠,动弹不得,面上溅了献血,面容亦是可怖。
东方却坐了一旁,喝了酒,不知何时点亮了桌上蜡烛。映得屋内昏黄一片。
千寻虽不是头次见得如此多死人,可弥漫的血腥气仍是令人几欲作呕。
东方却陡然开口,左迁,你若能胜的过我这下属,我便放你离开,若胜不得,便留命在此。
千寻心中却是一震,东方竟又对她道,你习武一年有余,此番可试试身手,生死成败,全凭你本事。
继而双手轻展,厅堂正中那人身上红丝线尽数褪去。
左迁知晓这是他活命的唯一机会,未给千寻喘息之机,便大喝一声,一掌拍来。
千寻尚未想好如何制敌,一味闪避,静观其变。
东方不单武艺高强,更是武学大家,曾将这天下许多门派之招数向千寻讲述拆解之道,左迁一套掌法毕,千寻已约略知晓此乃嵩山派寒冰烈火掌,只是这人仍未学到火候,威力不及三成。
千寻头次对敌,虽心中紧张,可也知晓面上绝不可露怯。左迁虽内功高于她,可似是受了伤,招式进退间略有迟滞,留下不少破绽。只千寻仍不及想好破解招式,左迁招式已变。
东方却似是未关注于二人,千寻左避右闪,东方此时忽而站起,举步出了房间。
千寻本存一丝希冀,若自己不敌,东方尚可施以援手。可东方此举,无疑暗示她此番生死唯靠她自己。
左迁看出千寻刹那间的分神,便加紧攻势,千寻不及闪躲,被击中了左肩。
左迁见其受伤,便灌注周身气力于掌间,又是一掌拍来,气势宏大,却留下了诸多破绽。
千寻竟以受伤左肩接下这一掌,生死成败,便在她右手中一排绣花针之上。
廊外夜空仍是漆黑一片,东方静立了廊间,清风微拂,屋内的血气渐渐传来,听得脚步声停在身旁,她本皱紧的眉头方才舒展,淡淡道,“你受伤很重”。
千寻却是苦笑,左肩骨已被左迁掌力震碎,痛的浑身发抖,可仍道:“所幸未身死”。
泉州城春日来得早,林府中百花尽放,便连房中都能嗅得淡淡花香。东方起的略早些,便偏头看了千寻睡颜。
前些时日她同千寻夜袭嵩山派,只身杀了嵩山派较得力的五位弟子,却剩了嵩山派新任掌门,从前的大弟子,左迁。
东方半损左迁内力,便是要让千寻与之敌对。习武之人,若无行践,又怎会知命悬一线之感,又怎会知如何运用所掌握之武学。
她是相信千寻的,可仍是有些害怕。可她明白,正是因为她在意,才要让千寻习得保护自己的本事,独当一面。若非如此,千寻终究要活在她的庇护之下,终究要成为她的掣肘,那便不如此时便令千寻身死,绝了她的念头。
东方明白自己的狠心,也明白自己的不忍。她从未想过千寻不会活下来,更不敢想若千寻真的身死,她会如何。
所幸她也终究没能看错人,千寻左臂虽受了重创,可若悉心调养,配以教中良药,两月便可如常。
而夜袭嵩山派,震慑了其他几派,使之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有些小门小派,已打道回府,剩下的几个大门派,也是人心惶惶。如此竟也过得半月有余。岳不群忙着调节各派内部矛盾,倒延迟了攻打日月神教之时。
恰此日,却有下人回报,有位令狐公子前来拜会,邀公子城外赏花。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写文。。简直说都不会话了。。。
☆、人间无意了沧桑
令狐冲立于前厅,未与任盈盈同行,仍是那副风流姿态,见了东方,露出满面的笑意。
东方亦淡淡笑了,请他坐了下首,令家中人看茶,上好的龙井,茶香满室。
令狐冲笑道:“待客需茶,待友当以酒。”
东方看了他,仍是轻笑,却未言语,静静喝了杯中茶水。
令狐冲反倒起了身,负手于堂中端详一番,继而转身面对了东方:“听闻泉州城周边山花甚是好看,不知林兄可愿同往饮酒游玩一番。”
东方原欲令下人备上马车,却为令狐冲阻止,笑言:“粗莽之人,一马即可。”
东方了然,便也未坐马车,同他策马而行。皆是好酒之人,特地带了家中窖藏好酒数坛,挂了马侧。
山花烂漫,尽染群山。两马徐徐,酒香丰醇。
东方本想带千寻同行,只思虑到她伤势未愈,便作罢。
马寄了山脚民居,二人拎了几坛酒,上得山来。山腰处,有亭台一间,就此歇息,且言且饮。
东方问及令狐冲此行目的。
令狐冲道,却是替所爱之人报杀父之仇。
东方故作疑虑,道:“不知令狐兄台所寻何人?”
令狐冲亦不瞒她,直言便是东方不败。
东方道:“听闻此人武功奇诡,杀人如麻,令狐兄台到时要小心了。”
令狐冲却是满面笑意:“人生在世不过这一条命罢了,得之我幸,失之亦是注定。”
东方亦笑道:“请。”便饮罢杯中酒,又以衣袖拭了嘴角酒渍。
令狐冲亦饮毕,道:“若此番能得林兄相助,也是幸事。只我心知林兄非江湖中人,怕也不愿趟这趟浑水。”
“令狐兄所言非虚。林某经商多年,在泉州城中名誉地位皆有,同这日月教,并无甚瓜葛,亦无深仇大恨,江湖中事,从来同林某无干。只是令狐兄如此潇洒,本应游侠江湖,惩恶扬善,又何苦来此招惹日月教,掀这场血雨腥风。”东方徐徐道来,言罢看了令狐冲。
令狐冲却言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只寻东方不败一人,绝不伤及他人性命。
东方自知令狐冲心有所属,再劝无望,这江湖中爱恨情仇本就难分难解,倒不若快刀斩乱麻,以一死解之。
便哈哈大笑起来,道:“希望有朝一日再相见,你我还是朋友。”
他二人喝到兴致处,伸手各提了一坛美酒,以坛相敬,持坛畅饮。
千寻本靠了床边,未受伤的手执了一本传奇小说来看,权且打发了时光。偏头看看窗外,夜有些深了,东方竟还未回来。
忽而闻到一阵酒香,千寻略起了身,向门处张望。果是东方推门而入,看样子是喝的有些多了,脚下亦是踉跄。
烛光昏黄,千寻却望见东方白衣上落得的片片酒渍,又看了瘫倒在床边那人的面庞,淡淡红润,从未见她面容平和如此。
千寻挣扎着将东方拖到床上,除去鞋履。东方本四仰八叉躺了,睡意正酣,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伸手将她拥了怀中,口中仍是喃喃:“千寻。”
千寻为东方身上酒香包裹,这一夜,却也安恬。
第二日清晨,家中下人忙忙碌碌,搬些首饰摆件的声响惊动了熟睡的千寻。
那人还未醒,想来是酒意未去,睡颜沉静。千寻伸了手,轻抚了东方眉心。那人心里总是装了许多事,可一桩都不愿与她说。
东方却捉了她手,握在手中,懒懒开口:“待会儿我们回教中去。”
千寻轻轻点点头,自知东方有有所打算。许多话,那人不愿说,她便不听。只若有朝一日她愿开口,千寻必定守在那里。
东方寻了顶轿子,遣人抬了千寻上山。自己却施展轻功,先回了教中。
据泉州城中探子回报。五岳剑派不日将攻上山来,故她急急回教,便是要早做准备。
设伏几道,静待五岳众人。另有不少教众,武艺粗浅,皆被东方暂时遣散,免得平白送了性命。
五岳中人攻上山来在白日,岳不群率领众人竟自负如此,以这青天白日为名,自称了名门正派,却一路杀伐。
东方手下得力四使尽数在海上琉球附近,东方虽紧急召回二使,可仍不及救援。
五岳为首攻入教中的乃是岳不群连同令狐冲任盈盈,岳不群自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而另两人本就是为东方不败而来。其余武林中人尚忙于同教众厮杀,反不是什么威胁。
东方听罢探子回报。抱了千寻,向后山掠去。山林隐蔽处竟有一山洞,将千寻安置于此,问及千寻可曾记熟了葵花宝典,千寻自知生死存亡之时,便点点头。
东方掏了怀中书,将之焚毁,向千寻道:“这门武林绝学,需有你继之。此处有水同干粮,你简省些可保一月之用。洞穴深处有其他出口。一月出山时,若知我身死,便隐居江湖,再莫生事。”
千寻未及言语,却有泪从眼角滑下。她自知人单力薄,有伤在身,可大敌当前,她唯独想的,是和那人同生共死。而如今,她却是要抛下她了。
东方掠出山洞时,千寻急欲跟出,只东方长袖轻甩,她却被一股绵力托回洞中,继而一声巨响,却是东方一掌拍在山壁之上,山石滚下,尘埃四起。
朦胧中似见东方面颊,竟有泪痕。只是刹那间,洞口被堵,洞中一片漆黑,不见一物。
东方再不及多想,向与千寻所在相反方向山崖奔去,居了山顶高台,以逸待劳。
不多时果有三抹身影遥遥闪现,东方一时眯了双目,自知这三人轻功非凡。
一旁的黄龙红锦缎早已立好,其上密密匝匝布满了绣花针。东方轻执一根,这些许功夫,恰够了将龙尾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