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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实告诉我们,谣言(文案),是不能相信的!
PS:看到有人问攻受。我只能说,不是护工不姓胡。嘛,反正我是写不来河蟹肉滴。不过,我滴好盆友惜菌倒是深谙此道,不仅花样百出还持久有耐力,嗯嗯。
☆、第六幕
那天柴秀突然发怒之后再也没来看过我。她走后,我的房门口却多了两个穿着盔甲带着武器的士兵——美名其曰保护驸马安全。
大哥,佛门清修之地,你这样明目张胆亮出武器真的好么?
可惜这些人都只听公主的话,我这个没人权的驸马只有听从的份。我也不知道长公主殿下为啥会这么敏感。我不就是关心她一下下,怎么就成不接受她的好了呢?
“你就让我为你做些事情不行么?你就这么不敢接受我对你的好吗?卫锦兮,你是觉得我会吃了你还是杀了你?”那天秀秀质问的话语还时常回响着耳畔。我和秀秀并不是单纯的夫妻,我们可以举案齐眉、可以相敬如宾,却很难达到心意相通。并非全是因为我们对彼此还不够了解,横在我们之间的是皇帝舅舅、是我父亲卫相、是君臣。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柴秀对我的心,却无法相信自己对柴秀的心。
一个人的时候,思绪天马行空。我甚至隐隐觉得或许我是故意跳入雍湖的,失忆大概只是一个跳湖的附赠。至于原因,为了逃避自己对秀秀那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情感与妒忌?为了摆脱那些为了牢牢抓住权利而将我当作棋子的执棋人?为了逃离无法摆脱的命运?湖水刺骨没能要了我的命,却拿走了记忆。我是我,却也不再是我。可是,那些原先一死都想逃避的问题现在依然没有得到解决。他们还是横在我和秀秀之间。
身后跟了两个人让我很不习惯,那就好像是在被监视一般,但好在他们并没有禁我的足。我实在无聊得紧,白日里便看寺里的师傅们如何修行。偶尔也到其他地方转转,听听老禅师讲佛祖的故事。只是我常常一头雾水,看来是与佛无缘。不过玄静大师最初对我说得那句“不取于相,如如不动”的意思我倒是听到一些。大抵是说,不要太过执着,一切随缘。与佛无缘的的我,果然就算知道了含义也不知道大师指得具体是什么。
这一天午后,我本准备再试一次接近公主殿下。坦诚相待,至少先把我现在想的告诉她。这段时间在房里静休,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想给秀秀幸福。
谁知道才出门便遇着一个看起来很可疑的家伙在我门前徘徊。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宽大道袍坐在台阶上,头发披散着看不清面目。可就单这穿着道袍一点便显得十分可疑。
“此间乃佛门清静之地。不知先生姓甚名谁,也不怕扰了佛祖清修么?”
那人听到我如此说转过头来。他的面目极为消瘦,骨骼分明。散落的乱发让脸颊显得又细又长十分诡异。他的眼眶深深的凹着,眼睛却显得有些突兀。听到我的声音他缓缓站起来,抖了抖宽大的袖子却没有立刻说话。
他的模样让我的心小小颤抖了一下——如果是在夜里见到他这一回眸,我怕是会以为撞上了无常索命。好在这青天白日,普通的鬼怪是出不来的。
他稍稍靠近了我,张张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小兄弟,有水么?”
他的声音像老破的封箱,低沉又沙哑。我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道:“如先生不弃,便随小可进屋一坐。”
他听到我的话眼睛一亮,连说了两个“甚好”。
好在那两个侍卫没有阻拦我。寺里的茶盏比不得宫中的精致小巧,这一盏茶如果是我怕是需要好些时间才能饮尽。而这位先生却险些捧着壶喝起来。他一手执杯一手执壶,两手动作交替迅速却又稳当。
过了许久,他才放下茶杯,哈哈大笑起来:“静以修身,俭以养德。贫道静修。”
静以修身,听着倒也像是个化外之人。虽然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不知为何在他开口的瞬间我便已经认定这样不羁之人必然有其所长。况且这“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一句,便是出自诸葛子的《诫子书》一文。要说到这位诸葛孔明先生,那也是名留青史的能臣贤相。至于那脍炙人口的三顾茅庐、隆中之对更是成为传世佳话。
虽然不知道是否整个南殷都是如此,但前些日子与柴秀的相处让我知道我家的公主是真的求贤若渴。不管如何,相遇即是缘。我朝他拱手:“原来是静修先生。倒是小子唐突,叨扰了先生。”
静修的手缩在宽大的道袍里,眼睛一眯:“哪里哪里,贫道所习之道,乃顺应天地。只可惜贫道虽身在红尘之外,却免不得受五谷轮回之苦。今日若非小兄弟搭救,贫道怕是就要去见祖师爷了。”
“先生是修道之人,何以会出现在佛缘之地?”我心生好奇,觉得这位先生挺有意思。
“贫道是追着一只鸟儿来的。谁知树杈凌弱,盛不住贫道重量。”
“追、鸟?”一个道士,追鸟做什么?总不能……
“自然是果腹。”
“……”当我听到这个答案,已经不知作何表情,“先生、先生果然与众不同。”
“哪里哪里。小兄弟谬赞。只是,小兄弟这可有吃食?”静修先生又说道,“若能打赏些给贫道那就好了。”
“有是有,但是在这寺庙之中,只有素食。”我已经不想追问为啥修道之人又是杀生又不忌荤腥了。在大殷皇家的泰恩寺里居然混进了这样一个道士,也不知是福是祸。该不该,先将此事告知长公主殿下呢?
“素食……也罢,素食便素食吧。”他似乎有些失望,但或许想着有总好过没有倒也不曾真的拒绝。
而后静修先生在我这梳洗了一番,将那一头乱发用木簪子束了起来——发型并不曾扰乱我的判断,这位先生的脸是真的很长。
静修先生吃饱喝足,感慨道:“贫道已经十天未曾进食,若不是小兄弟相救,怕是凶多吉少。”
这得是多落魄。据我所知,我大殷的修道之人多是在东南方的玉龙山上,尤其以清虚观最为出名。相传修道之人多仙风道骨——我是不知那仙气是何物,像我这等凡夫俗子知道的也只能是些世俗之物。但人物如静修先生,如果有谁告诉我他是仙人,我是打死也不愿相信的。
“先生何以落魄至此?”于是我问道,“据小可所知,朝廷向来尊重百家之言,从来不曾打压过任何教派。”
静修有些不好意思地呵呵笑起来:“贫道幼时为了活命上了玉龙山讨口饭吃。山上虽然清苦,倒也安静祥和。只是后来贫道犯了些事,不得已下了山。”
“犯、犯了事?”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原来修道之人的经历竟是如此坎坷却又平常。只是,犯了事?在他说出这句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些担心。这位先生其实还挺有意思,可要真是犯了大事,我是抓还是不抓呢?
“我偷吃了师叔的女儿静荣小师妹养的小麻雀。”压低声音,静修笑眯眯说道。他面上的神采是意气风发,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只好咧开嘴一笑。
“修道者,何必在乎那身外之物、身后之名。”静修摇着头,一筷子夹走了半盘青菜。他大口的咀嚼着,菜汁还留在嘴角,嘴里却还在嘟囔:“修行修的是心境。”
“如先生这般的人并不多。”我笑,举起茶杯,“今日能认识先生真是小可之福。小可卫锦兮,见过先生。”
静修听到我的话,却始劲儿咳嗽起来。他夺过我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涨红着脸、喘着气惊奇地看着我:“卫锦兮?驸马爷?”
“先生知道我。”我笑,越发觉得这位先生纯真起来。
“就前阵子那事儿,谁还能不知道卫驸马呢。难怪师父说我下山是为了遇贵人……”静修喃喃自语,却歪着头问我,“驸马爷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看破红尘了?”
“不,我是随秀……随长公主殿下来的。”没想到我和公主那点破事居然连方外之人都知道了。不过听到静修先生那小声嘀咕的一句“遇贵人”,我更加断定了这个人定然身怀才学。
“原来是长公主殿下看破红尘。”静修点头道,“这也不过是个仪式罢了。公主殿下何必舍弃三千烦恼丝?驸马爷也该劝劝才是。”
“静修先生。此间为我大殷皇家寺院。若非你刚巧被我看见,怕是已经被他们抓起来了。”我顿时觉得好不尴尬。要是公主知道他这些话,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可是亲眼看着她如何爱惜那头乌丝秀发的。
静修愣了一下,问:“牢饭有肉么?”
“这……恐怕……”修仙者都是这样难以理解的思维跳跃么?
静修撇撇嘴,失望道:“难道就没有一处能吃肉不愁的地方么?”
有啊有啊,这个地方当然有了。我在心里说道。琢磨着反正驸马府那么大,多个人也没什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奇能异士并不是都有出仕的愿望。眼前这个人虽然不知道都有些什么能耐,可看着那不羁的样子就让人羡慕不已。我叹了口气,道:“先生这般的人真是让锦兮好生羡慕。锦兮生长于世家,除了读书别无所长。现如今顶着公主驸马的名号,从不得一天随心所欲。”
“驸马爷哪里话。”静修摇头,“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我这般虽然随心,却也是要吃苦的。”
“锦兮敬重先生。”我笑笑,“如先生不弃,可随锦兮一同回京。锦兮虽然人微言轻,但敢保证先生日日有肉。”
静修先生听我之言果然眼睛一亮,只是他很快敛眸摇头:“不好不好。京中规矩甚多,比山上还不自在。”
“如此,倒是可惜。”我有些失望,“倒是锦兮唐突。明知先生不羁于世俗,却还存着心思将先生框于世俗之内。”
“驸马爷怕是错看了静修,贫道绝无能臣贤吏之才。”静修原来早知道我的心思。我不经摸摸脸颊,莫非我欲招纳贤士的心思都表露于外如此明显么?被人看破心思、被拒绝是很正常的吧……可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人此后于我于柴秀都至关重要。是以,无论如何我都想留下他。
“驸马爷不必猜疑,贫道拒绝驸马爷并非是觉得驸马不够诚恳。”静修放下筷子,道,“只是贫道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道,不适合出现在帝京庙堂。驸马救命之恩贫道绝不会忘,来日驸马有难,静修定然鼎力相帮。”
静修先生在我还欲再作尝试的时候说出了这番话。如此明显的拒绝,让我都没办法说出后面的请求。我在考虑要不要开诚布公将我的真实意图告诉先生,但才要开口就发现开着的门口站了一个人、一个熟人。
“秀秀!”我高兴地起身。这几日见不到她,心里就像猫爪一般难受——或许这么说也不对,就说猫爪子的锋利,要真是抓在肉上怕也是能爪出一道道的血来的——那便形容作如柳絮搔过一般好了。
可是柴秀的面色却不怎么好看。脸部的线条僵硬不说,连唇都差点绷成直线。她的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她忽视了我迎上来的动作,对着还在大力咀嚼的静修先生冷笑一声,道:“感情这泰恩寺,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放进来。”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