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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彘有些不甘，但东方式发话了，他也不敢反驳，只说：“是！”
“质子二十年！希望贵国好好照顾我儿，二十年之后，我会亲自去接他回来！”龙昊天极力忍着，但语调中仍然充满难以抑制的悲怆。
赫连彘哈哈笑道：“你放心！这么可爱的娃儿，我们自然会好好照看！”
顿了顿，赫连彘又看看龙承瑞：“至于瑶瑶公主，三个月之后，我们就送她来东周，如何？”
龙承瑞看着十六，面带同情之‘色’，并不答话。
“走！”赫连彘几人，带着小十六扬长而去……
“十六！十六！”恢复自由的龙羽追了出去，只看到那艘画舫扬长而去的身影。
他抬头望天，紧握拳头，‘胸’口闷气汹涌澎湃，只恨不得将那赫连彘一干人碎尸万段……
“九皇子，皇后娘娘她”青豆在他身后叫道。
“母后她怎么了？”龙羽心里一突。
“皇后娘娘叫您！”
龙羽忙跑回大殿，顾子雁躺在温颜怀里，一股死气渐渐浮现，已然是不行了。
“子雁说，要单独与你和镇国公说话。”龙昊天眼睛里布满血丝。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疲累和悲痛。
于是，众人散去，独留镇国公与龙羽在她身边。
“爷爷！”顾子雁叫道。
“嗯。”镇国公向来寡情，即便是自己的嫡亲后代快死了，脸上和眼里也并没有太多的情感。
“对不起！最终，我还是没能达成您的心愿！”
顾无极的表情更冷了几分：“事到如今说对不起有何用？若是温颜，我还能理解，但是，你竟然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自爆元府！我真不懂你！”
“爷爷，你听我说好吗？”顾子雁抓着他的手说。“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第171章 娘！
“什么事单独跟我说即可，为何要让他在此？”顾无极看向龙羽。。
“我说的就是他！羽儿……他……其实是我的亲儿子！”
龙羽直接傻眼了。
顾无极也眼神一凝：“你说什么？！”
“十六年前，承周没了！因为责怪昊天不该让承周去前线，我与他几乎形同陌路！同时失去太子与皇上，我的气运一落千丈，连您也‘逼’我，见我不肯理昊天，将我妹妹送进了宫，明显是准备放弃我，支持她……”
顾无极不语。
“那时候，我已经怀了羽儿，等我生下他，发现他的灵根只有四成！我自观气运，变得更低了！而我得知，李翠‘花’生的‘女’孩儿，灵根却极好！所以，我就派人将他们两人掉了包！我的气运果然提升了不少，因为温颜的缘故，与昊天的关系也渐渐修复……”
“原来龙羽才是你儿子！难怪你会舍身救他！”顾无极叹气。
“虽然龙羽只是初级炼道士，但是，他能排在初道榜第六位，将来定然是不同凡响的！请爷爷支持他，代我好好教他！将来，若说有顾氏的后人能替您解了赌约，恢复您的自由之身，那就一定是他！”
顾无极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龙羽一眼：“既然如此，我自然会用心教导他。”
“此事，当做我的临终托付，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宫规森严，昊天若是知道了，定会削去我的皇后之位，到时候拖累了温颜！”
“好，你放心。”顾无极说。
龙羽却说不出话来，只点点头。
“温颜是我从小带大的，羽儿，我走了以后，你要多照顾她，可以吗？”
龙羽再次点头。
顾子雁握住龙羽的手，泪如雨下地说：“羽儿，娘对不起你！对不起！”
虽然龙羽并不是真正的九皇子，但是不知为何，他的眼泪一直在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终于说出几个字：“母后……我不怪你。”
“跟李翠‘花’相比，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娘！但是，我还是希望，在我走之前，你能否叫我一声‘娘’？你可知道……每次见你叫她娘的时候，我有多么羡……羡慕……”
话未讲完，顾子雁的身体，蓦然飘出白‘色’的灵道蕴来！
她就这样走了！
短短的时间，龙羽心里从惊讶到酸楚，此时突然就绞痛起来，定定地看着她的尸首，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顾子雁的葬礼上，龙羽自请和温颜一起，作为嫡子为顾子雁捧灵。
龙昊天知道顾子雁一直想将龙羽过继为自己的儿子，也知道龙羽出于一片孝心，于是同意了。
为她守孝三天，龙羽一动不动地跪着。
心里总是浮现出过往的一点一滴，从第一次见到她，她看自己的眼神就是不同的，可惜，从来没有过母爱的龙羽并不懂。
后来的日子里，她一直对自己很好，一直在保护他们母子，当他要去大夏前线时，因为她的阻拦，他甚至将她打伤了！
“娘！娘！娘！娘！娘！娘！娘……”他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
可惜，她再也听不见了！
那已经成为顾子雁此生不可弥补的遗憾！
也成为龙羽此生不可弥补的遗憾！
“天照……赫连氏！我龙羽发誓！定灭天照！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他蓦然站起来，转身走出。
走出灵堂，却见温颜站在外面，一身素衣，眼睛红肿，面‘色’憔悴。
心里一阵疼惜，龙羽走过去说：“温颜，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温颜看了龙羽一眼，眼泪长流道：“龙羽，是我害死了我母后！”
“此话怎讲？”
“若不是因为我一心要和轩哥哥在一起，也不会如此抗拒与赫连东都的婚事。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一再和赫连东都起冲突”
“温颜，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的，是替仇人去承担责任！”龙羽搂着她的肩膀。“赫连彘杀了母后，我们便要杀了他！天照国处处以上国的姿态压迫东周，藐视东周，我们便要灭了天照，成为强者！”
“可以吗？”温颜问。
一级大国，都是存在上千年的古国，底蕴丰厚，远非二级、三级国家可比。
“可以！”
“你现在，真像一个哥哥！”温颜有感而发。
“以后，我就是你哥哥！”龙羽说。“母后走了，你还有我，有父皇！”
“好吧，九哥！”温颜破涕为笑。
回到淳宁宫，李翠‘花’在颖儿和龙昊天的陪伴下，情绪稍稍稳定了。
毕竟，虽为质子，但十六仍在活在这个世上，便是仍有希望！
更何况，如果非要在龙羽和十六两个人中选一个，她宁愿是十六！
因为，龙羽若是去了，定是死路一条！
而十六去了，或许能活下来！
“娘！总有一天，我会将十六带回你的身边！”看到李翠‘花’那浮肿得睁不开的眼，龙羽愧疚又心疼地说。
很意外地，李翠‘花’竟然对他‘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羽儿，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将你弟弟带回来的！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娘……谢谢你！”龙羽握着李翠‘花’的双手。
他心里暗暗发誓，此生辜负了顾子雁这个亲娘，一定要好好保护李翠‘花’，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而李翠‘花’也握着龙羽的手，经历失子之痛，她似乎变得更坚强了……
回到房间，颖儿替他准备好换洗的衣裳、鞋袜，又‘弄’了一大桶水，让他洗澡。
“九爷，你在灵堂里跪了三天三夜，现在心情平复了吗？”她问道。
龙羽点头：“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娘。”
颖儿摇头：“九爷，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
“什么事？”
“就是在大殿中时，我觉得……皇贵妃有些奇怪！”
龙羽不语。
见他的表情，颖儿追问：“你也觉得不对是不是？”
龙羽点点头：“我虽然不知道琅琊城大阵有些什么玄机，但是，一切未免太过巧合。竟然将我父皇困在了结界中，而赫连氏两人在外随意屠杀！更何况，大阵结界的力量何其强，怎会对付不了赫连桀？”
颖儿却说：“我观大殿那一片的阵势，力量的确是不强。”
“你是说，刘闵子并非故意？”
“但是，大殿那一片的阵势为何不强，我找了好几天，总算发现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
第172章 私府
“阵势被人为改变了。。 。”颖儿说。
“你确定？”
“你要相信一个天才阵师的判断！”颖儿说。
龙羽捏捏她的脸蛋说：“昨天，龙长风一来就跑你旁边去了，你们俩还窃窃‘私’语，在说什么？”
颖儿眨眨眼：“他问我，你要一直这么丑下去吗？我说这样‘挺’好的，然而他说，的确‘挺’好！”
“就这样？”
“就这样！然后那个苏苏就来了，拉着他的胳膊，跟牛皮糖似得粘着他。”
龙羽摇头。
颖儿却暗中吐吐舌头。
其实，龙长风是说，颖儿，跟我离开琅琊城吧，颖儿说不行她要照顾李翠‘花’，龙长风便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龙羽？颖儿说，没错！
于是，龙长风便很郁闷地离开了。
升为道士，龙羽得到“镇国士子”的正三品爵位，并且参照郡王的仪制，得到了一座带着道脉结界的‘私’府。
‘私’府大‘门’牌匾书：“镇国羽士府”，正殿前列丹墀，护以石栏；殿前左右各有配楼七间，后殿五间，后寝七间，最后是后罩楼七间。后罩楼两侧，各有一座独立的庭院。分属宫奴、护卫的住所。
‘挺’大一座庭院，景观优美，雕梁画栋，充满着皇族的尊贵之气。
“哇！九爷，我们总算有自己的地方了！”青豆跟在龙羽身后，一脸兴奋之‘色’。
“青豆。”龙羽转身，突然叫道。
“啊？”
“告诉我，你跟着已故的皇后多长时间了？”
青豆微微一愣，随即表情一黯，跪了下去：“九爷恕罪。”
“说吧！”
“奴才跟着皇后娘娘足有十多年了！”青豆说。“皇后娘娘让我跟着您，尽心尽力地帮助您。她从来没有吩咐过我做过任何不利于您的事情，我自己……也是一心一意愿意跟着您！还请九爷明鉴！”青豆说。
龙羽叹道：“你起来！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真的吗？”青豆不确定地问。
“真的。”龙羽说。“我只是想知道，皇后都让你做了些什么？”
“她就是让我好好保护你，有任何问题，都要立刻去找她，以前我为您办的事情，其实都是皇后娘娘暗中帮您。”青豆说。
龙羽心里一痛，转过身去，沉声吩咐道：“我已经吩咐下去，将你和豌豆去除奴籍。豌豆跟着我娘，以后，这府中一切杂事都由你来打理。”
青豆闻言，满脸的不敢置信，“扑通”一声跪下说：“多谢九爷的信任和提拔！”
“人手都要安排信得过的！在于‘精’，不在于多。今晚，安排周启前来相见，明天，召集徐通、我舅舅前来，然后找黄槐华、李岩……”
青豆仰望着龙羽，觉得经过这几个月，九皇子真的长大了……
周启是龙昊天的禁卫头子，谨慎，能干，向来对龙昊天忠心耿耿，是他的绝对心腹。
龙羽找他‘私’下见面，没有给他行贿，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地找他一起喝酒。
酒过三巡，龙羽说：“周大哥，此番找你前来，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担心父皇。我知道，皇后逝去，小十六成了质子，他心情其实比谁都悲郁！”
周启看着龙羽，微微叹气：“还是九皇子最了解皇上。”
“我父皇是一个对自我要求极为严格的人！虽然他表面上不说，但定然又会自责，觉得他自己连儿子、妻子都保护不好！”龙羽真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