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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紧箍咒
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一大早，刘一就起床了。
洗菜，煮蛋，熬粥，等家里的三个女人起床的时候，早餐已经摆在桌上了。
一夜过去，似乎昨天的种种都已经被忘记了。担心允儿会觉得不便，刘一刻意地控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出尴尬，但他偷偷留意了一下允儿，发现她似乎也没什么尴尬的样子，安安静静地在喝粥，时不时和李凤霞说两句话，一切都很正常。
平静地吃完饭，刘一想喝水，正想起身去倒，允儿很自然的把水杯递了过来。刘一看了允儿一眼，想了想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他刚才分明看到允儿就是用这个杯子喝水的。
刘一摸了摸鼻子，故作闲聊的样子道：“yuri啊，我想问你个事儿，像你们如果接广告的话，公司会有什么限制么？”
“广告？”yuri呆了一下，也没有细想，答道：“价格合适，形象合适，基本就可以吧，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限制。”
“哦，这样啊。”刘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把话题岔开道：“一会儿想去哪儿玩，太远的地方不行，我们只有半天的时间，我定了下午三点的机票。”
“哪儿也不去。”李凤霞忽然插嘴说道。见刘一看过来，李凤霞又道：“今天金店盘点，我要去店里一趟，她俩陪我一起去。”
刘一看了yuri和允儿一眼，无奈道：“妈，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好歹看个名胜古迹啥的，看什么金店啊。”
“名胜古迹下一次看也可以啊。妈妈说要送我一条项链呢，我要去金店。”允儿忽然说道。
yuri也笑着点头。她其实是想去故宫看看的，但是李凤霞想要带她去金店，为了让她开心，她也就没有坚持。
“我们娘仨儿昨天就商量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儿吧。”李凤霞看了刘一一眼，话里有话地说道。
刘一愣了一下，恍然明白了，老娘这是知道赤峰那边儿的事情了。刘一之所以回来没提这事儿，就是担心李凤霞会发飙。但是现在看她的态度。似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刘一不禁有些欣慰，看来老妈还没老糊涂么，还知道站在儿子这边儿。
刘一想了想，道：“那你们就去金店吧，让小张送你们去。我自己开车，中午我去金店找你们。”
“行，咱家店附近有一家正宗川菜馆，中午咱们就在那儿吃了。”
刘一点了点头。看了允儿一眼，但是允儿错开了视线，似乎不想和他对视。
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产生了尴尬啊，刘一在心里叹了口气。对李凤霞道：“妈，既然送礼物，就别那么小气了。多准备几份，她们组合一共九个人。还有个‘搭子’，准备十件东西吧。”
“张嘴就是十件东西。你当你妈的金子不是钱啊，我可没那么大方，我就给她俩。”顿了一下，李凤霞又道：“还有我儿媳妇。”
刘一无奈苦笑，但是也好不勉强，只能随李凤霞的心思去了。
“沁啊，你爸回来了么？”
刘一一边开车一边在开着免提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是他的表妹李沁。李沁刚刚到公司上班，就被一帮急着拿单的外国人围上了，心正烦呢。
“还没。哥，有事儿？”
“是这么回事，我忽然想起来三月份开会的时候，你爸跟我提过打造‘鑫盛冷鲜肉品牌’的事情，当时我觉得没有必要，所以否决了。”
“恩，当时也我在场，怎么了？”李沁微微皱眉，忽然觉得刘一有点奇怪，他从来都是‘不吃回头草’的，否决过的事情从来不会再回过头来再讨论，这次怎么例外了？
“我突然觉得这个提议非常之好，所以决定实施它。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供应商’的角色，现在我们也应该尝试着直接销售了。打造品牌势在必行，所以我觉得应该要有一个代言人。”
李沁愣愣地皱眉，她有点儿没听懂。这话题也转换的太快了吧，打造品牌势在必行没错，但是这也不是找个代言人就能搞定的事情吧。转念细想一下，李沁恍然明白了，暗骂自己笨蛋，怎么把嫂子这个茬给忘了，嫂子是明星啊，哥哥忽然改变主意，肯定是为了嫂子。
李沁揶揄道：“哥，你终于开窍了啊。我也觉得需要有一个代言人，那我联系广告公司？”
刘一没听懂李沁的揶揄，他还以为李沁说的是他改变主意这件事算开窍了。见李沁没有‘怀疑’，刘一赶忙道：“联系吧，代言人我已经有人选了，你联系到靠谱的广告公司之后，让他们的负责人联系我。”
李沁忍不住想笑，但是知道刘一肯定会恼羞成怒，所以在极力地忍着，道：“我会尽快办的，哥，还有别的事儿么？”
刘一莫名有些心虚，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道：“没事儿了，你忙……”话还没说完，忽然李沁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刘一微微皱眉，道：“怎么回事？”
李沁气恼道：“还不是那群外国人，也不知道在哪儿听说月底我们要压缩出货量，天天堵在门口。”
“哦。”刘一忽然想起了郑京浩，道：“我又想起了一个事儿，我答应了一个叫郑京浩的韩国人每个月给他安排一批猪肉，具体的数额你看他说多少，不管他怎么说，你就给他七成就行，其他的要求不要答应。”
“郑京浩是吗？好，我记住了。”李沁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这其实根本都不能算是一件事儿。事实上鑫盛集团出口的冷鲜肉是这样的，每周都定期有一批猪出栏，在供给国内市场之后。会有一些余额。这些多出来的部分就用来出口，每个月国内市场的需求量都是变化的。但是规模养殖的出栏量又是相对一定的，所以可以供给出口的份额就没法固定。有的月份多。大家就其乐融融各取所需，但是要是碰巧这个月的份额少，商人们就少不得要起一番争执了。鑫盛的肉质一等，价格又合理，基本上抢到单转手就赚钱，抢单就等于是抢钱，谁会在这种时候谦让？
李沁放下电话，从总经理办公室走出来，对着‘堵塞交通’的外国商人们说道：“你们这些人里有叫郑京浩的么？”
“这儿呢。郑京浩在这儿呢！”崔大荣拽着郑京浩从人群后头挤过来，谄媚地笑道：“李秘书，令尊回来了？”
李沁是认识崔大荣的，看到这一高一矮的二人组，她渐渐想起来了，好像不久之前他们来过一次。李沁打量了郑京浩一眼，道：“你是郑京浩？”
郑京浩能听懂自己的名字，立刻点头哈腰，连声应是。
“进来吧。你们的单我爸批了。”
“凭什么他的单就批了啊，我凌晨三点就在这儿等着了，你们鑫盛不是一直先到先得的么！”
“就是，不公平不公平。李总在哪儿，我们跟李总说。”
李沁扫了说话的人一眼，理都没理。转身走进了办公室。她已经在心里记下了这些人的样子，这个月无论有多少货。他们都别想得到了。
崔大荣看了看说话的人，正好认得。这位也是韩国人。老乡又是同行，崔大荣有意显摆，道：“你也没什么好不服气的，刘董亲自关照的生意，你羡慕也是白羡慕。”
说话的人听了，嗤笑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还刘董关照的生意。刘董要是真关照你，你还用在这儿等着，随便给你一个代理权，就够你挣一辈子了。”
郑京浩听了，心里对刘一更加妒恨，伸手拽了还要再说什么的崔大荣一把，拉着他走进了办公室里。
李凤霞的金店在东城区鼎胜大厦一层，名字叫凤仪珠宝。
当年结婚的时候经济拮据，李凤霞连个戒指都没买。那时候结婚讲究‘三金’，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要是哪个新媳妇儿没有这一套东西，出门儿都矮人家一头。
因为这事儿，刘老大愧疚了好些年。有一回爷俩喝酒，刘一知道这事儿了，第二天就给李凤霞盘下了这家金店。
李凤霞虽然嘴上骂刘一乱花钱，但是心里却喜欢得不得了。在这之前，她除了老刘家传下来的那个镯子，这辈子也没一件儿拿得出手的首饰，突然有了这么大一家金店，直觉得当年受的那些委屈都没白受。这些年虽然没有首饰，但是却攒下了一个有出息的好儿子，把他妈受得气都找补回来了。在金店开业的那段儿时间，她最喜欢的就是邀请当年那些看不起她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过来参观，让她们见识见识她的‘三十金’，‘三百金’，享受她们羡慕的目光。
李凤霞虽然嘴上计较，但是出手从来都很大方，不但把主打款都拿出来给yuri和允儿随便挑，还把镇店的老金匠叫了过来，要给yuri和允儿打一款独一无二的镯子。两人自然是推辞不要，但是她们哪拗得过李凤霞，还是让老金匠量了尺寸。
“这老金匠祖上是宫里的，手艺特别好，镯子这玩意儿简单，一会儿就做得了。”
“妈妈，应该是我们给您买礼物的，怎么能收您的礼物啊，还这么贵重。”yuri不安地说道，允儿用力点头表示认同。
“说着话不就见外了么，你们叫我一声妈，妈就得表示表示。”李凤霞笑着说道，心里却在想，金镯子就是我们老刘家的金箍儿，把你们都箍住了，看你们往哪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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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你是我的谁
刘一并没有去办李凤霞想的那些‘正事儿’。他去了中科院，方求理几天前就给他打过电话，说是有一些实验进度方面的事情要找他印证一下，还有就是关于申请诺贝尔奖的各种手续，虽然几乎没有人觉得他能最后得到诺贝尔奖，但是对于一名科学家来说，被诺贝尔奖提名就是人生的至高荣耀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足，得有个端正的态度。
“反应进行到这一步就开始不稳定，但是无论怎么验证都是没问题。攻关组讨论的结果是缺少一种催化剂，刘一，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催化剂你是没想到，还是保留了？”方求理盯着看实验报告的刘一，眼神好像看到唐僧的妖怪似的，恨不得把他一口给吃了。
“催化剂……”刘一拧着眉头，仿佛在极力回想，但是这完全是装出来的。事实上他看到这份实验报告就已经能猜到现在实验的进度了。基本上这个实验可以算是成功了，但是问题是如果用这种方法进行大量地铀浓缩，成本会非常高，甚至比原有方法还要高。虽然在纯度和速度上依然有非常大的优势，但是考虑到成本，实用性会降低很多。尤其是未来涉及到转民用，会因为成本问题而有很多限制。
攻关组的方向没有错，会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确实是少了一种催化剂。而且这是刘一故意为之的，因为他只想提出理论，并不想这个理论被证实。
试想一下有一天浓缩铀变成连小作坊都能提炼，那该有多可怕。虽然这种情况几乎不能发生。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应该把这个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刘一决定放弃研究化学。和他意识到他的研究可能打来的灾难性后果有着直接关系。奥本海默曾说过，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制造出了原子弹。虽然赢得了战争，却让全世界陷入了恐惧。刘一虽然不敢以奥本海默自比，但是他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
刘一想了想，道：“是应该有一种催化剂，但是我没有研究。”
方求理死死地盯着刘一，好一会儿，眯着不大的眼睛道：“你撒谎。刘一，我不是外行，你休想骗过我。你就算没有研究过这种催化剂。但是你至少研究过它的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