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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门前,成帝亲自扶起霍老将军,紧握其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国公真乃朝之栋梁,朕之股肱也。”
霍帅又是深深一礼,“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成帝展开龙颜,不禁又是一番褒奖之词。再看一旁仍跪着的众将,成帝忙下谕平身,走至明皓跟前,笑道:“内弟此次初露头角便威震天下,朕的眼光没有看错,有卿之才俊实乃我朝之福。”
明皓单膝跪地,应承道:“陛下谬赞,微臣万分惶恐。”
成帝宽慰道:“爱卿快快平身,皇后可是时时挂念你啊。”
明皇后这才敢走上前来,将弟弟上上下下细瞧个遍,含泪问着:“伤可好了?”
明皓笑答:“姐姐放心,不碍事了。”
明后见她经过沙场洗礼,又成熟稳当了几分,捧起弟弟小脸儿端详,不知怎地,只觉得明皓生的比先前更美艳动人,少了些英气,多了些柔美,连着自己也辨不出弟弟雌雄了,由不得纳罕。
明老爷和夫人在府门口等了近一个时辰的工夫,还不见明皓返家,玉莲明月等大丫鬟陪着,也好生的急。街口骑来一队人马,近了看去,竟是明炎领着家丁疾驰而来。
明炎下马,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明夫人急道:“别光顾着礼数,快说皓儿人呢?”
明炎笑答道:“老爷夫人大喜了,咱们家二爷晋封为智勇侯,跟随大元帅进宫领御宴去了。二爷怕府里担心,遂命奴婢飞马报信。”
明夫人方心神安定,又喜气盈腮,明府上下里外莫不欣然得意,管家领着众家丁仆役嬷嬷丫头,排成方阵,跪地磕头,给老爷太太道贺。
谁知明老爷却皮笑肉不笑的应着,内里实不是个滋味儿。
建元殿庆功宴开席,成帝与明后正坐南位,高阶之下,霍帅居于首席,后面依次为明皓,陈杰诸将,各个气概豪迈,唯永济侯段昭义捞了个末席,丧气的暗恨。赵丞相携六部重臣作陪,坐了对脸。众将大臣把酒言欢,成帝也不端架子,与诸卿相互劝酒,一派和气。
明皓素不喜这等应酬场合,自己琢磨着进城之时宗铭所传之话,却不知永宁公主已坐到她身边,望着稀世美颜,花痴般笑着不语。
明皓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摸了一把,吓得回过神来,才见永宁居然在侧,大眼睛蒲扇着死盯自己,惊得差点从椅上跌下来。
永宁坐正了身,恢复了端庄仪态,举杯敬道:“永宁特来恭贺公子晋封侯爵。”
明皓看她倒是诚恳,不好不给面子,落了落汗毛,亦举杯答谢,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永宁道:“公子可知当初是谁保举的你?”
明皓略笑着摇头,心眼儿里直咒那保举她的厮。
永宁料定明皓必会感恩戴德,眼神一飘,飞向明皓,得意道:“那助公子建功立业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明皓心口不一,嘴上道着谢,心里早骂了她一百遍,害自己与凡儿备尝相思之苦,别离之痛。
永宁见着有戏,又点她,“公子是知我情意的,如今公子封侯进爵,皇兄直夸咱们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呢。”
明皓放下酒杯,接着装傻,陪笑道:“公主高贵及天,小臣怎配得上。”
又道:“再者,实不相瞒,小臣已定下了亲事,只待告捷回府,行了及冠大礼,便要迎娶她进门。”
永宁面色大变,急问道:“你要娶谁?!”
明皓眼睛一瞅霍帅,“小臣未婚之妻乃国公义女,叶氏晓凡。”
叶晓凡何时成了霍老将军义女,永宁气得直抖,图生了满腹狐疑,“哼”的一声离席,甩袖回宫,眼中尽是斗狠之气,发誓定要那姓叶的贱丫头尝尽苦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五十五章
即刻到了戌时,明府各处点灯。方点完时,忽听外边马跑之声。
门阀处管家疾步跑进来,边喊着:“老爷夫人,二爷回来了!二爷回来了!”
明老爷夫人及一干丫鬟仆人连忙走出内室,聚齐正厅,只见那爹娘的心头肉,着着银甲战袍,大红披风,手握宝剑,大迈着步子,威武踏风走进来。
不及到爹娘脚边,便扑通跪地磕了头,满面荣光的问候:“爹娘,孩儿回来了。孩儿不孝,让爹娘操心了。”
明老爷拉了夫人快步上前,一人挽了明皓一手,眼里尽是泪水,道:“平安回来便好。”又瞧着明皓经了军营锻炼,身子骨结实了许多,肩伤也丝毫无碍,面容更觉隽秀,二老欣慰的笑笑。
明皓搀着爹娘入了正厅,降了座,环视四周,玉莲等人如同行前,各自安好。只不解为何独没见着那朝思暮想的至爱,刚要问起,忽闻耳畔脚步声急响,看去却是瑾儿,披散着头发疯子一般,几个仆人且拉她不住,任凭着她这样跑进来。
瑾儿满脸的泪,眼睛红肿如桃儿,双膝跪地,抱住明皓的腿,哭喊道:“爷!您终于回来了!姑娘,姑娘丢了!!”
明皓顿时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喊道:“你说什么?!”
瑾儿复道:“爷,姑娘丢了,您杀了我吧!!”
明皓急红了眼,一把抓住瑾儿的衣领子,拎她起来,吼道:“你给我说清楚,姑娘怎得丢了?丢哪了?!”
瑾儿嘴里就着眼泪,哽咽答道:“前儿个……前儿个下午,姑娘因给爷做那荷包就差个穗子……便央着奴婢带她上街去买,奴婢……心想光天化日的,又是在街上……人来人往,谅也没事儿。谁承想奴婢多看了两眼杂耍,一回身儿的工夫,姑娘……姑娘就没了!!呜呜呜呜……爷,姑娘都丢了两天了,您快想想折吧!”
明老爷斥道:“哪个让你跑出来了,快给我拉下去。”
明皓怒目转向爹爹,“凡儿没了,爹爹竟不去找找?!”
明夫人见她错怪了,忙解释,“怎得没找,整找了两天,大街小巷各摊子酒馆茶铺子,派了家丁一处处找,把钱塘翻了个底儿掉,可就是一点踪迹全无啊。如今我们也没了法子。可怜了这孩子,真让人急死……”话语间,流下泪来。
明皓见状,哪还有闲心让他们接风,战袍都顾不得脱,大喊管家叫齐全府家丁随她去找,又怕人手不够,派了小厮跑去周尚书府报信,叫宗铭带上手下一起去。
明老爷大骂:“胡闹!京畿重地,入夜时分,想惊动城防护军不成!”
明皓脑子里哪还有什么利害关系,不顾一切的说道:“爹爹若还想孩儿能活,便由着孩儿去找,倘凡儿有个三长两短,爹爹以为孩儿还能安心留在这人世吗?”
明老爷被她气势震得差点晕倒,腿一软,跌坐在那,暗想着该来的总会来,难道正如二十年前那预言所说,此女将来必定因一名女子凤鸣九天,成就霸业,不想今日此刻见她这般气魄,绝非常人能及,眉头一紧,放言道:“你且去吧!”
周宗铭接了明府口信,也管不得尚没用完饭,跟爹娘告个假,带上小厮家丁若干,驾着快马扬鞭赶来。
此时明皓卸了战甲,换上便装,炎月姐妹不甚放心便一同陪着,与宗铭在府门前汇了合。
一时间,明府门口灯笼火把聚集,直照得夜色通亮。明皓分配了人马,吩咐道客栈,妓院,凡能藏人之处,一家挨一家的找,不可漏过一处。
刚要出发,却有两个黑色人影从院墙上翻下,径直落在明皓面前。
那鲍家兄弟跪地拱手道:“公子,可是要去找叶姑娘。”
明皓眼睛一眯,冷言道:“怎么又是你们这些人?”
鲍家兄弟相视一眼,哥哥鲍远答道:“既然公子已然了解,属下不好再瞒。我二人受命保护叶姑娘,上次七夕姑娘被绑,便是我兄弟二人相救。”
明皓心里只想着搭救晓凡,听他意思,似是知道晓凡落难的隐情,遂下了马,将兄弟二人扶起,恳切求道:“义士若果真知道贱内下落,只求指点迷津,在下感激不尽!”
话音一落,明皓顿时被泪噎住,拱起手便要下跪。
鲍家兄弟哪敢受她跪拜,紧忙扶住她,念道属下岂敢,细细禀来前日之事………
“那日下午,属下见姑娘领着丫鬟出门,便跟了过去,潜于沿街屋顶之上。姑娘在一荷包摊位上,相中个穗子,攥在手里,那老板招呼着为她寻个布片包上。老板转身的一瞬,四个着宫廷禁卫官服的人冲上来,捂住姑娘的嘴,强行掳走了。明皓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内宫之人所为,鲍家兄弟言道正是,属下不会认错,因着只我二人人单力薄,且宫廷禁卫难以对付,属下不得已一路尾随,冒险钻进后宫,见得姑娘被关在清漪殿后的一间杂房之中……”
听至此处,明皓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憎恨那永宁公主居然强掠民女,听不得明炎劝她,蹿上马,箭一般闯入宫廷而去!
第五十六章
却说此刻,叶晓凡被一瓢冷水激醒过来,已不知方才是她第几回熬不过拷打昏死过去。晓凡虚脱无力的趴在地上,斑斑血迹粘在破碎的衣裙,水浇湿头发糊在脸颊,看不到她的表情。
“跟本公主装死?”
永宁手握着铁鞭走上前去,看着这贱丫头如破碎的人偶一般,甚是解气,用手柄强挑起凡儿下巴,“你若招了,我便给你个痛快送你超生,你也免受些罪。”
晓凡用尽最后的力气,从牙缝中勉强吐出几个字,“我……不是……奸细……”
永宁恨得甩开她的脸,啐道:“贱丫头,嘴硬的紧。你说不是奸细,那我问你,你的家乡在哪?为何还不回家?!为何北鍖武士会替你解围?!为何明皓受伤,军医都束手无策,你一去她竟好了?!你费尽心机的巴结魏国公,做了他义女,意欲何为?!”
面对永宁的咄咄逼人,晓凡无从辩解,为了保护明皓,她必须守口如瓶,于是再次选择了沉默。
又这般不屑理睬,永宁气疯了,叫嚣道:“你不说,本公主就打的你说为止!!”
一鞭猛抽下去,晓凡本来光洁如月的背上霎时又添上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如烧灼折磨着她,咬紧牙闷哼一声。不待她缓缓,凌烈的铁鞭便雨丝般唰唰落下,打在她柔肤之上噼啪作响。
晓凡再没了力气躲闪,连续一天一夜的拷问,身体无处不撕裂般疼痛,直到麻木,由麻木再到难以忍受的剧痛。
晓凡手指抠着地,熬着鞭刑,她疼得想死,头一回有了轻生的念头,可残存的意识命令她要等,等阿皓找到她,救她,即便终挺不住死了,也要见心上人最后一面。
永宁打累了,胸口起伏的大口喘气,翠儿忙上前拿帕子给主子抹了把汗。
永宁一脚踹上,叶晓凡吃痛的翻过身来。眼一尖,永宁盯着她那秀白的脖颈发现了什么,上手撕烂晓凡领口的衣裳,多日前二人酒后交欢的痕迹,颈下胸口的点点红花赫然暴露于众人眼前。
永宁抖着手,似有五雷轰顶,声嘶力竭的吼道:“□□!你竟恬不知耻的勾引她和你行这苟且之事!我要让你这贱人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段永宁怒红着眼睛,冲身边嬷嬷令道:“拿盆盐水来!”
不一时,盐水奉上,翠儿问道:“公主要盐水做什么?”
永宁大声冷笑,“贱丫头,一会你便要求我杀你了!”
又喝道:“把她的背翻过来,扒了她衣裳。”
晓凡早已反抗不得,破碎的衣服粘合着血肉干涸结在一处,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