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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鍖早朝才散,群臣各自得令准备女帝巡幸南溟一事。
宇文皓偷个闲在御书房里写字,却见义兄明俊连让太监禀报都顾不上,巴巴的跑进来,随便给自己意思着行了个君臣礼,扒了额上的汗,急问道:“三……陛下,可见着月儿了?”
宇文皓停住笔,一脸不明白,反问他,“月儿天天腻在哥哥府上,先前还来陪朕上上朝,练练剑,最近一月连这些都免了,朕多久没见着她,你倒找朕要人。”
明俊知道义妹逗她,求着饶,“妹妹快别唬我,昨晚月儿恼了我,今早散了朝,管家就在兵部把我截住,说月儿走了。我问去哪了,谁也不知道。她不回宫,还能去哪?!”
宇文皓从案子后面走出来,安慰道:“月儿的性子,哥哥是知道的,向来自在惯了,或许她出去散散心而已。不过,朕倒真找哥哥有事,皇室里有位郡主,早听闻哥哥英名,崇拜不已,今早哭闹着求朕给你俩赐婚呢。”
程明俊本来急得慌,一听这个不是胡来么,“我和月儿早就订了亲,死也不能负她的。那个郡主爱嫁谁嫁谁,反正,我非月儿不娶!”
宇文皓袖子护嘴,憋着笑,假作正经道:“你还没见着郡主呢,妄下结论,为时过早。”
不顾明俊乐不乐意,女帝往门外宣道:“请郡主过来。”
不一时,明俊耷拉着脑袋,只见一双绣凤宫鞋莲步到自己眼下,懒得看那郡主,一歪头不理不睬。
那郡主急了,一跺脚,骂道:“我有那么难看么?!”
这娇嗔之声如此耳熟,明俊抬头看去,却是明月穿着华丽宫装,峨眉秀目,端庄美艳的正怒目自己,一时让人看呆了。
宇文皓心笑,难怪月儿总骂他木头,这时间真变木头人了。
阿皓过去牵着月儿的手,放在明俊掌心里,“朕知义父义母那边不开通,为迎娶月儿的事,哥哥也是为难,可是哥哥总得惦记着月儿有了身孕,不能这样耗着,否则让她怎么做人?朕便自作主张,封月儿一个郡主爵位,入了宇文家的宗籍,给你俩赐了婚罢。”
明俊才回过神儿,悟出了味儿,紧握月儿的手,惊喜道:“三妹说的都当真?你有喜啦?我要当爹啦?!”月儿羞赧着骂他呆子。
紧锣密鼓的筹备了十几日,程府迎娶郡主的喜事终于开了张。那一天说不尽的热闹,京都百姓无不赞叹艳羡,这程鸿年纪轻轻就位至人臣之极,又得女帝皇宠,下嫁郡主与他,风光无限。
明德女帝御驾亲自为郡主送亲,队伍浩浩荡荡,直占了半条街。金银珠宝等嫁妆赏赐成了小山,自不在话下。
礼成之后,新人入了洞房,女帝亲赐御酒奉上,新婚夫妻喝了合欢酒。宇文皓拉了月儿过来,看她新娘娇羞模样,说不尽的羡慕与酸楚,想念着炎儿早亡,若见着妹妹嫁得这般如意,不知该有多高兴,眼中又似有泪要哭。
明月急着叮嘱,“我大喜日子,不许你哭。御医说了,你这眼千万不能再流泪。难道你就忍心日后见不着外甥出生么?”
阿皓破涕为笑,闹道:“若能见不着你这刁妇模样也好。”
姐妹俩笑在一处,由衷开心。
宫闱深院,宫婢挑亮满室烛灯。
宇文皓斜倚寝殿书案,望着宫婢在御塌上安枕铺被,一对玉枕,一床锦缎龙凤喜被,看来如此温暖。
然而,睡在这枕上被下的,却只有自己一人……
当年许诺与凡儿,成亲之时,自己要穿上大红新娘礼袍,挽发成髻,做她的妻。而今自己临朝称帝,即便真要做那两女成亲的荒诞事,天下谁敢说个不字,只可惜,与己结发之人,再也见不得了,图留下个念想。
失意之间,皓儿挑亮案上蜡烛,附着两滴悲苦相思泪,题笔在纸上写下一联诗:“玉枕两只一人躺,半边有暖半边凉。”
蜡融滴下,红烛犹泣……
第一百二十一章(现)
叶晓凡趴在病床上,手里握笔,笔尖时不时发出沙沙声。“明皓,手术很成功,明天我就要出院。很久没梦到你了……”
不知道还要往下写什么,抬起头凝视欧阳雪靠在床头的睡颜,琢磨着,“她到底哪里像明皓呢,仔细看看,其实哪都不像,可是为什么这样吸引我。”
欧阳雪眉头紧皱。她在做梦,又是那个萦绕在自己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阴暗的房间,脸色苍白如鬼魅的妈妈,手腕上一片血红,她大哭着拿起刀子狠狠割破手臂,任由鲜血汤汤的流了一地……年幼的自己躲在床脚,除了哭,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雪的嘴唇微微颤动,冥冥自语。叶晓凡猎奇的伸长脖子去听,两个字:“妈妈……”
晓凡同情的抚摸下她的眉心,却怎么也抚不平那条深沟。她的动作扰乱了这人的梦境,欧阳雪从噩梦中醒来。
“小雪,你做梦了?”叶晓凡为自己的猜测寻问答案。
欧阳雪眯着眼,被人窥探梦境的滋味并不舒服,“可能吧。”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自己睡了半下午,不良睡姿,脖子疼。
捂着脸醒醒神儿,欧阳雪无趣的说道:“一会等阿姨过来,我就走了。今天那老头儿让我早点回家,陪他吃饭。”
叶晓凡呵呵的笑,“你和伯父真有趣。你怎么总叫她老头儿?”
欧阳雪收拾着包儿,开着玩笑,“他确实比我老。”
叶妈妈下班过来,走进病房,发现俩人开心的笑,真觉得女儿找了这样一个细心体贴的女朋友,非常幸运。听说小雪要回家陪爸爸吃饭,也不好留她。“替我俩给你父亲带个好,谢谢他帮了这么大个忙。”
欧阳雪礼貌性的答应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叶晓凡,“明天下午你出院,我恐怕不能过来,有点事儿。”
莫名的失落,晓凡装着笑,无语。
黑色的CRV驶进机关大院,站岗的士兵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
钥匙开门,常妈已经把饭菜都摆上了桌,看见她进门,亲切招呼着:“小雪回来的正好,你爸爸早回来了,一直在书房等你呢。”
常妈是欧阳家的保姆,五十多岁,勤快麻利,人很精神,每□□九晚五的来欧阳家上班,工作内容无外乎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些普通的家政内容,干了很多年,看着小雪长大,对她很亲。
欧阳雪无所谓的噢了一声,靠在墙上,一身懒的看着常妈忙活。
“去!赶紧洗手吃饭。”常妈轰她。
还是“噢”的一声,欧阳雪晃悠着进了洗手间。水龙头哗哗的水声,伴奏着常妈轻快的歌声,这位阿姨的存在,无疑给这个家庭增添了点人气。
常妈敲敲书房的门,“小雪回来啦,出来吃饭吧。”
又跟小雪嘱咐道:“锅里有汤,一会儿你给你爸爸盛上。我走啦。”
门开了又关上。
欧阳雪走出洗手间,无话可说的坐在“那老头儿”对面,端碗,嚼饭。
父女俩的饭桌上从来不缺沉默,但是今天俩人都有话要和对方说。
父亲先开了口,“你托我办的事儿办好了,批文就在书房桌上,自己去拿。”标准而简洁的办公用语。
欧阳雪意外的笑了,“想不到文物局挺给你面子。”
欧阳宏哼着干笑,“你以为我办这事容易吗?动动嘴皮子?你以后少给我揽这种违反政策的事儿。”吃了口菜,想了想,又说:“你的事,我帮你办了。你是不是也该答应我点条件啊。”
欧阳雪脸一拉,碗一撩,倒胃口。“怎么我求你办什么事儿都得有条件啊?”
欧阳宏也撩了碗,严肃起来,“如果我不借这样的机会,给你提点要求,我还管得了你吗?”
欧阳雪抿着嘴唇,岔着胳膊,语气很强硬,“上次感谢你帮晓凡联系了手术的事儿,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不开机车,搬回你这住,不泡酒吧,不抽烟,除了晓凡不找别的女人,每天都去团里报道,我现在就是一超级乖宝宝,你还要提要求,你还要怎么样?!”忍耐对于她来说一直都是有限度的。
说不了几句,女儿就会急,欧阳宏已经习惯了,云淡清风,不温不火的说:“我没想给你提要求。你现在做的挺好。就当我没说,好吧?吃饭吧。”
欧阳雪没了胃口,瞅瞅这老头,又望了望天花板。
“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帮那个叶晓凡这么多忙,她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做父亲的试图缓和气氛。
欧阳雪悄无声息的叹口气,“还不是……”
欧阳宏露出慈父的一面,愧疚的对女儿说:“小雪,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你妈妈的事情伤害了你,对于你现在的状态,我有责任。我不能再要求你什么,但是起码你要让我放心。有时间带那个女孩儿来家里做做客,我对她印象蛮好的。”
欧阳雪知趣的点点头,重新捧起饭碗,扒拉着,心里却并不平静,“晓凡,我该如何向你表白?”
第一百二十二章(现)
回到阔别两个月的小屋,感觉特别亲切,这小屋里隐藏了她无穷的秘密,这是专属于她和明皓的天地。
叶晓凡清爽的洗了澡,吹干头发,她不明白为什么欧阳雪不来接她出院。两年多的相处,已经让她养成习惯,只要需要的时候,她总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例行公事般放上音乐,伏在书桌,翻开厚厚的日记本,想对皓儿说点什么,却放不下刚才的思绪,一时没了语言。
手机嘀嘀响起,触摸屏上提示新的短信。发信人:欧阳雪。
…“我在你家门口。落地窗外地上,有一份礼物,穿上它,我等你。”
推开落地门窗,门口欧式铁艺栅栏挡不住一抹CRV黑亮的车顶,晓凡掂起那个纸袋,回到房间,打开,拎起来,雪白的吊带裙,胸前米白色蕾丝边,后背□□到肩胛骨,裙摆刚好及膝,丝质柔软,纯洁性感,宛如一件简洁的西式新娘礼服。
穿衣镜前,晓凡注视着自己的背,两年了,她从来不敢穿任何露背的衣服,哪怕脖颈根都要借用丝巾披肩轻轻覆盖。如今,白裙下的肌肤,恢复了光洁雪亮,如同新生,先前最深的疤痕,也只留下几条淡淡的玫瑰色,奇幻的像神女才会有的封印。
尝试着拔下玉簪,发丝顺滑的披散在背,用梳子理了理,原来这碧玉簪子也有不衬的时候……
欧阳雪插着兜,靠在车门上,牛仔裤白衬衣,长发松散的系起来,还是那样休闲略带慵懒的气质。
高跟鞋嗒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月光下的白裙闪着一层朦胧魅惑的光彩。
欧阳雪牵上白裙女孩儿的手,初夏的微风无声吹过,撩起女孩儿不再被拘束的发,她揉着那丝丝柔滑,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晓凡,今晚你真美……”
就像夜深人静时,偷偷约会罗密欧的朱丽叶,晓凡羞涩又渴望的微笑。
CRV停在西湖边一处柳树荫下,她下车欣赏着湖影凌波,她取来小提琴,琴弓一横,是梵阿玲比月光还精致柔美的声音。
她在想,如果两年前,自己没有穿越会是怎样。
她也在想,如果两年前,自己没有堕落,现在的情景又是如何。
号称史上最美的小夜曲,舒伯特的巧思乐音休止在欧阳雪的琴弦。
收起琴,拉过晓凡略显冰凉的手,她们互相凝望着,有话,却不知怎样说出口。
“开墓的批文在我的车里。”这是她给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