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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云梦山!此名甚好,天子洪恩啊!”天子赐名,便是极大荣幸,更何况闻仲自属之山,“老臣叩谢陛下。”
张帝辛所来时日甚短,不知云梦山乃闻仲属地,见他叩谢,却是一头雾水:“太师何来谢意?”
“呃……此处乃老臣私地,殿下莫不是忘了?”靠!你丫的,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张帝辛心中嫉妒,脸皮一厚道:“老太师,此地甚美,若寻得佳地,予寡人可好?”
见过天子赐地,却从未见过天子索地的,闻仲听言,却不敢忤逆,直言天子隆恩,便是将云梦收回,也是极当,张帝辛要了这偌大的山头,也无甚用处,自然不会收回。
张帝辛搀起闻太师,两人并行,往山中进发,走了许久,其间过数十处屏障,方才进一林荫小道,小道之上,只有碎石,倾斜而上,便望不见踪迹。
“殿下,这便到了。”闻仲说着,快步走上前去,张帝辛紧跟在后,还未跟上,就感山路一阵颤抖,上面喊叫声不断!
张帝辛快步上前,却感豁然开朗,数百丈空地之上,篝火闪亮如昼,众人之间,两赤膊大汉正在群中战斗,其中一人二十出头,手持木剑,挑衅道:“老小子,今天不把你打趴下,小爷便不姓姜!”
“那你便跟我姓黄好了!”对面那人也不甘示弱,言语一出,伸手便缚住了少年腰际,少年知其手快,手腕一抖,便向下刺来,对面青年,猛得一闪,脚下一甩,却是“噗”得一声闷响,便将少年踢倒在地,“怎么样小子,服不服?”
“服!再来!”那少年嘴中虽服,却依旧觅战,青年人呵呵一笑,让出道到,让少年进攻,只不过,没有十回,又是“啪”得一声脆响,少年便摔了出去,华丽丽的扑在石地之上。
“混账,见天……”闻仲话未说完,张帝辛早已跳入战圈之中,也效众人一般,去了衣服,“小将不服,请求一战!”
“哪里的毛蛋,打你还用黄大哥,我这便来收拾你!”刚被摔了一个狗啃屎的少年,一吐嘴上的尘土,冲张帝辛招手道,“来,来;来!看你年少,老夫便教你一招。”
“哈哈哈……姜文焕你多大年纪,还敢枉称老夫!”先前所战之人,自然是黄飞虎、姜文焕,听姜文焕如此说,一旁的黄飞虎自忍不住嘲笑一番,众人闻言,具是哈哈大笑。
“你……你!哼,黄小子,待我收拾完这货,再来……”姜文焕话未说完,便感腿下一阵升腾,身子便是一慌,直接摔倒在地!
军营之中,就是少不得这种气氛,张帝辛心中大喜,一脚放倒姜文焕,斗大的拳头,便朝黄飞虎而来:“将军小心!”
黄飞虎也没想到,此人竟突然偷袭,这边还在大笑,就听到一声提醒,胸前便是一闷,“踏、踏、踏”后退数步,方才止住身形。
“你小子忒不要面皮,还敢偷袭!”姜文焕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心中自然不爽,喊叫一声,为自己壮胆,抬腿便是一脚。
张帝辛见之不由摇头,这招式,真是花架,身子一低,便隐到姜文焕身下,更不用大力,只需轻轻一点,姜文焕便感血气翻涌,周身血疼,好似虾米一般,蜷在地上,只有哀嚎之声,却无讨战之力!
黄飞虎见之,裆下猛得一凉,不由的心中庆幸,还好不是自己,张帝辛微微一笑,势如闪电,拳如疾风,顷刻之间,便将镇国武成王打得毫无脾气,步步后退,却只有招架之力!
此子果真非凡,不愧大商第一武将,张帝辛心中赞叹,眉间更多一丝喜色,黄飞虎退步之间,也感慨此人手脚之快,气力之足,当在自己之上,便猛地一瞪,便感甚是眼熟:“陛下,陛下如何来了!”
众人听此,均是大惊,纷纷伏跪在地,口呼万岁,张帝辛本想趁乱与众人打个痛快,却不料被黄飞虎提早认出,便不好再战,只得收了身形:“众将如此,寡人甚安,却不知……”
张帝辛话未说完,便感背后一阵火辣辣生疼,眼前更是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姜文焕!你闯了大祸了!”闻仲在一旁观看,本还得意,却未想姜文焕这莽撞货,竟然如此,也顾不上多说,一众人便将要张帝辛抬起,急匆匆送往营中。
“嘶……疼……疼啊……”张帝辛醒来,不由得摸头,一碰却是碗大的包,自是疼痛难忍,那酸爽简直难以想象!
“殿下恕罪啊!殿下恕罪!小臣知错了!小臣知道错了啊!”姜文焕早就一身忐忑,在一旁等候多时,见张帝辛醒来,更是伏跪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殿下恕罪啊,殿下恕罪,小臣实在不知是你啊!”
原是方才,张帝辛一招猴子偷桃,偷得姜文焕一阵热,一阵疼,便是感觉世界崩塌,冷汗如雨!
这种招式,在军中本就是不行,待姜文焕反应过来,自知吃了大亏,心中更是恼火,头脑一热,便将一旁圆木抄起,便是“嘭”得一声,便差点要了张帝辛小命。
“混账!简直混账!此乃天子,哪里还是陛下!”闻仲本示意姜文焕待天子一醒,便来谢罪,却不料此人话一出口,便是殿下,这下可是伤了老太师之心,你丫的,这样都能说错,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了!
“混账!还不快称天子!”黄飞虎心中更急,一脚将姜文焕踢倒,差点就直言“竖子不足与谋”,慌忙跪倒在地,“天子恕罪,文焕也是无心之失,还请陛下宽宏,少些责罚!”
姜文焕一听说错,心中更是自悔不迭,口中大呼道:“还请陛下看在王后娘娘的面上,饶微臣一命!”
张帝辛方才醒来,就听到一系列轰炸般的喊叫,心中回想今日之事,却不由苦笑,古话说的果真不假,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若不是自己偷袭,姜文焕也不会恼羞成怒,张帝辛自知理亏,面色一红,脸皮一厚,说道:“都起身吧,此事偶然,索性寡人无甚大碍,不过文焕下次能不能轻点?”
“哈哈哈……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姜文焕一听张帝辛言语,自知没事,胸口一张大石,也终究放下,黄飞虎在一旁瞪了他一眼,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混账!还敢有下次!”
“呃……是……是……”姜文焕在一旁嗫嚅道,张帝辛晃晃脑袋,却不能忘了正事:“此地有多少军马,可足三千之数?”
“回陛下,此地七千有余,个个都是百炼精钢,先前所求三千之数,自会在内挑选。”张帝辛听闻仲言语,心中大喜,此人数,已经多出自己预算甚多,若是如此,当可成一支虎狼之师,黄飞虎继续说道,“此人甚良,却是难以舍弃,不知陛下可否宽松一二?”
张帝辛本就高兴,宽松一二,又怎么不可,人数越多了才是越好,前朝纣王,便长征东夷,至使朝歌兵力不知,匆忙召集奴隶应战,才使西周有机可乘,一举灭了殷商。
未雨绸缪,事半功倍,张帝辛自北海归来,便想组一支铁军,直到现在方才雏形,却已经为战西周,做了第一份准备:“人可多,但兵不可懈,人之数字,三万为顶,若多一草包,你便提头来见。”
张帝辛心中甚喜,还是出言警告,黄飞虎、姜文焕两人听知大喜,叩谢天恩,言自当鞠躬,死而后已。
张帝辛本想扶起两人,刚一起身,却感觉眼前一阵眩晕,脚下更如踩在云端一般,全然用不上丝毫气力:“靠,不会是脑震荡吧!”
一众人闻天子言,皆不知“脑震荡”为何物,面面相觑之后,对此病症更是无从下手,张帝辛头晕目眩,只能趴下(袭击部位在后脑,不能躺下,可怜猪脚趴几天了):“闻太师,朝歌之事,先交与你,七日之内,寡人怕是回不了朝歌了……”
第三十三章 姜文焕夺刀,云梦山福地
闻仲见此,只得点头称是,当夜见张帝辛好转,也不便多呆,急匆匆返回朝歌,可怜天子陛下,在云梦山威势未显,先卧病在床,真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显威未成脑震荡。
一连三日,张帝辛均卧病在床,每次站起,便是头晕目眩,胸闷欲吐,只得爬在床上,心中自是恨透了姜文焕,此子倒也知趣,几日间,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便是天子想骂人,也找不到目标。
不过军务之事,张帝辛却并为耽搁,一面令不可放松训练,一面派人将朝歌上好的铁匠往云梦山请,在山林之中,打造图纸神兵。
商朝所使兵器,多为青铜长戈,使用不便,且造价昂贵,往往用及不久,经猛烈激荡,便断裂开来,断开之后,由其材质特殊,更不可再续,往往废弃。
兵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张帝辛为此,特别教人炼制了直到西汉才大规模应用的铁,虽然材质比不上后世之物,但相比青铜已经有了很大进步,所造之物,本着经济适用的原则,便改为朴刀。
朴刀刀长3尺5寸,刀柄长7寸,后有环,挺长2尺8寸,宽4寸,背后4分,有六环,每隔3寸5分有一环,形体相较戈、钺、斧,已是极为精简,且分量更轻,更易操作。
更为重要之事,却是张帝辛自我改良,朴刀刀兵之上,留有穿孔,若在马上,则安上木柄,两者相加,虽没有戈长,却也不会太短,更胜一点在于,此刀灵活,极易马战。
所谓兵贵神速,在商周,马匹已是最快战力,若作为骑兵,定可立不世功勋,姜文焕本就好奇,待朴刀一出,便拿在手中,入手只觉比长戈轻了许多,舞动起来,更是感觉舒适,当下习练一番,自是把众将羡慕得眼红起来。
“来,来,来!小黄,与我一战!”姜文焕手握朴刀,自是得意非常,见黄飞虎在一旁练兵,便出言挑衅。
众将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云梦山虽美,却是苦地,众人只能以打斗取乐,黄飞虎、姜文焕两人自是军中英豪,相斗之中,更是乐趣极多。
黄飞虎对此,亦是习以为常,挑起长戈,挥手便落:“小子,不给你见识一下,你不知道虎字怎么写!”
长戈落刀,便一相接,就是“噹”一声清脆声响,朴刀直破戈身而过,便是用刀的姜文焕也不由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盯着断戈道:“奶奶的,这么厉害!”
黄飞虎与众将更是吃惊,这朴刀竟然如此锋利,不愧削铁如泥,若是拿这物作战,便这兵器,已是最大利好!
“哈哈哈……哈哈哈……”姜文焕欣喜,抱着朴刀竟开始傻笑起来,便是口水,也落了一地,“嘿嘿……这是我的,你们都不准……喂!喂!”
姜文焕“抢”字尚未出口,便被一众军士压倒在地,数十人抢夺一物,还能好到哪去,自是拳脚飞舞,尘土飞扬,不少军士还未明白何事,稀里糊涂的便加入了战圈。
张帝辛出来之时,外面已战得如火如荼,众人不动兵器,拳脚却是毫不客气,数十人已是衣衫褴褛,身上一青一紫,便是这样,也在人群之中,伺机而动。
“陛下!陛下来了!”姜文焕最先做那出头之鸟,自然被修理得最惨,见张帝辛前来,更如见到亲生父母一般,破口大叫,“陛下救命,陛下救命啊!”
众人见张帝辛来,具是面色一红,纷纷站起身来,只留下在战圈之中,险被压成肉饼的姜文焕。
“嘿嘿……陛下,陛下!”姜文焕一抹嘴上的血丝,心道宝刀终于保住,起身便走,却不料脚下一空,直接将朴刀甩了出去,这边上,一人大笑,单手抄起,拱手道:“既然贤弟不肯要,那为兄便帮你收起了!”
“黄飞虎,无耻!”姜文焕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