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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境界,所有的因果牵连,命运羁绊都暂时斩断,而在祝轻云的头顶,不断幻化出自己的白衣飘飘的虚影,却又不断地消失。
这有些像梁山当日在‘花’山那月影湖斩影一般,不同的是梁山当时是斩杀的是自己的影子,而祝轻云却是斩“我”。
多生多世的“我”都被斩掉,就是跟过去世的“我”一刀两断。
相公一进入如意晶山那玄妙之地,祝轻云立刻感觉到最后时刻到来。
他们之间的最后时刻,很显然就是祝轻云与主身九天玄‘女’相见的时刻。
祝轻云并不知道主身九天玄‘女’的“道”,但是以她之能,自然想到了这其中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夫妻反目,相爱相杀。
在祝轻云还没有跟过去一刀两断的情况下,她的出现非但不能给相公以帮助,反而会给相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本来,按照祝轻云的修行计划,要等身心调试到更佳的时候再实现“斩我”,现在显然等不到那个时候,只能仓促而行。
只有成功地斩“我”,祝轻云才有可能帮到相公。
‘花’月影则心静如水,有那么一瞬间她回到了月影湖与相公泛舟湖上的旖旎场景。
‘花’间堂有‘花’无颜,‘花’月影可以放心了。
二‘女’的情谊一开始是亲如姐妹,后来彼此仇视,明争暗斗,再到后来一切都放下……也正是因为这种奇怪的关系,‘花’无颜的成就并不比她差。
因此,她放心,没有她的‘花’间堂,一样不会散。
水静儿与水柔儿的心思却犹如鄱阳湖的湖水被微风吹过,泛起阵阵涟漪。
她们想的要更多一些,既要担心北上的师长和弟子们是否安然到达,又要担心在圣剑堂的母亲与父亲是否安好,金人是否像洪水一般蔓延整个修真界……
不过,等到她们想到了相公,心里莫名地觉得安慰,也很快安静下来。
右厢房,乔佳宜盘‘腿’坐着,整个人陷入奇妙的定境中。刘俏儿则在一旁站着,神情肃然。
刘俏儿从来也没想过乔佳宜会有现在这般宝相庄严的时刻,就连她的身心也沉浸在一种玄妙的体会当中。
这种体会在过去是可遇不可求的,也只有在杀‘洞’里的时候刘俏儿才体会过。
人有许多害怕畏惧的东西,其中有一个那就是对于不知道的东西。
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要遇到什么,人才觉得恐惧。在杀‘洞’里,刘俏儿几乎每天都要体会到这种恐惧……下一个‘洞’口会突然跳出什么?自己背后会突然杀出什么?
这些纠结在心,如果不克服的话,不用这些未知的东西跳出来,自己就被自己吓死了。
刘俏儿的对付办法就是让心神沉浸在一种既十分警惕又十分放松的状态当中。
一次次的生死经历,她的这种心境磨砺得越来越成熟,但是却都比不得现在这么深刻,这么清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乔佳宜的入定带来的。
这次感觉不同以往,刘俏儿甚至有一种顿悟之感。
自己是谁?
来自何方?
这些无比悠久而又无比复杂的问题好像一下就明了,眼前只是一层薄纱,只要来那么一阵微风就能吹掉,看得清清楚楚。
叮,她的耳边好像听到一记清脆的声音。这个时候,时间的流逝完全超出她的想象范围,好像只过去一个呼吸,又好像过去一万年之久。
这个时候,乔佳宜的周边泛起奇异的“水‘波’纹”。事实上,当日水静儿见到乔佳宜就看出这样的奇异的场景,后来母亲急急赶来,最终确定乔佳宜与水月堂的渊源关系。
她们没有相认,因为乔佳宜这一世走的是完全与修行没有关系的路子,母亲以及长老们害怕打扰。
日头偏西,新野梁家庄的光线一点一点地暗起来。
荆州城城头看到西边灿烂如火的晚霞,颇有文艺气息的一个守城兵丁看傻了。
江上燕王妃虽然召开了讨伐逆齐的大会,也有一批军士顺江而下,但是主力依然在荆州城。
老百姓都知道一场地方与朝廷的大战即将发生,但是战场不在荆州,人们自然也就不那么担心了,改玩的玩,改乐的乐,这座古城的节奏并没有改变。
夜幕降临时分,因为没有宵禁,一些繁华的街道灯笼高挑各种莺莺燕燕的声音夹杂着商贩的贩卖声热闹起来。
守城的文艺兵丁看到太阳彻底下山,心里面没来由的伤感起来,忽然一片金光从西边闪现。
文艺兵丁目光一亮,顺着金光看过去,就看到无数一点点金光在大地上闪耀。
好美!
文艺兵丁心里感叹道,然而就在这时,城墙一阵微晃,忽然一记雷霆一般的声音在他头顶炸起:“何方鼠辈,竟敢袭我荆州?不知道你关二爷在此吗?”
文艺兵丁一抬头,就看到城墙上放月末百多丈立着一红脸长髯绿袍的巨汉,手持青龙偃月刀……文艺兵丁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的兵丁也都立刻匍匐在地,身子瑟瑟发抖。
“尔等拜我作甚,随关二爷我一同杀敌!”
什么?
敌袭吗?
哪里有敌人?
众兵丁望向城外,就看到城外一片金‘色’的海洋。
金陵城的夜‘色’要来得更早一些,改朝换代让一些旧臣老将心有余悸,世家要么急着改换‘门’庭,要么紧闭大‘门’读书自娱,但是下层老百姓的生活照旧,甚至还比过去好一些。
新皇登基,天下大赦,徭役免一年,实实在在的好处让人们很快就忘记刘家人。秦淮河的“夜店”生意要冷淡了许多,不过各“夜店”的老板们并不担心,忙着让店里的‘女’子多‘操’练手艺,琴棋书画的个人才艺,编排一些歌唱节目,等着市场回暖的时候放出来,那时候,秦淮河依旧是秦淮河。
灯笼高挑,夜‘色’渐浓时分,秦淮河河面上飘来阵阵薄雾,犹如仙‘女’的衣纱,有些失意的书生见此异景少不了心中酝酿一两句佳句以待日后,却没有注意到秦淮河河面上许多地方咕咕冒泡。
与秦淮河相比,北边魏国帝都平城已经是杀声一片,突然冒出的大量金人瞬间破了南‘门’,如果不是鬼面军拼命挡住,金人会立刻席卷整个南城。
华夏大地,各大江大河的‘交’汇之地,山川险要之地,或多或少的出现了金人。
这些金人却要比攻击修真界的金人低档许多。一个攻击修真界的金人可以抵得上百个攻击世俗界的金人,然而就这样的金人,世俗界一下就岌岌可危了。
989。第989章 人类长河不可逆
白骨界中的白骨大殿,九天玄‘女’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的壮大,四大骷髅王依然在战斗,却没有哪一个愿意牺牲
他们每一个都是天才绝‘艳’的家伙,每一个都认为自己最有可能超脱那个传说中的境界。这样的天才,怎么可能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呢?
最可能牺牲的是梁山,然而即便是梁山,让他牺牲也心有不甘。
敢以牺牲,就是“无我”,梁山自问他还达不到“无我”的境界。
他与骷髅王都在等,然而这就是温水煮青蛙,到最后的刹那,他们就算是牺牲自己也可能于事无补了。
这一切都在九天玄‘女’算计当中,而糟糕的是,梁山明知道这点,却不得不入彀。
如果没有意外,胜利的天平将一点一点地向九天玄‘女’那边偏移,最终他们会完全没有希望,成为九天玄‘女’纵身虚空,跃向彼岸的踏脚石。
“彼岸有什么?”梁山知道不能这样等待下去,必须‘乱’九天玄‘女’的心神。
九天玄‘女’凤目一亮,道:“你不知,我也不知。”
“如果是另一个囚笼呢?”梁山冷笑道。
这是戮心之说。
想成就那不可思议境界,超脱轮回,到彼岸去,但是如果彼岸不过是另外一个囚笼,那么,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那又如何?无非再来一次罢了。”九天玄‘女’斩钉截铁地说道。
梁山心中叹一口气,九天玄‘女’的道心坚不可破,语气一缓,道:“你我夫妻,本不该如此。”
“是啊,你若助我超脱,来日我必助你超脱。”九天玄‘女’说道,双眸充斥着‘诱’‘惑’的力量。
“你要超脱自超脱,何苦要残害众生?”
“生在梦中,死是幻灭,谈何残害?”
梁山无言应对,‘女’人说生命其实是一场梦幻,也就谈不上残害。
这话原本是有些道理,但也不能依此就视生命如草芥。
梁山过去逞口舌之能,屡屡让境界高于他的修士哑口无言,但是在九天玄‘女’这里完全不好使。
梁山脸‘色’庄严,微微仰头,长啸道:“人类长河,亘古长存,今日有人要中道而截,还不现身!”
梁山话音落地,整个白骨界立时微微颤抖起来。
呼,风陡然刮起,梁山的袍袖都飘‘荡’起来,发髻散开,显出怒发冲冠一般的模样。
哗啦,遥遥的水声顿时响起,九天玄‘女’面‘色’一变,正要闪开,一道匹练的长河凭空出现,猛地朝九天玄‘女’席卷而去。
九天玄‘女’面‘色’一变,双手在‘胸’前‘交’叉,整个人倏地腾身滔滔人类长河之上。
人类长河,无数人在其中沉浮,有人要让长河中道而截,那是跟所有人为敌,因而九天玄‘女’虽是站立在滔滔河水之上,却有无数只手伸出‘欲’抓九天玄‘女’的脚。
九天玄‘女’莲步轻迈,看似轻松惬意地躲过,但梁山看得出她应对起来开始有些吃力了。
人类长河,滔滔之势不可逆转。
就好像梁山这个穿越重生者,一直以来他的影响仅仅是在梁家庄,十二连坞这些地方,连新野都走不出去。
梁山的新政只适合没有世家豪族,由东西南北的难民组成的梁家庄。他那些新政到荆襄去试试,一定碰得头破血流。
这也是梁山放任江上燕派秀才、文人到梁家庄学习的道理。他们能搞清楚梁家庄的奥秘,却压根没有办法把梁家庄那一套移植到别的地方,更谈不上推广。
梁山广种番薯,派老齐到琼州寻找新稻种,结果番薯被硕鼠吃了个干净,新稻种移植也出现问题,天下粮仓的宏伟计划夭折。梁山原本的打算,我不干预朝代的更替,但是天下老百姓得有饭吃。
现在梁山知道自己天真了,老百姓都有饭吃了,哪里还会有什么朝代更替?
因此,面对这样一条滔滔不可阻挡的人类长河,梁山自问他是没办法的。
而九天玄‘女’想要做的,压根就是让整条人类长河蒸发掉,她所受的反噬那就应该百倍千倍于他,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基于此,梁山才果断的召唤出人类长河。
人类长河本来是至虚至幻之物,即便是以梁山的境界也只能隐隐感觉,推算命运时大致借此参照。
而现在梁山之所以能召唤出来,实在是因为整个人类的确到了生死关头的缘故。
“无数沉‘迷’五‘欲’中的可怜人,怎能对我造成伤害?”九天玄‘女’朗声道。
梁山就见九天玄‘女’双手一抬,朝天捧起,无数河水立刻化作蒸汽飘扬,就好像一条江河凭空一跃突然变成一条零零散散的瀑布一般。
梁山面‘色’一变,心道九天玄‘女’修为真是厉害到无边地步,看来真的离那个境界就差一线了。
就在这时,整条人类长河面上现出数十个高大巍峨的身影,他们或者兽皮持‘棒’,或者高冠博带,一个个面向庄严而神圣朝向九天玄‘女’,口中喃喃,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