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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刀一跃而起,瞬间冲到千夜面前,长刀挟带狂风,向千夜当头斩下。
在千夜眼中,马三刀一刀挥下之前,周围原力已经受其影响产生波动,刀锋前更是激射出一道波纹,清晰显现出这一刀的斩杀轨迹。
当下千夜横跨一步,刀锋擦身而过,轻轻松松地就让了过去。
马三刀大吃一惊,事实上,即使千夜正面架住这一刀,也不会让马三刀更惊讶。到了他这个程度,虽然还不能象战将般引动天地之威,已可影响攻击所至区域,正常对手绝对不敢如此间不容发地贴着刀锋穿行。而千夜不但做了,还毫发无伤。
不过马三刀虽然吃惊,手下却没半分停顿,他借着势头继续前冲,左手拔出一把短刀,反手向千夜腰肋划去。
这一刀角度十分刁钻,刀锋处原力激射出半米多长,一旦切中体肤,和被刀锋直接砍中也相去无几。
然而千夜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收腹一让,就又避过了马三刀的一记杀着。
这一次马三刀真的震惊了,他抬起长刀遥指千夜,咬牙道:“好你个小杂种,看不出来还挺滑溜的!老子这就让你看看我的第三把刀!”
说话间,马三刀的左手伸向腰间的第三把刀。不过他的左手里已经握了一把短刀,难道打算一只手抓两把刀?
可是千夜却看到,马三刀右手长刀的刀锋处突然产生原力波动,一道纹路笔直向前,直奔千夜胸口而来。
千夜心中一动,深红之牙已在手中,然后一扬手,身前立刻出现一道闪亮刀光。
就在这时,马三刀一声大喝,长刀一震,刀尖突然脱离刀身,闪电般射出,直刺千夜心口。原来这才是他的第三把刀!
此时深红之牙卷起的光幕已成形,当的一声,马三刀射出的刀锋一头撞入,随即弹开,远远地抛飞出去。
原来如此!千夜心中豁然开朗。真实视野下可以看到原力流动,也就可以据此判断对手攻击路线。虽然只是很短暂的预判,然而在瞬息万变的近身战中,这一点先机足以改变战斗结果。
千夜伸手向腰间一抹,血腥曼陀罗落入左手,直接瞄向马三刀。
马三刀陡然升起极为强烈的危险感觉,那是死亡触手可及的恐惧,不过近身战中,原力枪能够发挥的威力有限,他大吼一声,合身扑向千夜。
眨眼间双方就进入近战范围,原力枪已经失去用处,千夜一声低喝,却并不拉开距离,右腕一翻,深红之牙反刺马三刀胸腹。
马三刀一声怪叫,双刀交叉,绞向短刃。可是千夜这一刀不知为什么越刺越慢,马三刀反而后发先至,架住了深红之牙。
三把刀刚一接触,马三刀就如遭雷殛,双刀脱手飞出,深红之牙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刺入他的腹部,直至没柄。
千夜手上一用力,马三刀就倒飞出去,撞在巷边的院墙上,委顿在地,而深红之牙的森寒刀锋上没有一点血迹残留。
千夜向马三刀走去,“现在,告诉我,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命。如果你爽快点,我心情够好的话,说不定就饶你一命。如果不肯说也没关系,就看看你和它们谁能硬到底。”
说着,千夜手中多了一串奇怪的小工具,就象是各式各样的金属丝。马三刀脸色立刻变了,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专用的刑具!这些形态奇特的小东西,落在行家手里,会比什么皮鞭烙铁都要可怕得多。
看着千夜走近,马三刀身体不禁颤抖起来,急忙叫道:“等一等!我有话说!你招惹了根本惹不起的人,现在最好就是把货放下,然后远走高飞!”
“惹不起?有多惹不起?”千夜又向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时,千夜忽然感觉到周围有些异样,耳中似乎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尖啸。这声音其实很轻微,但是现在却格外清晰。这只能说,周围太安静了。
千夜停下脚步,双瞳再次泛起了蓝色,那串跳跃的小工具悄然消失在掌中,手放到了腰边的枪套上。
此刻太阳高悬空中,将火辣辣的光芒泼洒下来,远方不断传来蝉鸣。如果忽略地上几个生死不知的小混混,那么整条小巷就剩下了千夜和马三刀两个活人。
太安静了。
现在是白天,这条小巷地处城市中心区域,虽然本身稍稍偏僻了些,但是再怎么样也不会出现巷口长时间看不到人的情况。人都去哪了?
地上的马三刀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不断喘息着,脸上的惊恐之色渐浓,额头都开始泛出颗颗汗珠。
寂静突然被轰鸣的引擎声打破,一辆武装越野车堪堪挤进小巷,嘎然停下。
从车上跳下来数名战士,枪口全都对准这边。他们身上戎装的颜色和徽记都清楚表明了赵阀私军的身份,赫然是黎滨城的城防军。
第八十 脱身
“都别动!举起手!”城防军的战士呼喝着,抬起枪口对准了千夜。
千夜缓缓举起双手,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去,一直到脊背靠上了墙壁。
从巷口涌入成队的城防军,两侧房顶上也有人出现。
千夜眉心微微一跳,他看到两百米外的屋顶上伏着两名狙击手,而眼前黑压压的枪口中,有好几支是原力枪,表明这些城防军中有为数不少的战兵。
这个比例让千夜了解到门阀私军的实力,就连黎滨这种边境城市的城防军配置就已不逊于帝国主力军团。
一名大胡子军官从越野车上跳了下来,向地上的尸体扫了一眼,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人突然跳出来攻击我。”千夜道:“哦,还有那个家伙,他说自己叫马三刀。”
大胡子大手一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老子都能搞明白。现在,把你身上的武器解下来,和这个叫什么马三刀的家伙一起跟我回城防军府,好好地把这事说清楚。”
千夜微微皱眉,做为一名城防军军官,大胡子做出的决定看上去挺正常,然而他总感到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和杀气。
就在这时,千夜又听到了那种奇异的尖啸声,这一次他终于想起是什么声音了。那是原力阵列在充能!
千夜不假思索,全力向后一靠,砖制的墙壁根本经不起这一撞,瞬间出现一个大洞,尘土弥漫,砖石簌簌落下,而千夜已经冲进了房间。
小巷中响起一片轰鸣,数颗原力弹呼啸而来,轰在千夜原本站立的地方。爆炸声中又出现一声独特的闷响,那是大口径狙击弹的声音。假如千夜还在原地,被如此集火,即使以他的血族体质也会受到不轻的伤。
在大胡子军官的呼喝声中,几名城防军战士已经冲到了墙上的破口前,突然一颗甜瓜大小的手雷骨碌碌地从未散的尘雾中滚了出来。
“原力手雷!”几名城防军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四散逃开。
那颗手雷横过整条巷道,直撞上对面墙壁,却没有爆炸。
“妈的,是假货!”大胡子军官气得脸色铁青,亲自带队冲了进去。
而同一时刻,千夜的身影击破屋顶,冲了出来。他一拳打昏屋顶上的城防军,顺手抢过突击步枪,又从士兵腰间摘下一串手雷,拉开保险,扔进了下面的房间里。
脚下的房屋猛然震动,传来连绵不断的爆炸,夹杂着大胡子军官的吼叫和怒骂。这几颗火药手雷威力有限,对付普通人还行,想要炸死或炸伤大胡子这样的五级战兵就十分困难。但是在封闭环境下连吃数颗手雷,想必也够他手忙脚乱一阵子。
然而占据了上风的千夜心中极为沉闷,忍不住狠狠地吐了个脏字。
这些城防军显然来者不善,如果他们真与小巷中袭击的人是一伙,他的麻烦就大了。对方人数众多,若真要不杀一人,突围而出,难度不小。
可要是杀了城防军,后果绝对严重。任何一个世家门阀,都不会放过杀了家族部队的人,必然会追索到底,而不管原因是什么。
千夜还在犹豫要不要杀人之际,忽然间心生警兆,瞬时横移一步,一枚狙击弹几乎擦着身体呼啸而过。
千夜脸上忽然没了表情,他举起突击步枪,对准不远处楼顶的狙击手,一下就扣死了扳机。
突击步枪狂喷火舌,刹那间就打空了整个弹匣。
千夜和狙击手之间距离整整两百多米,虽然也在突击步枪的射程范围内,但是那名狙击手根本不相信在这个距离上的扫射能够打得中自己,在他看来,对方的举动更象是在盲目泄愤。
弹雨瞬间飞至,几乎都落在狙击手周围一米的范围内。狙击手一声惨叫,身体弹飞起来,瞬间就多出了十几个弹孔。
千夜从容换了弹匣,又向另一个方向扫射。第二名狙击手也身中十余弹,惨叫着从楼顶坠落。
千夜换上最后一个弹匣,一通扫射,把所有还敢冒头的战士全部撂倒,然后扔下突击步枪,在屋顶纵跃飞奔,转眼间远去。
直到千夜走远,城防军才敢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大胡子从半截断墙后走出,脸色难看之极。
这时一个略微发福的身影在巷口出现,正是兴隆商行的管事王有源。他看到满地狼藉,脸颊不断抽动,泛着油光的额头上汗珠大滴大滴地涌出。
“怎么……会这样?”王有源结结巴巴地道。
“救救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王有源转头,看见马三刀靠在墙上,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从指缝间涌出。王有源脸色蓦然变得更加阴森,向大胡子使了个眼色。
大胡子走到马三刀的面前,举起原力手枪,对准他的心口,狠狠来了一枪。这一枪的爆炸力几乎把马三刀的身体打穿。
马三刀拼着最后一口气,挣扎道:“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输了,而且知道得太多。”王有源轻描淡写地说。
“你”马三刀只吐出这一个字,就带着无尽的怨恨倒下。
王有源擦了把额头的急汗,对大胡子道:“我现在要去赵大人那里,这边就靠你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抓到那个小子,否则我们都没法交待!”
大胡子点了点头,挥手叫过来几名战士,喝道:“你们几个,立刻去各处城门,进出人等一定要严格审查,抓错也不能放错!剩下的人跟我来!”
片刻之后,黎滨城内警报大作,一队队城防军从军营中冲出,开始满城大搜。一队城防军冲进了千夜下榻旅馆的房间,然而他们一顿翻找,除了一些换洗衣服外,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此时西极城中,午后的主府一片宁静。赵君度站在书房外的临水露台上,注视着眼前烟波渺渺的玄机湖,神情一片空茫,像在沉思,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
突然廊檐下的铁马叮叮作响,那是有客来的传讯。
赵君度走进书房,看到来人是王伯,有些意外,不过仍客气地招呼他坐下。
王伯是高邑公主下嫁赵阀时带来的老人,公主因病常年居于别院,与所出四子一女的联络都由王伯负责,近年来,随着四位公子成年,王伯大部分时间就都跟在赵若曦身边。
王伯一脸凝重,开门见山地道:“四公子,老奴这些天反复思量,觉得有一件事还是需要和你说说。”
赵君度微微一怔,不问是什么事,反而先说:“听说曦曦去别院看母亲了?”有什么是王伯要背着赵若曦来找他说的?而赵若曦的脾气,并不喜欢别人管她的事,即使这个别人是她同胞兄长。
好像知道赵君度在想什么,王伯立刻道:“事出之时,老奴和赵恺在场,小姐曾要求我等一字不可吐露,但若仅仅是曼殊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