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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的问题:“……就是这样,像是陷入了死局,无论怎么落子,都跳不出来?我该怎么做?”
“跳不出吗?”那白衣男子拿起一枚黑子,似乎要落到棋盘,可忽然之间,他手一放,棋子流星般下坠,砸了上去,将棋局弄得七零八落,“这样呢?”
这样呢?许云西望去,顿觉棋局生出了无数的变化,长出了很多“气”,有了浓浓的生机!
“这样……这样!”他猛地站了起来,满脸的欣喜,“跳不出去,就砸掉原本棋局!”
他激动喜悦地搓起了双手,恨不得立刻尝试推衍一番“砸棋盘”的具体行动。
就在这时,那白衣男子突然收敛笑容问道:
“如果‘砸棋盘’的举动本身就在对方的‘棋局’之中呢?”
本身就在对方棋局之中?许云西愣住了,脑海一团浆糊,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觉对方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悲凉与失落。
“好了,就指点到这里。”看见许云西的反应,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即将终止对话。
许云西惊醒,脱口问道:“不知该怎么称呼你?”
这不像是普通客服!
“称呼我?”白衣男子笑了笑,咳嗽了两声道,“我的客服代号是‘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许云西莫名其妙,懵懵懂懂看着光影消失。
番外 四 最是那相逢一笑
云深雾绕之间,飞檐斗拱隐约,处处奇花盛放,地地灵泉喷涌,在某个无人角落,一位锦衣玉服的小男孩正提着未曾开锋的沉重铁剑,歪歪斜斜地往前刺出,一式“飞鸟投怀”使得七零八落,相当难看。
“一套蓄气期的**剑法练了这么久都无法掌握,资质简直堪称鲁钝。”忽然,一道冷冽又童稚的声音在小男孩背后响起。
“谁?”小男孩吓了一跳,慌忙回身,看到了一位与自家差不多年龄的小女孩垂手站在花丛边缘,打扮清爽利落,服色以明黄为主,眉眼远未长开,但也异常得娇美可爱,只是神情清冷,薄薄的嘴唇抿着,努力要摆出威严淡漠的样子。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小男孩松了口气,但一张脸旋即又涨红了起来,“你怎么能,怎么能偷看别人练武?”
小女孩哼了一声:“你这样的三脚猫功夫,请我看我都不会去看。”
何况是偷看!
不待小男孩出言,她又自顾自道:“难怪你不肯和我们一起练武,原来是怕丢脸,这样的剑法,休说一式,就算整套,我几天工夫都能完全掌握。”
小男孩羞怒交加:“要你管!”
“哼,看在你之前热情款待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指导指导你吧,争取让你尽快掌握。”小女孩微微仰着下巴道。
“不用!”小男孩抱着铁剑,喊了一声,匆匆忙忙奔回了最近的殿阁。
小女孩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好半天才嘟嘟囔囔道:“没志气……”
…………
书房内,陆大先生与叶玉颜各自拿着一本色泽陈旧的典籍,相对而坐,沐浴着灿烂又温暖的阳光,享受着宁和平静的美好。
蹬蹬瞪,步伐声传,打破了安静,小男孩抱着铁剑,冲了进来,一脸委屈又难怪地看着陆大先生与叶玉颜道:“爹爹,娘亲,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很差?”
快,快否定我!只是一时遇到了关隘而已!
陆大先生收回心神,放下书籍,与叶玉颜对视了一眼,然后含笑道:
“是,确实很笨。”
“啊……”小男孩愣在了当场,又是茫然又是委屈又是绝望。
原来我真的很笨……
“但笨不表示蠢,只是舍得下苦功,守得住清冷与孤寂,不怕付出比其他人多几倍乃至十倍的努力,一样能有丰厚的收获,一样能修炼有成。”陆大先生温和笑道,“爹爹我小时候比你还笨,如今还不是身成造化,脚踏苦海?”
“爹爹,你小时候也很笨?”小男孩讶异反问,在他心目中,自家爹爹可是最厉害最强大的高手!
说话间,他望向了母亲,等待着答案。
“当然,你爹爹那时候确实很笨。”叶玉颜嫣然一笑,“但他能认清自己,做到了‘笨鸟先飞’。”
“这样啊……我也要笨鸟先飞!”小男孩顿时又充满了信心,接着满带好奇道,“爹爹,您能给我讲讲您小时候的事情吗?”
陆大先生略作沉吟,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来,坐这里,听爹爹慢慢讲。”
于是,小男孩放好铁剑,乖乖坐好,专注倾听。
…………
呱呱呱,乌鸦叫声不绝于耳,让整座破庙蒙上了一层阴森与不详。
“呸!”
“聒噪!”
“晦气!”
伴随着一声声咒骂,陆之平摇晃着脑袋,从对剑法的沉浸里回过神来,看向身前静静燃烧的火堆与咕噜乱响的大锅。
“小陆?怎么样,还习惯走镖的生活吗?”旁边满脸络腮胡子的李远见他视线乱转,于是笑呵呵问道。
“还好,也多亏李叔你们一路的照顾。”陆之平略带青涩羞赧地回答。
李远异于常人的巨掌拍了拍陆之平的肩膀,拍得他暗自呲牙裂嘴,然后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爹武功废了,总镖头念旧,允你顶替,而且还特意关照,不必强求你走镖,可以做些镖局内的杂事,你为什么非得做镖师?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你说说看,认识的叔叔伯伯里,有多少是完完整整养老的?”
“而且,哎,你李叔是个粗人,有的话也不藏着掩着,你武功怎么样,资质怎么样,我们都很清楚,不要逞少年意气,你家三代单传啊,如果出了什么好歹,我怎么给你爹交待?给你爷爷交待?”
“听李叔一句话,做人嘛,最要紧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这趟镖走完,老老实实守在镖局。”
陆之平听得一张脸阵红阵白,牙关紧咬,好半天才低低道:“李叔,我明白了,等这趟镖走完再说吧,我,我先到墙外练会剑……”
不等李远说话,他就猛地站起,匆匆忙忙踏出了破烂的大门,不敢在深夜里走得太远,就着火光和月辉,就在墙根拔出了剑。
看着他的背影,李远摇了摇头,对旁边的镖师道:“和他爹一样倔强,可惜没他爹的天赋。”
“可不是,听说一套**剑法反反复复练了五年,才勉强掌握了大半,而且这个过程里还未练过其他功法,说是太杂就会蒙掉,就会两边都练不成。”旁边的镖师并没有压低声音,“老李,说说看,这样的资质,学武简直是浪费时光,老老实实干点啥不好?”
“算了,算了,好歹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又能勉强用剑,当个趟子手还是足够的。”李远收回了目光。
陆之平隐约听见他们的议论,一时心浮气躁,可当他挥洒出手中之剑,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忘记其余的感觉里,世间万物尽数褪去,只剩下自己与自己手中的剑,一切是那样的安宁,那样的静谧,那样的美好,所有的情绪都随之沉淀。
一天练不好这式剑法,那我就用一个月,一个月练不好,那就用一年,只要没有丝毫松懈,终究能掌握,终究能笨鸟先飞!
反反复复,原先掌握的**剑法如水银泻地般使出,陆之平专注锤炼着每一处不对,希望能达到心目里的完美。
忽然,他猛地惊醒,收住了剑光,耳畔听到了一声惨叫。
回首望去,火光摇曳,照出了不少黑衣人,照亮了一口口闪烁着寒芒的兵刃。
“敌袭!”李远勉强架住眼前疾如流星的长剑,高喊出声。
陆之平心头一动,本能就想逃走他在庙外,完全被人忽略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但念头转动间,他咬紧牙关,提着长剑,脚尖一点,掠入了破庙,试图救援。
寒光一闪,一口开山大砍刀劈向了他,而他缺乏战斗经验,这个时候脑海竟空白一片,忘了该如何应对。
幸好五年来几千几万遍的苦练将剑法化作了他的身体本能,受锋芒一激,脑袋一矮,脚步一错,手中之剑便电射而出,顺势躲过了劈砍,撞到了敌人身边。
噗!
剑尖透出,扎了那黑衣人一个透心凉。
**剑法,飞鸟投怀!
眼前身躯缓缓软倒,露出了庙内四溅的火光,恰似烟花盛放。
这么弱?陆之平清醒了过来,顾不得多想,将**剑法一一施展开来,试图闯过险阻,靠拢李远他们。
当他脑海不再一片空白,当他沉浸入了搏杀争活的事情里,所有的心神所有的注意随之集中,没有丝毫分散,只四周的敌人,只他们手中的刀枪剑斧,只一道道熟悉又陌生的寒光轨迹。
忘记了其余,陆之平感觉所有人的动作在自己的眼里都变得“迟缓”,一招一式清晰可见,于是,往前迈了一步,掌中锐剑一挑,正好命中一位黑衣人的手腕,让他再也无法拿住那柄黝黑斧头。
当!
斧头落地,陆之平脚后跟一踩一旋,绕过了这位黑衣人,直扑李远旁边的剑客。
噗通!使斧的黑衣人颓然倾倒,引来了一道道惊愕的目光,开窍以下堪称强横的同伙竟如此不堪一击?
小小的镖局还有隐藏高手?
领头的几位开窍好手迅速分出了一位,双掌泛着血色,往前凭空一抓,激起劲风,硬生生让陆之平的剑尖歪了几寸。
陆之平不惊不怒,眼里只得敌人与掌中之剑,手腕一抖,剑花顺势就改变了方向,不断颤抖,仿佛迎着狂风巨浪飞翔的海燕,艰难又诡异地破开了重重掌影,点向了那位开窍好手。
哼!
开窍好手双掌血光大盛,无数掌影一缩,凝于一处,正好夹住了那变化不定的剑尖。
喀嚓!
长剑断折,陆之平倒飞了出去,口中鲜血喷薄,落到庙外地上,一时竟站不起来。
就在这时,他鼻端闻到了一股清香,扭头看去,只见几道人影从林中奔出,为首者是位清水出芙蓉般的少女,一双眸子又黑又亮,睫毛颤动,像是小扇子。
面对陆之平的目光,少女娇憨笑道:
“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们听到动静过来的。”
“对了,我是叶家堡叶玉颜。”
笑容绽放,像是夜晚的阳光,冬日的百花,映入了陆之平的眼睛。
番外 五 比大青根更麻烦的是
玉虚宫门房内。
大青根戴着虚拟设备,挥动着枝条,玩得张牙舞爪,不亦乐乎,一边享受,一边嘀咕着自己的徒弟费正涛:
这家伙简直不为人子,爷当初求爹爹告奶奶,助他在修炼荒漠突破外景,飞升至真实界,又提携他最早进入末日之舟,成功渡过末劫,来到新的诸天万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玩游戏时有个伴,有个干脏活累活的?
结果这厮不顾师恩,********都在武道修炼之上,怎么教训都没用,说都说不听!
哎,以后收徒要谨慎啊!
就在大青根肚里咒骂着费正涛时,它眼前忽有银光一闪,像是雷霆照亮了天地。
“哈哈,我的快递终于货了!”大青根一脸喜色,枝条摇曳,将虚拟设备全都抖落于地,大踏步来到了门房内漂浮的银白圆盘前。
玉虚宫快递,货就到!
拿起银白圆盘上半人高的包裹,大青根迫不及待地拆开,一件又一件拿出。
“癸水五行罩”……“无根百花露”……“生生不灭云”……它喜形于色,边念叨边组装,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激动,好半天之后,面前出现了一个充斥着半透明液体的“鱼缸”类事物,每一次涟漪都能荡起五光与十色。
“哈哈,成了,成了!”大青根绕着“鱼缸”打转,枝条乱飞,手舞足蹈,“以后不愁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