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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的响声之后,一朵朵乌云再次汇聚,风声呼啸,雨点凌落。
这就是开窍巅峰的对决吗……孟奇暗自感叹。
“你的大力金刚掌果然不凡。”朵儿察的声音在风起云涌的中央响起,“可惜,你老了……”
“阿弥陀佛,施主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心寂的声音苍老低沉。
两人交手之处,劲风四溢,让周围铁甲兵摇摇欲坠,根本不敢靠近,而离得最近的铁甲兵已经全部倒地,盔甲之内,全是烂成淤泥的血肉。
江芷微咬了咬贝齿,突然开口:“我去相助心寂大师!若能杀了朵儿察,主线任务肯定能完成。”
这是一个机会,不能放过!
若是任由朵儿察杀掉心寂,那自己等人很可能被他盯上,到时候,就连一分胜算也没有了!
这个道理,众人都懂,所以谁也没有阻止江芷微,反而跟随着她奔去,帮她拦截路上的铁甲兵。
孟奇熟能生巧,不断地用震字决对付铁甲兵,即使累积的力度不够,也会让他们眩晕难战,齐正言则施展开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游走于人群里,飘渺莫测。
张远山见到江芷微加入战团,联手心寂对抗朵儿察,犹豫了一下,靠了过去,虽在掠阵,却在等待着出手的良机。
“咦,王晋。”酣战之中,孟奇看到了王晋,他正对付着铁甲兵,试图寻找机会,溜入寺中。
叮叮叮叮,江芷微剑化白虹,招式精妙,锋芒毕露,可朵儿察以拙胜巧,巨大的独脚铜人将江芷微的剑路完全封死,而且每次长剑击中铜人,江芷微的身形都会忍不住晃动一下,显然功力差了不止一筹,若非心寂挡住了朵儿察的绝大部分进攻,她早就被蛮不讲理的铜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压垮了。
最为重要的是,伴随着朵儿察的每一次进攻,都有狂风吹拂,严重地干扰了江芷微和心寂的视线和听觉,以二对一,依然处在绝对下风。
心寂脸上忽地泛起潮红,似乎有点无法压制内伤了,他轻叹一声,掌中佛珠突然崩散,一粒粒炸开,化成一尊尊如虚似幻的佛陀。
“一切诸相,即是非相,一切众生,即非众生。”
这一尊尊虚幻佛像齐声诵经,压住了轰鸣雷声,盖过了呼啸狂风,似有一片清净之地生成。
心寂的右掌完全变成金黄,如同黄金如铸,轻轻一掌拍出,就将独脚铜人打穿。
朵儿察首次凝重了神色,弃掉铜人,单拳打出。
啪!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缠绕在他的拳边。
外景果然已经超过了普通武功的层次,近乎仙人了……孟奇被这样的情况吓了一跳,然后想到自己将来也有这么一天,内心又有点火热。
乌云崩散,狂风平息,雨水停止,两人拳掌相交,就像时间停止,只有电光跳跃。
然后,一道道劲风如龙四溢,心寂口喷鲜血,手掌焦黑,倒飞了出去,朵儿察则脸色发白,连退两步。
这时,一道剑光乍亮,宛如天外青冥,来无影去无踪,美妙得难以描述。
“剑出无我……”孟奇略有些恍惚,而包括铁甲兵在内,所有人都略微怔住。
这是法身级的剑招,涉及了天地之间的规律,哪怕江芷微只是略得皮毛,根本发挥不出万一,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天地枢机变化之感。
这个层次的招数,身法步伐都是无用,悟的是道,斩的是理!
也正因为如此,悟性极高之人才能在境界低时略得皮毛。
“啊!”朵儿察的惨叫响起,宛如闷雷。
随着这声惨叫,狂风平地而起,环绕着朵儿察,而他的左手,牢牢握住了江芷微的“白虹贯日剑”,鲜血横流,却宛如铁石,不动如山,因为剑尖已经插入了他的眼睛,不能再退。
“该死!”他右掌一挥,打在白虹贯日剑侧方,剑身顿时弯起,布满了裂痕,弹出了眼眶。
江芷微虎口崩裂,却紧握住长剑,没有脱手,但嘴角有鲜血溢出,脸色亦是雪白,显然受伤不轻。
朵儿察眼眶暗红血液夹杂奇怪液体缓缓流出,整个人装似疯魔,一个跨步,就要将江芷微毙于掌下。
“剑出无我”虽然层次极高,但江芷微只是略得皮毛,还无法击败强过自身很多的朵儿察。
忽然,又是一道剑光亮起,像是黑夜里朦胧的星光,飘渺无踪,却杀气凛然,正是等待良机的张远山。
朵儿察再次怪叫一声,已被“昏天黑地”刺入肋下,他奋起神勇,袖袍一挥,将张远山击飞出去。
张远山口吐鲜血,胸口凹陷,好不容易才挣扎站起,似乎已经没有了战力。
朵儿察最恨江芷微,誓要将她碎尸万段,可正要进攻,却看到心寂归来,双掌金黄似佛。
“哼!”他自忖伤势,竟然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铁甲兵潮水般退去。
“他的伤势不算太重,稳住之后必然再来,各位不如就此散去。”心寂沉声说道。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义薄云天属小孟'
就此散去?开什么玩笑!孟奇暗自腹诽,正气凛然地站了出来:“方丈大师,可当我等是贪生怕死之徒?”
“阿弥陀佛,老衲不是这个意思,几位施主都有伤在身……”心寂依然要劝众人离开,但他不可能明说少林已经决定放弃这片基业,再是守卫也无用。那样很容易被朵儿察知道,强撑住伤势进攻,让僧众们来不及撤离。
“方丈大师,莫非你嫌弃我等受伤无用?”孟奇一脸义愤,熟练地扭曲了心寂的意思。
此时,少林寺的首座长老们都赶到了心寂身后,防止孟奇等人突然偷袭。
听到孟奇的话语,自承武林正道的众僧自然不会光明正大地说确实无用,支支吾吾,竟无人回答。
“老衲重伤,江施主和张施主亦是如此,而朵儿察根本未损,此战实在希望渺茫,诸位施主非我少林弟子,为何要挥霍性命,留守少林,做这玉石共焚之事?哪怕少林之中,有这等决心之僧人,也是少之又少,因为实在毫无意义,恐怕只有老衲等行将圆寂之辈,才会舍得这具臭皮囊。”
“诸位施主何不留住有用之身,以待来时?”
心寂就差直说只有老衲要死守少林,别人都可能逃离,你们这群毫不相关的陌生人逞什么英雄,发什么疯?
孟奇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地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死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我等舍生取义,正在今日!”
包括心寂在内,所有僧人都听得目瞪口呆,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种一门心思要为了救人而牺牲自身的人!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我们根本不想让你救啊!
孟奇说完之后,忽然觉得“阿弥陀佛”配后面热血慷慨的话有点违和,但他马上就自我安慰道,反正这年头流行画风不对!
见众僧愣住,孟奇昂起脑袋,做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状:“今日之事,不是少林要不要救的问题,而是我等要向天下苍生昭示,这世上还有慷慨赴死之人!”
江芷微抬起手,捂住嘴巴,强忍着笑意,苍白的脸上憋出了一抹潮红,齐正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暗自庆幸自己与孟奇说话不多……
心寂沉默半响,看了看仓促服食丹药后打坐稳定伤势的张远山和茕茕孑立衣衫飘舞的江芷微,叹了口气道:“张施主与江施主伤势沉重,此时下山怕也难以突破铁甲兵的封锁,还是入寺以待时机吧,德空,速去取小还丹给几位施主。”
“几位施主,入寺之后,烦请你们镇守后山,以防蛮族高手攀崖而入。”
他将孟奇等人安排在了基本不会有谁来进攻的清净后山,也避开了寺内撤离的密道。
“多谢方丈大师。”孟奇悄然吐气,这是最理想的发展了!
…………
“方丈,那小沙弥是不是脑袋有恙?”回到大雄宝殿,心禅略有点气恼地开口,“你为何要留下他们?”
心寂本待说话,忽然脸如金纸,继而雪白,连续变化了几次后,才勉强稳定,可看起来却像一下老了二十岁。
“师父,您没事吧?”他的弟子关切地问道。
“还死不了。”心寂平淡地说道,“好在刚才吓退了朵儿察,有了缓气之机。”他的伤势似乎愈发地重了。
他侧头看着心禅:“江施主、张施主与朵儿察交手时确实在拼命,非是奸细,而老衲观他们心意甚坚,若不让他们入寺,怕是会死守山道,故而让他们去看守后山,以答此番恩情,了却因果。”
“后山除了舍利塔,并无要紧之处,不用担心朵儿察之人偷袭,等弟子们通过密道撤完,再告知他们真相,让他们也从密道离开,若朵儿察来袭的早,以后山的状况,他们当能守到最后,到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应该不会再死守了吧……”
心寂说得不太有把握的样子,刚才孟奇的“慷慨激昂”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心禅沉着脸道:“榆木脑袋,怕是无解。方丈,秘籍、丹药等已经挑出重要的装好,现在就安排弟子撤离?”
“嗯。”心寂点了点头,回首望向金身佛像,神情变得安宁淡然。
…………
“总算入寺了。”走向后山的道路上,孟奇长吁短叹,还好自己“演技”不错。
江芷微行走的很缓慢,但脸上不见一点迷茫忧伤,轻笑道:“不知心寂大师等高僧会如何看待你这个小和尚?”
脑残儿童欢乐多……孟奇默默腹诽了自己一句,要不是任务压迫,我乐意这样吗?
然后,他“正色”道:“一定是被我的侠肝义胆义薄云天震动了,只差纳头便拜了。”
“反正刚才看到小和尚你特正经特严肃特激昂地说着那些扭曲的话,我就,我就想笑,哈哈……”江芷微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声音就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少许痛苦。
“江姑娘,你伤势如何?”孟奇担忧地问道。
江芷微吐纳了几下道:“即使开了四窍,以我的境界,用‘剑出无我’还是艰难,一剑之后,虽未脱力,但也只剩下三成功力不到,之后又被朵儿察劲力所伤,十停里剩不下一停,半日之内,估计也就只能仗着剑法对付对付铁甲兵了。”
她描述的很详细,因为若是让同伴误判了自己的实力,有敌人来袭时,很容易出现策略上的问题。
“张师兄呢?”齐正言看着胸口有点凹陷的张远山。
张远山苦笑道:“还好这次带来了伤药,又有少林小还丹相助,否则怕是行走都艰难,呵呵,现在连对付铁甲兵都吃力了。”
王晋跟着众人,但一直没有说话,目光游移,打量着寺内佛殿和经过的道路。
走着走着,孟奇忽然愣住了,因为眼前的后山与自身少林的后山一模一样!连那座舍利塔也一样!
不会吧,像到这种程度……孟奇没来由感到一阵胆战心惊。
“一样?”江芷微察觉到孟奇的异常。
孟奇点了点头,语气郑重地道:“虽然我只去过后山一次,但与这里确实一模一样。”
不会这里也有镇压的妖魔鬼怪吧?
额,应该不会,以这个世界的力量层次,若有妖魔鬼怪,早就统治天下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以防前面引路的小沙弥听到。
走了一会儿,小沙弥停住,一本正经地双手合十:“诸位施主就在这里守卫吧,过了前面道路就是后山舍利塔,不便外人进入。”
孟奇一下有了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因为停留的地方正是前几日自己看守的地方!
两座崖壁对立,夹出一条狭窄道路,前方左右各是茂密森林。
“这是巧合,还是有某种联系暗藏在内……”